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边去!”冬子前面走着,这回轮到唐伊惊讶了,冬子忽然间大好,手臂也不篦了,两脚也不外八了,走起路来,比常人还快,原来他是装的呀。
小结巴跟在唐伊的后面,低着头,咯吱窝里夹着棍,走路不瘸了,他用手摸着脑门,那里并没有汗。
“老,老大!”小结巴把银子递给冬子,头缩着,眼神躲避着冬子的目光。
“哪里来的?”冬子惊讶地看着他手里的银子,他看看唐伊,又看看小结巴。唐伊笑着,不说话。
“我巴死你!”冬子说着,巴掌扇在了小结巴的脑门上,“我不让你不问问清楚,我让你不问问清楚。”
冬子一连扇了十几下,小结巴只是笑着,不敢躲,任由冬子打。
冬子停了手,对小结巴道。
“磕头,给我磕头赔罪!”
小结巴听说,忙地跪倒在唐伊的脚下,头磕在地上,“姑姑奶,奶奶,饶饶,过我吧,我不知道,道,您是,是苏曼曼的朋友!”
“行行行了。”冬子见小结巴说话磕巴着,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磕巴,他见唐伊笑了,对小结巴道,“滚滚滚!”
小结巴哎了一声,爬起来就跑,冬子把银子还给唐伊,唐伊没有接,对他道。
“给小结巴吧,他也不容易!”
冬子见唐伊执意不收,对跑远的小结巴道。
“回来!”
小结巴见冬子叫他,忙地回来。
“老,老大!”
冬子没让他把话说完,把银子递给他,对他道。
“去,给魏老爹买口棺材,他是被二赖打死的,通知兄弟们,明日抬着棺材,到二赖府上绕几圈,晦气晦气他。”
“是,是!”小结巴答着,拿着银子,对冬子道,“那,那,那剩下的。”
“剩下的银子,全买鸡腿,近来收的门徒表现都不错,让他们都入帮吧。”
哎,小结巴答应了一声,高兴地跑了。
“你们丐帮,等级规矩还挺多的呀?”
“是啊,原来都是没规矩,有人要不着,就带人闹事,使得官府一到年底,就把我们赶出京城,使我们饿得不行,很多老弱病残都饿死了。现在上了规矩,即使被人打残,也不许闹事,这几年还好,官府不再撵我们了。这就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那你刚才说,魏老爹怎么回事?”
“魏老爹是年纪大了,他在半道上,跟骑在马上的杨府的二赖要,他是送杨府的小姐进宫去的,那二赖不分青红皂白,一脚踢在了魏老爹的胸口上,魏老爹倒地,就再也没有起来。”
“哦,那干嘛不报官?”
“报官?我们乞丐,官府会问吗?死个个把乞丐算什么?他们恨不得我们一个个消失呢,再说了,二赖乃杨府的人,谁敢过问?”
冬子见话题扯远,忙地又道。
“你快说说,苏曼要我帮什么忙?”
“陈瑀呢可听说?”
“我知道,听苏曼说过,他是陈瑶的哥哥,当年我还派人找过他,一直没有找着,怎么,现在有他的下落,他来京城了?我的手下人多,要不明日我派人全城去找,我们南北丐帮现在比以前和气多了,找个人,很方便呢!”
“不是!”唐伊道,“陈瑀被北国抓来,现在关在大牢中,等到晚上,大仙会把他救出大牢,苏曼的意思,是接下来怎么出城,她要你提供给我们一些方便。”
“这事包在我身上。”冬子拍着胸脯道,“苏曼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只要他能从里面出来,别说官府来抓他,便是最精锐的侍卫出来,我也能把他藏好。”
“你还不知道,陈瑀可是北国重犯,大意不得!”
唐伊把前后的经过跟冬子详细地说了一遍,冬子听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是这样啊,这是苏曼的主意?”
“是的!”唐伊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冬子点点头,他站起来,对唐伊道。
“好吧,我现在就去安排。”冬子看着唐伊,“记住,你不要跟着我,我是乞丐,你是小姐,跟我们在一起,容易引起人注意,你自己去转转吧。晚上杨府后门见。”
“好的!”
唐伊说着,转身走了。
冬子立马去找到一个小乞丐,对他道。
“快去通知所有的兄弟姐妹,全部撤回观音庙,我有要事要与你们说!”
“是,老大,我这就去。”
冬子吩咐完,向着观音庙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送陈瑀出门。按照唐伊的说法,陈瑀现在是官兵们大多数都认识了,冬子想,他这回就算磕头,也要请出疤长老。
疤长老乃是南丐帮里资格最老的长老,他因为冬子里规矩一事,曾与冬子大吵一回,两个人闹僵,要不是南丐帮老帮主出面调停,冬子的少主帮差点脱离南丐总帮会。
后来,冬子所立的规矩,确实有了很大效果,北丐帮也跟着仿效,才使得丐帮在年底没被官府赶走,总算保住了一些老弱病残的乞丐的命。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疤长老()
疤长老不疤,疤长老是著名的易容专家,冬子之所以要找到他,就是为了陈瑀。
冬子初步设想,他要借着魏老爹之死,到二赖府上闹事,闹得越大越好,然后,能不能借这个机会,带着陈瑀混出城去。
“疤长老,冬子来了!”一个乞丐进来,对一个脸上有烫疤的老人道。
“他来就来呗,干嘛跟我说?这是南丐帮的地盘,他哪天不来?”疤长老有些不高兴道。一个少帮主,瞧把他能的。
“疤长老,您老好呀!”说着话,冬子进来,向那个小乞丐使了个眼色,小乞丐出去了。
这是观音庙后面的一排房子,疤长老守着这里,为的是看家,别看这个乞丐窝,这里的钱财还是有一些的。所以乞丐入了帮,除了吃的,要的钱,全归帮里,等到哪天要离开帮,回老家去,再来帮里拿他该拿的那一份,这也是冬子的主意,这样做,为的是不让他们瞎,要到钱就去打酒买肉,等到年底,一个子儿也不剩,以前被官府赶出去的乞丐,就是因为手里没有钱,在乡下又因为乞丐太多,要不着多少,才会被饿死,如今即使官府撵出城,把这些钱分给大伙,可以理直气壮地到外面买吃买喝,还能度完春荒。
“好不好的,就这样!”疤长老脸别过去,不想理冬子。
冬子坐在那里,不言语,半天,疤长老被一股浓烈的酒味吸引,他嗅着鼻子,嗅到冬子手里的二两老烧,疤长老看了冬子一眼,把脸别过去。
“想拿这个勾引我?是不是有事找我帮忙?门都没有,别说你这二两小酒,便是再来二两,也休想打动我!”
冬子还是不说话,他笑着,从身边打开一个油纸包,是一只油亮亮的鸡腿,那味香喷喷地往疤长老的鼻子里钻,疤长老吸着口水,实在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眼睛盯着冬子手里的鸡腿,道。
“你看看,有啥事,你就说吗?还跟我来这一套。”
“我有个朋友,是朝廷要犯,想要混出城去,想请您老帮忙!”
疤长老等不及,一把抢过冬子手里的鸡腿。
“不就帮忙吗,这个好办!”疤长老怕冬子后悔似的,拿起鸡腿就啃,含糊不清道,“只要我能做到就行!”
冬子笑了,他不再多说什么,只要他答应帮忙就成。
“您老慢慢享用吧,。”
说完,冬子从屋里出来,只见前面大厅,观音的神像下,正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乞丐。
“魏老爹这事没有完。”
“北丐那边已经给我们腾出地儿了,他们说如果需要,明天也要过来为我们壮壮威呢!”
“魏老爹无后,我明日给他当一回儿子去,披麻戴孝,我领棺头!”
只见那边的乞丐,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疤长老听得前面闹哄哄,心里奇怪,怎么都回来啦?他把吃剩的鸡腿用油纸包好,把酒一扬脖子全倒进肚子里,砸吧着嘴巴,从屋里出来。
“怎么都回来了呀?”
乞丐见冬子和疤长老一前后出来,都不言语了。
“我让他们回来的!”
疤长老疑惑地看着冬子,冬子道。
“我让结巴去买副薄棺材,明日到二赖府上绕上三圈,再把魏老爹埋了!”
“是这样啊,好!”疤长老道,“等我死了,我也得要一副薄棺材。”
“疤长老,等你死了,我给你做儿子,披麻戴孝!”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的独眼龙道。
“你他奶奶的算球,你哪是给我做儿子,你是惦记我这杆大烟袋呢,你恨不得我现在死才对你的劲。”
众乞丐大笑,都七嘴八舌,一个道。
“疤长老,到时您死了,那杆烟袋要随你去呢!”
“疤长老,我做你儿子,我不抽烟。”
冬子见众人七嘴八舌,忙地站到他们面前,右手高高举起,对他们道。
“这魏老爹尸骨未寒,你们乐个球啊?若是魏老爹老死了,也就罢了,他是被人家打死的,想想你们自己吧!说不上哪天,也是这个命呢!”
乞丐见冬子这么说,都不言语了。此时在外面办事的小结巴回来,到了冬子身边道。
“一切,切,办妥,棺棺材,材铺,掌柜的,已,已经让让让伙计把棺材抬抬抬在外面了。”
“好!”
“还,还有。”
冬子不再听他说,直接走了出去,指着棺材上的那包鸡腿,“你是不是说还有这个?”
“帮帮帮主,您,您,您真是料,料事如,如,如。”
“来来来,大伙过来,一人一个,不许多拿!”
冬子没有听小结巴说完,对众乞丐道。
这个小结巴,自己结巴,话还特别多,听他说话,累的很,但是让他办起事来,倒还挺麻利的。
众乞丐忙地蜂拥而上。
“都,都,都有。”小结巴说着,再看那袋子里,一个鸡腿也不剩了,还有两个乞丐没拿到,伸着手跟他要,“咦,咦,哪哪个,王,王八,蛋蛋把我那份拿,拿。”
“各个堂口都有不?”冬子问小结巴道。
“有,有,我我我给,给银子的!”
“她们五个你算没?”
“咦,她,她们怎么,怎么,哦,我我我,忘了,她她们今今天也,也入帮,帮。”
小结巴还没说完,一个小丫头,举着鸡腿,对小结巴道。
“林奶奶说,我们今天入帮,也有鸡腿呢!”
“吃,吃,吃你的去,举,举,举这么高,急急我?”
冬子对着小结巴的屁股就兜了一脚,“还不快去?再买四个。”
“一,二,三,咦?不是五,五个入帮帮会吗?”
“疤长老有了!”
“咦,我说冬子,你那鸡腿。”
“疤长老,您老难不成还想多占吗?”
“不是,那个是你求我办事的呀?”
“一样一样,有鸡腿就成,你管它是帮里还是办事?只要有了就成。”
疤长老不好再说什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因为一个鸡腿,他总不能与冬子吵吧?他气咻咻地回去,拿起那剩下的鸡腿,不再藏着掖着,拿起来就啃。他后悔一口气把酒喝完,拿起酒瓶,到河边灌了半下水,喝一口水,砸吧着嘴,只馋的几个好酒的乞丐眼光泛绿,都上前来巴巴地看着他。
疤长老看了他们一眼,把酒瓶塞给他们,转身就偷笑起来,第一个乞丐喝了,苦着一张脸,忽然也学着疤长老,砸吧着嘴,第二个忙地抢过去,喝了一口,惊讶地看着疤长老与第一个乞丐,接着也砸吧着嘴,还竖起一个大拇指,第三个抢过去,一口喝干,他添着嘴唇。
“他奶奶地,总算尝到酒味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乞丐的乐,乞丐制造。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混进囚牢()
冬子与众乞丐,商量着明日魏老爹出殡事宜,对于救陈瑀,他没有公开,他怕人多嘴杂,要是哪个私下里去报官,求得一只烧鸡,那就惨了,要知道林子大,什么鸟都有。丐帮大,什么人都在。
九尾狐抛下唐伊,独自隐身去救陈瑀,它以极快的速度,在城里各个角落看着,很快,它在一个表面很平常的一个大营前停下,只见里面,戒备森严,官兵手握刀柄,随时做出扑身而上的准备。
九尾狐隐身进去,却见有重重关卡,大铁门严丝合缝,九尾狐等在那里,到了中午,见一个送饭的老人拎着一个篮子,匆忙地走来,第一道门岗看了老人的路条,又在他全身摸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打开门,让他进去,九尾狐借门卫开门的机会,窜了进去,接着是第二道岗,和前面一样,第三道岗,还是一样,每一道岗一个大铁门。
到了第四道岗的时候,多了一道程序,那就是一个士兵,打开篮子,把里面的饭菜全尝了一遍,自己没有问题,这才让老人进去。
要知道,老人就在这个大营里,平时根本不准出去,便是这样,查岗还如此之严。
这样的结果,可以看出朝廷有多么重视所关押的犯人,九尾狐跟着老人进了最后一道门,转了两个弯,才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没有窗户,却灯火辉煌,里面布置甚是雅致,两个婆子,两个丫头,她们站在那里,见老人进去,忙地示意他轻点。
九尾狐看到,床上睡着一个少年,仔细端详,还是有陈瑀当年的影子,陈瑀听到声响,从床上抬起头,见是送饭的来,又倒下道,“不要叫我,等会子再吃!”
婆子丫头不敢做声,关上门出去了,老人放下篮子,也跟着出去,用手势与一个管事的婆子打了招呼,出去了。
九尾狐悄悄滴上了床,陈瑀只感觉耳边有吹气的声音,忙地睁开眼,什么也没有。
“嘘,别出声。”
即便这样,陈瑀还是啊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爷,什么事?”一个婆子轻声道。
“出去!”
婆子被陈瑀呛了一声,忙地头一缩,关上门出去了。
“听我说,我是九尾狐!”
陈瑀忽地从床上坐起来,身边什么也没有。
“睡下!”九尾狐道。
陈瑀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下了,他睁着眼睛,脸上犯疑。
“苏曼让我来救你。”
“真的吗?”陈瑀惊喜道。
“嘘,别说话,你只要听我说便是。”九尾狐道,“你现在该吃吃,给喝喝,到了晚上,我会帮你隐身,跟着我出去,到杨府后门,我们在那里与唐伊回合。”
九尾狐见陈瑀点头,表示他听到了。
“唐伊按照苏曼的话,去找一个叫冬子的乞丐,到时他会帮我们出城。我虽然有隐身术,但是现在宫里的道士高人太多,我的隐身术难保你走出多远,就会被他们识破,所以一切,还要靠那个乞丐冬子,苏曼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听冬子指挥,我与唐伊,还有你,不得有任何反对意见,既然苏曼这么说了,你一定要相信她。”
灯光下,陈瑀只是点头。
九尾狐道。
“你现在起来,出去吃饭,别喝酒,免得到时误事。”
陈瑀依着九尾狐的话,对外面喊道。
“给我打盆水,我要洗把脸。”
外面应着,门打开,两个丫头,一个丫头端着水,举到陈瑀面前,低下头,一个丫头手里拿着毛巾,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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