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真要做起来就得生灵涂炭,以舒歌的性子,怕会内疚一辈子,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幸福可言,仅是如此,朕在名义上就已胜过你了,瑞,你可得好好想想。」
见瑞王沉默不语,皇帝轻轻摁住他的肩膀:「瑞,朕可以召告天下,舒歌进你瑞王府,此后与皇宫再无瓜葛,你瑞王照样世袭爵位,不得以任何理由而削位,瑞,」平视着与自己一样高的男子,「你是我一母所有的弟弟,是这宫里我唯一的亲弟弟,你仔细考虑考虑。」
瑞王心里一动,刚才的那番话一针见血,无可非议,毕竟他是这个江山的正统主人,毕竟他的治国功绩有目共睹,毕竟这个皇兄与别的皇室兄弟不同,毕竟自己也没想过忤逆天下,毕竟,毕竟只想那舒歌快快乐乐的就好。
瑞王深深的望进皇帝的眼眸:「皇兄说的可当真?」
「嗯,君无戏言。」
瑞王缓缓的点点头:「好,那我出去的这几天,舒歌得住我王府。」
「那可不行,朕说过,你只要知会好那严青,回来即刻可带走人,其实,在你王府与在宫里没什么区别,你瑞王府不也是在朕的皇城里吗,瑞,朕只对朕的江山感兴趣,天下美人多的是,嗯。」
瑞王微微闭了闭眼,一手交权一手交人,呵,皇兄,这些已是你的极限了吧,已不会再退了吧,瑞王慢慢盯着皇帝,如果你对他无意,就应该不会去管他,如果你对他真有意,就应该更不会伤他吧。
瑞王缓缓舒口气,好:「我回来皇兄可得把个完完整整的舒歌给我。」
皇帝漂亮的眸子凝视着自己的弟弟:「嗯,从现在起他就是你的人了,朕不会动他。」
「好,那臣弟就去准备了。」扬了扬下巴,一转身急步而出。
皇帝慢慢踱步到窗前,伸出手,抚了抚窗台,再聪明的人也有弱点,瑞,你的弱点就是感情,最简单的方法往往对聪明的人最有效,舒歌啊,你是哪儿也去不了了。
◎◎◎◎◎
「舒,皇兄答应了。」瑞王一把搂住舒歌,等不及的告诉给情人。
「真的吗?」舒歌一楞,笑意便从眼角泄了出来。
「嗯,不过我要去办件事,等办好了就马上来接你,舒,」吻了吻怀里的唇,「等我,最多十天,我们以后就可以在一起了。」
是真的吗,舒歌微笑着,真的可以出这皇宫了,终于能幸福了:「嗯 ,好,你要平平安安的,」按了按瑞王的肩,脸上有些晕红,「还有,快一点。」
嗯,瑞王低下头吻住了那片唇,「舒,我爱你……」
舒歌立在窗前,细心的淋着那盆太阳花,他现在在哪里了,应该在不停的赶路吧,想不到本来的几月变成几天,就快要出去了,快了,深深嗅了嗅,好香,好香。
「哎,公公啊。」
「舒柴人,舒柴人。」
刷刷闯进几名宫人,「舒柴人,皇上有请。」
皇上,舒歌一震,不会出什么事吧。
哎,两名宫人突然上前夹住就把舒歌给拉了出去。
「公公,」小宫女唤道,「要把主子带到哪去啊?」
「小丫头,你就别跟了,你家主人要出头了。」
出头,小宫女怔怔的……
「皇上……」舒歌看着皇帝一步步走过来,仍是那片明黄,仍是那样美丽,乌黑的发轻松的绾住,明艳的五官少了丝冷气,多了点柔和。
「舒歌,」皇帝拽住了又往后移了下的身体,圈在自己的怀里,「怎么没戴那簪子,它很配你的。」
「皇上,」舒歌隐隐的,已觉有些不对,胸口有点痛起来,「皇上,臣下,瑞王爷,他……」
皇帝的眼眸了,扣住其下巴:「舒歌,在他没把你接走之前,你仍是朕的妃子,现在,你就好好侍候你的皇帝吧。」头一低,吻住了怀里的唇。
唔,舒歌挣起来,感觉那舌已探进来,勾住了自己的,啊,那手也滑向了男性中心,隔着衣服爱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双手往前一推,同时,便朝那条舌咬了下去。
啪,狠狠的一记耳光,打得舒歌一偏,脸上迅速的起了红。
居然敢咬朕,真是大胆,第一次有不甘愿同朕欢好,第一次有敢反抗,敢伤朕,所有的第一次都在这个人身上,舒歌,舒歌,你怎么叫朕放得了手,重重的扯过那头黑发,看到那微微发肿的面颊,眼眸闪了闪,就贴了上去:「舒歌,你只要乖乖的,朕会很疼你的,嗯。」
「皇上,不,」,舒歌用力抓住皇帝,诚恳而急切的,「皇上,臣下与瑞王是真心的,皇上就成全了我们吧。」
成全,皇帝冷笑一声:「舒歌,你是朕的妃子,背着朕和朕的弟弟在一起,你还要成全。」
可是,可是,「皇上不是答应了吗,而且,以前皇上不也答应过这种事吗,按照宫例,柴人还未入正式嫔妃之列,地位等同于宫人,所以四年之后还可以出宫的。」
「舒歌,这天下臣民都是朕的,即便你根本未入宫,但只要朕看上了,你也得归朕,」艳丽的眼眸浮起一丝挑逗,弧形优美的嘴唇缓缓上翘,懒洋洋的抚着舒歌的面颊,那神情居然无比的风情,「况且朕的舒歌尝起来好好,朕舍不得放掉,舒歌,朕,现在,就想要你。」
舒歌心里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与当时瑞要自己时一模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歌后退一步,突然跪下身体,「皇上,臣下求皇上成全。」
求,这是头一次听到,头一次听到这个清爽的,朴素的男子用这个词,却是为了自己的弟弟,笑意已绝然隐去,心中升起不甘,嫉妒,哼,嫉妒,皇帝心里一窒,「舒歌,朕是皇帝,朕要你,你就只得待在这儿。」
「求求你,皇上。」
眼眉一挑,阴戾渐渐升起,
「求求你。」啪,一巴掌甩在舒歌脸上。
「求求你。」还说,啪,第二个巴掌,
「求,求你」,啪,第三个巴掌。
「求……求……」啪啪,第四个,第五个……
舒歌有些模糊,疼痛已不觉得,只是,只是为了他,瑞,为了我们,为了我们的爱情。
皇帝不停的喘息着,只觉手掌有些麻,有些难受,看着舒歌又红又肿的面颊,看着舒歌慢慢抬起头,看着舒歌缓缓吐出两个字:「求,求……」再也忍不住了,只想他闭嘴,闭嘴,这个为了另一人来求自己的舒歌,这个可恨的舒歌,这个不当自己一回事的舒歌,眼一眯,操起桌上的水杯就向他砸去,一记闷响,细细的红丝浅浅的流下,舒歌身一软,缓缓滑在皇帝的脚边,「求……」你,皇帝捏紧了手,突然一阵刺痛,舒歌,轰地俯下身,狠狠的吻上那抹血丝,狠狠舔着被自己砸的伤处,狠狠的,狠狠的……
「来人,把他按住,把那,」美丽的面庞第一次浮上一丝复杂:「把那蝶色拿来。」
进来的宫人一震,蝶色,那种药,那种迷|药,长期用对心智与身体都有损伤,皇上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妃子用这药的,也从来不需要,今天……望了望被按在床上的男子,宫人赶紧递了上来。
舒歌有些迷迷糊糊的,好象被搂住,好象被人爱抚,好舒服,嗯,那手怎么离开了,睁开眼,看到面前漂亮的男子,是皇上吗,舒歌有些惊恐。
「舒,」,熟悉的呼唤在耳边低喃。「舒,」眼前的男子抱紧自己,挑逗的安抚着腰臀,最后来到那欲望中心,温柔的拨弄着,啊,舒歌一阵抖动,迎上一双美丽的眸子,很熟悉,「舒……」是他吧,好安心的抚慰,舒歌微笑的凝视着,皇帝一震,就是这种眼神,这样温和的,深情的胶着自己的,一阵心动,皇帝的欲望渐渐升起,一倾身,吻住了对方的唇,舒歌迷迷糊糊地张开嘴,与之交缠,热情相绕,全身似乎火烧般炽热,四肢渴求的勾住皇帝的身体,想要更多,更多,皇帝有些心醉,有些神迷,这种热烈的表情终于在自己怀里了,这种干净的味道终于被自己包围了,按住已自动扭摆的腰,深深的埋入了这个清爽的体内,犹如第一次临幸般的冲动,激烈冲击着。啊,舒歌搂紧对方,这种感觉好舒服,也好兴奋,只想再多的索要。
「舒,叫我实安。」皇帝诱惑的呢喃。舒歌皱皱眉,仿佛有些疑惑。
「舒,叫实安,乖。」再次诱惑的,猛烈的一撞。
嗯,「实,实安,」
「再叫实安。」
「实安。」
「再叫……」
「实……安……」
啊,舒歌一把勾住皇帝的发,往手上一缠,打散了那头乌黑,再往下一扯,另一手按上皇帝的后颈,主动的贴上去,嗯,他最喜欢自己这样了,舒歌心里模糊的,兴奋的:他最喜欢了。皇帝一楞,即便是欢好,每个妃子都拘谨的紧守身份,没有随心所欲的,毫无顾念的放开,这样狂烈的,这样真切的,是情人与情人间的,是爱人与爱人间的毫无顾忌的,最原本的奔放,皇帝任凭舒歌拉扯住自己的头发,任凭舒歌在自己身上放肆着,好刺激,好亢奋,俯下头,皇帝深深吻住对方,热情的,急切的,一次又一次的进行着缠绵……
舒歌酸涩的睁开眼,似乎做了场梦,很长很长,很累很累,有些清醒,有些迷糊的盯着顶帐,明黄|色的,皇上,舒歌捏了捏手,木然的转过头,皇帝,就躺在身侧,原来,那个不是梦,身上那些欲望后的痕迹,股间传来的火辣,在在显示着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欢爱,怎么会这样呢,不是可以离开了吗,不是可以从此相守在一起了吗,为什么突然的,突然的变成这样了,舒歌咬了咬牙,瑞,你在哪,我想见你,我要见你,马上,立刻,努力撑起身,越过旁侧的身躯,瑞,你等我,我就去找你,就去。
「舒歌……」懒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舒歌一跳,突然用力的,狂烈的冲了出去,跑,快跑,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身后的暴喝随风散开,侍卫正要追上,那片明黄|色已欺上来,「不用,拿箭来……」
快点,再快点,舒歌拉紧了衣服,那是门吗,是宫门吗,好了好了,只要再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点,就可以幸福了,幸福……
啊,一阵剧痛从脚上传来,一枝亮晃晃的箭,如怪兽的獠牙,生生嵌进腿里,舒歌身一晃,扑倒在地,不,门,门那边,门那边还有个人在等着呢,幸福就在那儿,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啊,伸出手,往前挪着,挪着,眼里已有些湿润,有些模糊。
「舒歌,朕的爱妃,你还想跑到哪里去?」那片明黄挡住了前面,挡住了咫尺的幸福,「舒歌,爱妃,」皇帝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散在地上的那捧黑发,沿着长发缓缓下移,抚住那截闪着亮光的箭尾,「还是跟朕回去吧,乖。」手上微一用力,那截亮光往下入了几分,嗯,舒歌剧烈的抖动起来,努力抬起身,透过那双美丽的眸子,透过那道门,透过那道墙,透过所有的所有,瑞,舒歌张了张口:「瑞……」绝望的,用尽全身力量的,深深的喊了出来……
【第五章】
皇帝抱住舒歌,有如拥着心爱的情人:「怎么样了?」
「皇上,嗯,应该没事,都是皮外伤,只是要多加休养,否则以后行路会不方便。」
「不方便,嗯,你是说会残?」
「只要好好养息就不会,皇上。」
「嗯,残了倒也好,省得又到处乱跑。」
皇帝顺了顺舒歌的发,握起了床上男子的手轻轻的捏着。御医一震,望了眼皇帝犀利的目光,想起刚才包扎时,这个男子身上的那些青紫,胸口的乌黑,腿上那片鲜红,心里有些同情,记得不久前还给这个男子看过伤,暗叹口气,起身退了出去。
皇帝摩挲着舒歌的手心,看着那张有些青白的脸,按自己的喜好,他这种的并不会入眼,但却偏偏在意起来,既然已经看上的,就不会放手,皇帝的天性就是占有与得到,否则就不配做个皇帝,而皇帝是不能被背叛的,也是不允许被拋下的。舒歌,皇帝摸上那处伤患,你本来就是朕的,以前是,以后也是,有些冷酷,更有些执的着往下按,白色的布上已隐隐透出丝红色。
嗯,舒歌痛苦的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美貌,有些木然的转过头。
「舒歌,」皇帝扳住对方的下巴,「当朕的爱妃不好吗,他能给的,朕一样能给,甚至更多。」
舒歌抿紧唇,直视着上方的美目,久久,才吐出口气:「他爱我,我也爱他。」
皇帝心里一紧:「朕也可以爱你。」
「可是,我只爱他。」
一阵沈默,皇帝亮丽的眼浮起丝冷气,嘴角却泄出笑意:「舒歌,真没想到你敢这么说,作为朕的妃子,当着朕的面说出喜欢另一个人,你是第一个;要朕成全你背着朕偷人,你也是第一个,舒歌,逆叛当今天子,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有些昏暗的光亮照在舒歌脸上,青白而惨淡:「可是,皇上不是已应承了吗?」
「应承,哼,」,皇帝忽的一掐舒歌的胸膛,「舒歌,你太天真,你知道瑞王这几天在做什么吗?」握住舒歌的腿,缓缓向上撑起:「他现在正在犹豫不决,反反复复的思量着呢,因为朕告诉他,要你可以,不过得交出半壁江山,而朕给他十天的时间考虑,舒歌,」皇帝的手指刺入那具身体,沿着皱褶,向里侵进,「你说,他是十天后来接你呢,还是继续当个权力在握的王爷呢,嗯。」
汗珠密密地从舒歌额头冒出:「他说过……会来接我的。」
「舒歌,瑞王弟或许可以为了你不要荣华,不享富贵,可是权力是不同的,它是一个男人的成功、满足与能力,一只鹰可以餐风露宿,可以辛苦啄食,但是却不能忍受无法飞翔,它会郁郁寡欢,会后悔,会怨恨,怨恨被折断羽翼,怨恨只得生存在狭小的空间,怨恨自己的才华,能力都一一消失,最终会怨恨造成这些的始作俑者———你,舒歌。」皇帝将自己的炽热代替了手指,向那入口缓缓推进了一寸,唔,舒歌紧紧扣住床沿,指节弯曲得有些泛白:「不……会的,他,爱我,他会来接我的。」
啊,舒歌仰起头,努力的喘着气,体内的巨大,使得自己眩晕得异常气闷。
「是吗?」皇帝又往前推了一寸,「朕说过了,他可能会为了你放弃一切虚荣,但要否定自己所有的能力必然会无法忍受,所以,朕让他仔细考虑,也让他尝尝失去了生存欲望,只能唯唯诺诺的会是什么滋味,说不定,他最开始后悔的就是你们的感情。」
「不……会的,」舒歌拉住半落的沙帐,身下的强行撑开如火烫般刺痛,「我相信瑞,相信我们的感情。」
入侵的身形顿了顿,皇帝的美目一弯,朝着床上的人笑了笑,「舒歌,这样吧,倘若朕的弟弟,真能在十天后依约而来接你,真的能丢掉所有,你们的感情真能那样坚定,那么,朕就放你走,不过,在这十天里,你得好好当朕的爱妃,好好的侍候朕,乖乖的听朕的话,」皇帝捏住底下那人的双颊,「这是朕赐你的机会,只此一次。」腰往前一冲,整个的埋进了舒歌的体内,嗯,那紧窒的感觉令皇帝满足的眯了眯眼,那种清爽的味道真是百尝不厌啊。
情事中的皇帝漂亮得竟有丝妩媚,带着浓浓的诱惑着:「舒歌,朕是天子,无论怎样,你们都是无法与朕抵抗的,所以,舒歌,爱妃,你没得选择。」
舒歌艰涩的望住上方,轻柔的语气是肯定的命令,温和的容颜是肃然的冷情,是没有选择吗,毕竟,毕竟只是个弱者。
「是,没有选择。」舒歌喃喃低语,掩下眼帘,「皇上,他来接我了,就会让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