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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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品男妻-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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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和诚一撸袖子,拼了!

    林祖父当年是探花出身;林大伯考得比林祖父还要好,直接就是状元;林二伯算是成绩最差的,也是个同进士出身;林三伯是二榜进士。人家一门两进士都要被说一声祖上烧高香,林家这种虽然出身名门,可到底也是一个小家庭,一窝三个半进士是怎么回事?所以以前林祖父想着小儿子随便玩玩就好,反正上面有着父兄荫蔽,这辈子总不会让他吃苦,可谁想得到世事难料呢?

    林淡说的话,他并没有全信;但未雨绸缪,什么时候都不是错的。既然林家如今这样,都能被人直接兜底给铲了,那他也用不着客气。一个爹娘生的,老大能考状元,老幺难道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林祖父不信。

    看小儿子跟不上进度,林祖父直接就把人提溜到跟前,自己给讲学;一遍讲不明白讲两边,两遍讲不明白讲三遍,三遍讲不明白直接抄!

    “抄一百遍!”

    林和诚被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给弄懵了,偏偏他老娘还在边上说道:“等明天回了京城,娘直接遣媒人过去给你说媒,你最好在那之前弄出点人样来,到时候在亲家那里也好说话。”

    他怎么就没个人样了?兄弟几个里面,他人最高最壮最俊!

    林和诚被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他也不是真的就没心没肺。爹娘这么大岁数了,还为了他的课业操心,他心里面是真过不去。他也不是不知道爹娘这些年来把他往纨绔的路子上推,可是他很有自知之明。他要真是个读书种子,难道他爹娘还真的能拦着他?他好歹也是个嫡子,庶出的二哥三哥都能奋发向上,他要真有心学好,那得到的重视最起码不会低于上面两位哥哥。

    再怎么样,也不能比不过儿子吧?当爹的得给儿子做好榜样!

    大人都这样了,原本几个小的以为到庄上能玩耍几天的,全都捧着书本在田间地头看书背书,被自家爹娘揪着认蔬菜认各种城里见不着的东西。

    林二伯:“这是菠菜。”

    身后一群萝卜头,一个个地瞪眼抿嘴。六岁大的林六郎奶声奶气地对他爹说道:“不对啊,爹爹,这是狗尾巴草。”

    林二伯仔细辨认了一下,肯定道:“胡说,这是菠菜!种狗尾巴草干什么?”

    林六郎眨巴眼睛:“大哥说种给兔兔吃哒。”

    林二郎也分辨不出什么是菜什么是草,他就认识菜躺盘子里的样子,见爹和弟弟争执不下,干脆叫了个田间忙碌的农户过来,问道:“敢问这位大伯,这个到底是什么?”

    农户只一看就道:“这是狗尾巴草啊。大郎说种了喂兔子,还说煎水撒在菜上能防虫。”

    林二伯有些书呆,听见农户这么说,立刻就追问道:“这还能防虫?”

    农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人还没试过,不过大郎说能,那应该就能吧?”

    “那平日里,你们怎么除虫的?”

    讲到专长,农户立刻忘了敬畏,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不同的蔬菜、不同的时间,各自要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等等。

    林二伯并一群小萝卜头听得直点头:“种地的学问也不小啊。”转头对一群小孩儿教育道,“你们认真听着,别弄得连菠菜和狗尾巴草都分不出来!”

    林六郎仰头呆呆地看着爹,不是爹分不出来吗?

    林二伯一看小儿子仰头看他,嘴角往上一翘:“六郎累了?是不是要爹抱抱?”他立刻把软乎乎的小儿子抱起来,严厉道,“那么大一个人了,以后不能让爹抱了知道不?”

    林六郎把头往爹肩膀上一埋。他才没想着让爹抱呢!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林淡生了两天闷气,到底没迁怒到自己爹头上,看爹要回京城,心里面还是舍不得,抓着林和诚的手也不说话,就是不撒手。

    胡澈在边上看得牙酸,实在没忍住,把林淡的爪子扯回来自己握着:“别耽误七叔回京,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读书是正经,林和诚见状也只能万分不舍地和儿子道别,小声道:“小爹去把你娘娶进门,蛋蛋努力读书。”

    “好。”什么都不能敌过把娘娶进门那么重要,林淡立刻就洒脱了,一挥手,“小爹再见。”

    好不容易目送大部队走完,胡澈才把林淡往身上一背:“走吧,余道长该等久了。”

    这一回讲课,林淡倒是能听懂了。不是他突然变聪明了,而是余道长直接照着他的进度开始讲了。

    余道长被誉为名士,在学问方面就算比不上林祖父林大伯,比起林老二林老三也是足以相提并论的,若是再加上杂学什么的,足以把他们甩开一大截。

    一段时间下来,他要是看不上林淡跟不上进度,那他就是个眼瞎;不过每次看林淡认真听讲,及到第二堂课的时候,竟然能上次课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全都复述出来;虽然没有举一反三的聪慧,到底也能算是博闻强记,偶尔提出的观念,有时让余道长也有些惊艳。但要是再继续保持这个进度下去,未免揠苗助长,反正林家人请他首先还是让林淡考过童生试再说,其他的还得另说。

    而且林淡身上并没有那种读书人的清高,反倒对农事对医药各种方面都很感兴趣:“道长去过屏州,能跟咱们讲讲屏州的风物吗?”

    学习进度赶上了,林淡也有心思谈论起其它了。其实童生试的考试内容并没有多少,在小庄上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分心的事情,再加上他的记忆力好,经过这段时间之后,理解能力似乎也小有提升,对于明年考过童生试,甚至拿一个不错的成绩,他还算有信心。

    胡澈那边的进度比林淡要快。总共就两个学生,哪怕分班授课,余道长也没什么压力。

    “三郎家就是屏州的吧?”余道长开了口问。

    胡澈恭敬道:“是,不过学生在屏州时还十分年幼,对屏州并无印象。家父家母也离家十数载,不知如今屏州如何了。”

    “这两年大商风调雨顺,老道去年才刚从屏州回来,屏州物产丰富,百姓能算得上安居乐业……”余道长起了个头,然后就当地的见闻,时不时联系各行各业开始讲了起来。道士的日子大多清贫,哪怕有些余钱,也多是用来修葺道观,给百姓买药治病。像余道长这样的,还经常会自己采药……好吧,他采来的药,多半都用来炼丹了。然后一颗丹,能卖出好多钱……

    既然话题突然拐到炼丹上,林淡也就打蛇随棍上地问道:“道长自己吃过丹药吗?”

    余道长一时间懵住了,顿了顿才说道:“老道身强体健,倒是无需服用丹药。”说真话,他从来没吃过丹药,尤其是他自己炼的。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自己炼制的还能不知道往里面放了多少“神鬼莫测”的东西?当然,大部分是他敢肯定没什么坏处的,但是究竟能有多少好处,他也说不上来。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他不敢肯定的……突然略心虚。

    他短时间的停顿,足够给林淡和胡澈答案。

    林淡知道丹药的坏处,胡澈可不知道。这么一来,他心里面就有些疑问,难道这丹药竟然还有坏处不成?

    当天课程结束后,余道长就遣了道童去清风观。

    林淡听到阿祥汇报,点了点头:“知道了。对了,兔草收得怎么样了?我说的几种草都种上了吗?”

    “兔草很好收。小人直接联系了周边几个村子,让村长代为收购,谈妥了五天去拉一次。几种草都种上了,已经发芽了。”在他看来,所谓的兔草全都是野草。野草哪里还需要种的?只要不去拔,顷刻间就能窜生出许许多多。庄上本来就温度高,一年四季草都能长。

    “嗯,你让人注意着点,让村长代收是方便,可别让村长欺压那些村民。三五文钱的,在咱们看来没什么,对村民来讲说不定就是一顿饭。”上辈子的时候,他也这么做过,但有时候好心办坏事。他本想着能让村民多赚几个钱贴补家用,但是在一个村子里却发生了,村长强行让村民割兔草上缴的事情,不仅不给村民一个铜板,还打着他的名义。

    他那会儿虽然家道中落,但在普通村民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富户,足以欺压普通百姓。

    林祥没想到这点,赶紧正色应道:“是,小人会让人盯着。”让村长代收兔草,代发钱,他都是给村长一些好处的;但是……大郎说的事情不无可能。他还是思虑不周!

第二十章 谣言() 
♂,

    送走了家里人,林淡就开始专心安排家务起来。

    他现在已经把温泉庄子,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换季,到那会儿再做换季的准备,那肯定是来不及的。

    当月的月例到手,再加上书局的赵掌柜把两处房产已经卖了出去,除了留一些做账面上的周转之外,其余的也交到了林淡的手上。

    虽说要开卤味店,但大头也就是铺子的租金,总共就那么一点地方,完全费不了多少钱。

    胡澈也跟在边上,帮着林淡管家。他对这方面完全是生手,听着林淡一件件事通过林祥安排下去,看着林淡的眼神又是钦佩又是心疼。

    等林祥走了之后,他才伸过手去,把林淡腿上的毯子拉严实:“这些事情你交给下人不就行了,干嘛亲力亲为?”

    林淡手上刚放下账簿,就拿起书本:“阿祥说是管家,以前就是打理一下我那个小院罢了。现在机会难得,刚好让他趁机学一学。”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的,他当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也能撑起一大家子,能有什么难的?难道还能比念书更难吗?!

    胡澈看林淡看着看着书,就面目狰狞起来,忍不住大笑:“你真是的。难道读书还能比管家难?童生试的那些你不是都背下来了吗?”

    死对头以前记性就很好,现在更是到了几乎过目不忘的地步。童生试的内容又不多,林淡光靠背的以前那些笔记什么的,就妥妥能过了。

    林淡的眉头还是皱得死紧:“记下来,又不表示吃透了。”他不能给大哥丢脸。大哥要是考童生试,那一定不是名列前茅的问题,而是数一数二的问题。他就算达不到大哥的水准,至少前五一定是要做到的。

    吃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老实说,考试内容就那么薄薄的几本书,然而考到进士,考得依旧是那么几本。如果林淡这会儿去问他那状元出身,现在供职在翰林院的大爹,他也没敢说自己就真的吃透了。

    胡澈看着林淡这么拼命的样子,忍不住也开始埋头苦读起来,还得盯着他作息,免得一个不留神就晨昏颠倒。

    这边林淡读书家务两不误,那边书院里却悄悄流传起了一则关于林淡的流言。

    “听说林大郎傻了?”

    “哪儿听说的?”

    “不知道啊,都在这么传。否则怎么都两个多月了,还不来书院里?”

    “人家先生又不在,在家自学也一样,人家家里那么多进士,随便指点一下都比在书院强。”

    “那也不至于连脸都不露一下啊?”

    “胡三郎不也没来么?”

    “胡三郎不是说从军去了吗?”

    “唉,要这回考试没了胡三郎和林大郎,说不准案首就是我了!”

    “想得美!林大郎那可是状元公的儿子,就是傻了也比你聪明!”

    “背后非议他人,把《论语》每个人抄十遍,明天交上来!”山长黑着一张脸走过,手上捧着一盆宝贝菊花。上次林淡送了几盆名品,结果被几个浑小子放在鸡笼边上,又没看着,等到了书院的时候,菊花都被鸡给啄完了!

    他心里面疼得抽抽,却没好意思向林淡索要。虽然几盆名品菊花对林淡来说不值什么,但也价值不菲,想不到这次林淡又捎了一盆给他,特意说明时节快过了,请先生赏个余兴;又送了些鲜嫩的蔬菜鸡蛋过来,明言是请先生们尝个鲜。

    做事比往常还伶俐几分的人,傻了?传这话的人脑子才傻了!

    读书人的开销不小,教书育人说着清贵,但是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并不容易。很多书院里的先生,家中人口少的还好,家中人口多一点的,日子过得都有些紧巴,往往还要找些别的来钱路数。但是读书人似乎天生对这些少了一根筋,能把小日子打理得不错的,要不就原本就是商家出身,要不就是其他家人生财有道。读书人和赚钱,似乎就是一对反义词。

    但是,读书人并不反对过好日子。

    眼下虽还没有到冬日,市面上的新鲜蔬菜已经不多。山长本人原先倒是没将之前董师他们带来的那点蔬菜蛋禽放在心上,只是后来听饭堂的厨子说了几句,才知道现在这些东西,价钱都不便宜不说,还很难买到。

    随后,林家的驴车总是隔三差五送点东西过来,无非就是几把青菜一筐鸡蛋的事情,说出去都不值什么钱。哦,对了,还有那香得诡异的卤味;不仅里面的各式杂煮十分美味,单是那卤汤用来拌饭,他就可以吃下两碗!

    山长捧着宝贝菊花,悠悠哉哉地往回走,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谈笑声。他不由得一阵惊讶。大门没关,进门就看到卸着一驾车厢,一头小毛驴正低着头嚼草料。

    小毛驴最近经常来这里送菜,已经认识了山长,看到之后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

    山长把菊花往怀里紧了紧,生怕被毛驴当成草料给啃了,思忖着找个什么好地方给藏起来,好不让牲畜们糟蹋掉。

    山长家的房子很小,院子丁点大,进门转过一个影壁就能看到正堂。两个少年郎正紧挨着坐在一起,正对着他家的夫人。

    胡澈第一个看到山长过来,赶紧站起身,又小心地扶起身边的林淡,两个人一起恭敬地给山长行礼。

    山长点头示意:“不用拘礼,都坐。林大郎受伤的事情,我已经听你爹说过了,现在看来恢复得还不错?”

    林淡等山长坐下了,才慢慢扶着胡澈的手臂坐下:“是,家人不放心,劳烦余采华道长一同在庄子上。”

    “余道长?”山长一阵感慨,“那可是真的名士啊。大郎你能听余道长教导,也是机缘,别光顾着学问,有机会多听余道长讲讲别的。胡澈,你也是。你们两个于学问上,胜过同辈人良多;然而在见识和为人处世方面,却远远不及……”

    胡澈低着头听训。山长叫林淡为林大郎,显然是把蛋蛋当成了自己人;他却还是胡澈。哼,不稀罕!

    好不容易等山长训诫完了话,林淡才得以开口说起正事:“不瞒山长,大郎此次前来,其实有一事不决,想劳烦山长。”

    “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山长当然知道这两个小家伙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事情。倒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是林淡现在还瘸着一条腿呢,又住在郊外的庄上,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可不短。

    “是。”林淡长话短说地将自己准备开办宿舍的事情说了,还拿出一份章程递给山长,“我本以为还需过一段时日,才能将通固街的宅子弄完,没想到这就完成了。这是关于一些住宿的条例,以及如何抄书抵换文房日用的章程。山长帮忙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山长听他讲宿舍的时候,就已经眼睛闪亮,如今看了这条理清晰的章程,顿时就心下了然。什么来找他拿主意是假的。他们林家,不说当吏部尚书的当家人;就是如今在翰林院供职的林和颂,作为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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