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在一边冷眼旁观,见包大同脸色古怪,心中隐约明白点事情。不过是夸了石界两句,大同的反应就那么大,这明显是吃醋,很说明了问题。
而且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当互相有了初步的感觉,总是会变得不理智。像大同和花蕾,前一秒钟还好好的,说吵就吵了起来。
当初她也这样过,不过她老公阿瞻不喜欢争论,所以吵不起来。但她和老公能成就姻缘,好友万里帮了不少忙。
也许,花蕾和大同的事,需要她的援手,不能让他们再顺其自然了。
想到这儿,她拍了下包大同的肩膀道,“你这人,知道花蕾有这么多优点,也不见你行动。这年头,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孩子很少见了,虽然脾气急一些,不过对你可是很软的,放弃了,后悔都来不及。你成天陷在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中有什么意思,不如安定下来,成家立业吧。来,长嫂如母,我来帮你。”
“诶诶,你虽然嫁给了阿瞻,可是比我年纪小,别摆出老成的模样,不适合你。”包大同避开越凑越近的小夏,“再说了,我是不结婚的,你别害花蕾了。”
“不结婚?”小夏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有着打听到巨大八卦的兴奋,“你是——在那个方面有毛病?不能啊,谁不知道你是道教情圣,每个女人都对你很满意。要不,你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只想玩乐而不想承担责任。不不,这也不像你。外人看你吊儿郎当的,可我了解你,知道你是有担当的男人。那为什么?”
“别八卦了。”
“啊,难道是情伤!”小夏惊叫一声,“可是——你这样的人不会有情伤吧?白痴怎么会有情伤?你又不是万里!”
包大同听她这么说,好像他是少根筋的动物似的,气不打一处来,“切,情伤还分人吗?万里的伤算什么?老子伤上加伤,十几年恢复不了。”他说得活泼,可眼神却黯淡了下来,说不清的痛楚蕴含在眼底。
“那你和我说说,我给你心理疏导一下?”小夏感觉自己触到了包大同的痛处,有些内疚又有些好奇。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从来是开朗而温暖的,和万里不同,他是如此阳光,好像心里存不下阴霾似的,谁会想到他也会伤心呢。
不过这样也好,假如让花蕾触摸到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或者她是可以看到幸福的一对的。有个作家说得好:做母亲和做媒是女人的基本欲望。
而她,两种欲望都很强烈。
第八章 神秘人
第二天花蕾没来上班,包大同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也没去找她。
不是他不想哄哄她。事实上昨天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对花蕾是过份了一点,虽然一提到石界他就心起无名火,但他不该迁怒花蕾的。他在花蕾家附近转悠了半天,终究拉不下面子去找她,只想着等她回来,一定要对她好一些就是了。
然后他去几间大学逛了逛。
如果小七的故事是真的,到各个大学调查一下是必要的。不过那故事中没有说出学校的名子。而北郊有个大学城,包括了五、六间大学,还有不少小型专科学校,要挨个看一遍,还真不是轻松的体力劳动。
按照故事中的描述,出事大学的建筑比较奇特,两层的七号楼夹在两栋高大的楼之间,门口还有一棵巨大的槐树,可是他转遍了大学城,也没找到这样的学校。
他不禁自嘲的笑笑,看来他和众多网友一样,被这个故事,和故事的作者小七言之凿凿的语气欺骗了。这也许就只是个编造的故事,亏他还大老远跑来。
花蕾的车子开走了,他没有车,坐出租车又不方便,只好借骑小夏的女士小摩托。高大的身子凌驾于小巧秀气的车上,不伦不类的逛了一下午。偏巧今天还特别热,属于初春里很罕见的天气,搞得他疲劳而狼狈。
整个大学城有一条主干道,两侧是不同的大学。一条条横向的小路把不同的校园分割开。各大学都没有门牌号。全靠校门口的招牌来区分。招牌上的字围了玻璃管子,看样子晚上是会霓虹灯闪烁。
包大同行驶在主干道上,一边向前,一边再度注视路过的学校,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当他在一个小路口的时候,车子一下子熄火了。
他骑得正快,感觉“咯凳”一下,差点摔倒。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忽然感觉有些异常的气息。习惯性的耸耸鼻子,心里莫明其妙的产生了古怪感。
大学城这边的路是比较偏僻的,学生们这个时候都在校园里。非放假时间,就算大白天也没有几个行人路过,偶尔会有汽车或者校园班车慢腾腾的驶过去,“突突突”的声音就像就要挂掉的人在苟延残喘,听得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难受。
而此刻,就在街对面,有一辆豪华的私人轿车就停在路边,车型罕见、漆黑锃亮、保养得极好。只是车窗玻璃上有深茶色贴膜,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不过包大同觉得车里有人。因为他感觉到了,还感觉到车中人在审视着他。
他有些奇怪。不过想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模样太狼狈可笑了,车里的人正在很有优越感的嘲笑着他吧。不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样高级的车出现在这里呢?是某学生的家长,还是哪位无良且无聊的富人来泡女大学生呢?
虽然感觉有两道目光如刺一样扎在他的身上,包大同还是决定不予理会,不慌不忙的重新打火,驾着那有些超负荷的小车离开了。
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学城的主干道上,车内的人才收回一直凝视他的目光。
“就是他吗?”
车后座上,坐着一个神秘出现的中年男人,长得清秀斯文,偏瘦,不过眼神却给人以莫测之感,看模样像一个成熟而成功且有文化气息的富翁。
“没错。”面貌普通、身材普通、气质也普通的司机头也不回的答,眼光连后视镜也不看,显然对车后座上的男人极其恭敬。
“我仔细调查过,还跟踪过他几回,他就是包大同没错。”末了,司机又强调性的加上一句。
中年男人一笑,神色中有些轻蔑和失望,“我还以为有多不起,灵力不过尔尔,居然连这点障眼法也看不破,庸才!”
“也不是啊,先生。”司机依然头也不回地道,“他的灵力和法力都是被封着的,而且从他们的杂志看,他也破解了不少灵异案件了,无论是实力还是脑筋都是一等人才。”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司机自然聪明的保持沉默。过了好半天,那个在包大同眼里没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以真实的姿态出现了。
七号路!
学校虽然没有门牌号。但那些与主干道呈垂直角度的小街都有标识,从一到N,按顺序写明一号路、二号路……N号路。
而刚才包大同车子熄火的地方正是七号路口。不过因为标牌比较小,还是那种灰石头雕刻的,看着是很美观,但不特别注意就很难被发现。何况今天的太阳很足,晃得人眼花。
七号路的尽头有一间比较小的学校,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电子工程学院,黑漆漆的两层楼,门口有棵大槐树,才是春天,已经绿叶满冠。
树干上挂着一个秋千,绳子是铁锈一样的红色,又像是血迹干了许久的颜色,衬着树干上方两个奇怪的树洞,好像是一个老人流下了两行血泪,很是不吉利的感觉。
“不知道他的封印解得开吗?”半晌,那个中年男人再度开口。
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司机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不过车内的沉默很有压力,那司机最终还是忍耐不住道,“应该是可以解开的。我不知道他的方法是什么,但是他最近总去一家叫铁窗的酒吧,每回都喝得酩酊大醉,之后他的法力却确实在恢复,也许是什么怪方法吧。”
“还酗酒吗?”中年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司机的话,轻蹙了下眉,“这地方的邪气虽然被门口这棵树的春意压制住了,我也施了一些障眼法,但他丝毫没有感觉,真是废物!”
司机没有答话,有些不同意这看法,但不敢违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又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如果他以现在的法力解决这件事,或者我会对他刮目相看。”
“那小子倒是挺能耐的。”司机开动车子,心里想着。
第九章 勉强算可造之才
包大同脚步踉跄的从铁窗酒吧出来。
那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他泡在里面的时候,因为女人多,他的麻烦也多。唉,真的和广告中说的一样,帅啊,帅啊,帅也是一种罪啊。
不过他来铁窗可不是为了泡妞,而是为了喝酒。他每一次都要几杯“三种不同的红色”。那酒很烈,后劲更是强,所以尽管他酒量相当不错,却总是在醉熏熏中离开。
什么“三种不同的红色”,起这么诗意的名子干什么,直接叫“三碗不过岗”不得了,反正也够贴切。
他想着,继续往前走,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摔倒,幸好抱住了街边一棵小树才稳住身体。他苦笑一下,实在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可他又没什么办法。因为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他每天修炼也无法解开的封印,却总能在醉后释放一点。
这是什么路数?为什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那么怪呢?为什么别的酒不行,非“三种不同的红色”不可呢?不知道酒精刺激了他身体内的哪根神经。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这是他从上回破解“禽兽”案件时偶然发现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解开封印方法的原因。因为太荒诞了,而且肯定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夜已经深了,大约凌晨一点左右,在铁窗所在的小街上不好拦到出租车,他只好慢慢走到前面的大街上去。这段距离大约有三百米,平常走个几分钟就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醉得比较严重的关系,觉得路很长。而且越走越黑,总看到前方一片亮光,车来车往,可就是到达不了。
又走了几步,他开始觉得奇怪,不过被夜风一吹,他酒气上涌,感觉脑子里又热又涨,甚至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只是机械的向前。略一抬头,就见前面有个白花花的东西。细一看是个女人,站在路边似乎等着什么。
就算在昏黑中,就算已经醉眼朦胧,包大同也看清这女人是个美女,面庞五官深刻,白皙的皮肤,黑色长卷发,似乎是混血儿。
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是很危险的。何况她穿得有点暴露,白色长裙怎么看怎么像是内衣,匀称的四肢和少半丰满的胸部都暴露在了人眼前。
她不是做那种做“夜班”的职业吧?!
包大同想,脚步停了一下,想走开,不过又一想,就算她是特种职业者,一个女人呆在这儿还是危险的,不好扔下她不管,于是他脚步虚浮的向那女人走了过去。
“你要带我走吗?”他还没说话,那女人问。
包大同一愣,然后勉强点点头。
也算是带她走吧?他不是想买她,不过也确实要带她离开这个对单身女人来说比较危险的地方。
女人一笑,美得无法形容,伸臂抱向包大同,“你真好,我们去我家吧?”说话的同时,丰满的身体也紧紧贴在包大同身上。
包大同叹了口气,想拉开她。
看来这女孩真是做特殊夜间职业的,可她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非要做这种工作?而且还是站街的流莺?唉,这个世道,真是没眼瞧了。
“小姐,我对你没兴趣,请放开我。”他尽量保持口齿清晰,以免发生误会,“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才想把你送到人多的地方的。”
那女人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紧。“你真好,我们一起走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姐,请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包大同有点不耐烦。
他是喜欢女人,而且这女人也相当漂亮,可是他不喜欢这种事。看来人真的是不能多管闲事,看,现在麻烦来了吧?她怎么就死抱着他不放手,而且越来越紧,让他疼痛起来。
他抓紧这女人的手臂,再度尝试拉开她,却感觉入手坚硬而冰冷,而且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传入了他的鼻端。不是恶臭,是一种淡淡的臭味,就好像被保存的尸体,虽然没有腐烂,却还是有异味一样。
这情况让他酒醒了些,低头一看,这女人裸露的后颈上有一块青色的斑痕,形状像一张咧开的嘴,正是尸斑。
“跟我在一起,你会爱我的。”女人,或者是女鬼,再或者是女尸喃喃的说着,手臂像钢条一样勒住了包大同的腰身,把他腹腔内的空气全挤了出来。
不能呼吸让包大同的意识变得敏锐了。他两手施展出两个电火花,击在这女人的后背上,但她只是一激凌,手臂松了些,似乎被震了,却感觉不出疼来,也不怎么害怕似的,继续保持着抱姿不动。
但这松动已经够了。包大同用力挣脱钳制,一下跳到两米以外,身手虽然还是不太灵活,至少他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在干什么了。
“妖孽,死都死了,还占着身子出来魅惑男人吗?”他单手一指,指尖捏诀。
那女人受他威胁,没敢靠近,只悲悲切切地哭求,“我一个人好冷、好孤单啊,你来陪我好不好?难道我不够漂亮吗?你来,你来,我什么都给你。”她向前走了一步,却又退了回去,因为包大同的威胁仍在。
“留恋美貌是没用的,已成枯骨,就祈求来世吧。”包大同有些怜悯这不安的灵魂,但心下却又刚硬,绝不能允许她祸乱人间。
今天倘若不是他,别的男人这时候早就死了吧?虽然招妓的男人不值得同情,不过好歹是条性命,不能因为一时之错而丧了命。
那女人没再说话,而是垂着头,看起来好像是倾听什么似的。过了几秒钟,猛然抬头,忽然不顾一切的向包大同扑来。
“借地五方——”包大同念起五行禁法。
他使用这法术和小夏使用可不同,小夏是随便学来防防身,唬唬人的,他施展此法时配合了法力和灵力,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不过——但是——大概,他喝得太多了,此时虽然还算清醒,但却想不起咒语了,法力、灵力和他虚空画出的符都集中在指尖,但他却忘记下半句是什么了。
一团黑影兜头砸来,带着风声,给人感觉很沉重。敢情这女人是僵尸?!
包大同一闪,极其狼狈又极其勉强的躲过这一击。在地上滚了三滚才停下。尽管如此,上回在“禽兽”案件中被狗灵抓伤的手臂再度挂了点彩。
这疼痛刺激了他的神智,在那女人第二次居高临下的扑来时,终于想起了咒语,“借地五方,移三山,镇!”
他注意过,这条小街上有一家店正在修缮,门口堆了不少沙子水泥,这时候用五行禁法之土术是最好不过了。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出口,指尖也弹出驱魔驭鬼之力。一时间,平地卷起了狂风。那女人眨眼间被平移的沙堆埋在其中,而且被法术制得不能动弹。
他一跃而起,想彻底治服那女人。但沙堆突然四散,似乎里面有火药爆炸了一样,害他急忙后退,而那个女人则直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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