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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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品男妻-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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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饼皮中透出一股花朵的馨香,微微带了一点点苦,这个苦却并不涩口,反倒更加突出了馅料的甘甜。明明那么冷的天,送过来到这会儿吃进嘴里,还是入口即化。

    机智的小国公用小刀子把九块糕点都一分为四,于是全家都吃到了所有的味道,全都意犹未尽。

    蔡俊旻说道:“看来这一盒是林大郎亲手做的。”他到底尝过一两次林淡的手艺,美味不同寻常。

    大小米就对原本觉得有些同情的小弟,悄悄地羡慕起来。原来大头去的地方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每天都能吃到那么好吃的点心!

    #突然觉得伙夫做的牛肉饼子有点干#

    #突然觉得晚饭吃的羊肉有点柴#

    #突然觉得自己也有必要重新开蒙#

    蔡夫人常将军低头想了想,表情有些怅惘:“我也就是打仗比他强了。”同样是做夫人的,看看人家会念书会赚钱还会做好吃的。她……她只会打仗,输了……

    蔡俊旻看着眼前两个碍眼的儿子,有心想安慰自己夫人,在自己儿子面前,却要保持稳重。他家夫人挺好的,给他生了三个大胖儿子,儿子们教得也好,长得也壮实,不像他,穿着盔甲都要被人当书生,其实他念书不太好来的。

    大小米本来年纪就还小,白天他们的学习可不比军中大汉轻松,这会儿已经眼皮子开始打架,被小厮带下去洗漱休息。夫妻两个就把信封拆开,结果发现里面并没有太多内容。

    “松木盒子里装的是阿胶,是给夫人你的。”蔡俊旻看到才觉得自己做相公的太过粗心,竟然还没别人家的两个小子想得周到,“剩下的一盒子是冻疮膏。”

    保城关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位处大商最北,一年有四五个月的冬季,其中有一两个月几乎是完全无法通行的。像他这样习武有成的人,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然而全军上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根本就没几个。军营条件又差,士卒们这会儿哪个不是满手满脚,甚至耳朵脸上都生了冻疮的?

    这冻疮看着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只是着实折磨人,冷的时候痛,热的时候痒,置之不理还要溃烂。他们不是没想过法子,只是一些对症的药方不是药物太名贵,就是北地并不出产,或者是产量稀少。哪怕只是计算将近十万的将士,那些药方都不合适。

    他自幼泡惯了了药浴,习武又多有损伤,对药物倒是知道一些,如今一看这个单子,药效是琢磨不出来,但是几种药材却都是北地常见的。

    常氏凑过来一看,同样又是激动又是惊讶:“竟然有三张方子。”一张是这一盒冻疮膏的,另外两张都是汤剂,分别针对冻疮刚开始的时候,和已经溃烂了之后的。

    信上写了效果恐怕并不是太好,尚有改进的余地。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价值堪比桐油。

    “这些药材都是北地常见的,有用没用,试试便知。”本来天气那么冷,他们平时这会儿也该去洗漱了到炕上去了,这会儿见了这方子,还哪里坐得住?

    “夫人言之有理。”

    蔡俊旻当下就叫来了亲兵让他们去抓药的抓药,煎药的煎药。至于试验的人选根本就无须特意挑选,他们亲卫营里就有许多,随便找了十来个人过来,仔细记录了他们各自的情况。然后涂药膏的涂药膏,泡药液的泡药液,反正就按照方子上的,该怎么怎么做。

    常氏性子比较急,明知道这又不是什么仙丹,哪里可能立刻就有效果,可是转了两圈,还是忍不住问:“如何?”

    “泡热水也不痒了。”

    “好像不是那么硬邦邦的了。”

    常氏本来没想到能得到什么回答,结果十几个人说什么的都有,竟然那么快就起了效果。信上那种给出劣质产品的语气,纯粹是读书人的假客气吧?

    其实这还真的不是客气。

    关于冻疮一事,在北地几乎没人会把它当成一种正经的病。只有一些诸如之前的蔡逸春家,现在的县丞之类官吏家庭,还有少量富户,以前会到曾大夫这里来买药。

    后来还是林淡在学堂重开的时候,给“学生们”送回礼,让这些学生们感动得不行,偏偏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报,有的灵机一动想到医馆不也是县令夫人的营生么?他们就决定到医馆去看病,别的毛病没有,冻疮谁手上脚上没几个?

    连应道长都没想到过,竟然有那么多人生冻疮的。

    曾大夫平时用来给别人治疗的冻疮的方子,效果并不怎么好。余道长和应道长的方子,用药方面却有些挑剔。最后三个人一合计,就连白正清都贡献了记忆里的几张古方,几乎不眠不休地试验了好几天,才终于把勉强能用的版本给搞了出来,只是试验过后,对药效非常不满意。

    应道长对胡澈把药方给保城关送去的做法不支持也不反对,不耐烦道:“这些个粗制滥造的东西,要送就送去吧。老道就不信弄不出药到病除的方子来!”小小一个冻疮而已,难道还能难得到他?笑话!

    胡澈和林淡目瞪口呆地看着应道长气势如虹地一头钻进了药房。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赔钱货() 
♂,

    应道长可以专心钻研医药,可是胡澈还得去处理蔡家那一干女眷。

    县衙的大门平时并不会敞开,更加不会作为出入之用。这会儿虽说还不到半夜三更,可别说有没有宵禁,这会儿外面早就没有半个人影。

    亏得县衙贴了几天的告示还有些用,征到了几个守夜的更夫,这才避免了一场祸事。否则就算黄典史他们这会儿要回家什么的,从侧门出去也不会发现有什么异常。

    黄典史管着一县的治安,要是北凉县里面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他必定首当其冲。别看他在县城里人五人六的,对于其他官员来说,不过是一只随时能够摁死的小蚂蚁罢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只求在这个小县城里把这个典史的位置做得稳稳当当,别的什么都不去想。

    他们几个人审了半天的案子,其他几位大人那是喜多于惊——毕竟抓住一个江洋大盗,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功劳,而且这江洋大盗犯下的案子还是在别处,对他们北凉来说,那是只有功没有过的。

    但是对黄典史来说,那是喜忧参半。毕竟其他恶奴们犯下的事情,多是在北凉县里。他这个典史一个失察的罪名逃不了,可毕竟未曾闹出什么人命。功过相抵,也不是不行。

    可是这蔡家女眷若是直接就这么吊死在县衙门口,还是因为他们抓了蔡逸春才“逼得”她们如此,那到时候……

    “等到了明天早上发现,这人早就硬了。”主簿的嘴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原本有些萎靡的神情,顿时变得精神起来。

    县丞的脸色也不好看:“现在人都救下了?安置在哪儿?”

    发生这种事情,谁的脸上都不会有笑脸。回答的更夫正是发现的人。他吓坏了,说话都有些哆嗦:“都救下了。人被胡大人的家人安排去了医馆。”说到这里,他看到胡澈走过来,不由得顿了顿,对胡澈行了个礼,“拜见胡大人。”

    胡澈比了个手势:“继续说。”

    “是。”更夫毕恭毕敬地说道,“当时已经有两个小娘子吊在了大门口,两条腿还在蹬。其他几位娘子哭哭啼啼的,蔡家的老……老太太正在,似乎正在喝骂。”

    几个人一听哪里有不明白的,脸上是又惊又怒。黄典史已经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就连平日里话最少最沉得住气的县丞,这会儿也张嘴大骂了一句:“那老虔婆!”

    胡澈反倒笑了出来:“不错,够狠。想不到咱们县里竟然还有此人物。”他原本还在奇怪,为何蔡逸春一家会住在城外,唯独将老母亲留在城内大宅。要说条件好坏,凭着蔡家在本地的势力,哪怕住在城外也不会受什么苦,否则张千户也不会放心吧自己的家人安置在那儿。这会儿倒是明白了一些,恐怕这蔡老太太为人太过跋扈,连家人都受不了。

    这哪里是家中女眷自愿为顶梁柱赔命,分明是那老太太逼着孙女儿媳上路呢!

    但凡今天只要死了一人,他们县衙上下身上的这盆污水就给泼定了!说不准他们因为压力,还真的就把蔡逸春给放了。若是他们蔡家还略微有点关系,上下走动一番,那他们北凉县衙上下,所有官吏恐怕就要一撸到底。

    不过这到底是更夫的一面之词,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更夫不会有这胆子,在他们面前加油添醋搬弄是非,到底也不能武断。

    “今天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厨房里有姜汤,你去领一碗,明日再过来。钱主簿,明天从账上给他支一贯钱的赏钱。”

    钱主簿虽然心疼钱,可是想到今天要是县衙门口真的吊上一排的蔡家女眷,顿时觉得这一贯钱不算什么了。他立刻对更夫说道:“你明日一早过来。”又从自己荷包里随手倒出一把散碎的铜钱,也没看有多少,直接塞给了更夫,“拿去喝茶。”

    更夫原本看见蔡家上吊那阵仗吓得不轻,刚才又小白菜一样,一个人对着一票显然愤怒至极的官老爷们,两条腿都在哆嗦;冷不丁被赏了一贯钱,这会儿手上还被塞了一大把沉甸甸的铜钱,顿时笑得整张嘴的牙齿都露了出来,一叠声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他做更夫一个月不过才两百文,另有补贴五十文,外加包一顿晚饭。这一下子多了一贯多钱,顿时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胡澈等人消失在远处,有小厮过来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小厮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张口就叫:“叔,你也不嫌冷,快进屋来烤烤火。”

    更夫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又破又旧的打扮,犟着不敢进去,推辞道:“哎哎哎,我就不进去了,还得打更呢。”

    “不耽误您做事,就喝一碗姜汤的功夫。”小厮手上一个使劲,更夫不算单薄的身子,被他直接就拉进了侧门边上的值房,里面烧着热炕,还点着一个小炭炉,小炭炉上面就滚着姜汤。

    另一个看上去略微有点岁数的下人,对更夫微笑着点了点头,手上垫了厚布,提起铜壶就往一个蓝花大碗里倒了满满一碗姜汤,又从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陶瓷罐子,从里面挖了一勺白白的膏放进去。

    更夫觉得奇怪:“你们这姜汤里,还放猪油呢?”

    小厮把更夫拉到小桌子边坐下,抿着嘴笑:“不是,这是蜂蜜,天冷都冻起来了,才变成这样。家里糖不多了,得紧着主人家使用,最近大伙儿都只能喝蜂蜜当糖呢。”

    更夫目瞪口呆,吃了一碗感觉和仙药差不多的姜汤,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等被外面的寒风一吹,整个人才清醒了一些,回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进去的根本不是前衙的侧门,而是后衙的侧门。

    他摸了摸热乎乎的胸口,里面是那圆脸小厮用油纸给包了三层的几张热乎乎的厚饼,闻着就知道没有少放油,面上还撒了不少芝麻,可香!他咽了咽口水,决定把饼子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今天医馆里轮值的大夫是小曾大夫。他年轻力壮,倒是最常轮值的一个。

    打从有了医馆之后,家里面条件虽然好了许多,到底用钱还是有些紧巴。再加上他儿子逐渐大了,花钱的地方也多,对于值夜能多拿的一份钱还是挺看重的。再说值夜经常没什么事情,医馆里面又暖和,点灯也不要钱,还能吃上一顿晚饭一顿宵夜。

    蔡家的人送进来的时候,小曾大夫正在对照着医书看病例。

    上吊的两个蔡家的小娘子,小的一个不过五岁,大的一个也才九岁,还是两个孩子。平日子过惯了好日子的两个小姑娘,细白的颈子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已经微微乌紫,肿胀了半指高,看上去触目惊心。

    小曾大夫给抹了药膏,又开了方子让学徒去煎药,皱着的眉头怎么都无法舒展开来。

    当时人送来得急,他只瞥到一眼,似乎还有蔡家的几位女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屋里就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他推开门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声音了。

    一干蔡家女眷正青白着脸,低头跪在蔡老夫人面前。

    蔡老太太手上拿着一根包浆发红的老藤拐杖,一张涂了不知道多少层厚粉的脸上白得厉害,在仅有油灯照明的晚上,乍一看就跟见了女鬼似的。

    小曾大夫方才急着救人没顾上,这会儿冷不丁一眼看过去,吓得整个人往墙上一贴,连原本要冲口而出的责骂都咽了回去。

    人是阿福和阿乐亲自送来的。阿乐带着几个手下,铁塔一样站在门口不动。

    还是阿福在小曾大夫耳边嘀咕了一句,扬着下巴冲着蔡老夫人示意了一下:“那老婆子逼着自己孙女、儿媳妇上吊呢,就在县衙门口。”

    “嘶——”小曾大夫吓得不轻:“这、这是……”蔡逸春被抓的事情,全县城的人都知道。这蔡老……婆子竟然立刻就能逼着自己家人上吊,这是和县衙有仇,还是和自家有仇?

    蔡家大势已去,谁都看得明白的事情。这老婆子要是安分守己,带着剩下的一家子也能过活。蔡逸春不是还有三个儿子吗?虽然现在年岁还小,可要不了十几年,长成了之后也能顶梁立户。再说,她自己想不开要上吊也就算了,逼着自己才几岁大的孙女上吊,算是怎么一回事情?

    他们这边在心里面生气,只是到底不是自家的事情,再加上都是男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小曾大夫看着眼前这场面,只能悄悄对阿福说道:“能不能劳驾派一个细心点的仆妇过来?我怕那两个小姑娘身上还有别的伤。”

    阿福一听,顿时就说道:“小曾大夫说得对,我这就回家去叫人。他们家这个样子,总得有人照顾两个小姑娘。”

    阿福急匆匆地离开。

    离得近一点的一个蔡家女眷,大概听到了一言两语,抬头对着阿福投去感激的眼神,两行眼泪就滚了下来。

    这一下像是点了炮竹,蔡老婆子一下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挥舞着儿臂粗的拐杖就往她身上抽去:“你这个丧门星!哭什么哭?我家春儿还没死呢!……打从娶了你进门,咱们蔡家就没好事!”一会儿又骂,“连生了两个赔钱货,让她们救春儿是她们的福气!”

    她没再喝骂下去,因为她的拐杖被一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一把抓住了。

    胡澈随手把拐杖扔到一边,冷冷道:“你不也是个赔钱货?”

第一百三十八章 父母官() 
♂,

    赔钱货,蔡老婆子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这么说她。

    她的出身在北地也算得上是富贵。现在蔡逸春一家住的牧场,就是在原先她的陪嫁上逐渐扩大的。她嫁进了蔡家之后,那也是说一不二,除了对于蔡逸春这个独子,哪怕是对自己的三个小孙子,都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从来都只有她点着人的鼻子臭骂,哪曾被人这么骂过?

    可惜,一个北地的富家老太太,在胡澈这种京城贵公子眼中,恐怕还没有一个乡野老太太金贵。至少人家安分守己,勤勤恳恳做事。

    胡澈瞥了一眼蔡老婆子就对随行的衙役说道:“将这害人性命的毒妇,押去大牢候审。”

    “这……”

    听到胡澈的话,其余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不过衙役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压了蔡老婆子就走,动作快得其余人听到蔡老婆子的喝骂的时候,已经觉得声音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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