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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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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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是有意说那样的话给他希望,最后她真的和离了;这一次,是让他以为她不过是以婚事激励他快些好转,可是,她却早已作出他意料之外的决定。

出东厢时,英老夫人仍是与她一起,神色比之前又好了许多,看着她满面和气:“四郎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许多,劳烦你了。”

沐景回道:“不过是份内之事,若不是我,他也不会伤成这样,若老夫人应允,我以后还会找机会来看他。”

“如此自是太好不过。”英老夫人露了喜色,随后又道:“只是如此的话……若你愿意,我可让你们先订下亲事,这样他伤重,你过来多少好些。”

沐景认真地看向她,“老夫人,我正要与你说此事。”

英老夫人见她似是有话要说,明了地点点头,“去我房中吧。”

至正房,屏退了旁人,英老夫人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让沐景在左边椅子上坐下,俨然一副长辈与晚辈谈话的样子。

沐景知道自己要说的话会让英老夫人意外,甚至是她自己都在意外着:“多谢老夫人好意不嫌弃我种种不如之处,但……我不会嫁四郎。”

英老夫人大为诧异,自己明明看到他们在房里说了许久的话,明明看到孙儿的神色开朗了许多,他们说话似乎说得很好,可现在,她却给了这样的答案,哪怕见过太多人,太多事,她也对这女子产生了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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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完,那个补更的事啊,偶没忘,没忘,但还是在卡稿其间,所以……咳,大家知道的……

另外,谢谢大家的积极留言,虽然这留言不是红包不是打赏,我也是很多时候都到晚上才回复,但我真的很为之欢喜,很多时候,没那么想写了,懒劲发了,我都会来看留言,看大家的各抒己见,各站队伍,看着看着,就激情澎湃地去写了,所以,这也是我的动力之源啊

那女人的脏东西!



“可否告知原因?”英老夫人问。

沐景回道:“所谓两姓结合,须得门当户对,我先前并不以为然,直到嫁赵晔才深觉门当户对的重要,我与他事事皆不和,他家中也不曾对我有过半句好话,甚至是家中下人也不拿放在眼里,事到如今我早觉筋疲力尽,所以……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无论是皇室贵胄还是将相之门我都不愿再踏入,老夫人美意,我心领了。”

“只是因为这?”英老夫人有些不信,“四郎从小也算是在苦难中长大,他不会嫌弃你,至于旁的人,只要我在,我便能给你撑腰,等我不在了,你已有了英家子女,已站稳了脚跟,且四郎也会维护你,自然许多事还是须你自己来努力,可事事总有不如意之处,你与四郎既然情深,又何必在意这些?”

“老夫人,我已决定好了,我知道您其实也并不那么情愿四郎娶我的,就算您不计出身,也要考虑英家的名声,我不仅出身不好,还是再嫁之身,您会这么快就亲自过来找我,应该是觉得对我有愧,可是,如果我说,我与赵晔和离并不是因为四郎呢?四郎因我而重伤,其实,我并没有为他做什么。”

英老夫人看着她,对她的心思再也摸不透。子昀与四郎,皆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四郎如今这样且放下不说,可子昀无论家世人品都是上佳,她却和离,本以为她是因为对四郎情重才如此,没想到她却又拒绝嫁四郎,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说的对,我会亲自来寻你,一半是因为疼惜你与四郎情深,一半是致你和离而对你有愧,但我既引你入英家大门就一定会善待你。你情不情愿自是随你愿意,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若不嫁四郎,以后该当如何?你父母难道就不会因你擅自和离而责怪你?他们趁你年轻急着给你再找夫家,那时,无论那人是跛是瘸,是聋是哑,或是穷苦年老,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况且,如今重娶厚嫁,富庶之家尚且要卖田卖房为女筹嫁妆,又有多少女子因无嫁资而孤独蹉跎岁月,最后只能卖为婢妾或是入庵堂渡日?”

老夫人的话,再对不过……她之前也如此想,想着,便觉得嫁英霁是再好不过的事,无论在英家过得怎么样,总也不会差于不嫁他的下场,可是……这人却偏偏是英霁。

当她要决定说愿意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想着赵晔的,且犹豫的原因也全是因为有他。若面前的选择不是英霁,那她定会同意,她心中的确想着旁人,可她保证自己不会做出格之事,也会事事将夫君放在第一位,她会安安心心与他过相敬如宾的日子,她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误之处,不会有愧,然而是英霁呢?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英霁对她的心,却拿一颗并不知道对他存有几分情意、却又佯装深情厚意的心去交换,她会不安,会惭愧。

不想在惭愧中渡一生,所以,她拒绝了。

也许是她太年轻没受过生活的苦,也许多年以后,当她须要亲自下地耕种,又孝敬完公婆,哄完一个一个孩子,还要受丈夫侮辱打骂时,她会哭,会后悔现在的不知所谓,但现在,她能作的就是这样的决定。

“老夫人,这些我都知道,我的决定,也是考虑之后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老夫人无须怀疑。对于四郎,我没有明确说要与他在一起,也没有说不,但他是以后我同意了的,我想……”沐景看向老夫人:“我会来看他,然后让他快些好起来,等他好得差不多时再说我的决定,那时他已从最低谷走了出来,定不会太承受不住。”

英老夫人一动不动看着她,缓缓点头。

“若你改变决定,也可给我说。”最后,英老夫人说道。

沐景点头。

马行街北,余三悠然从孟家回来,还没到赵宅门口,就隐隐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待他回过头去时那马早已越来越近,他不以为意地回转了一下头就继续走自己路,等反应过来再往后看,赫然发现赵晔的马已至身后。

余三身上几乎吓了一身冷汗出来,立刻往前跑几步,到门口时赵晔正好从马上翻身而下。然么家么。

“九……九爷……”余三心中发慌,脑中急忙想着若是他问自己刚才去哪儿了该怎么回答。去找前任夫人送和离书是赵管家的意思,且交待过不能让九爷知晓,还要表现出是九爷亲自吩咐的样子,没想到九爷一夜没回家,竟刚好在这个时候撞个正着。说假话,他不敢,说实话,他仍然不敢,这家中除了九爷便是赵管家最大,他怎能不按赵管家的吩咐办事?甚至某些时候赵管家比九爷都可怕,九爷鲜少管理家事,前院后院皆是赵管家在打理,若是得罪了赵管家……

在他吓得颤抖时,赵晔竟径直进了门内,瞧也没瞧他一眼。

余三重获新生地大大松一口气,直待赵晔走远才牵了马进马厩。

要进东厢时,赵晔止了步,毅然往正房走去。

自她走后,他一次也没有正房睡过。

怕会想起她,怕会不争气地难受,可现在才发觉躲着不去更不争气。

“九爷来了!”采曦突然出声,让采莲吓了一跳,拿针的手显些被扎伤,待抬头看到门外赵晔阴沉的脸,脸色立刻就苍白起来,竟呆了好半晌直到早已站起来的采曦暗暗拉她衣袖才反应过来,立刻起身低头道:“九爷。”

赵晔眼也没移一下,一边解衣服一边进卧房去,采莲采曦立刻跟上去侍候。

没想到卧房中,他却中断了脱衣服的动作,一动不动看着周围:床,梳妆台,服箱,屏风,香炉……

两人都觉得奇怪,也暗自看周围,确实一切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知他为何这样,又不敢问,更不敢上前去帮他解衣服。

这几日,九爷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把这房里的东西都扔了。”好一会儿,低沉而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采曦惊异地抬起头来,不敢确定,想问,话到嘴边却又没敢问出来,她暗暗去瞟采莲,发现她看上去竟比自己还害怕,竟连头都没敢抬。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听就是采月的,采曦心中大喜,暗道终于不用自己回话了。

采月来到卧房,细声问:“这东西都好好的吗,为什么扔了?”

赵晔回头来瞪向她,“给我立刻扔了!”

采月也不敢再说什么,回了声“是”,立刻动手去拿桌上摆着的东西,抱了一抱,才要出门,赵晔却又回开口道:“不,别扔——”

几人心中正欢喜,已经准备去将东西归原位,未料接下来赵晔又说道:“只要是那女人碰过的东西全包起来,送到她面前,就说赵宅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放不了这些东西!”

这意思竟是说……这里的东西脏?这明明是成亲前才准备的,什么都是好的,花了大量的银两,现在竟成了脏东西……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采月几人心疼,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人就成了这样,可此时此刻谁也不敢多话,沉默着拿了布匹箱子来,将东西一一包裹。

沐景还未到孟家,就见孟家院子门前停了辆大太平车,门口又围了好几个人,好几个中年妇人,似乎都是邻家的人,不知在看着院中的什么。

沐景心生奇怪,只觉得这种情形一定是院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众人都在看热闹,为怕英家人看到,便先下了马车,让马车离去,这才往前走去。

挤过门前围观之人到孟家院子,正好碰到采月,以及三只大箱子,四只小盒子,几只大包袱,甚至还有一座被人抬过来的折叠屏风,那屏风几乎全新,上好的画屏,赫然是赵宅里她看了二十多天的那座。

“娘子……”夏妈妈也站在院中,神情悲戚地看着她。

采月也回过头来,见了她,仍是向她行了礼,“……娘子。”

沐景看着这些,心里大概也猜测到了一些,努力镇定着,问道:“什么事?”

采月低着头,吞吐着小声回道:“九爷说……赵宅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放不了这些东西……”

门外看热闹的妇人已小声议论了起来,偏偏声音又不太小,好些话都传进院中人耳朵,比如“好像才被休的”,“似乎是表妹”,“前些日子就传去相国寺鬼混”……

哪怕与人不认识,哪怕知道非议人人都会遭受,然而被当众这样羞辱,沐景真的有些无法承受。

明明是他与他表妹相好,是他不见她不听她半句解释,是他家里人侮辱她偷人,现在都已经和离了,竟又来给她这种难堪!原来还以为那偷人的话不过是赵十一自己说的,如今看来,恐怕还真是他说的吧,他是真的要让全京城的人都传她偷人,她不干净不清白?那样他这个曾经做过她丈夫的人就有脸了?

劫色



沐景站在院中一动不动,也不回话,采月抬眼看了她一眼,只觉难以开口,恨不得立刻出去,却又受了令,不得不继续着,将箱子打开,盒子打开,包袱打开……院门外发出阵阵抽气声。

各样精美华贵的夏秋衣服,金银、宝石首饰,鎏金的香炉,细腻光滑的白瓷茶具、花瓶……甚至是被褥、窗帘。

“真是大方……”,“这么好的福气却又不老实……”

后面又有各种议论声,阮妈妈早听不下去地要赶人,夏妈妈则过来扶她进屋去。沐景却拦开她,走到那些大箱小盒面前道:“全是我的了么?”

采月低着头回:“是……”

沐景便立刻将几只盒子里的首饰全腾在了一个盒子里,拿了盒子就往外走。夏妈妈忙拉着她急道:“娘子,你做什么?”

“我现在手上正好无钱,将这些东西当了。”说着就往院外走去,夏妈妈立刻跟上,却被她挡了回来,“妈妈,你在家再把这些东西清一清,明天我们再一起去当!”说着就扔下夏妈妈一个人抱着首饰盒出了门。

心里难受着,她不知道自己这一举措有没有解一些气,可无论有没有,此刻心里都是难受的,十分难受。

为什么她要因为他而拒绝英霁,她应该马上去答应,马上嫁给英霁,然后告诉他她就是不清白,就是早就和英霁情投意和鸾凤和鸣了,他就是别人说的乌龟,大绿毛龟!

一边想着,一边急步往前走,她并不确定哪里有当铺,只是往路宽的地方走,往热闹的地方走,好不容易遇见个写了“当”字的店,立刻就走了进去。

正是用饭的时间,当铺内有些冷清,只要柜台后坐着一人捧一本书看着,沐景走过去,将包袱放柜台上一放,发出金银玉翠的碰撞声。

看书的那人竟立刻抬起头来,看看那包袱,又看看她,走过来脸上含笑道:“娘子是要当东西?”

“是。”沐景回着,将包袱打开,露出里面光芒璀璨的首饰。

金步摇,银结条簪子,点翠簪子,极华丽的金筐宝钿梳子,翡翠耳坠,各色玉故事腰佩,甚至还有嫁娶之礼的金耳坠、金霞帔、金腕钏……每样都是好几种样式,上好的材料,上好的做工。

那人将东西看了看,又将她看了看,然后又看向包袱里的东西,拿起那只金筐宝钿的梳子仔细看,金丝盘成的牡丹花瓣、叶外轮廓,花瓣内嵌着的红色宝石,叶内的绿色宝石,花形周围密密围着的金粒……样样都是货真价实,又拿起一枚犀梳,果真是少有的真犀角梳,而不是一般女子所戴的龟甲仿制品。

平常的穿着,却拿得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有这样的家当,却还要来当东西;这么多的东西,竟一下子全当了?当铺之人看着沐景,问道:“是全当了?”

“是。”

当铺之人又问道:“这些东西非一般人家所能有,真是你的么?”

对,不是她的,是被她碰脏了,所以前任夫君送给她了!沐景心中愤怒,开口道:“若是不当,我找下一家就是。”说着就拿了包袱要走。

当铺之人立刻按住那包袱,急忙道:“当,自然当。”

沐景便说道:“那拿钱来吧。”

当铺之人有些惊讶她的速度与直接,笑道:“娘子,这价钱还没议定呢。”

“不用详议,你直接说个数,行就行,不行我就去下家!”女人似乎十分性急,又拿了包袱要走人的样子。

对于着急用钱的客人,当铺自然乐意接待,可眼前这女人,似乎不像急着用钱,也不像她穿的那样小家小户之女巴着东西不放手想多要钱又不懂价的,而且她似乎不是假意要走,而是真的不愿磨蹭。

“娘子是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沐景立刻答。

当铺之人想了想,朝她伸了一只手。之开来开。

“五千两?那快拿钱来。”沐景回。

当铺之人本期望她能说个五百两,虽没如意,自己却也仍是大赚,遂一边又仔细去看那些首饰玉佩,一边说道:“那就成交了,小店有现银和宝通钱庄的银票,娘子要什么?”

“银票。”

没一会儿,沐景就拿了一沓银票出了当铺。这是她第一次怀揣这么多钱,心里却无甚感觉,一时又不知道去哪里,眼前正是热闹街市之处,两旁好几座宏伟壮观的正店,想着自己怀中有钱,便想也不想地往那最壮丽的一幢走了进去。

挑上等的房间,点上等的招牌菜,招牌茶酒,又在小二怀疑她无钱支付时拿出一张银票来递向他,小二看着她将剩下的一沓揣入怀中,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热情着去给她上菜上酒。

大酒楼的菜亦不过如此,还不如孟家下人做的,竟是淡而无味。

当尝过好几盘菜后,沐景如此想,又喝酒,倒是觉得酒有些辣,她没喝过这样辣的酒,一时有些受不了,想喝多也喝不下,最后只勉强灌了几杯,头有些晕乎乎起来,想到孤身一人在外不能醉,这才停了下来,又去喝茶喝汤,虽觉菜无味,也不知道吃的是羊肉还是狗肉,却仍是吃了许多,直待再撑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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