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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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叫崖往事-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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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一下,今后初一、十五、请工人的时侯,搞些供品祭拜一下亦非难事。”

    吃罢早饭,木子老爷派了两个小工去山神庙打扫灰尘垃圾。原来,

    这山神庙,就在窑厂傍边。由于年久,渐渐地被村民们所淡忘,香火也渐渐少了下来。小工们掸去了山神身上的蜘蛛网及灰尘。他们还弄了盆清水洗了山神的脸和金身。山神及山神庙顿时焕然一新。

    木子老爷点了烛挿了香,摆上供品黙黙祷告着。怪也就怪车这里,木子的窑厂从此再也没出过事。生意也一帆风顺。木家庄的山神庙灵验的消息不胫而走,因此,十里八乡的商家贾客,初一、十五来这里烧香、摆供祭祀山神。以求山神保佑他们生意兴隆,身体安康!在鬼叫崖地区,木家庄的山神庙香火最旺,也最灵验。也就是从那时侯开始,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摆供上香,一直延续到现在,这是后话。

    邓大见窑厂锹泥还生的事已解决。准备打道回府,程作头说:“大家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再住上一晚吧,虽然床铺也不太好,但是我们这帮弟兄人意却是好的,大家都是热心场的,却又肝胆相照,在一起聊聊天,如果你这一走说不定这辈子再也碰不上了。再一个昨夜轮着讲故事,正好是轮到了你,怎么你就打退堂鼓了呢?……”

    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要留他再宿一晚,邓大推托不过,只得住下,吃了晚饭大家无所事亊都早早地坐在被窝里,

    山区的深秋夜晚,寒风过早地前来光顾,蟋蜶和秋蝉在窑厂房的四周吟唱着,似乎在诉说世道的艰辛。程作头说:

    “昨夜轮到谁讲故事啦?”

    老师头说:“自从我说完后,下一个该是邓大法师了吧!”

    邓大说:“讲故事的事,是你们内部的事。我属客人,不在你们轮着讲故事的队伍之内,不过,听故事的队伍倒的确有我的名额。”

    程作头说:“那不成!这样一来岂不乱套了吗?大家都学你那一套,岂不是讲故事都无法进行下去了吗?”他说着,转身问大家:

    “邓大法师不想讲故事,大家愿不愿意啊?”

    大家都说:“轮到邓大法师讲故事了,如不讲的话,那多扫兴!你经历那么丰富,且都亲身经历。顺手粘来都是故事。”

    邓大被逼无法,只好开口讲了:

    我老家邓家山,很久以前,在邓家山里面的山坳里有座砖窑厂,窑厂不大,只有一个窑厂陈师傅。窑厂陈师傅心地善良,但他家贫。年纪四十了还孤身一人。他在这山坳里盖起厂房,独自住在里面。好在茅草房冬暖夏凉。尽管被子不厚,但在冬天下面铺着厚厚的稻草,夜里被子上盖着蓑衣勉强尚能过冬。

    在浙东,山区的做砖季节,春天从农历三月开始到十月上半月,天气冷了就不好做砖,做好放在外面砖块容易冻掉,但要是业务紧有时侯冬天也也要打砖块的。但打好的砖块只能放在厂房里,才能避免砖地冻掉的事故发生。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一夜的西北风刮得山区天寒地冻。早上起来,他做了碗面片,和汤带面喝了下去。浑身顿感暖和许多。风不知道什么时侯停了。

    朝霞透过山峰,阳光泻满了山谷。洒在厂房前的空地上。窑厂师傅拿来一把凳子,坐在阳光下。暖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昨晚的一夜严寒的入侵,只有此时才得到了补偿。在阳光下,他感到无比的满足。他闭着双眼,有点昏昏欲睡。然而,正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从远处传来。

    陈师傅站了起来,想看个究竟,只见北面山岗上的茅草一动,钻出一个美貌妇女来。那妇女慌慌张张的,跑得发髻凌乱,鞋也跑掉了一只。隐隐看到雪白的袜子上有血渍。那妇女匆匆跑到窑厂陈师傅跟前说:“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有人追杀我!”

    窑厂陈师傅看她的样子,不象坏人,就问:“为什么追杀你?”

    那妇女急促地说:“大哥,我不是坏人。追杀我的人是我的仇家,他们杀了我的丈夫和孩子,还要杀我,大哥,你是好人,求你救救我,我会报答你的。”说着,慌慌张张地频频回头看她跑来的方向。

    “大妹子,我相信你,跟我来。”说着,他把妇女领到窑厂后边的茅草垛旁,搬开两个茅草蓆子,让妇女钻进去,然后把一个茅草蓆子盖上。然后,把另一个搬到自已刚才坐的地方,自已坐在上面。

    不一会,那妇女来的方向追来两个剽悍的男人,一手拿着长矛,一手拿着弓箭,说:

    “做砖的,看见一个妇女跑过来吗?”

    陈师傅说:“没有,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妇女?”

八十五、邓大未讲完的故事() 
    八十五、邓大终于讲完的故事

    不一会,那妇女来的方向追来了两个剽悍的男人,一手拿着长矛,一手拿着弓箭说:

    “做砖的,看见一个妇女跑过来吗?”

    陈师傅说:“没有,在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妇女?”

    “不对吧?我们哥俩明明看到她朝这个方向跑来,你怎么会没有看见呢?”

    “没有看见就是没有看见。人家正在打盹着,烦不烦人?你们不信自已找去。”陈师傅嘟噜着。

    另一位缓和了一下气氛说:“砖厂师傅,你如果看到就告诉我。我们找的是个很重要的人。”

    陈师傅说:“我们真的没看见什么女人,看见了也会告诉你的,但是,我没有看见”

    他们又接下说:“你真的没看到?我们实话告诉你,那东西可不是人!是”

    “不论是人、是狗、是猫、是鸡还是狐狸,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要我说呀,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找找。”陈师傅认真地说。

    他们俩打开厂房看看,里面也没啥,四周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好向其他的山场追去。

    看着他们渐渐地消失在山那边。陈师傅才搬开茅草垛子,把那妇女放了出来。

    那妇女一出来,就跪在陈师傅面前,顿时泪如雨下:“谢谢大哥救命之恩!”

    陈师傅说:“别这样,举手之劳,快起来吧,别这样了。”

    妇女站了起来,不知惊吓过度,还是天气太冷,那妇女站在那里,浑身发抖着。泪水扑簌簌地淌着。

    陈师傅说:“你是那里人氏?怎么流落到这步田地!”

    妇女哭成泪人,说:“大哥呀,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哪!”

    “那你先进屋,把伤口先清洗一下,我去抜些草药。”说着陈师傅烧了点开水,放了把盐,吩咐妇女待凉了再洗。自已扛着锄头去山上挖些草药。

    十冬腊月,哪有草药?早枯萎了,好在有个地方,他经常采的地方,长有成片的治跌打损草药,虽然那时草药叶子己枯萎,但是根茎还是很新鲜的,他就在那里挖了根茎,在山溪里洗净。

    回到茅草厂房里时,妇女已把伤囗用盐开水洗干净了。陈师傅把草药根茎捣烂给妇女敷上。然后找了块布子让她自己包扎好。

    一会儿,那妇女出来了,看来脚上伤得不轻,走起路来一摇一拐的。她说:“多谢大哥相救!如果不死,他日定当厚报!”说着,便要离开。

    陈师傅心想:“父亲早年在世时,常教导:‘救人须救彻,帮人帮到底!’既然碰到了想必有一定缘份。”

    陈师傅说:“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能走?万一在路上再碰上他们,那你怎么办?我想,你即使要走,也待伤好了再走!”

    那妇人想想也对。她说:“那多谢大哥了,只是给您添麻烦了。”

    陈师傅说:“甭客气了。安心养伤就是了。不过你家是否还有啥人没有?”

    于是那妇女便把自已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那妇女的丈夫姓胡,丈夫孩子被两个坏人杀了,房子也烧了,茫茫天涯何处是自已安心之地呢?想到这里,妇女失声痛哭起来。

    陈师傅说:“既是这样,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伤好以后若能访得亲戚,再离开也不迟。免得在外受漂泊之苦。”

    陈师傅说着,动手清理了茅厂房后面的番薯洞。原来,他共挖有两个番薯洞,往年他都把鲜番薯储藏在洞里的,可是今年天气好,他把大部份的番薯都刨片晒干了,剩下的一小部份放在一个番薯洞里。

    于是,他把空着的番薯洞打扫干净。里面铺上稻草再铺上茅草蓆子。他再拿了件旧棉袄给那妇女盖。原来,这番薯洞是冬暖夏凉的,加上铺上厚厚的稻草茅草蓆,夜里任外面天寒地冻,这洞里都是暖暖的。洞口又是朝南向阳,这洞傍边便是砖厂茅草房,陈师傅也就睡在茅草房的靠近洞的边上。若是洞内有啥响动。陈师傅立马就会赶到洞口。所以陈师傅搞好后就让妇女住进去。

    一日三餐,陈师傅都把饭做好送到洞里。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便二十多天过去了。那妇女伤也已痊愈。陈师傅因多了一口人,他常出外打猎,弄个山兔、雉鸡什么的,回家后发现饭菜都已做好。

    他开始有了家的感觉。他先是与那妇女保持一定的距离。但随着长时间的那妇女的热情。慢慢地有了感情,最后也就成了夫妻。

    日子就这样,开始甜甜蜜蜜地过着。人们都是向往富裕的生活,然而,富裕并不能代表幸福。于是人世间便演义出牛郎与织女,董永与七仙女的美丽故事。

    而陈师傅与那妇女的生活,尽管不那么富裕。但是,日子应该是幸福的,快乐的。

    然而快乐幸福的生活,却也容易稍纵即逝。他们这样的生活不知不觉半年就过去了。

    一天,那妇女对陈师傅说:“大哥,我们的缘份尽了。我告诉你实情吧,我并非什么落难女子,我是狐仙。那天我出来游玩,被猎人识破,多亏你相救,使我逃过一劫。为了报恩,我和你做了半年夫妻。如今,我己怀上了你的孩子。我就要回家了,回家后,我会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把孩子扶养长大后再给你送来。”

    那妇女说罢大哭。陈师傅,听罢顿感五雷轰顶,晕了过去。人生,

    他实在太不幸了。母亲在他年幼时便抛下他离开人世。父亲拉扯他长大,总希望他能娶妻生子。但由于家贫,一次次终成泡影,一直到父亲撒手人环也没见到儿媳,带着遗撼地离开了。把他一人丢在人间,继续受苦。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妻子,没想到竟是狐仙!

    那狐仙见陈师傅晕了过去,只得灌凉开水,掐人中,终于又把陈师傅救醒过来。

    陈师傅终于哭出声来说:“我不管你是仙是狐,还是妖。这些日子,我没让你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我心里有愧呀!我想你是否三天后再离开行不?让我尽最大的努力,过好最后三天,行不?”

    狐仙哭着摇了摇头。

八十六、南坡寺法明方丈的法术() 
    八十六、南坡寺方丈的法术

    陈师傅终于哭出声来:“这些日子,我没让你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我心里有愧呀!我想,你是否三天后再离开行不?让我尽最大的努力,过好最后三天,行不?”

    狐仙哭着摇了摇头。她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交给陈师傅,说:“今后,你看到它就如同看到我一样。留作个念想吧。”

    陈师傅转身从茅厂房里拿出两个新砖盒(做砖的工具),说:“我家贫,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这个了,这两个砖盒新做的,正好是一对,我送你一个,留个念想吧!他日孩子长大向你要爹,你可拿出这个砖盒,说我们俩的故亊。”

    陈师傅说罢,抱着狐仙大哭起来。狐仙也大哭。

    陈师傅几度哭晕过去。狐仙几度灌凉开水、掐人中,把他救了回来。但狐仙还是走了

    狐仙是哭着,一步三回头地走的。

    陈师傅对着狐仙大喊:“我们今后还能相见吗?”

    然而,只有那山谷里传来的回声,在盘旋着,缭绕着

    邓大正说得起劲,不知那个角角传来了呜、呜,的哭声。程作头说:“你这小兔崽子,今晚是咋的啦?刚躺下去的时侯还好好的,睡着睡着竟哭起来了,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在欺侮你呢。”

    原来是金满仓在哭。因陈家湾械斗,程作头不放心,把金满仓也拉过来。介绍在木家庄另一家放牛,夜里金满仓也过来跟程作头睡在一起,反正窑厂地方大。而且,要是他一人睡在其他地方,程作头也是不放心的,他们也不在乎一个小孩挤在一起。

    “程大哥,我胸口痛。”金满仓说。

    “你这小兔崽子,是否放牛时在那里摔伤了?还是跟小伙伴打架搞伤了?”程作头问。

    金满仓说:“我没摔伤也没打架,”

    “那你怎么说胸口痛,怎么又哭了起来呢?”程作头问。

    金满仓说:“我听邓大法师讲的故事,听着听着就觉得胸口发痛,不觉哭了起来。”

    “你这小屁孩知道啥呢?哭,哭你个头!人家邓大法师瞎编的,你却当真了!”程作头说。

    “你只许自已流泪,不许人家哭,你这大哥怎当的”金满仓嘟噜着,不服。

    窑厂老师头说:“我也流了好多泪,多好的一对夫妻从此就各自东西了”

    窑厂师傅说:“尽管古话说:‘男子有泪不轻弹,’但是,我还是流泪了。现在我都在黙黙祈祷着,但愿邓大所讲的故事是瞎编的,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邓大说:“这故亊是我爷爷讲给我听的,我也听哭了。原汁原味。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后来,村里的老人都说有那么回事。不过,他们也不知是啥朝代的事。我和邓二从少没爹没妈,是爷爷拉大的,但是在我十四岁那年,爷爷撇下我和邓二也走了。”

    金满仓说:“邓法师,那狐仙把孩生下来没有?养大给陈师傅送来了吗?”

    邓大说:“没有讲完呢,这故事很长,大家听得哭哭啼啼,怪难受的。今晚我只能说到这里,以后有机会再说。”

    程作头说:“也好,那下一个可接下讲了。”

    窑厂老师头说:“下一个,可能该轮到窑厂师傅讲了吧?”

    程作头说:“应该轮到窑厂师傅讲了。随便讲一个,在窑厂或锹泥的背境下,讲一个灵异的故事。”

    窑厂师傅说:“我么,笨嘴笨舌,不是讲故事的料,但承蒙大家瞧得起,我还是决定讲一个。”接着他开始讲了:

    我们鬼叫崖山麓的南坡有一寺院,叫南坡寺,明朝年间,南坡寺方丈法明想盖大雄宝殿,那年十二月开始筹划,计划在农历第二年七月完工。其他材料估了一下,都差不多,但是砖块连一块都没有。所以从时间上讲,相当紧张。

    那时,修建寺院,青砖的尺寸与常规不一样,是大许多的。于是方丈法明开始物色做砖的人选。

    那时鬼叫崖地区出了一名做砖高手,叫黄本青。从锹泥打水、再到制砖、晒砖、烧砖都有严格的控制,他制出的青砖又硬又韧。因而闻名十里八乡。于是,法明方丈邀请了他。请他制砖。时间很紧,虽前是十二月筹划,但十二月致转年二月,天气太冷不能锹泥做砖,而三月份致五月份梅雨季节,根本无法做砖。正式可以做的只能是六月与七月,而整个大雄宝殿建成需要二万多块砖,虽然规模不大,但在时间上看来,几乎不可能完成,黄本青连连摇头。说:

    “做砖不易,涉及天气。不可妄自答应!”

    方丈紧皱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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