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下来,她也是看了出来宋暮槿是在寻什么东西。
“找金子。”宋暮槿看向她一笑。
妙心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然后道,“小姐,您别逗奴婢了。”这荒山野岭的有金子捡?
便是有,也早被广积寺的和尚给捡走了。
这广积寺多荒啊,加上煮饭做菜的和尚,也就是六个人,他们穿的僧衣都已经洗得褪了色,有几尊供奉的菩萨都掉漆了,偌大的一个的寺庙,从昨天开始,除了她和小姐两个人外就不见其他的香客。
显然广积寺就没有什么香火,穷得很!
“我说真的,真的是来找金子的,我看书上有提着盘龙山上有金矿。”妙心的为人宋暮槿信得过,而且若真寻得了金矿,以后的事情少不得得要妙心处理,于是宋暮槿就说道。
“这里有金矿——”妙心不可置信地往周边看了过去。
“应该。”宋暮槿说道。
金矿笑当然有的,上辈子空远就找到了。
只是不知道这辈子,她能不能找到。
想到空远,宋暮槿微微抿了下唇,心里决定若找到了,这辈子她得照顾好这广积寺!
……
两人吃了干粮休息了会也没有再往里走,而是直接沿路往回走。
往回走了一会儿,不想却碰上了从另一方向过来的萧殊主仆三个。
萧殊一身月白色长袍,除去头上束发的玉冠,身上再无其他的饰物,春风拂过袍角翻飞如花,清雅俊美,飘然如仙。
暮槿却无心欣赏这些,眉头微蹙难道他们也是来寻金矿的?
萧殊开始本来没有认出她们主仆,不过却是留意到了会武的妙心,定睛一看才认出了两人来,也很意外,“宋姑娘?”
“见过萧世子。”身着男装,宋暮槿也就只拱了拱手,微笑着看向萧殊说道,“好巧啊,竟然在这里也能碰到世子您。”
萧殊见她行的男子礼貌,于是拱手还了一礼,语气淡淡地说道,“是挺巧的,我来祭拜,不知道宋姑娘来这是——”
宋暮槿笑着回道,“听说这里景色不错,刚好天气好,我们过来看看。”祭拜?应该是他母亲吧。
景色不错?他在京城长大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萧殊也没有说什么,“是挺不错的,希望宋姑娘玩得愉快,那——就此别过。”
说完,拱手告辞。
宋暮槿也拱了拱手。
萧殊刚是准备转身带徐重和徐阳走,眉头一皱陡然顿住了脚步,警戒地往四周看去。
妙心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伸手把宋暮槿的人拉到自己的身后,护住了。
徐重和徐阳两个随之也很快一脸凝重,护在了萧殊的左右,两个身着湛蓝色劲衣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了护在了他们的面前。
宋暮槿很快也敏感地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杀气!不由得蹙眉往萧殊看了过去。
虽说宋汶和胡氏等人也是恨不得她消失了,但她能确定,这杀气当然不会冲她来的。
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是有人追杀他。
现在,又来?
他们才见几次啊!这萧殊是不是跟她八字相冲?
空中利箭破空的声音,然后四支箭从四个方向齐刷刷直接如流星一般往萧殊射去。
妙心拉着着宋暮槿往旁一闪。
萧殊几人躲过了箭,然后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从树林里跳了出来,直接他们五个人一起围了起来。
妙心弯身从靴子里拔了一把匕首出来给了宋暮槿,“小姐拿着防身。”
宋暮槿伸手握住了手里。
萧殊见妙心没有带武器,扭头吩咐了一句道,“徐阳,把你的剑给妙心姑娘。”
“是。”徐阳应了一声,把手里的剑抛向了妙心,见来人多他们这边又多了宋暮槿主仆,果断放了信号入天空。
“一个都不许放过。”一个貌似是领头的黑衣人喝道。
宋暮槿握着匕首想骂人。
她和妙心只是过路的啊!
她们和萧殊根本就不熟好不好?
早知道她就该随身带着弓和箭,左右这是盘龙山,说过来打猎也行啊?现在好了,手边没弓箭,别说是帮忙了她还得人保护!
离广积寺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而且就算是广积寺在附近,寺里的那几个和尚只怕也是帮不上忙?
黑衣蒙面人招招都是杀招,便是萧殊主仆三个和妙心身手好,五个人也慢慢地被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
萧殊面色冷峻地看了一眼形势,对妙心说道,“等会我们冲出去,等冲出去了你就带你家主子往山下跑,徐重你等会护她们离开。”
这些人要杀的是他,那小丫头身手不错,这宋暮槿又不是个胆小的,分散开来对她们主仆来说是生机。
这些人是来杀他的,总不能连累无缘无故的她。
早知道如此,就该装是不认识她不跟她打招呼让她们先走一步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表哥的对手派来的,还是郑国公府里某些人派来的!
妙心点下头嗯一声算是回答了。
宋暮槿不敢放松半分。
萧殊扫了一眼,又把这附近的地形回想了下,然后吩咐说道,“从东南方供攻出去。”
妙心几个颔首。
虽妙心身手好,但要护着宋暮槿也难免分心不能专心对敌,黑衣人见得这个破绽,便全力攻向了妙心和她。
妙心冷笑了一声一剑刺中了一个黑衣人,问道,“魅雪堂?”
“小丫头是曲家什么人?”一黑衣人看向妙心,问道。
妙心没有回答,只面容严肃地看了眼萧殊,然后一边保护着宋暮槿,一边对付上来的人。
魅雪堂虽名字好听,却是是江湖上一个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价格斐然,却只出手一次,不论成功与否,不过一出手基本是全力而出,给的价格越高就越重视派出的人就越好。
所以,魅雪堂基本不会失手。
萧殊也是知道魅雪堂的规矩,听了妙心的话,眼里的寒光顿时四溢。
你是萧殊几个不得不往两人的方向靠拢,然后几个人一起紧紧把宋暮槿一个人护在了中间,然后从萧殊所说的东南方突了围冲了出去。
萧殊对吩咐徐重说道,“等会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山下的,等会你护她们两个往山下跑。”
“嗯。”徐重应了一声。
“追!”一黑衣人厉喝了一声,众人便如影相随地追了上来,并又从树林里涌出了一波杀手出来。
萧殊几个护着宋暮槿一边打一边退,到了分叉路口的时候,黑衣人也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便直接冲宋暮槿而去,最终几个人只能一起往另外一条路上退。
路逐渐险峻了起来,一边是峭壁,另一边是悬崖,最后——路的尽头却是死路。
是视野极好的观景地方,但如今他们确实被人追杀,后面是乌压压的一群黑衣人。
徐阳道,“世子,只怕其余人被人阻了。”不然这么久了,也应该有人过来接应马他们。
“小姐!”妙心看了眼下面的湖,立即明白了萧殊挑这路的理由了——虽是死路,但下面的湖也是活路。
宋暮槿看了一眼也明白了过来,低声问道,“妙心,你会水吗?”
妙心摇头——
对面的黑衣人没有围上来,领头的人一挥手,很快一拨人拿了弓箭上前,然后弯弓拉箭!
这是要活生生把他们当靶子射!宋暮槿不由得皱着眉头睃了眼萧殊。
他们是算好了,可她和妙心呢?都不会水啊!
萧殊把她们主仆的一幕看在眼了,对面的箭如雨一般射了过来,萧殊给了徐重一个眼色,伸手拉住了宋暮槿的手先一步跳了下去。
宋暮槿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只感觉身子急速地往下坠落,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在落入水里的瞬间,宋暮槿心想——萧殊都带着她往下了跳了,自己不会死吧?
……
此刻的建安伯夫人罗氏坐在珍妃的殿阁里,膛目结舌看着坐在面前的珍妃和惠妃。
刚她们说什么了?
她是听错了吧?
昨日才听得了传闻,知道武宁侯府还有一个姑娘的事,今日两位娘娘就跟她说,与儿子定亲的是那位因为八字不好一直养在寺里的姑娘?而不是宋若桐。
这定是自己听错了。
“哎,大师说本宫那侄女一定要年满十三岁才能与世人公开她的身份接她回来,外面的人都知道宋邵两家是定了亲的,因为那丫头的事不能说,所以本宫祖母和大哥,大嫂也只能任着外人误会,如今好了,小槿那丫头回来了,夫人你放心,那丫头虽是养在寺里,却是师太亲自养在膝下亲自教导的,规矩和礼仪都差不了,本宫也会挑两个教养嬷嬷过去教导她,模样也标志和桐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惠妃笑容可掬地看向罗氏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能生生把骨肉送去寺里,还要忍受着外人的误解。”珍妃感慨一句说道。
罗氏总算了回过了神来,在心里怒骂了一句,狗屁!
什么送去了寺里,什么是外人误解!
那丫头是什么样子,她还没有见过呢!
他们武宁侯府说错了就错了?
哪有这样的事的?
这是欺人太甚!
这些年来,宋老夫人和胡氏,哪一个不是欢欢喜喜地希望儿子和宋若桐好好相处的!
到如今,他们却说错了!
当她没有眼睛的瞎子?还是当她是没有脑子的傻子?
邵家就这么好欺负?
罗氏心里如是有一团火在烧,偏偏对面着珍妃和惠妃不敢表露出来不说,还得面带笑容一脸善解人意地说道,“真真是让那孩子受苦了,也让桐儿委屈了,孩子回来了就好。”
“自家人是应该的,只是让世子爷委屈了。”惠妃忙笑着说道。
罗氏恨不得扑上去抓花了她的脸,面上却还是笑着说动,“娘娘言重了,不过是别人误会罢了,他一个男子汉能受什么委屈?受委屈该是桐儿才对。”
“多谢夫人能理解。”惠妃感激说道。
“娘娘言重。”罗氏忙道。
自己不忍下这口气,又能如何?
她惠妃都把珍妃拉到了一起一个鼻孔出气!
珍妃是二皇子的生母,女儿是要嫁给二皇子的,难道自己还能直接一巴掌拍过去?
女儿能嫁给二皇子,是他们建安伯府的荣幸是女儿的福气,自己若一巴掌挥过去,惠妃不说,要是惹怒了珍妃那到时候害得不是自己的女儿?
珍妃和惠妃话里话外都暗示着宋若桐会许给安王世子陆霆!珍妃是站在宋家那边吗,显然珍妃是——看中了安王府,想要拉拢安王府。
女儿以后是二皇子妃,这安王府能拉拢过来,那当然对女婿来说是臂膀!她能闹起来吗?当然不能!
罗氏虽是后宅妇人,但很快把期间的脉络看得很清楚,所以不管心里的火有多大,面上还是笑容满面恭恭敬敬地与珍妃惠妃说着话。
惠妃在后宫混迹多年的人,哪能看不出罗氏的怒气,不过她认了,就放下了心来,不管心里多生气,只要她心里明白面上欢欢喜喜的那就行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罗氏这才告退。
珍妃笑着吩咐了贴身的嬷嬷送她出去。
“谢谢姐姐帮忙了,不然妹妹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等罗氏走了,惠妃便感激朝珍妃说道。
有珍妃镇着,邵家再如何恼火再不甘,也不会闹!
“妹妹见外了,几句话动动嘴皮子罢了,你我姐妹之间还如此客气?”珍妃笑道,“那侄女叫暮槿?那槿丫头接回来了,等她和建安伯世子的亲事定了下来,那桐丫头和霆儿的亲事也赶紧定下来。”
夜长梦多,别是时间长了,那宋若桐掌不住那陆霆的心。
“那是自然。”惠妃笑着点头。
亲亲热热地说几句,惠妃才起身告辞。
……
上了马车,罗氏的面刷地就沉了下去。
身边的妈妈刚才被挥退了下去,所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见罗氏的面色也不敢开口问,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回了建安伯府,罗氏让人去请建安伯和邵浚去邵老夫人那,自己也顾不上换衣服就直接去了邵老夫人那。
邵老夫人是个面容和蔼的老太太,见罗氏脸色阴沉沉的让丫头上了茶,就笑着让她喝茶。
罗氏吸了一口气,端着茶喝了两口,屋里有丫头婆子在,建安伯和邵浚也还没有到,也就没有开口。
过了会,等建安伯和邵浚到了,邵老夫人把人都打发了出去,并让两个贴身婆子守着门口。
等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后,邵老夫人才开口说道,“说罢,出什么事了。”
罗氏恨声说道,“宋家欺人太甚!”然后带着愤怒把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说什么是误会?那十多年来,他们当我们是傻的不成?看不出他们是乐意让邵浚和宋若桐那丫头相处的,他们宋家显然就是想把宋若桐嫁入安王府所以才会这么一说!”
邵老夫人啪的一声茶盅扣在了桌上,“他们宋家真是太欺负人了!”
儿媳妇说得对,这若是与孙子定亲的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养在寺里的姑娘,那他们武安侯府的人就不会希望两个孩子相处,毕竟若那样的话,孙子就是宋若桐的姐夫,这该守的礼当然是要守的。
他们邵家的人不知道有个宋暮槿在,其余的外人不知道有个宋暮槿在,难道他们武宁侯府宋老夫人,宋汶和胡氏不清楚?
还巴巴地希望孙子和宋若桐相处。
真当他们是瞎子看不出来?
“还不知道那宋暮槿是什么样的人呢?人也没见到!”罗氏越说越是生气,“我看肯定就是他们武安侯府想高攀安王府,所以才会弄了这么一出来,什么双胞胎,根本就是糊弄我们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邵老夫人拍着桌子怒声,十分生气。
建安伯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出来,然后道,“母亲,您息怒。”
“浚儿是我们建安伯的世子,是我们邵家的嫡长子,难道就由着他们这般欺负?”邵老夫人怒道。
不然还能如何?建安伯苦笑一下,说道,“母亲,娇儿过几个月就要大婚了,这件事——我们只能忍下了。”
想到孙女,邵老夫人也是个明白人,不过心里的火还是蹭蹭地往外冒,“他们若是不愿意,那就退亲就是了,左右不过两位老爷子的口头之约,如今两位老爷子都已经不在了,他们眼光高看不上我们邵家难道我们还上杆子巴着他们不放不成?”
“我可怜的儿。”罗氏呜咽哭了起来,扭头朝邵浚看了过去。
一看儿子脸色苍白,吓了一跳,忙起身走了过去,问道,“浚儿你没事吧?”
邵老夫人和建安伯都看了过去。
邵浚回神,摇了下头,“我没事。”然后目光落在罗氏的脸上,“母亲,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一点都不相信!
别人这么作贱自己的儿子,罗氏心痛如绞捂着嘴呜呜伤心哭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了?邵浚看向罗氏继续问道,“是叫宋暮槿?”
罗氏点了点头,然后哭着说道吗,“浚儿浚儿,你别这样……大不了,我们退了这亲,跟宋家一刀两断就是了。”
“上次杀那混混的姑娘也叫宋暮槿。”邵浚却说道。
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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