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觉得不妥在哪里,说来听听。”
“其一,元均不是我吕志辛的儿子,现在贸然的让他顶替裕鲁山庄的名额,我怕授人以柄。”
“其二,我吕志辛未曾对老管家付出过什么恩惠,现在要抽他的儿子去征兵令上,我良心难安。”
曾万龙一直为裕鲁山庄贡献着他的年华岁月,吕志辛又不是不知道。
“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知道曾管家为裕鲁山庄辛苦了大半辈子,但是我们对他也不薄,你不是送元均去读书了吗?”
“还有,爹从去年开始就不让曾管家干辛苦活了,这些难道不是照顾他吗?”
吕一枚一边说,一边走近曾元均的身边。
“如果元均不去集训,那么我们家不是海漠去,就是海桥去,你就知道我娘和三娘不会哭泣吗?”
“爹如果担心授人以柄,现在就认元均为义子,元均以吕家义子的身份去集训,就是合情合理了。”
吕一枚说出了自己这些天一直以来的策划,她正担心没机会说,现在恰好合适。
“元均,你还不快点请求我爹同意?”吕一枚右脚轻轻踢了一下跪着的曾元均。
“大小姐说的是,请求老爷认我为义子。”曾元均扣头。
“元均,你这孩子,你让我这么回报你。”吕志辛眼角湿润。
不是儿子胜过儿子,吕志辛铁打的心肠也寸寸柔软。
吕志辛扭头转向窗外,不让别人看见他的儿女情怀。
“元均,你不是很喜欢一倾吗?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尽管跟老爷讲。”吕一枚又轻轻地踢了一脚曾元均,并蹲下去细细耳语“跟老爷说,让她把一倾许配给你。”说完在吕志辛扭头回来之前就站了起来。
没有看见这一幕的是吕志辛而已。
“如果老爷觉得没什么回报我,就把一倾小姐许配给我。”曾元均扣头不止。
“啊!”吕志辛一下子楞住了,这个问题他还没考虑过,他知道女儿喜欢曾元均,但是还没到论嫁的时候吧。
女儿的爹的心头肉,何况是他和徐善柳的女儿。
吕一枚看着吕志辛不舍的表情,妒忌的眼睛冒火。
如果换了是她吕一枚,估计爹会马上拍手称快的吧。
只要能解决难题,吕志辛不会这么难舍她的。
因为她不是徐善柳的女儿。
“爹,你还是同意吧,一倾喜欢元均你也不是不知道。”吕一枚把眼中的妒忌之火隐藏在心底,嘴巴甜甜地说。
“希望老爷成全。”曾元均继续扣头。
叶氏和孙氏一齐望着吕志辛。
你答应?
还是不答应?
女儿就要出嫁了,她什么时候长大的?
吕志辛望着跪地扣头的曾元均,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当年自己不也是这样跪在徐善柳父母的面前问他们要女儿的吗?
时间过的真快。
一晃,都轮到别人来向自己要女儿了。
吕志辛的回忆,在吕一枚的眼里都变成了他舍不得吕一倾出嫁。
妒忌就像毒瘤一样,只要成形,就会以n元次的速度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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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不得不同意()
“爹,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元均好歹也是为你解决了一大难题,现在他只是想和一倾在一起,难道你不同意吗?”
吕一枚走到吕志辛的跟前,望着吕志辛,然后接着说;
”爹,你也知道的,一倾喜欢元均。“
“爹如果拒绝了,我都会替一倾难过。”
吕一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爱护妹妹了?
错!
吕一倾的痛苦才是她的快乐。
她从小就看见爹是如此的宠爱吕一倾,痛恨的种子早就生根发芽。
现在她这样努力的帮助曾元均,自然是有她的小心思。
她也是在书院读书的,当然知道现在的形势,小rb很快就要南下了。只要曾元均去了军队,rb人一来,他必上战场,到时候谁知道他是死是活。
她娘常常说,从战场回来的人,就算活着也是抬回来的。
万一死了呢。
何况曾元均去了军队,对所有的人都有益处。
现在,吕一枚当务之急是要爹和曾元均都心甘情愿。
要曾元均心甘情愿去军队,要吕志辛心甘情愿口头答应把吕一倾许配给曾元均。这样她吕一枚就算是帮曾元均做了一件大好事。
吕一倾也会感激她。
吕海漠感激她。
自己的娘也会感激她。
吕一枚里里外外全是人。
“求老爷成全。”
“求老爷成全。”
曾元均磕头。
“哎哟哟,老爷,你看元均这孩子多真心?你就成全他吧。”孙氏走到吕志辛跟前劝说着。
“元均,你以为你顶替裕鲁山庄的名额去集训,然后我就会感动,然后你就趁机求婚,是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吕志辛眼眸深邃,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刚才还被曾元均感动的眼角湿润,一转眼就口出此言。
老爷不同意。孙氏和叶氏是这样想的。
爹知道曾元均要上战场,所以不让吕要倾嫁一个未来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吕一枚是这样想的。
曾元均自然是不敢去揣度吕志辛的意思,他只得按照他本心想说的去说话。
“回老爷,曾元均顶替裕鲁山庄的名额去集训和要求娶二小姐是两码事。不管老爷同意不同意把二小姐许配给我,我都会去集训,也不管老爷同不同意把二小姐许配给我,我都会娶她。”曾元均口气坚定,脸色从容地抬头望着吕志辛。
据说一个年轻的男人想从另外一个老男人的手里抢走他的女儿,是要历经一翻搏斗的。
现在曾元均就在和吕志辛就在进行搏斗。
四目相碰
老的:深炯犀利。
少的:锐利朝气。
好似一个世纪的对视,终于…
锐利穿透了深炯,朝气覆盖了犀利。
吕志辛首先开口
“你真的爱她吗?”
“我爱她。”曾元均的声音一丝不苟。
“你怎样保证你能一辈子照顾她,保护她。”
“我不能保证能照顾和保护她一辈子,如果我比她先死。”曾元均眼中的坚韧和勇气逼到了吕志辛的眉头。
“好,果然是后生可畏。”吕志辛说完哈哈大笑。
孙氏和叶氏都不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180度大逆转。
吕志辛弯下腰,扶起曾元均,脸上的满意度达到百分之百。
考验顺利通过。
“我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但是我有个条件。”吕志辛深深地望着曾元均。
“老爷请讲。”曾元均坐在吕志辛的对面,一面抚摸着自己跪得发麻的双腿,一面把裤腿拉直。
“无论以后是什么情况,我要你活着回来娶二小姐。”
吕志辛凝重地望着曾元均。
“老爷请放心,我会牢牢记老爷叮嘱。”
“二小姐就交给你了。”
“谢谢老爷。”
新男人笑
老男人却想哭
吕志辛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挥挥手说“你去吧。”
“元均。”曾元均刚刚走到茶议厅门口的转角处,吕一枚和孙氏,叶氏一起跟了上来。
“看你,抢走了我爹的爱女,他现在正在难过的无法自我,把我们统统撵走了。”吕一枚笑嘻嘻的。
“谢谢大小姐刚才的提醒,元均铭记大小姐的恩德。”曾元均急忙感谢。
“元均,难得老爷这么看重你,以后去了军队,一定要好好表现,给裕鲁山庄争脸。”孙氏一片热心肠。
“谢谢夫人,元均定当努力。”曾元均双手拳头紧紧握住。
如果别人对你的赞扬和鼓励是带有目的或者是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你不知道,也是一种被欺骗着的感动。
曾元均就被孙氏感动了。
“元均。”曾元均四人走到顺风长廊的时候,吕一倾正在等他,一看见他就高兴的跳起来。
“好妹妹,恭喜你。”吕一枚快步走向前去邀功。
“姐,喜从何来?”刚才吕一倾看着那么多人和曾元均一起走着过来,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了她才敢喊曾元均的名字。现在吕一枚又亲口说恭喜,她都弄不清楚状况了。
“爹同意你们成亲了。”吕一枚指着曾元均朝吕一倾努嘴。
“真的?”吕一倾扑向曾元均惊喜万分。
“元均,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是真的,多亏大小姐和两位夫人的帮忙。”曾元均感谢的一个不漏。
“那爹有没有说安排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这么急的要嫁出去!莫非是“吕一枚翻白眼询问。
“姐!看你想到哪去了。”吕一倾羞红了脸。
“老爷说,要等我从军队集训回来”
“你们小两口慢慢说,我们要回去了,一会老爷还要出门,我们得回去看看管家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孙氏听见吕一倾问什么时候成亲,不想听到曾元均往下说,生怕扯到海漠的事情,然后扯到自己的身上来,给自己和叶氏找了个借口离开。
人做了亏心事一般不愿意面对。
“我也得回去了,我还得准备明天去书院的东西。”吕一枚也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姐,明天不用去书院。”
“明天全城放假,姐忘记了吗?”吕一倾不知道吕一枚他们找借口离开。
“啊!”吕一枚顿时词穷。
尴尬得脸色不自然。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回去看看上次你帮我问陈思弦要的那块“帝王绿”我要把这块价值连城的宝贝收藏好。”
“你们慢慢热乎哈,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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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字字诛心()
当吕一枚说出“帝王绿”的那一刻吕一倾心头“咯叮”的响了一下。
“元均,我”吕一倾看见曾元均的脸色大变,嗫嗫的说不话出来。
价值连城的“帝王绿”。
呵呵。
真是很好的爱情表白方式。
贫穷真是悲哀,连爱情都是卑微的。
看来泥足深陷的只是他曾元均一个人。
寂静瞬间降临在裕鲁山庄的顺风长廊。
沉默。
无言。
气氛达到了刚好结冰的零度。顺风长廊位于裕鲁山庄下半山腰,是一个两情相悦的好地方。
可惜现在冰凉彻骨,曾元均就是如此。
“你不是说,你和他划清情感路线了吗?为什么他会送你价值连城的“帝王绿?””沉闷的声音。
“元均,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吕一倾急了。
“不是这样,是什么样?”
“元均,你听我说。”
“上次金子的事情我也听你说。”
“元均,你要相信我。”
“上次我也相信你,结果是……现在你又接受了陈思弦“帝王绿。””
“是不是这次我相信你,下次你接受的是陈思弦家一个矿洞。”
曾元均想想刚才自己在吕志辛的面前的表白和恳求,是多么的幼稚。
爱的再深也比不过一块价值连城“帝王绿。”
爱情算什么。
曾元均被孙氏嘲讽了一个早上,双膝跪的早已淤血膝盖隐隐作痛,现在又被一块“帝王绿”刺到鲜血淋漓。
一切是如此的苍白和可笑。
吕一枚说的真是正确的,自己的身份低微,根本不配吕家二小姐。
爱情就是如此现实,吕一倾也不例外。
心一点点往下沉,血液凝固。
谁说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
曾元均看见的只是秋风成冰。
“元均,你一定要相信我。”吕一倾哭泣,眼泪滴滴穿心。
“二小姐,你如果只是需要我的人,然后需要陈思弦家的翡翠,你告诉我就是,我会配合的很好,我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
曾元均迅速把自己脆弱的心包折成一只刺猬,那厚厚的刺全身竖起来,一碰就扎。
“元均,你误会我了。”吕一倾泪如雨下。
“最好每次都是我误会。”曾元均目光沉沉地落在山腰脚下的那些挂着发黄依稀树叶的树顶上。
自己的爱情就像那些未尽枯黄的树叶。
或以匍匐的姿势,|
或以悲哀的流浪,
拼命爬行着
只为到达你的终点。
而你
早已不在原地。
书院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现在亲耳听到,陈思弦送给吕一倾一块“帝王绿”,更是验证了曾元均一直以来自己不断否认的事实。
原来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曾元均的眸慢慢变凉,冷厉,嘲讽。
吕一倾抬头刚想张嘴解释,就碰到曾元均那抹不信任的嘲讽,顿时难过的胸口发闷,想说的话压落喉咙里,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吕一倾:你不相信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曾元均:你不说话就是默认。
曾元均嘴里可口口声声说不相信是误会,其实最想听到说误会的人就是他。
偏偏吕一倾也不说话。
“我这么爱你,你每次都误会我,哼,不说话就不说话。”吕一倾郁闷的生气,把头扭到一边,自己抹着眼泪。
“你不哄我,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女人生气是因为爱,男人生气是因为恨。
逻辑不同的物种最好是不要同时生气,尤其是在经营着青涩的初恋爱情的时候,不然死于江湖的不止是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还有一生经年回首的空。
但
神仙都会生气,何况是人。
曾元均当然很生闷气。
“每次都说和陈思弦划清感情路线,书院那么多传闻,我天天被同学嘲笑,你知不知道?”曾元均一想到书院那些嫉妒的嘲讽,就气“我付出了那么多,你为什么看不见。”?
“天天说爱我,爱我还不相信我?”吕一倾泪又出来。
“我为了能配的上你,我愿意豁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不然我一大早的去你爹面前跪了大半天,忍受二夫人的冷嘲热讽,我为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还要去和陈思弦有交接?”
“我想了很多天,一直有个愿望:
待你长发及腰,我定兵临城下。
我不想你这么委屈的跟了我。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曾元均内心狂闷呐喊着。
吕一倾抽嗒着哭泣。
一地伤闷。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世纪
二个世纪
两个怄气的人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看见夕阳已经西下。
虽然不饿,但是也是要回到聚膳餐厅集合的,是吕志辛的规定。
吕一倾擦干眼泪,望了一眼背对着她的曾元均,纠结着起身离开。
刚刚走两步,就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
“元均,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去晚吃饭。”
曾元均当然不知道吕家的饭桌规定。
“放开你,放开你去问陈思弦要翡翠吗?”
该死,曾元均内心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嘴巴却是完全违背。
他把吕一倾放下,却是狠力拉着她的手,快步走。
“元均,你要拉我去哪里?”吕一倾被曾元均扯的手生痛,痛的泪水直飞。
“我拉你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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