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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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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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被褥也成了靛色……一切,和她没来时一个模样。

那正房共有三间,他们说话的似乎是最中间那一间堂屋,若要听见里面的谈话声恐怕只有贴到门上去试试,但那样太过明显,院中又还有下人往来,赵晔便放弃了,只在墙头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房中才又传出动静来,却是周老二从正房里出来,进了东厢的房间。

赵晔并没有去追,仍以同样的姿势坐着,甚至眼神也看着同样的方向。

夜渐深,没一会儿正房的灯就熄了,又没过多久,东厢房里的灯也熄了,整个院子一片黑暗。

周老二最后回了个还算体面的院子,开门的人对他喊了声“二爷。”

白天时,他就觉得那朝奉与老板神情可疑,没想到现在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这里。赵晔只略作停顿就往前而去,站在当铺对面的小摊前看向当铺中,只见当铺内正收拾着似是准备打烊,而收拾的那人除了一个伙计,另一人正是今日上公堂的朝奉。

赵晔隔着稍远的距离跟着他,这人似乎有些紧张,中途有认识的人从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就吓得立刻回过头来,在看到身后人的面目时才慢慢镇定下来,怒声道:“好好的吓什么人?”

走下在道。赵晔立刻又追上那周老二。

周家对面不远处有间小茶馆,赵晔还没走到,那小茶馆里一人便朝他挥了挥手,嘴里小声叫着什么,赵晔看过去,正是小石。

赵晔回道:“我知道,我里有我。”

正房里面燃着灯,没一会儿便有个声音急叫了一声:“你竟然……”后面的话就戛然而止,不知是意识到话不能乱说还是被人捂了嘴,接下来又是平平静静再也没有声音。

朝奉一路走着,竟不是回家,而是到了个酒楼,径直进了楼上某个房间,房间外便是走廊,人来人往并不适合贴上去偷听,也并不一定能听得清,赵晔只能在下面酒桌上坐着等,没一会儿,朝奉出来了,到一楼结了账便离开,赵晔想跟上,却又觉得他不可能一个在里面坐了这一会儿,里面应该还有人,迟疑了一番,决定再等一等,反正朝奉是在明处的,明日再跟也行。

“二十上下的样子,打扮得好,脸涂得白里透红的,头上戴着新鲜红色茶花……”小石笑了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看着不怎么正经,很可能和那周二爷有一腿。”

他记得那当铺似乎是叫“周记典当”,而白日与朝奉一起进公堂的老板也是姓周的,难不成,那老板是周老大,这周老二是那老板的弟弟?

莫非,是那周老二在外面的女人?既是外面的女人,那自然不会随便让她往家中来,她来了也不直接去敲门,而是让人带信,更加证明正常情况下她是不能来找周老二的,那现在来却是为什么事呢?

“九哥,反正都和离了,算了呗,这女人现在又被关进了牢中,说不定还真犯了杀人的罪,你想,那被杀的人还是个年轻男人呢,他们搞不好就是对奸夫淫妇,九哥你找什么女人找不到,何必逼自己做乌龟?”

赵晔立刻躲进墙壁后,隔了一会儿才探头出来,只听后面那人愣道:“我说周老二,你是做了什么亏心,哪里是我吓人,是你一惊一乍才怪。”

回去之后,赵晔便叫来了小石,指明了位置,吩咐道:“明日一早就在他门前守着,看他出门做什么,见何人,掌握他的一切动向,别让他发现。”

“不要,不要了。”周老二说着就转身走了,后面的人嘀咕了句什么,往回走了几步,绕到了旁边路上去。

小石摇头:“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那周二爷一整天也没从里面出来。”

那拍了他肩膀的人看他这样子,也不再笑嘻嘻,神色正经道:“没啥事,就是问你还要不要羊腿的,我要明天就给你留着。”

“回去。”再次下令,小石才离开,赵晔喝了口茶,静静看着周家大门。

小石仍是不放心:“九爷亲自看着?还是小的来吧,九爷才回来是不是还没用饭?”

“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

赵晔又持续等了些时候才从墙头跳下,将冻得冰冷的手缩入衣袖内。

赵晔绕到这院子后面跳上院墙往里看,正好见到那周老二被人带着往正房去,随后门关上,他只能见到有下人偶尔出入院子。

“那这里呢?”小石问,“那周二爷的小厮一定是找女人说的见面的事,女人走的时候神色似乎放松了些,说不定今晚或是明天他们就要见面呢!”

半个时辰后,朝奉锁了门出来,赵晔立刻跟在了他身后。

第二日,又是与昨日一样早早地就出军营,然后径直往周家而去。

将至二更天时,赵晔还没睡下,而是在街头散漫地走着。最初的时候,他会在军营里一直待到天黑再回去;后来成亲了,他总是一刻也不耽误地回去;现在又恢复到了以前,甚至会在军营待得更晚,今日却是意外,早回了,却不知做什么,待游荡着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已站在了樊楼前面,而离樊楼不过几间店面的地方,赫然有家店铺打着“当”的幡子。

他不想逃到东厢去,可在这里睡着,真的比在东厢难受些。

赵晔立刻肯定他就是沐景说的那人,一边装作喝酒吃菜的样子一边注意着他的动静,只见他往四周看了看,这才下楼来,头微低着出了门去。

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已和离,而且她也已与英霁再在一起。今日英家就让人去看她了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等英霁的腿好些,他们又会往他这里送来喜帖

其实看到了沐景说的人差不多就能再次上公堂对质了,但她没有当票,那人依然可以不认账,所以他并没有打草惊蛇的打算。

赵晔仍然不说话地看着他。这般模样让他再也承受不住,只觉得如坐针毡,偷偷将脚步往前挪一些,作好逃跑的准备,说道:“就这些了,我全说了!”话未完就飞一般跑了出去。

过去坐下后,小石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朝他说道:“他一整天也没出来,但有人找他。”

赵晟小声回答:“给我爹了,然后我爹当天就让人去盖了印,应该早就送到那女人手上了。”

赵晔沉默着看他,那眼神可怕,在他心中暗暗发毛时终于开口道:“那天你拿的和离书呢?”

“之后呢?”赵晔问。

“你说什么,谁做了亏心事,你才做了亏心事!”那周老二脸色陡变,语气竟是极其认真严肃,好像受了什么侮辱一样。

赵晔点头,吩咐道:“你可以回去了。”

一个大男人,却整天闭门不出,自然有古怪,如此情况下,若他出来,为的必定不是小事,说不定就是让他不得不缩在屋里的事,而这事,定是与那命案极为相关!他就在这里等着,只要那周老二出来去见那女人就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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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监



三更时分,茶铺早已收摊,赵晔换了地方守着,正在饥饿困乏时周家的门开了。

赵晔猛地惊醒,仔细看着大门处,只见一个人脑袋从门内往外探了探,见到外面无人才从里面出来,带上门,拉上斗篷上的风帽,低着头往东而去。

赵晔自后跟着,一直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周老二才拐了个弯,进入个小巷内,站在其中一户人家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个女子声音,似乎在问是谁,周老二小声回了声“是我”,门才开,周老二左右看了看,这才进屋去。

屋里一直没燃灯,赵晔心生奇怪,凑进门前听了听,只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以及女子小声说着“慢点”。

这是间楼屋,卧房应是在上面,上楼的脚步声停息后便再不闻声响,哪怕屏气凝声,只隐隐能听见一点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他们一番对话,定是与首饰或是命案有关的。

赵晔在屋外仔细看了看,有窗子,却是从里面拴着推不开,恐怕只能大门进。

无奈之下,他取了身上的佩刀轻轻插入门缝中,细细拨动,门栓倒是那是松垮的小栓,一下子就拨开了,赵晔轻推门进屋去,拴上门后进屋。

屋中依然没燃灯,只有微微的月光从外面射进来,赵晔观察一下屋内,没见到挡路的东西,这才慢慢往前。

楼梯一上去就是卧房,若是上楼梯恐怕会被发现,他试着往接近卧房的楼梯底下去,果然能听见上面的说话声,再近些,已能清晰地听见周二人小声呵斥女子“别给我哭哭哭,哭得人心烦!”

女子这才慢慢止住哭声,阵阵呜咽着,“我怎么能不哭,衙门里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他们说以后还会来的。”

“活该!谁让你这贱人水性扬花,与那小白脸勾搭!”

“你十天半月都不来一次……”

“我那是忙,你以为你这吃的喝的穿的戴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贱人,臭婊子,竟然拿我的钱去养小白脸!”

“那你也不能杀了他,现在倒连累我……你别想躲在家里什么都不管,衙门的人要不放过我我一定要实话实话的……”

她这话没完,便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只听周老二道:“实话实话你就等死吧,人可不是我一个人杀的,你对着他胸口刺了两下呢,你以为官府只抓我不抓你?”

“那中你逼我的,当时他都被你杀死了……”

“那衙门里的人可不听你这个,再说我一口咬定你与我是同谋,看你怎么办!”

女子又哭了起来。

周老二便又软声道:“你放心,衙门里已经抓了一个人了,就是那当首饰给我的女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就能成为咱们的替罪羊了,到时候我把那些首饰都给你,成不成?”

“那首饰我哪里敢戴,戴着不是要被人认为出来?”

“那就弄到外地去卖,卖了再去买新的!”

“真的能没事么,那女人要是不认罪呢?官府不是还在查?”

“查又怎么样,让它查,你不犯傻露馅就行,再说就算那府尹怀疑你了也不用怕,我去使使银子,保证能让你没事,你要是乱说,让衙门里先抓了我,那我们两个都没命了。”

“可是,衙门里以后还要来,他们今天一直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胆子大点,底气足点,就说没关系,他见你美貌,老是找理由过来看你,你没理他,再问别的,就说不知道。”

“嗯……”

“听话,等这事了了,我纳你回家做妾。”

“你不是说你家里那位是母老虎么……万一去了她找机会对付我……”

“那是我给她面子她才能做母老虎,她要敢对付你,我把她休了!”

小小的沉默后,周老二才说道:“好了,衙门再来人千万要小心点,这几天哪里也别去,不是大事也别找我,真要找我就去我家当铺找姓周的大当家,就是我大哥,他也知道这事,会给你带信的。”

“嗯……”

周老二又交待一番,这才出卧房下楼来。

赵晔往里靠了靠,静静躲在了楼梯底下,似乎怕被发现,他们始终没燃灯,这样倒是让赵晔的隐藏又容易了些。自声人来。

周二人抽了门栓出去,女子关好门后又就着月光慢慢上楼。

听了这些,赵晔大概能猜到事件的大致经过,这女子,应是周老二养在外面的女人,却对周老二并不忠心,又与另一个男人有关系,那男人应该就是被周老二称为“小白脸”的死者。

周老二杀了那“小白脸”,当子女子也在场,为怕女子将事情泄露出去,所以周老二逼女子也将“小白脸”刺了两下,让她与自己成为同谋。

其实这样并不能说女子就是同谋,但女子无知好骗,听了他的威胁就听话了,与他一起隐瞒事实真相,今天有衙门的人查过来,她才在心慌之下去周家找了周老二。

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已达到他的目的:只要抓这两个人去官府,周老二或许还能撑得住,但这女子是怎么也撑不住的,只要随便一吓就会将一切真相说出来,所以,沐景完全可以洗清冤屈。

赵晔十分轻松地从大门出去,然后用佩刀将门栓栓上。

不知她在狱中如何,几乎想立刻去告诉她真相马上就能被调查出来了,可想了想,他还是往马行街走准备回去睡觉。

替她查一查案子已是不该,现在半夜三更还去探监,还去急急忙忙迫不及待告诉她好消息,他是不是太过热情了些?

赵晔有意没去,有意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指派小石去见开封府尹陈述案情后才同平常一样去军营,下午回来,也是先回家中。

然而在家中却没见到小石,别人说他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

赵晔疑惑,恐怕出什么意外,这才立刻换衣服往府衙去,却见小石正等在府衙门口,见他来,才立刻跑过来回话道:“九爷,小的一早就来了,可这府尹却不在,好像是城外又出了什么案子,他亲自跑城外查探去了,小的料想这太阳都快落山了,他也该回来了。”

“衙门里的人怎么说?”赵晔问。

小石摇摇头:“小的问过,他们也说不知道,说以前府尹出去也许半天,也许晚上,都料不准。”

“那你就回去吧,我等会亲自找府尹。”

小石自然知道是主子亲自找好找些,点头应下后离去,赵晔又往府衙门口问了问,衙役对他颇为尊敬,但仍是与小石同样的回答。

闲着也是闲着,等着也是等着,赵晔觉得索性无事,不如再去牢中看看,顺便提醒她明日可能要上公堂,她得在公堂之上为他正名。

这一次,他自然没有再犯傻地拿什么糕点,进去时,脸色甚至比上次还绷得厉害。

这一次,他进去时她依然没有翘首以望地看过来,而是低着头,以半只稍硬的草梗在地上画着什么,一边画着一边还翘起唇来笑,那一头几日不曾梳洗凌乱的头发,那一副裹着被子全无美感可言的身形……这一切搭配起来,马上就让他想起那时她带他上雾山。

她被他踢得摔在地上,那一身狼狈几乎是他所见女子之最,可她却摆动着脚在水边嬉戏起来,如孩子一般欢快地笑,弯腰去捡水中的石子。

她总是这样……总能在别人以为她惨不忍睹时笑出来,包括和离,包括受冤入狱,也许,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告诉她案情有转机对她来说也没那么值得欢喜。

不过是一愣神的时间,她就已抬起头来,在看到他是,脸上的笑僵住。

狱卒仍在往前面走着,他也不得不往前面走,然后站在牢门前,听见狱卒说:“沐景,有人来看你。”

沐景像上次一样仰头看他,然后又下意识地看向身边角落里,那里摆着两只纸鹤,都是用黄褐色的纸叠的,放在一起就是极赏心悦目的一对。

沐景看看那一对纸鹤,头皮阵阵发麻,心想自己就是只会叠这个就叠了,又可以分成两张,就分成了两张,实在没什么别的意思;再看地上自己刚刚的鬼画符、打油诗,耳根又开始发热,试图移了移被子,不动声色地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四脚朝天的王八遮住。

赵晔也看到了那一对纸鹤,也认出那就是上次他包糕点的纸,本来想起那时的窘迫是极其羞愤的,可看到这一对纸鹤,心里又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她自然没站起来,坐在地上问道。

赵晔正了正神,硬声回答:“听说案子有了进展,我想你明日应会再上公堂,到明日,你必须承认你上次的话都是胡说八道!”

果然又是说这个……沐景撇撇嘴,一边用草梗抹去地上的划痕,一边回道:“明日府尹不一定会问我为何与你和离,难道我硬要莫名其妙说一句‘我上次是胡说,赵晔根本没有暗疾么’,那不是此地无银?”

她有和好之心?



“你……”赵晔再气次得无语,冷脸看着她,再次后悔自己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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