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冬看他挂了电话：“我老婆说什么？她是什么时候买的这房子？”
张亮研究地看着他：“你们这对夫妻还真是有意思，做老婆地瞒着丈夫买房子，半年多了，丈夫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情！”
佟冬不在乎地一晒：“女人不都是那样么？婚姻里没有安全感，就死命抓住那几个钱！再说，她最好的朋友主在这幢楼，她也许想跟朋友住得近些，又怕我反对，就自己瞒了我做了主意，没什么奇怪的吧？！”
“那么说，你对你们家在北京有一套房子一点儿都不知情？”
佟冬很坚决地：“不知情！“你2月2日去刘艾艾家地时候，没有到过自己那套房子？”
佟冬噗哧一笑：“警官，您想把我绕进去是不是？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家有那么一套房子，怎么会在那天到过那里呢？！”
张亮一笑：“既然这样，如果在你儿子名下那套1102室收集到你的指纹，你可别喊冤枉！”
“您尽管去勘察，如果房子里有我一枚指纹，我把头割下来给你！”佟冬丝毫不紧张。
一个刑警过来，在张亮耳边说了几句话，张亮点点头，向佟冬说：“佟冬，你也知道我们警方地立场原则，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八个字，你也是聪明人，可是，别聪明太过了！”
佟冬又是一晒：“我说地都是实话，您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张亮示意刑警把佟冬带回去。
佟冬走了没一会儿，审讯室门打开，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文秀。
文秀地面色也很憔悴，脸上的妆没有好好化，粉底打得不匀的地方，透露出暗黄的肤色。她坐下前，小心把大衣脱下来，仔细叠好，摆在膝盖上：“这北京的冬天就这样，外面冷得要命，一进了屋子就热浪滚滚，这北方的暖气真是厉害啊！”
她望着张亮，脸上波澜不惊。
清扬的心里一动。
2008…02…12 10：08
十年不晚 第三十三章 文秀的回答
张亮开门见山：“文秀，这个某小区1102室的房子是你瞒着丈夫买的么？”
文秀点点头：“是，我没有让他知道。”
“为什么？怕他不同意？”
“他一直想在深圳再买幢房子，我喜欢北方，那次来看刘艾艾的时候，参观过这个小区，看过她的新房子，很满意，当时就说让她帮我看着，如果这幢楼有空房子，我也要买！”
文秀抚了抚大衣，接着说：“艾艾很快就给我消息了，说11楼有个住户要卖房子，我马上飞了来，谈好价钱，就定下了！家里的银行卡、存单都在我手上，我用儿子的名义划卡买了房子，没有让佟冬知道，我想，等合适的机会再跟他说……”
“家里动用了那么大一笔钱，他会不知道么？”
“佟冬生意太忙了，他对我也很放心，我们家理财的事儿他都交给我！其实他交给我这笔买房子的巨款也是半年多的事儿，他还没有想起来去察看一下银行卡余额呢！”
“你买了这幢房子后，有没有来住过？”
“房子买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装修过的，家具电器也是全的，我本来要把它租出去的，想来想去不舍得，就空关着，偶尔我来北京，也会在房子里住几天的。”
“最近有没有来住？”
“最近两个月没有，11月底来过，住了两天。”
“你2月2日在哪里？”
“我在S市，我是昆剧爱好者，专门去那里看一个名剧团的新剧《长恨歌》。每天一场，我一连看了好几天！”
“2月2日跟你丈夫有联系么？”“呃……我记不清楚了，应该会吧。我们每天睡前都要打个电话！”
“2月2日晚给你丈夫打电话的内容还记得吗？”
“不外是家庭、孩子什么的，我具体记不清了。”
“有没有感觉你丈夫的情绪有不对地地方？”
“没有啊。如果有特殊情况，我肯定能记住一些打电话的细节，现在我一点记忆也没有。”文秀耸耸肩，摊开手。
张亮又问了几个问题，只要涉及到房子问题。文秀一律咬定丈夫的不知情。最后，张亮说，要带几个现场勘察专业刑警去文秀在北京地房子看看。
文秀款款站起来：“好啊！”
张亮叫了几个人一起走，清扬赶上他，表示想一起去看看，张亮点头同意。
文秀看到高清扬，吃了一惊，随即冷冷一笑：“我说这校友怎么有些奇怪啊，原来是警方卧底……哼。真是费心了！”
清扬是打不死的蟑螂，她一笑：“好说，好说！”
文秀瞪她一眼。拂袖而去，遥遥走在前面。文秀地1102室是二室二厅的房子。很通透的户型。装修也很精致，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不象是没有人住的样子，文秀解释说，佟冬被警方带走后，她也立即赶来北京，这两天就住在这里。
刑侦人员立即分头行动，勘察现场。清扬则看似随意地在各个房间走走。
她来到主卧室门口，看到张亮正神色复杂地站在房屋中央，她走进去，立刻明白了他的感受：这个卧室，跟刘艾艾地卧室，从家具到地板颜色、天花板的吊灯，都是一模一样的布置。
文秀很平静地说：“我买下这房子的时候，对这间卧室的布置很不满意。我在北京时间短，家具什么的都没有时间弄，就拜托艾艾帮我订一套跟她卧房相同式样的家具，她的眼光一向不错！”
清扬径自走到卧室五斗橱前，打开，里面是堆放整齐的被褥、床单、枕套，她笑笑：“这些床上用品很全啊，
文秀说：“我又不在这里住，哪里会弄这么多东西？这都是艾艾淘汰了不要地！”
“刘艾艾不是才结婚不长时间么？怎么会淘汰这么多东西？嗯，看上去都是崭新的，没有用过呢！”
文秀笑了：“你不了解艾艾，她这人就这样，自己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她一看到有比自己手里更好地，立刻会丢了手里的，得了熊掌，自然就不要那小鱼儿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委屈自己地！”
清扬也笑了：“她看来是当你这儿是鱼塘了，把鱼儿都送这里来啦！文秀勉强笑着，有些阴沉。
清扬又打开大衣橱：“哦，你放在这里地衣服也很多么，不会也是刘艾艾的吧？”
文秀对着清扬皱眉头：“怎么会呢？我们地身量差很多呢！这是我每次来北京，给自己添置的！”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很喜欢运动的人呢！”清扬的眼光落在二套高尔夫运动衣上。文秀笑容僵硬的说：“是啊，我来北京没什么事儿，就是喜欢到这些地方玩玩。”
清扬一笑。
二个小时后，文秀的房子经过了地毯式搜索和勘察，刑警们离开，张亮对文秀说：“文小姐，你这两天都在北京么？勘察结果出来，我们也许还有些工作需要你配合！”
文秀点点头：“当然了，佟冬的事情还没有结果，我怎么能离开呢？对了，张警官，我忘了告诉您，我给佟冬请了律师，他正在看材料调查取证，也许明天要找您谈一下。”
“律师？好啊！我们正愁缺少有价值线索呢，律师也帮我们做调查，当然欢迎喽！”张亮看来不瘟不火的。
文秀一笑收住，冲张亮和清扬摆摆手：“那么，麻烦你们了，再见！”她关上门。
张亮看着眼波闪动的清扬：“你有什么看法？你觉不觉得文秀会不会是佟冬的帮凶？至少是知情者？”
清扬却无心跟他讨论，她匆匆点点头：“嗯，张警官，我得马上去一个地方！现场勘察结果出来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没等张亮回答，清扬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2008…02…12 10：10
十年不晚 第三十四章 凶器（上）
勘察结果二个小时后出来，文秀的1102室搜集到的指纹只有两个人，文秀和刘艾艾的，尤其是刘艾艾的指纹，比文秀的还多！不过，这一点似乎一点价值都没有，文秀说刘艾艾有她家的钥匙，她拜托过她万一有什么事情来照应照应，刘艾艾到文秀家来，也是很正常的。
张亮有些郁闷，忙了半天，什么线索也没找到！2室并没有发现有刘艾艾血液反应的任何器具，连佟冬指纹也没有发现一个，难道佟冬夫妇说的是真的？佟冬的确不知道文秀在刘艾艾楼下买的这幢房子？
第二天一早，文秀委托的律师兴冲冲地来找张亮，向他出示了一份强有力的佟冬不在场证明。
那是一段模糊地录像片断，画面是某商场的入口，内容自然是进进出出如织的人群，律师将录像定格在某一段，指着一个人影说：“张警官，您看，这人就是佟冬！我已经请专业人士鉴定过，这是确认真实有效的鉴定文件！”
律师说着，把一份文件奉上。张亮看看文件，看看这个画面：“对，看得出来，的确是佟冬！怎么？这说明什么问题？”
“这段录像是2月2日晚上9点02分，在北京商场拍的。”
“哦？”张亮明白了：最直接的不在场证明！
律师接着说：“佟冬2月2日从受害人家里出来后，一直在北京街头逛了二个多小时，回到他住宿的宾馆是晚上10点半，这个有他进入宾馆大堂的录像为证。受害人被害时间是晚9时至晚10点，佟冬9点还在商场。这个地方距离受害人家有7站地，佟冬即便是打的，根据北京这个时段的交通情况。他如果再返回受害人家，至少要9点三刻。作案时间算他40分钟（肢解一具尸体可是个体力活儿，干干净净处理完现场也得需要不少时间），那他在10点半赶到宾馆肯定是不可能地事情！”
张亮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他问：“这段录像是怎么来的？”“是我根据委托人画地从受害人家里出来后逛街的路线图。我一个点一个点去找，连找了三天，终于给我找到了这个！”这个律师还真是卖力，看来文秀提供地律师费不菲。
律师提出要求：“张警官，我的委托人现在有真实有据的不在场证明，我申请警方尽快释放佟冬！”
张亮想了想，说：“我们都是依法办事，你先稍等一下，我们证实下这份录像。再核对佟冬笔录后，如果达到释放条件，自然会按章办事！”
张亮派两个刑警办这事儿。自己打电话给清扬：“清扬，你在哪里？这里有个新情况……”
“我就在警局刑侦技术科。等一下我过来哈！”
“技术科？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也是刚过来。找到了一个证物，请技术科的兄弟帮我做一下鉴定。怎么，事情很急？”
张亮就把文秀委托的律师提供地不在场证明给清扬说了下，清扬好像并不关心佟冬的去留，她问：“如果佟冬办理释放手续，文秀会来接他么？”
“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按常理来说，做老婆的来接关了好几天的老公也是应该的吧！“张警官，我这个证物要问文秀一些问题，能拜托你通知文秀，要求她来接佟冬么？呃，不要向她解释这些，就说是释放手续必须要由家人签字好不好？”
“你在搞什么玄虚啊？”
“稍安勿躁，呵呵。”文秀接到张亮电话后，很快来警局接佟冬，她看上去很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见到了从拘留室出来的丈夫，脸上都要放光，拉了丈夫的手：“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佟冬面无表情，瞥她一眼，把她的手拂开。
文秀看一眼身边的刑警，叹了口气：“是不是在生我地气，气我不该擅自买了套北京的房子？你要实在不喜欢，我们可以卖了它啊，反正是儿子的名字。”
佟冬没有说话，眼神冷冰冰地。
张亮进来：“手续办完了？来，你们到这里来一下，笔录还需要补充补充。”他把佟冬夫妇带到了隔壁审讯室。
佟冬夫妇刚刚坐好，审讯室的门打开，高清扬进来，拖着一个大袋子是个装得鼓鼓囊囊地高尔夫球袋。
文秀一看到这个袋子，脸色立即变得雪白。
高清扬拍拍袋子：“这个是谁地东西，也不用我明说了吧！”
文秀款款站起来：“怎么了？这是我的，有什么不妥么？”
高清扬静静地看着她：“这个高尔夫球杆是很高档地那种吧？我问过俱乐部的服务生，说这种球具，要万把元一套呢！”
文秀矜持的说：“怎么？是价格有问题？我并没有觉得很贵啊！”
“这套高尔夫球具不会是刘艾艾不要了，转给你的吧？”
文秀哼了一声：“万把块的东西，艾艾就算赚得再多，也舍不得轻易送人这个！你是什么意思？”
“不是刘艾艾转给你的，这根球杆上，为什么会有刘艾艾的指纹？”
“我们家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艾艾的指纹？我每次来北京，她都会在我那里腻上半天，我就算不在北京，她有钥匙，随时可以进去的啊！”
“这个球具袋，你平时都放在俱乐部的更衣箱里，是不是？”
“是，我嫌麻烦，就在俱乐部租了一个更衣箱，放球具和洗漱用品，偶尔也会拿回家。”
“万把块的球具放到更衣箱里是不是有些不放心？俱乐部的每个更衣箱都贴了提醒标注：请勿摆放贵重物品。我猜，你也是最近才放进去的，是不是？”
“我不懂你的意思！”
“具体说，你是在2月3日一早放进去的吧？在你用消毒液把球杆泡了一整夜之后。”
文秀不语，瞪着清扬，好似她是个有千里眼的小妖精。
叮当！真凶出来了！很多大大也许会从心底“切！”一声：我早就猜出来啦！
呵呵，别忘了，这个案子是个案中案，还有另外一个案子呢！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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