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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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叫崖往事-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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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员外说:“他们已触犯了法律,我们不可能知法犯法包庇他们。让尤知府根据大清历法作出判决。”

    黄族长说:“那么黄石生你怎么处理?”

    陈员外说:“从客观上看,这是一个因果关系的案例,因为黄太公私设公堂,草菅人命,因此,他为了悍卫自已的尊严与人生安全作出的反映,当然,这反映有些过激,年轻人么,血气方刚,做出过激,冲动的行为也可理解……”

    黄族长说:“这般说来,你准备徇私枉法啦?”

    陈员外说:“此话怎讲?”

    黄族长说:“你岂不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黄太公是长辈,他却去打太公,岂不是‘犯上作乱’吗?”

    陈员外说:“似乎有一点道理,那么就这样,全都押到白滩府让尤知府来处理。”说着修书一封派人趁马车去白滩府衙门亲手交给尤知府。

    本来,黄族长拿黄石生的事,来堵陈员外的嘴。没想到,陈员外不吃这一套,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样一来,黄族长一下子被推到了里外不是人的风口浪尖。黄族长想:“不能这样下去了,得想办法。”

    于是,他去了黄石生家,王墨兰没搭理他,他只好找陈小二。

    陈小二听了他的诉说后,认为有些道理。于是他对黄族长说:

    “这事得和儿媳妇商量后,才能给你答复。……”

    陈小二找了王墨兰。王墨兰说:“黄族长的意思,就是说王太公的私设公堂和草菅人命都一笔勾销,黄石生的打黄太公的两个耳光也一笔勾销。黄族长在和稀泥。他两边都想做好人,就罪行说,私设公堂和草菅人命的罪名来得重。我们的黄石生犯的罪名轻,他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而打太公两个耳光,这算不了什么罪,无非是受到一点责罚而已。再一个,我们家多少年来,都受太公家欺侮,现在太公触犯法律,我们都奈何不了他,以后我们的娃儿怎么办?现在只要太公判了刑,他们也总认为我们有靠山。以后也不敢惹我们。黄石生也有点无法无天,趁机会让他尝尝进衙门的滋味。戒戒赌瘾。对他今后或许会有好处。”

    陈小二见王墨兰工作不通,而且说得也有道理。只得向黄族长说:“王墨兰工作做不过来,只好由尤知府公事公办。”

    却说尤知府接到陈员外的来信,有人竟狗胆包天,私设公堂,草菅人命。顿时大怒。立即派张明、赵黑、陈五、王六,带领三百班头衙役,火速向黄岙奔去。申时他们到达黄岙,押着黄太公,及他三个儿子,陈员外说黄太公还有一个横行乡里的儿子,还未到案,于是陈五和王六去了太公家把那个儿子,也绑了来。他们还押着黄石生,向白滩府奔去。

    转天尤知府带着张明赵黑,来了解太公及他四个儿子的为人。及黄石生的情况。陈员外闻讯赶来,向尤知府商讨处理黄石生的事情。

    由于案情并不复杂。两天后,尤知府通知黄族长、太公家人、黄石生家人及陈员外等人听审。

    那天他们早早地来到白滩府。时间一到,尤知府升堂。公堂两边站满衙役班头,尤知府宣布带人犯黄太公上殿。高声喝堂已毕,尤知府问:“堂下人犯可是黄XX,人称黄太公?”

    黄太公道:“正是在下。”

    尤知府又问:“你知罪吗?”

    黄太公说:“草民不知……”

    尤知府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紧接着,两边的衙役又开始高声喝堂,这黄太公大吃一惊,竟吓出了一泡尿来。

    尤知府说:“你身为太公,不以理服人,仗着房头兴,人多势众横行乡里,致使地方民众敢怒而不敢言。还私设公堂,草菅人命,为此特判徒刑六年,大板二十!……”

    这时张明在尤知府的耳畔悄悄地说:“这老东西可能不经打,二十下没打完,就有可能跑到阎王那里去,也未可知。”

    这尤知府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接下说:“但念你一把年纪,先寄这二十大板。以观后效!”

    接着,尤知府又宣布带太公的四个儿子。

    一会儿,四个儿子带到,接着又是一阵喝堂。

    尤知府一拍惊堂木问:“你们四个人犯可是否是太公的儿子?”

    太公的四个儿子说:“正是。”

    尤知府说:“我根据这几天多方调查取证,你仗着人多势众,横行乡里。民愤极大,故特判老大老二,各二年徒刑。老三,老四,各打二十大板。……”

    接着尤知府又传黄石生,一会黄石生带到。

    ……

    未了宣读了黄石生罪状:“人犯黄石生,不务正业狂赌成性,曾变卖地产、老婆嫁妆以充赌资,在乡里造成极坏影响。且又殴打长辈,犯上作乱。故判令人犯黄石生,赶出黄岙村、捆绑在板上放入河水,任其随波逐流,自生自灭,择日执行,沿途不得救助!”

    宣读完后又补充道:“这事由黄族长和陈员外执行,张明赵黑带一百衙役监督。”

六十九、随波流放() 
六十九、随波流放

    尤知府宣读完后又补充道:“这事由黄族长和陈员外执行,张明、赵黑带一百衙役监督。

    却说到了执行那天。尤知府把流放地点设在山下小镇傍的与其说河,倒不如说是溪流更贴切一些。溪不太宽,但水却有一人深左右,那天,黄族长派人送了一张门板到山下小镇,陈员外不放心,又让人背来一张又大又厚的门板,陈员外把两张门板钉在一起,他实在害怕,这门板吃足水份后。浮力托不起黄石生的体重,因而造死终生的遗恨,他想来也有些后悔,他本来只希望尤知府吓唬黄石生一下,让黄石生迷途知返。那么自已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没想到,尤知府竟用这种几乎是残酷的手段,来实施。他想:“要是黄石生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向陈小二夫妇俩交代呢?”

    黄石山村和黄岙村及陈家湾村都来了不少村民。也有山下小镇来看热闹的村民。

    黄石生的父母和妻子王墨兰几度哭得晕了过去。王墨兰多半是后悔:”当初要依了黄族长也不致有今日之祸。然偏偏萌生了想让尤知府给他一点利害看看,让他改过从新,谁也没料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越想越后悔,说不定今日一别,从此阴阳两隔,亦未可知!”想罢,悲从中来,因而呼天号地,大哭起来。

    陈员外把两张门板钉在一起又不放心,怕在那里碰一下门板又散开,于是用绳子缚了又缚,张明和赵黑下令将黄石生绑了,张明说:“人犯黄石生有啥话说?想说,快快地说来。……”

    黄石生对着他爸妈说:“爸、妈,儿不孝,走到今日这步,今后生死未卜,致使你们生儿防老希望破灭,看来,你俩的恩德只待来世再报了,你俩多保重。我后悔没听爷爷的教诲,后悔呀!”说着又转身对哭成泪人的王墨兰说:“兰兰,我对不起你了,把这家的烂滩子扔给了你,倘若今生还有活着回来的日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若是回不来了。两个娃儿你要扶养成人。堂上双亲望你多多照顾,倘若有世就是变牛作马也要报答你的。”

    王墨兰哭着理了理他的衣服说:“你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好不好?吉人自有天相。”

    陈员外和黄族长指挥着村民把门板放到溪水里,把黄石生抬到门板上,好在有两块厚门板钉在一起。看来,其浮力能托得起黄石生。

    王墨兰哭着说:“黄石生手脚都绑着躺在门板上,倘若碰到什么东西碰一下,黄石生一滚,手脚被绑,滚到水里,能有活命吗?这跟判处死刑有什么两样?”

    陈员外说:“王墨兰说得有理,他要是一掉到水里,手脚绑住岂不淹死?要么把脚解开,要是在不深的地方一掉到水里还能保住活命。”

    张明说:“不能解,脚要是解掉,岂不跑掉?要么把他绑在板上!这样,就是那里把门板碰一下,那里撞一下,也不致于滚入水中。”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于是,陈员外只好把黄石生捆在门板上。王墨兰拿来了十几个麦饼用小绳拴住,放在黄石生的嘴边。

    张明和赵黑把一面小纸旗插在门板上,纸旗上写着:“此人好逸恶劳,赌博成性,且犯上作乱,沿途商贾不得救助。”

    看着这样的小旗,气得黄石生直想骂娘,真的他妈的比死都还难受。

    这小河虽属溪流,但来往客商却不少,他们乘着竹排,也有乘着小船的,如果不插上这小旗,只有客商经过,一叫救命,马上有人来相救的。但是,这帮狗日的真的做绝了,竟给插上小旗!他忍不住骂了起来。

    陈员外见一切都搞好了,就把门板推进水中央。水中央水流自然湍急,这门板载着黄石生,很快漂向远方。

    看着载着黄石生的门板,王墨兰几度哭晕在地上。……

    众人看着远去的载着黄石生的门板,都叹息着:“这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毁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载着黄石生的门板,陈员外开始不安起来了。这一路渺茫无边,若有人暗中加害,那么这黄石生怎么死的,都将无人知道。他想着要真的这样,这辈子欠陈小二的债,怎么还得了呢?

    他想到这里惊出一身冷汗。于是他安排了十个人,沿途暗中保护。至少要送出二百里外。

    却说黄石生被绑在门板上,动弹不得,看看太阳己慢西斜了,而头上的一只大老鹰却时在盘旋着。突然一艘小船驶近,那艄翁抽出长刀往黄石生身上就砍,黄石生心想,今生就这样玩完了,他动又动不得,他正想双眼一闭,突然那大老鹰一个腑冲,把那艄翁一爪抓在背上飞了起来,另一只脚爪往他的眼上乱抓然后扔在了水中。

    黄石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西天边上突然起了黑云,不久就浓云密布,接着,下起滂沱大雨,黄石生闭上眼睛,心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桅断却遭顶头风!’”

    他只当今晚要成落汤鸡,没想这雨没下到身上。他睁开眼睛看时。原来是那大老鹰披着大翅膀遮住了自已的身体。

    一会儿雨又晴了。那大老鹰也飞走了。已入夜了。他觉得肚子出奇的饿。他转了几下头,终于啃到了放在傍边的麦饼。啃了几口,他就不想吃了。反正不能一次性吃得太饱,这东西是救命的,慢慢吃。

    躺在溪水水面,入夜分外冷,他冻得直抖颤,他觉得有点受不了,但受不了又有什么办法呢?连动也无法动弹的人。他想哭,想大声地哭。

    他想当初只要听一点老爷爷的话,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但是他没听,这又能怨谁呢?

    他哭着想,想着哭。也不知哭了多少时侯,慢慢地睡着了。……

    当他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了。他发现自已躺在一张床上了,傍边坐着一小和尚。

七十、老和尚祈梦识玄机() 
七十、老和尚祈梦识玄机

    当他醒来时,己是第二天傍晚了。他发现自已躺在一张床上了,傍边坐着一小和尚。

    小和尚见他醒了,高兴得边跑边叫说:

    “师傅,施主醒了,施主醒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边说,边走着过来了。看着黄石生说:“你都吓死我了。”

    整整昏睡了一天。”

    他说着,探了探黄石生的前额,说:“似乎还有点发烧。怎么家里遭难啦?”就让小和尚去烧一点生姜茶发发汗。

    黄石生没回答,可是泪水却象决堤似的涌了出来。老和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施主,别难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黄石生含着眼泪说:“师傅,你收徒否?”

    老和尚说:“阿弥陀佛,施主,你尘缘未了,”说着搖了搖头。叹了口气。

    那小和尚捧着一碗姜茶来了,老和尚说:

    “喝了吧,施主,去去寒,该是受凉了的缘故。”说着,让黄石生把这碗姜茶喝完。然后把他被子盖好,就出去了。

    黄石生喝了姜茶,想着着王墨兰,今后带着两个孩子,家里剩下的一半田地,勉强惝能维持生计。他感到太对不起老爷爷了。他就这样迷迷蒙蒙,来到一个地方,见到爷爷了,他哭着对爷爷说:

    “我对不起你了。”

    爷爷说:“傻孩子,这有啥对得起,对不起的呢?孩子,常言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不过,让你明白这道理,我们所化的代价太大了。昨天,你遭人暗算,要不是我化成大老鹰在跟着保护你,你可能己遭不测了。我把那个暗算你的人眼睛抓瞎了扔在水里。现在你生命算是安全了。但是你还得吃苦,还得受尽磨难。你好自为之吧!”说罢,爷爷走了。黄石生见爷爷走了,就追,但没追上。他顿是又哭将起来,醒来原是南柯一梦。

    他已全无睡意,他想起来,但是头很晕,喝了姜茶发了一些汗水,但好象风寒还未去尽。他又不得不继续躺下。

    他原以为生活是无限美好的。直到现在才明白,生活原是到处充满了陷阱和危险。在人们诸多的笑脸背后隐藏着,无数的残忍和难以诉说的辛酸及血泪。想着,在不知不觉中,泪水又流出来了。

    经历了这些事,他不再是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人了。他仿佛一夜之间就成熟了。他想,明天,我明天将去何方?

    在泪水和迷惘中他又睡着了。他去了一个地方,有人告诉他,你如果想知道自已安身立命之所,可问前面的白胡子老公公,他会告诉你的。

    于是他去了,前面果然有一白胡子老公公。他跑到老公公的面前跪下便哭:“老公公,茫茫天涯,落魄人生,何处是我安身立命之所?”

    老公公摸了摸黄石生的头说:“这付行头,我给你备下多时了。,”他说着,指指放在傍边的一只竹篮、一口碗、还有一根叫花子常用赶狗的竹棒。黄石生看到这三样东西便哭了起来:这辈子看来玩完了,那不是让我去要饭吗?醒来又是一梦。这次他真的哭了。他不知哭了多少时侯。老和尚来了,他拍拍黄石生的肩说:

    “阿弥陀佛,施主,别哭坏身子,做人那能都一帆风顺?嗑嗑碰碰很正常。你目前虽然感冒风寒过两天也就没事了。你没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家”

    听老和尚说到家时,说到了他的痛处。他的心碎了,从今后他将沦为叫花子,四海为家。他哭得更凶了。如果老和尚能收他为徒就好了,也总算有个安身之所。然而,昨天老和尚却以‘尘缘未了,不宜出家’为由,回绝了。

    黄石生看老和尚善眉慈目,倘若再求他一次,或许会同意也未可知。他一边哭一边想,突然下床,跪在老和尚前面。哭着说:

    “师傅请收我为徒,”说着叩头如捣蒜。

    老和尚说:“施主,你别这样,起来你听我说,你先起来。”说着,把黄石生拉了起来。接下说:“前天夜里,菩萨托梦我说:‘明天早上辰时,你的一个大施主落难到你处,你要及时到江边救助。你要记住这是你寺里的最大施主。’我被惊醒,一看天己大亮,好在我们寺院临江而建,开了山门,下面便是白滩江。我急忙派两位小和尚带着长杆铁钩到江边等侯,并且开了中门迎接你的到来。到了辰时沿江边漂一块门板。上面绑着你。我的两位徒儿用铁钩把你和门板一起钩了上来。

    两位徒儿看门板上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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