《男妾 by 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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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妾 by 隐芳-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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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一直面无表情的寒阳忽然笑了,笑的不带一丝阴霾,这样清朗的笑容,却让太平从心里向外觉得发寒。 

  那是没有灵魂的微笑,没有一丝温度。 

  寒阳看着他的手掌里一抹紫色,微笑“很漂亮,很适合你呢。” 

  果然—— 

  太平心下一沉,他咬着嘴唇,把那对耳环摊平到掌心,放到他眼前“……给你。” 

  “给我做什么?七爷给你的东西,自然是你要好好收着,我拿来做什么?”寒阳很温和的说,那双温润的眼睛依旧清澈,但是却清澈的太过—— 

  太平凄惨的在心里笑起来,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寒阳没有一般富豪子弟的奢侈,他不怕苦日子拖垮他,不怕他不会吃苦,而是怕他的心性——聂家不仅是北京称里有名的富豪,在全国也是数得着字号的,他怕的是寒阳骨子里富贵人家的骄矜之气—— 

  是的,他可以吃苦可以耐劳,但是他不能承受自卑—— 

  在国内,他是聂家的少爷,连政府也要卖几分面子,自然用不着自卑,但是在国外,谁知道他是谁?又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落差、贫穷以及强烈的自尊和从未体会过的自卑相互作用,即使是相当能够忍耐的寒阳也快到了极限吧—— 

  最后,在他极限的自尊和自卑上给他最后一击的,是江墨白。 

  江墨白就象是另外一个寒阳,不过,他所代表的是命运没有出轨、一切正常,留在国内的聂寒阳—— 

  江墨白所代表的,是他没有遇到自己所能过上的人生,那是没有出轨的,正确的人生—— 

  这样代表了他在遇到自己之前应该走的、毫无瑕疵一生的江墨白,现在却出现在了寒阳的面前。 

  不管寒阳再怎么喜欢他、再怎么肯为了他不在乎一切,但是,当江墨白出现的时候,即使是寒阳,他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吧? 

  后悔选择了他,后悔来到中国…… 

  这对寒阳而言是最严重的打击——是的,他撑不住的,想起最开始自己在离开中国时的想法,太平枯涩的承认自己的想法没错,但是他现在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那样会让他想哭—— 

  所以,寒阳,给我认为自己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样的勇气吧! 

  这么想着,他勉强笑着,有些瑟缩的举高了手,把掌中的紫水晶耳环放到他面前,那水一般润泽的紫色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下荡漾着,似乎一声悠长的叹息凝结成了固态的存在。 

  “……你帮我还给江七爷——”然后告诉江墨白,太平是他聂寒阳的—— 

  好吗?不要让他如此的畏惧…… 

  不要让他不安…… 

  好吗?  



语然 最后编辑于 2006…11…22 01:48:12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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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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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帖'男妾 by 隐芳(民国,超好看!) 
 
第七章  着太平一双晶莹的眼睛带着薄薄的水气闪烁着,寒阳没有接过来,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而太平的脸色也逐渐惨淡,最后,当一丝愤怒笼罩上寒阳少年俊秀的容颜时,太平狠狠的瑟缩了一下——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这瞬间,寒阳抬手,一把把他手掌里的紫水晶耳环打掉! 

  紫水晶落到草丛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几个反映着阳光的闪烁之后就消失了踪迹,寒阳愤怒的看着他,几乎是咆哮“这算什么!要是在国内,要是还在聂家,这种事情我随便就可以做得到!” 

  当他用咆哮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楞在了当地。 

  太平向后踉跄了下,手掩住嘴唇,一双黑色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寒阳也拧起了眉毛,后悔的咬住嘴唇。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无论如何也弥补不回了,过了良久,太平才颤声说道“别说这种话,寒阳,别说这种你自己都不能承受的话!” 

  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否认他们在美国一起做的努力!那样的寒阳实在太残忍了! 

  看着太平,好半天说不出来话,寒阳咬紧了嘴唇,转身,离开,拔足向外奔去!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太平,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更沉重的伤害了自己—— 

  他为什么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呢? 

  那样的自己残忍的可怕! 

  没有勇气回头,寒阳拼命的跑去,希望太平不要追来—— 

  不要追到他,不要追上来,不要再眷恋他这个无情而残忍的人—— 

  看着他跑走,太平想追,身后却传来沉姨的疏懒声音“角儿,现下你打算去哪里?今天中午这出唱完之后下午还要去冯胖那里唱呢,现在你要是走了,是成心想让那些个客人掀了我的房子?” 

  本来想要追过去的脚步停住了,太平绞紧了长长的水袖,回头,黑色的眼睛看着身后悠闲靠在门上,手里端着烟袋的女人。 

  他勉强一笑。“太平也还是有分寸的……”他涩声说道;就算他再怎么样在乎寒阳,这些基本规矩还是明白的,不至于现在就让场子被砸。 

  身为一个戏子,最重要的永远不是自己的心情,而是台下万千观众,所以,即使他再难过再痛苦再想拔脚追去,他也只能忍着,先回去唱戏,这是他的本分,比命还重要的本分。 

  说完,他弯腰,水蓝色的裙摆拖曳在碧绿的草地上,微微拂过,他在草丛里捡起那对被寒阳打落的紫水晶耳环,小心的收好,跟着沉姨向场子里走去。 

  看着他把耳环放到怀里,悠悠的吐出一口烟,沉姨那在烟雾里显得神秘莫测的眼睛凝视着太平,隐约带了丝怜悯的味道。 

  “……走吧……”她的声音里带了丝沉重的味道,她转身在前,领着太平走到场里。 

  在进场的前一刻,太平非常想转身去追寒阳,但是他知道,现在就立刻追去的话,那么,他就彻底输了。 

  于是,他只好勉强自己微笑,然后水袖轻扬,一声喟叹—— 

  一直躲在拐角处的角落里,真纯看了眼太平颓丧的背影,她稚气的咬了下嘴唇,向寒阳消失的方向追去—— 

  中午的太平唱得一如往常的好,赢得大片喝彩,中午的场一散,他刚下台,就立刻被冯胖家的人带回了冯家,连妆都没有卸。 

  到了冯胖家里又是一阵酬唱迎来,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他干脆定下心神,和那些慕名而来的客人周旋。 

  唱完了,卸下一身装扮,太平走在宾客之间,对每一个迎上来的人轻盈一笑,他在寻找一个人,江墨白—— 

  一双美丽的眼睛左右看着,当他在大厅的一角看到江墨白那道修长身影的时候,他走了过去,一个谨慎的鞠躬之后笔直的挺起脊背。 

  “江爷。”他叫着,而面前的男人则有些惊讶他居然会主动靠近自己,一双黑耀石一样的眼睛紧紧的凝视着他。 

  “太平……” 

  太平对面前的男人微笑着,然后向他张开手指,白皙的手掌间,一只红绒小盒安静的躺在那里。 

  “还给您。” 

  “……”江墨白垂下眼睛“……这个你也不收吗……” 

  “……因为太平的耳朵上已经有一对耳环了,要是戴这对的话……不就要把以前的拿下来吗?” 

  “……”看着他空无一物的耳垂,江墨白拧着眉毛苦笑起来。 

  “是吗……原来你耳朵上已经有耳环了啊……” 

  “……而且永远也只会有这一副。”太平清雅的笑着,美丽的眼睛毫不退缩的看着江墨白,刻意让他看清自己眼里刻画着的痴心,断了他痴缠着的想。 

  “……真羡慕……”江墨白轻轻的说,然后低头,看着他掌间血样鲜红的盒子,却没有接过来。 

  太平笑了,云淡风轻。 

  “江爷,您知道吧,太平是个戏子,本来是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现在太平会写自己的名字会念英文,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关系……然后昨天晚上太平在书上念到了一首诗,觉得很适合表白太平的心情……” 

  “……我知道是那首。”江墨白忽然笑起来,俊秀容颜间刚才的郁郁之气已经全然消失了,那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他身上的沉稳儒雅重新回来,却带了丝无以名状的惆怅。“……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是这首吧?”于是,他无论再怎么优秀再怎么杰出,终究是晚了那人一步,于是,只能看着那月下芙蓉轻盈摇曳在寒阳的怀抱里,自己只能远远的看,黯淡在心里一笑而已。 

  “……您果真才学渊博……” 

  江墨白对太平的夸赞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轻笑,然后把手覆在了红绒盒子上,却没有拿走,而是轻轻的覆着,似乎正在决断什么之前的犹豫。 

  良久,他抬头凝视面前的太平,“我不行……” 

  话未说完,就被寒阳小心的虚掩住了嘴唇,太平凝视着面前这儒雅沉稳的男子,轻笑,带了丝云淡风轻的豁达“请您不要这么说,七爷这样人品风姿,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太平不配您这样说……” 

  “……我很羡慕他……请你对他这么说。”江墨白轻轻的说,从他掌心取走了耳环,,他再次微笑。 

  “此外,请你转告他,就说我找他有事情,明天早上我会去拜访他。” 

  “……如果我可以转告他的话……”有些枯涩的说出这句话,也不管江墨白听到没有,太平转身离开—— 

  马车的轮子有节奏的敲打着柏油马路,中规中距的坐在马车里,太平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心里却油煎火燎一样的疼。 

  在下马车之前勉强维持着礼貌,当太平被送下冯家马车的时候,他立刻象是疯掉了一样向自己和寒阳居住的小屋跑去! 

  千万不要来不及! 

  千万不要只留下他一个人! 

  这天的月光淡淡的、冷冷的,九月末的稀疏月光洒在他身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寒冷。 

  月光的寒冷和身体里不断涌上来的冰冷热度互相作用着、翻搅着,让太平觉得自己即将在极度的寒冷里被烧焦—— 

  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之前,太平瞪着薄薄木门上镶嵌着的木头把手,忽然不敢推开门了—— 

  也许门里的寒阳正坐在桌子旁边看书,当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寒阳会从蜡烛的光芒里抬头对他微笑;也许门里是一片冷清,什么也没有。 

  太平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伸出手去把指头搭在门把上,却发现自己正在不断的颤抖—— 

  苦笑,他只能苦笑。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他还是陪上了自己一颗心……他还是把自己的爱情搭上了——即使那不是他愿意的,但是他还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那个总是对他笑着,总是给他一切温暖的少年…… 

  觉得眼睛里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在堆积着,太平仰起头,睁大着眼睛,不让它流淌出来。 

  又过了一会,他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昏黄。 

  油灯放在桌子上,微弱的闪烁着光芒,而那温暖的橘黄|色所照耀出的却是一片无法形容的冰冷。 

  屋子里不仅没有寒阳,而且什么也都没有了—— 

  他们平常经常坐在一起看书的书桌上厚厚的书本不见了、两个人的行李不见了,那张狭窄的双人床上的被褥枕头都不见了。 

  一室凄清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桌子上吞吐着微弱光芒的油灯。 

  太平无力的靠上门板,凝视着面前可以用荒芜来形容的一切。 

  他觉得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灵魂似乎正在逐渐的死去,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寒冷无边无际的泛滥蔓延开来。冰冷的寒冲刷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就算是立刻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 

  他滑坐到地上,秀丽的嘴唇上挂起了微弱而悲惨的笑容。 

  双手抱住头,太平笑了起来—— 

  真是一个多么悲惨的境地啊…… 

  寒阳走了,寒阳终于如他一开始所预料的那样走了……这是他明知的结局,却是他不愿意去面对的结局…… 

  虽然他知道最后事情一定会这样,但是他居然以为自己和寒阳有这个能力打破这个注定要破灭的可能! 

  他居然这么愚蠢的认为…… 

  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了寒阳吧…… 

  喜欢了他温暖的笑容,喜欢了他的温度,最后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他,然后希望着可以和他在一起,一起生活下去…… 

  不……那已经不是喜欢了,而是爱,他爱着寒阳……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温柔对待他的俊秀少年。 

  甚至,不知不觉的,他以为这份爱可以排除万难的持续下去…… 

  那曾经是多么美丽的梦啊……但是现在,这个梦醒了…… 

  再美好的梦再美好的希望,在现实面前都不堪一击—— 

  不能流泪不能哭不能发出声音—— 

  他已经够悲惨了,不能再更悲惨了! 

  所以,不能哭! 

  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太平这么告诉自己,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面前的油灯,然后咬住嘴唇,直到嘴唇里一片血腥的味道。 

  油灯里的光芒逐渐减弱,小小的火焰逐渐微弱下去,太平看着油灯,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在逐渐的死去。 

  最后,月光清冷的波浪完全取代了油灯那微弱的光芒,黑暗和青白色的月波在油灯里橘黄|色火焰最后一个挣扎似的明灭之后,取代熄灭的油灯,得意洋洋而冷酷的主宰了这个房间—— 

  坐在地板上,太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河从—— 

  他只能呆呆的坐着,任凭寒冷一点一点干涸他眼睛里的泪水—— 

  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哭的问题了,而是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哭出来。 

  泪水全部囤积在眼睛里,但是却一点一点的被干涸,那种无法形容的痛苦让他觉得哀伤而痛苦—— 

  紧紧的揪住心脏附近的衣服,太平没有眼泪的抽噎着,把自己的脸藏在了膝盖之间—— 

  而就在这时,他靠着的门板被推动了下,似乎有人想要进来,太平木然的挪了下身子,抬眼,看到的是真纯那张美丽而纯真的小脸。 

  那个孩子用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他,他却不愿意真纯看到他的悲惨。 

  他勉强挂出一个笑容“……真纯,你去别的地方好吗……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你……”说道最后几个字,他险些哭泣出来。 

  真纯却没说话,她向后默默的看了一眼,然后沉默的让开自己瘦小的身子,让出身后一道挺拔身影—— 

  ——寒阳——那是寒阳!他根本就没想到会看到的人—— 

  真纯默默的后退半步,把前面的位置让给寒阳。 

  寒阳闪身进来,掩上门,提着一盏灯进来的青年拧着眉毛看着他,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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