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铜臭,他又何尝不是嫌自己一身酸腐?
想到这里季君陵长长的叹了口气。
只是这秦戎用的手段实在下作了一些,竟然。。。。。。
身上又是痛又是冷,季君陵红着脸拉紧衣裳。
这回可怎么办才好?房子虽然还有两间没倒,可是又不敢进去住,真是被逼到绝境了。
季君陵大着胆子在倒了一间的房子里住了两天,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半夜只要听到有一点声响他就会惊得跳起来,然后侧耳倾听整晚睡不着。
虽然雪已经停了,但是天气依旧冷得要命,刺骨的寒风时不时从塌掉的那边墙那里吹过来,季君陵被冻得昏昏沉沉病得不轻。
第三天的时候他实在饿得不行,想到小三子以前时常到山上摘野果回来吃,他也想去碰碰运气,于是硬拖着软绵绵的身子上山。
可是,这个不识四季的白痴书生到了山上才发现,冬天不要说野果子,满山遍野连片绿叶子也难得看到。转了半天非但没有找到吃的,反而让自己更冷更饿头更昏,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只怕他就要这样昏到在山上做了某只野兽的腹中食物。
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回到家,突然看到院门敞开,秦戎一身华服笑眯眯地坐在他家的摇摇欲坠的屋子里正悠闲地喝茶。一见他跌跌撞撞的回来,猫哭耗子一脸担心地问,「你还好吗?怎么两天不见就弄得这么惨?」
好?他是好个屁啊!季君陵差点脱口而出平时打死都说不出口的脏话。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装镇静地冷哼一声,「我才要问你来我家干什么?」
秦戎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的危房连连摇头,「怎么连房子也倒了?你也太倒霉了。赶紧跟我回去吧,住在这里怎么行?」
「我才不要跟你走,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淫贼!最后的话季君陵咬牙切齿的没骂出口。
秦戎呼拉拉的带着一群下人,万一被别人听到,这「秦兽」不要脸他还要脸。
秦戎点点头背着双手慢悠悠走到他身后。他比季君陵高出半个头,故意凑近低头往他面前凑,「你不是已经答应住在我家一直到来年春闱?好好的怎么走了?」
季君陵拿他厚着脸皮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瞪着他,放低声音,「这要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秦戎放声大笑,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做了什么好事?我倒要问问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划伤的可是我们秦家历代珍藏的古画,名贴。我衣柜里的那些衣服且不说他刺绣做工如何,单这料子只怕你这穷书生连听都没听过。」
季君陵听他恶人先告状气得浑身发颤,「那还理因为你先对我。。。。。。我气极了才会。。。。。。」
「才会做出这些非君子所为的事。」秦戎好心替他补充完整。
季君陵转过头冷哼一声心想,你还知道?
「可是那天我的所作所为最多只是酒后失德,更何况那一晚上我们销魂蚀骨的在一起,你难道不欢乐?那夜你双腿紧紧的绕在我的腰上,呻吟声不绝于耳,现在我想起来还觉得浑身发热啊!」秦戎一脸下流地说。
他每说一句话,季君陵就大骂一声「无耻」等他讲得多了就捂着耳朵大叫,「非礼勿听」。
秦戎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更紧的贴住他,在他耳朵轻声说,「什么非礼的事都干过了,现在才假装不要听不是自欺欺人吗?你毁了我们家这么多东西,我要是让你赔偿你怎么办?」
季君陵只是瞪着他,心想要是秦戎逼他,他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秦戎一看他的那子样子就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勾起嘴角,「钱财不过是身外物,我也不会真让你赔偿。」
「你这禽兽会这么好心?」
「在你心里自然觉得我又厚颜下流又卑鄙无耻?」
「哼!」季君陵心想,这还用得着问?
秦戎轻轻摸了摸手上的翡翠戒指笑得更加放肆,「既然这样,你就不怕我把那晚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这正是季君陵心里最担心的,他强作镇定地大声说,「你不敢!难道你就不要脸面了吗?」
秦戎哈哈一笑,「我要什么脸?反正我这个人本来就是卑鄙无耻又下流。我还觉得那天的事不过是我风流史上相当值得宣扬的一笔。迂腐小书生被我压得淫叫连连,拼命扭腰曲身以就的模样正是大大的说明了我的魅力无边啊。」
「你。。。。。。」季君陵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只是浑身发颤。
秦戎火上浇油的继续说,「这样的好事我真想找人来画上绝妙春宫,没事就好好欣赏欣赏;或者请人写成淫词。。。。。。」
「你到底想怎么样?」季君陵实在没办法听他继续下流下去,一口气打断他。
秦戎伸手搂他的腰,色眯眯的说,「自然是希望你跟我回去,你天天在我身边,我哪里还用得着找人画春宫,或者听那些淫词?」
「你想拿我当那些不知道羞耻的。。。。。。人?」季君陵咬牙瞪着他,「我一个堂堂读书人,你居然想拿我当那些人?」
「你想差了!」秦戎低头在他耳朵边哄他,「那些人怎么能和你比?你在我心中高洁如明月,清清白白两袖清风。只是这鱼水之欢本来就是人间常事,那晚的事你虽然羞愧的要死,但是难道一点欢乐也没有?你也是男人尝过那样的滋味之后,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可是你这样堂堂的读书人难道还能不顾面子的去找欢场女子来替你解决欲望?
这事本来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私事,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你乖乖和我回去,就照我们先前说的,你在我家好吃好住努力读书,明年春闱之后你大志得展。我们的事不过是你的一段艳史,到时候我讨好你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再提?
更何况你看看你这里,房子也倒了,也没有粮食。你这两天住在这里过得可好?反正我是卑鄙小人,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肯定要用手段,你的君子美名何必白白受我污辱?你不是心甘情愿跟我回去的,只是被我胁迫不得不走,所以你何其无辜,坏的人是我。是我强迫你回秦家,你的高洁自然不会受到污染。」
秦戎软硬兼施把季君陵担心的、烦恼的全都说了出来。还替他找好台阶,堵住他的去路,张着口袋等着他。
季君陵心里矛盾挣扎却又不由被他说得无法反驳。
要是他不跟秦戎回去,只会落得身败名裂,而且这房子也实在无法长住。他连憩身之所也没有,不饿死也要冻死;不如退一步暂时与虎谋皮一回,忍耐与这衣冠禽兽住一段时间,等将来自己一飞冲天再回来老账新账一起算。
「你发誓我跟你回去,你不将我们的事到处乱说?」
「这是自然。」秦戎信誓旦旦的保证,「人人都知道我秦戎风流。可是可曾有人在我嘴里听到过那些风流韵事的另一半是谁?」
季君陵满腹委曲地低下头,「我跟你回去。」
秦戎大喜,挥挥手让小厮将马车赶过来,「那快走吧,你的书我已经叫人搬上车了。你看你现在这样子瘦得风都吹得走,赶紧跟我回去!」
季君陵看到自己的书果然已经被他搬到了马车上,知道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带自己回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犹豫了一会儿才咬着牙说,「你不准在人外面瞎说,只说,只说我是暂时借住在你家读书的。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以前的事,我,我。。。。。。」
秦戎连连点头,安慰他说,「放心放心,我嘴紧的很。你自然是我请回家读书的。别的我一概不会瞎说。」
季君陵转头看了看四周,虽然秦戎带了一群下人过来,但是每一个都一本正经,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谈了些什么的样子。心里才稍微的放下心,慢慢踩着踩脚凳往马车里爬。
但是他身体实在虚弱,如今被秦戎半强迫的带回去心里又是委曲又是放松,一脚踏空差点摔倒。
秦戎站在他身后,眼尖手快的一把搂住他,将他抱进马车,「看你都病成什么样子了,若不跟我回去还不得病死?」
这些甜言蜜语听在季君陵耳朵里却只有难受,心里不愿意搭理他,侧过头不理会。
秦戎丝毫不以为然,将他放在暖和的马车里,转身对下人挥挥手,「走。」
载着季君陵书的马车同坐着下人的马车都准备离开。
秦戎爬上马车伸手搂住季君陵,见他轻轻挣扎低头在他耳朵边轻声说,「这里没有旁人,你靠着我舒服一些。」
季君陵不理他继续挣扎,实在挣不脱只好作罢。
马车里点着好闻的熏香炉,非常的暖和,季君陵连几天都不曾好好合眼,再加上病昏昏沉沉差点就这样睡着。突然感觉到有个凉凉的东西碰到唇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什么?」
秦戎一只手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腿上睡下,一只手拿着糕点喂他,「桂花糕,我家厨子做的,旁处吃不到这样正宗。」
季君陵很想有骨气的大喊一声,我不吃。无奈肚子实在饿得厉害,想伸手去接。秦戎只是笑着让开,「我喂你吃。」
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季君陵无可奈何的张开嘴,又甜又糯的桂花糕就这样咬进他嘴里,秦戎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慢慢吃。」
吃了两块,季君陵想要起身找些水喝,秦戎按住他,拿出身边的壶在他面前晃了晃,「花雕,喝不喝?」
季君陵脸一红别过眼睛不看他,「不喝。」
秦戎哈哈大笑,低头在他耳朵边轻声说,「哄你呢,这是桂圆茶。」
季君陵伸手去接秦戎不让,反而将茶水倒进自己嘴里,低下头用力吻住他。季君陵被他强迫着吞咽下桂圆茶,稍微有些喝不下呛得咳嗽。秦戎一面替他顺气一边调笑着说,「你的唇比桂圆茶还要甜。」
「死淫贼。」季君陵伸手擦自己被吻得绯红的双唇。
秦戎闷笑着问,「还要喝吗?」
季君陵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我自己喝。」
「我要喂你。」
「禽兽!」
「你不是非礼勿言吗?怎么老是骂人?」
秦戎倒了一口桂圆茶到嘴里笑着搂住他,再一次吻住他。季君陵握紧拳头用力在他后背上敲打,无奈这个人皮厚肉燥根本不把这小小的挣扎放在眼里,只好放弃的改成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唇舌交缠。桂圆茶喝光了两个人双唇还沾粘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到了秦家之后,季君陵因为在马车上被秦戎戏弄,体力不支迷迷糊糊已经睡着。秦戎抱着他走下马车,拿披风盖在他身上往院子里走。
管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问,「秦爷,要不要小人找人抬季公子?」
「不用,他轻得很。」秦戎见他睡得不睁眼,呼吸不顺脸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用额头碰了一下,转头吩咐管事说,「你去请大夫过来,可能这两天受了寒,额头上有些热。」
「是。」
秦戎将季君陵抱回房间,放在床上。见他虽然睡得很熟,却是一脸委曲的表情,看着又是好笑。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真是个榆木脑袋。」目光一稳看见他纤瘦细腰心里一荡,「这样的脑袋偏安在一个风情万种的身子上。」
那天季君陵醒过来逃走,秦戎躺在床上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纵横情场,这欲擒故纵的手法玩得本来就熟练得很。故意晒了他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这书呆子果然是已经快撑不住了。只是他到是没想到他家的房子被雪压倒了一间,本来以为他只是饿个两天,没想到却病成这样。虽然有心让他吃些苦头,但是,见他病得昏沉沉的,也不由有一丝丝后悔。
「谁让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吃苦头了吧!」
管事请了大夫过来,替季君陵把了脉,开了药。只是风寒加上身体虚弱,因为担心受怕又睡得不好,所以又开了些安神定魂的药。
秦戎听了吩咐管事说,「赶紧去把上次茂爷送我的一根千年人参拿去,叫下人弄给季公子补补。」
大夫一听吓了一跳,且不说这千年人参何等珍贵,以季君陵现在的身子也是虚不受补呀。赶紧阻止他说,「秦爷,季公子现在的身子还弱得很,这样大补的东西千万不可以拿来给他吃。弄不好是补药成毒药害了他。」
「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
秦戎摇了摇头,坐在昏睡的季君陵旁边,「你自己没福气吃,可不怪我不疼你。」转头又问大夫,「那煮些什么给他吃?」
大夫摸着胡子老神哉哉的说,「吃了老夫的药,自然就好了。等他身子好了慢慢调理,这些大补的东西不可操之过急。」
秦戎点点头叫管事送大夫出去,顺便安排取药的事宜。
第五章
季君陵在秦家住了四五天,病就好了。本来秦戎安排他养病的房间是自己的房间。但是他死也不答应,季君陵就是怕被人发现他和这「秦兽」的关系。这样睡在一个房间怎么可以?实在拗不过他,秦戎只好收拾出另外的房子安排他住下。只是两个还住在一个院子里,要不然他半夜三更摸过去不是不方便?
这季君陵刚住下的时候因为生病,秦戎对他也没怎么样动手动脚。等他病一好,这死淫贼半夜就跑到他房里,不理他大叫「非礼」又一次将他按在床上拆肉去骨的吃了个净光。
本来秦戎还有心怜他不过是第二次,又是大病初愈,只想小小的做一番就收手。谁知道这书呆子脑子里塞的是稻草,身体却柔软的如同棉花。
秦戎又吻又摸刚插进去,这淫乱书生居然就食髓知味双腿紧紧的缠在他身上,色叫连连,那气若游丝的呻吟勾得秦戎热血沸腾,差一点十来年功力被这小书生给搞得破功,若不是他苦苦忍耐,只怕早早就一泻千里。
既然这榆木书生是天生风流,秦戎自然也不会暴殄天物,自然是「物尽其用」。两个人拥在床上颠凤倒凰,云雨巫山做得是天昏地暗。直到后来季君陵实在受不了,连声哀求着昏了过去他这才住手。再看两人欢好那密所被他做得又红又肿,好在没出血。于是涂上药心满意足的搂着他睡着。
第二天天亮了之后,季君陵从床上爬起来。秦戎那淫贼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床前上放着替他做好的新冬衣,棉鞋等一应物品。每一件都是季君陵搬进来之后,秦戎差人去立刻赶订制回来的。这个大大的俗人只知道讲究吃穿,在这上面用的心思自然比旁人要多。做的衣服鞋子精美异常。连束发的玉冠也说不出的趣致、精雅。虽然季君陵心里不领他的情,但是每样东西拿在手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
门口小厮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大着胆子问他,「季公子你醒了吗?要不要小人侍候?」77
季君陵一听急了赶紧赶他走,「不用不用,你快走吧。」他昨天晚上和秦戎才纠缠了一夜,最怕就是有人知道这事,哪里还敢叫人进来侍候?
「那小人走了,秦爷本来说。。。。。。」
「等一下。」一听到秦戎的名字,季君陵慌了,「你看到秦爷从哪个房间出去的?」
小厮在门口大声的回答说,「自然是从他自己的房间,还能从哪个房间?季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