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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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装突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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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一听顿时恍然,纷纷寻找合作伙伴。

    张大庆一脸为难地看着盆中央的牙缸,总觉得把刷牙的家什放到洗脚盆里太恶心:“怎么不用你的洗脚?”

    “也行!”叶飞爽快地答应,可不等张大庆再说话,肖雨就像电影里的变态一样冒出来:“所有人必须用自己的盆,不准混用。”

    宿舍里又一次冷场,恰好此时洗漱的哨声响起,大伙垂头丧气地端着盆涌出宿舍。

    叶飞一边出门一在心里说:你还能跟狗一样看着我们么?丫的心理变态吧,肯定是当初也被整过,如今想在大伙身上找平衡。

    到了洗漱间才发现所有人都在一起洗漱,叶飞至少看到一个排长,随便找了个水池,打开水龙头抹了把脸,抬头看到身边的人居然是训话下午训话的上尉!

    上尉满嘴都是泡沫,正反反复复地刷牙。

    我勒个去,**oss啊!

    叶飞赶紧闷头洗脸,差点把脑袋塞进水池里——冰冷的凉水激得他精神一振。

    直到身边换人叶飞才抬起头来,该洗脚步了,可洗漱间里满满的都是人,根本看不到个头不高的娃娃脸在哪儿。

    人多水池少,一个不认识的老兵一直在喊:“接完水出去洗……”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占着水池子干等吧?

    隔着两个水池子,一个老兵抬腿就把脚放进水池,接着水流打上香皂反反复复地搓洗一遍,算是洗完了脚,叶飞眉开眼笑,这不有办法了?可一想到刚刚自己把脸塞进不知道多少人洗过脚的水也,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x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叶子飞欲哭无泪,抹上满脸的香皂连洗三遍,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只接着水流洗脸。

    悻悻地返回宿舍,大伙差不多都回来了,脸色好看的没几个,勉强牵了牵嘴角,叶飞连和姜宇飞斗气的心思都没有,把盆塞床底下就想上床,肖雨又跳了出来:“把盆里的东西摆好,八点五十吹哨准备就寝才能脱衣服上床。”

    叶飞懒得跟他争,一屁股坐在床上等着。

    姜宇飞就坐在他身边,俩人头一回坐一块儿没顶牛。

    直到哨声响起,叶飞一头栽倒在床上,姜宇飞吱吱呀呀地爬到了上铺,叶飞嗅着新褥的气味儿,瞅着头顶的床板直发愣。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陌生的人,从没哪一天发生过这么多事,也从没哪一天像今天这样漫长,身体上的疲劳还在其次,一切的一切令叶飞从心底感到疲惫。

    昨天还睡在自己温暖舒服的床上,今天躺的却是硌人的硬板床,叶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想从今天开始就要在这个鬼地方生活,他不禁为自己水深火热的未来感到茫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10 第一天

    军人这两个字对叶飞来说仅仅是一个符号,士兵更是符号中的符号,他从未了解过军人与平民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如今身入军营,一切从零开始。

    凌晨五点二十,东方刚刚绽放一线光明,响亮的哨声突然像烧红的铁针一般钻进叶飞的耳朵。

    “嘟——起床!”

    “我x!”迷迷糊糊的叶飞勉强睁开眼睛,瞅瞅窗外青黑色的天空,不满地嘟囔,“这才几点呀。”

    换了新环境,昨晚翻来覆去大半夜,不知道几点才睡着,这会儿叶飞的眼皮就像抹过强力胶一样紧紧地粘在一起。

    “几点也得起来!”肖雨“啪”地打开灯,晃得叶飞举胳膊挡住眼睛,好一会才在班长的催促下哈欠连天地爬起来。

    北方的深秋,天亮得六点多,现在天上还满满的全是星星呢。

    叶飞满腹牢骚,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起过这么早啊?

    肖雨飞快地穿好衣裤:“赶紧下地,上厕所的抓紧时间,要出操了。”他的心里还算满意,至少班上没出现那种连衣服和鞋子也不会穿的极品新兵。

    “出操?”叶飞迷糊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点,“几点出操?”

    “五点半,还有四分钟。”

    叶飞猛地清醒了一大半儿,这肚子里沉甸甸地下坠感可不是闹着玩了,赶紧揪了一团手纸就想奔卫生间。

    没等他出门,肖雨便一声暴喝:“回来,干什么去!”

    “上厕所啊!”叶飞说得理所当然。

    “跟我说了么?”

    “啊?”叶飞眼前一黑,差点一个跟斗栽倒在地,“不是你说上厕所抓紧时间的吗?”

    肖雨挑挑眉:“我是说了,但是我也说不管上哪儿都得先跟我说一声!”

    叶飞怒火中烧,差点逆血攻心:“班长,我要上厕所。”

    “这就对了,去吧。”

    我x!叶飞肚子里直骂娘,都说管天管地管不着拉屎放屁,这倒好,拉屎放屁照管不误!

    早上起来上厕所的人多,卫生间里里外外满满的都是人。好不容易挤进去抢了个坑位蹲下,早操的哨声便响了起来,挤满了人的厕所刹时间轰隆隆走了个干净。

    这可怎么办?想起班长那副人憎鬼厌的样子,叶飞泄气地擦擦干净,提着裤子就往外跑,好歹算是赶在集合的尾巴钻进队列里。

    这个季节的海洲温暖如春,深秋的草原却已寒气袭人,叶飞呼呼地喷着白气。

    队列中的位置是根据身高排列,叶飞的身高在班里只算中等,好死不死居然紧挨着姜宇飞!他不由地在心底哀号: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也不晓得肖雨是不是故意的,他一直觉得站姜宇飞前面的李阎山还没自己高。

    队列调整完毕,值班排长一声令下,**十人的队伍随着一、二、一的口号绕着宿舍楼跑圈。

    十几栋三层宿舍楼,每层楼住一个连,数千人的队伍汇集在一起,口令声此起彼伏,杂乱的脚步声慢慢变得整齐,几十几百人合着节奏同时抬脚同时落地,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在脚下延伸。

    不过好景不长,毕竟是没训练过的新兵,开始几圈还没什么,跑得多了,大伙的身体素质逐渐分出了高下,体力好的还没什么,体力差的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甚至开始掉队。

    班排长们厉声呵斥,将掉队的家伙赶回队伍里,这才跑了几圈啊?有些人咬咬牙冲回了队列,有些人却死活不肯再跑,钻出队伍一屁股坐下就不肯起来。

    每到这时,几个班长就会一起冲出来,七手八脚地把新兵推进队伍里:“跟上跟上,还是不是个男人!”

    渐渐地,叶飞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腿也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队列中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等到队伍停下来,叶飞的心脏几乎从胸腔跳出来,肺里更是火烧火燎,说不出的胀痛……

    他还算是好的,张大庆好不容易坚持到最后,一张娃娃脸累得惨白,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混身白雾升腾。

    不久之后连里组织洗澡,大伙才发现娃娃脸下面连毛都没长,这才恍然大悟——他哪是长了张娃娃脸,根本就是个毛孩子!

    喘着粗气慢慢走回宿舍楼外,排长沉着脸站到队伍前:“瞅瞅你们半死不知的什么样子,这才跑几圈?班长回去都给我好好操练……”

    排长说了什么叶飞一个字没记住,他只想着赶紧回宿舍再补上一觉,哪知道回宿舍之后一大堆事等着办,收拾床铺,收拾个人卫生,忙得溜溜乱转,哪还有补觉的时间?

    早饭前,肖雨拿着一张纸回了宿舍,端端正正地贴在门后。叶飞用超过2。0的视图瞄了一眼,顿时惊呼:“课程表?”看下今天的日期,上午两节条令两节队列,下午两节政治一节队列最后一节是体能。

    “什么什么?”大伙闻言一起凑了过去,一个个目瞪口呆,一齐看肖雨。

    这是学校么?

    肖雨一脸高深莫测:“发什么呆,赶紧收拾!叶飞,你和刘志强打饭,一带一,明天叶飞带姜宇飞。”

    叶飞瞪了姜宇飞一眼没说话,肖雨眼睛一瞪:“听见没有!听见了说是!”

    “是。”叶飞满脑子都是那张莫名其妙的课程表,纳闷儿条令到底是什么玩艺儿?

    饭后集合带到学习室,值班员向上尉报告人员情况,上尉坐在讲台上嘿嘿贼笑:“你们都没想到进了部队还得上课吧?”

    叶飞心说这不废话么,学习怎么可能被白羽鹏送到这儿来?来当兵的,又有几个在家时是乖乖宝?好勇逞强的倒是占了一大半儿。

    “我叫肖玉林,是你们的连长,由我来教你们条令课。”说完挥了挥手上的小红本本,“开课之前,先调查一下特长,一排长。”

    “到!”赵光武长身而起。

    “开始吧。”

    “是!”一排长赵光武端着个玻璃板似的平板电脑,挨个问新兵有什么特长。

    叶飞搜肠刮肚,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长处。很快一个被问到的新兵报告自己有厨师等级,随后又有个新兵报告自己有驾驶证,叶飞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询问。

    一排长问到叶飞时,叶飞腾地站起来大声说:“我是赛车手。”

    “什么?”赵光武诧异地追问,“赛车手?”

    “是,我有d级赛车执照。”叶飞信心满满。

    一排长回身瞅瞅肖玉林,他搞不清赛车执照和驾照究竟有什么区别,不过看这小子这么兴奋,似乎很厉害。

    肖连长不比一排长了解得更多,十分镇定地指示:“先记上。”

    “是!”一排长随手写了几笔就问下一个人去了,叶飞讪讪地坐下,满心的失落:这就完了?夸两句能死啊,你们知不知道赛车执照多难考?

    等一排长统计完成,肖连长翻开红本本:“现在开始上课,我讲课的时候都坐好,什么时候我说记再动笔写。不是记完就拉倒,凡是记下来的内容,回去全都背下来!现在开始讲课:所谓条令,就是是规定军人职责、军队内部关系和日常生活制度的法规……”所谓的坐好,和学校里的坐好完全不是一回事,要求上身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椅子的后三分之二不能坐,屁股只能坐个椅子边儿。

    肖连长讲得不紧不慢,他并非照本宣科,每说一条都要讲解几句。

    讲到军人宣誓的时候,肖连长说:“宣誓的时间一般是新兵连开始后的一个半月,最晚不超过九十天。简单地说,宣誓的同时要授衔,宣誓之前你们还不算是军人,只有授衔之后你们才正式成为一名军人。当然了,远不是合格的军人。”

    他似有深意地话题一转:“要是谁查出来隐瞒了疾病,或者在家里犯过事查到我这儿,授衔之前可以把人送回原籍。如果有谁说我就是不想干了,连里可以打报告说这个新兵就是不愿意留在部队,也可以把这人送回家。当然了,送回去之后怎么处理部队管不着。说句难听的,现在谁偷着跑了,顶多把你找回来批一顿,但是授衔之后就是部队的人,如果跑三次以上,累计达到三十天,可以送去劳教一到三年。咱们有专门的军事监狱,劳教完了回来,还得接着把剩下的兵役服完。”

    原本昏昏欲睡的新兵们听到这儿,顿时来了精神,叶飞眼睛瞪得像铜铃,想走就得趁授衔之前啊!

    不过没多久,又全都泄了气。

    一节课上完,肖连长合上了小红本:“都挺困的啊,一排长,带队出去跑几圈,清醒清醒再回来!”

    “是!”

    轰隆隆地把所有人带出去跑了两圈,肖玉林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谁还困,自己站起来听课,清醒了再自己坐下。”

    接下来新兵们不断的起立和坐下,还有些直接被班长揪出来——他们只有站的权力,没有自行坐下的待遇。

    叶飞感慨万千,这他x的,比学校上课严太多了,要是上学时老师这么看着,哪能有考不上大学的学生?

    他上学时养成了习惯,一上课听讲就想睡觉,整整五十分钟的时间,叶飞比任何人站起来的次数都多。

    好不容易熬完两节课,剩下半个上午是队列!三个月重新学会走路,新兵期要过的头一关就是队列!

    负责授课的是一排长赵光武,从最简单的立正少息开始。

    赵光武身材修长,倒算个帅哥,可新兵里喜欢他的人几乎没人,原因无它,队列实在太遭罪了。

    上学时的体育课上多多少少都接触过这队列方面的内容,可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就拿立正来说,并不是笔直地站在原地就可以,而是要求身体微向前倾,以前脚掌着地;手也并非平伸,而是空心扣在腿边;两条腿必须夹紧……

    五班长每次说到立正要领的时候,总会把两腿夹紧说成两档夹紧!

    大伙想笑又不敢笑,谁能长两个裤档?后来肖雨也不知道怎么意识到了这个口误,可是养成了习惯,即使注意改正,仍然总是说错,每次他都自嘲地笑得很开心。

    除此之外,各种各样的要求多如牛毛,考虑到全身上下每一点细节,连眼睛往哪儿看都有要求。

    用这样的姿势站着,整个人绷得像根上紧的弦,看起来确实充满了阳刚的力量,可坚持一分两分还可以,时间再长,脚底就像针扎一样疼,混身的肌肉又酸又胀。

    班长们总是前前后后的走,挑挑这个的胳膊,那个的腿,稍有放松都能被发现,只要有一个偷懒,全班都要一起受罚。

    大伙一听这话全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一个犯错都跟着吃瓜落啊?班长很不屑地说了一句话:“你们是个集体!”

    再抗议,加罚十分钟。

    所有人立马偃旗息鼓。

    新兵训练头一天,所有的训练仅仅是走个过场,可仍然令所有的新兵叫苦连天——后来大伙才知道,这一点点训练真的是很简单很容易!

    有一天突然把所有人拉进走廊,背靠墙一连站了半个小时,美其名曰站军姿,一动不动地站满半个小时,叶飞的两条腿几乎失去了知觉,一抬腿差点摔倒,颤抖的腿筋又酸又胀,僵直的膝盖不会打弯,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会儿才能缓过劲儿来。

    简直是从内到外的折磨。

    新兵们对军姿的排斥毫不掩饰,班长则异常喜欢安排新兵站军姿,打饭到吃饭之间的十分钟间隙就是雷打不动的课外军姿时间,风雨不误。

    站军姿最累的不是身上,而是两只脚,时间长了,大伙的脚底板上也早就长出厚厚的角质层,学得机灵不少的新兵等着班长离开身后,马上放下脚根稍作休息,咋时候过来了,马上再抬起来。

    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知道哪个班长灵机一动,新兵再站军姿必须站在台阶上,这下脚后跟下空空如也,不得不用两只脚掌轮流承重的办法减轻痛苦……

    如此两个月,新兵们能像木桩子似的冒着朔风大雪,站上两个小时一动不动一点,鹅毛大雪能在身上落上厚厚的一层。

    再往后……嗯,没有往后了,时间久了,军姿这种痛苦的姿势成了习惯,站军姿好像也不那么难以承受。

    齐步跑步一二一,正步踢腿带出风。

    军姿只是队列的一个方面,齐步跑步正步各有要领,跟着一二一的口令,每天平均要走上几公里。

    队列的束缚太多,因而是叶飞最讨厌的科目,另外两个和他一样厌恶队列的,应该算是刘志强和李阎山这两位难兄难弟。

    他们俩是同乡,不知道是不是和当地的某些习惯有关,两个人居然同时犯左右不分的毛病,左右不分也就算了,多练几天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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