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好王神算生意不太好,都闲着,他俩东聊,西聊不觉天色将晚,程作头想去找个客栈。王神算说:
“客械就甭找了,住到我那边去,晚上大家可以继续聊。”
程作头大喜说:“那我们先去吃饭,”说着,他们走进一家饭店。
吃过晚饭后,王神算领着程作头来到他的租屋里。王神算的租屋一面临衙,租屋后面搭建着一点小房里面放一缸灶、炉子及水缸等供王神算生火做饭。
王神算挑选了这间房子租下是蛮有眼力的,这间房子的中间的壁板把前后隔成两截,前面一截,可供下雨天的时侯他同样可以为人测字、算卦、看相等营生。后面一截他中间靠墙放一张木床。床前放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架灯盏,傍边一只小木箱上了锁,可能这就是王神算的全部家当。
程作头和王神算坐在床上,闲聊着。程作头说:
“这次来,我还是坐上次的马车。赶马车的说你的测字测得准,今生碰上头一遭,让他捡了个媳妇来。据他自已说结婚了几个月,现在有了,明年就可做上爸了。他还想请我吃饭。我说:‘请吃饭,我请才对。你那么点收入,己有四口之家了,到明年就五口之家了。不象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看来赶马车的挺实在的。”王神算说。
程作头说:“他最佩服的就是你测字测得准。我说你都在那里学的?你真的有两把刷子。说来听听,有机会我也学上一招半式,也好招摇撞骗混口饭吃!”
王神算哈哈大笑起来:“你可是干大事的人,有冲天的志向,学这些雕虫小技岂不葬送了你的前程?不过你想听我从师的经历我倒可以讲给你听听:
我小时侯体弱多病,我爸一方面为了我煅炼身体,另一方面学些本领防身。于是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爸领着我去了我师傅家。
我师傅姓张,湖北人。据说是逃荒到此,这说法我不信,我爸更不信。不过跟这故事关系不大。以后的一切故事发生证实了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闲话少扯。那天我爸提着见面礼带着我去了师傅家。我行了大礼后,我爸陪着师傅说话。我无所事事,准备帮师母干点什么,师母说:“其他也没什么干的,只有一篮芥菜还未洗,你拿去洗,出门口向南走不了几步有一小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日夜奔流不息往水渠里流淌,你可拿到那里洗去。”
提着一篮芥菜到了小水潭畔洗着,潭北岸有一堆草木灰在烧着,到处弥漫着烟雾。我在小水潭里洗着,潭水清澈见底,鱼儿列列可数。我正洗着菜,突然师傅跑来,对我说:
“杭州城里有火災,说着用芥菜叶往北岸的灰堆戽水。没想灰堆竟燃烧起来。
师傅说:“快,快用芥菜叶戽水,泼向灰堆!”我急忙也学着师傅那样,也用芥菜叶往北岸的灰堆戽水。戽了好一会,火势压下了,但还浓烟滚滚,师傅说:“还要戽一会。”
师母烧好点心,找不到师傅,于是她过来喊我先过去吃点心。一看师傅和我正用芥菜往灰堆里戽水,师母又好气,又好笑,说:
“你们师徒俩是否脑子进水啦还是咋的?好好一堆灰被你们俩用水糟蹋了,你们怎回事?”
师傅说:“杭州城里有火灾,而且灾情严重,我俩正在打火,现在火势刚控制住。”师傅说着,让我继续用芥菜叶戽水,直到火全部被扑灭!
师傅和我继续往灰堆上戽水,慢慢地灰堆出青烟了,师傅说:
“现在快了,马上就要扑灭了。”说着,又开始往灰堆上戽水。直到这堆灰湿透了,流着水才没有了青烟。这时侯,师傅才说杭州城里的火灾已全部扑灭了。我苦笑了一下,抓紧洗了芥菜,回来吃点心。
中饭后,父亲要回去了。我送他出来,父亲理了理我的衣服,问我说:“怎样,会习惯否?”
我说:“师傅好象脑子有些问题”
我父亲说:“别胡说!你连学都没学就这样说你师傅,天下那有学徒数落师傅这种道理的?”
我说:“今天师母让我洗芥菜,我提到前面的小水潭里洗潭北岸上烧着一堆草木灰。我洗了大约一半的时侯,师傅突然跑来跟我说:‘杭州城里有火灾,让我跟着他,用芥菜叶往灰堆上戽水。先时戽水火势更大,后来慢慢地控制。到最后,他说杭州城里火灾扑灭了,看这堆灰都湿透了,流淌着水。他喘着粗气说,好不容易终于把杭州城的火灾扑灭了。一副立了大功似的样子。这真让人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一堆草木灰就这样给糟蹋了,流淌着水的草木灰还有肥效吗?”
父亲说:“你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在社会上名气那么大,一定有过人之处。”说着就回去了。
王神算说到这里喝了口开水。接下说:“要不是接下下的几件事,让他彻底地改变了对师傅的看法,他也不可能深得师傅的真传。”
四十、师傅杭城救火、秀才上京测字()
四十、师傅杭城救火、秀才上京测字
王神算说到这里,喝了口开水接下说:“要不是接下来的几件事,让我彻底地改变了对师傅的看法,我也不可能深得师傅的真传。”
王神算接着又往下说:
十天之后,师母的弟弟从杭州来,说起十天前杭州城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火势很猛,人们根本无法救火,这时突然南方飘来一朵乌云,接着雷声大作,天上下来了倾盆大雨。但是,此时大火仍无法控制,突然天空又雷声大作,雨更大了,而且夹杂着芥菜叶,终于把火势控制住。又大约下了近一个时辰,火势终于全部扑灭,雨也停止下了。
我师母说:“那天杭州的大火是你姐夫和新来的学徒王成酸扑灭的。
那天我正让学徒王成酸洗芥菜,你姐夫发现杭州城里火灾,于是他就和学徒王成酸一起用芥菜叶戽水救火。”
师母的弟弟说:“怪不得救火现场下了不少芥菜叶。原来是姐夫用芥菜叶戽水”
于是,师父用芥菜叶戽水扑灭杭州城的火灾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送师傅一个外号:张芥水。
师傅所在的地方,有几个儿童刁蛮古怪,却又不失礼数,只是考考客官的才智如何。而且这几个儿童家里正是经营着饭店客栈的。而上京的官道正打他村里过,于是这里的饭店和客栈便有了市场。
一日一个秀才上京会试,路过这村庄。这村庄进村时有一座拱桥,出村也有一座拱桥。就在他要出村时,这几个小家伙在这小拱桥上筑了两座沙和泥巴筑就的宝塔。把他拦住了。为首的小家伙说:
“我有个问题,你如果回答得出来,立马走人;如果回答不出来,那就在这里住一晚上,搞懂了再走,说不定上京考的就是这个题目也末可知。”
那秀才问:“啥题目,说来听听?”
小家伙说:“塔顶尖尖,何时天地相连?”
没想到,这秀才真的被这小家伙胡弄住了。一时还真想不岀答案。
这一带盛行一种迷信,如果临出门突发一件事情发生,宁可信其有,也别信其无。尤其他是上京应试,如果真是这题目,他不搞懂就走了,岂不遗恨终生?想到这里,那秀才看看离应试的期限尚长,就是躭误了一两天也来得及,不碍事。于是,他干脆在客栈住下了。
他住下后,心想,既然出现了麻烦事,不妨打听一下,这地方是否有懂看相、测字、卜卦的?于是他向客栈老板打听。
客栈老老板说:“你如果打听其他的能人这里穷乡僻壤的确是没有的;但你打听看相、测字、卜卦的,这里确实有一个,这一带十里八乡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准的。总之他能通晓过去;预知末来。人们在他眼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沿这条小溪岸,往下走百十来步,溪岸这边便有一小水潭,小水潭边一条乡间小路,直通他家。他曾经将这小潭水用芥菜叶戽水,救灭了杭州城里的火灾。从此名震江浙,人称张芥水。”秀才听罢大喜,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秀才到了张芥水家时,张芥水正在给一妇女预测婚姻前景。卜得“小畜”卦。
纸上写着:丁丑年、癸丑月、癸丑日,
风天小畜:
兄弟卯木、
子孙巳火、
妻财未土、应,
(伏官鬼酉金)妻财辰土、
兄弟寅木、
父母子水、世。
张芥水说:“你婚姻不顺。”
那妇女说:“你一切毫不忌讳地告诉我吧,我只想知道真相。”
张芥水说:“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告诉你,你丈夫外遇多,至少有七个之多。”
那妇女说:“正是这样,我已知道的就有八、九个了。”
张芥水道:“女测婚以官鬼为丈夫,官伏三爻妻财之下。与飞神作合,世爻以外的妻财指别的女人飞伏作合乃男女暗昧之象。应爻也为妻财,年、月!日全财,且皆为官鬼酉金之墓,你丈夫是陷入情网难以自抜之象。年、月、日、三财,卦中辰末两财,巳、寅中又暗藏两财,共七数,因妻财当令强旺,此数有增无减,故断你丈夫至少七个外遇。世爻虽于当今丑土相合,月日天干又透水,究嫌土众而身弱,因此,你丈夫对其他女人也无可奈何。官鬼生世,丈夫心中还有舍不得妻子。作为妻子应对丈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量感化他,使他不再心猿意马,尽早回到家庭的怀抱。”张芥水说着给她画了两道符。让她烧在后门。张芥水对那妇女说:
“你丈夫会回心转意的。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酒哦!”
那妇女应诺,付了卜卦钱,满怀着信心走了。
王神算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开水说:“我那天第一次听师傅为人卜卦。看到他能如此精准断出卦义,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说着又往下讲:
张芥水断完那妇女的卦后问秀才:“你是卜卦、还是测字、或看相?”
秀才期期艾艾。
张芥水说:“哦,是那两个小兔崽子给你出难题了,这样吧,我可以告诉你:明日起”他正想往下说。
秀才突然说:“别往下说。我们都写在纸上,看一样不一样?”
张芥水哈哈大笑说:“好啊,”说着拿出纸来,一张纸一支毛笔递给秀才。秀才写道:
题:塔顶尖尖,何时天地相连?答:明晨起浓雾,天地就相连!
张芥水写道:
题:塔顶尖尖,何时天地相连?答:明日起浓雾,天地就相连!
他俩摊开哈哈大笑说差不多,差不多。张芥水说:
“总的讲,你的应该更为准确,因为浓雾都在早晨,很少中午有雾,下午几乎完全没雾。”
我见他们己经结束了准备担水去,刚想走见秀才说:
“今日在此地相遇,也算有些缘份,就给我测个字吧!”
张芥水说:“那写个字吧。”
那秀才瞟了我挑水的扁担,写了个“擔”字。
师傅张芥水说:“这次会试能中,而且以后掌有生死大权的。另外,你这次红鸾已动已有人会主动的跟你讲的。十一个月后成婚。”
四十一、神人张芥水()
四十一、神人张芥水
师傅张芥水说:“这次会试能中,而且以后掌有生死大权的。【。m】另外,你这次红鸾已动,己有人会主动跟你讲的。十一个月后成婚。”
秀才道:“此话怎讲?”
师傅说:“‘擔’字可分解为手拿刀的的衙门。发言的人。所以我认定以后掌生死大权的人。红鸾已动,也可从擔字中得到预示:手执刀的店,那是饭店的掌厨,这里只有一家客栈连饭店的,掌厨也就是客栈、饭店的老板。下面有人暗中有言。我断定,这家客栈老板的女儿看上你了。今、明两天会有消息。客栈老板学过看相。”
秀才道:“有这等好事,那岂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张芥水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意想不到的事多得去了。你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决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你好自为之吧。”
秀才说了一会闲话,便也回到客栈。闲着无事,他拿出书来看了。看看又无心思,又想起刚在张芥水的话来。他真的准吗?他苦笑一下,心想:“那张芥水自吹自擂,真的那么神吗?”
想归想,但心烦的时候,想啥都烦!正在自气自恼的时侯,客栈老板来聊天了。
客栈老板见秀才桌上放着书,说:“读破万卷书下笔如有神!客官今年多大啦?”
秀才说:“都二十了。”说着叹了口气。
客站老板说:“客官贵姓,听口音,客官老家是……”
秀才说“免贵姓关。老家是隔壁黄水县的。”
老板又问:“家里还有啥人?有婚配了吗?”
秀才说:“母子相依为命,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刚在去张芥水家是测字、看相还是卜卦?”客栈老板问。
关秀才说:“我没看相、测字更没卜卦,跟张芥水聊了一会。也无非是民情风俗。及一些琐事。……”
“张芥水很聪明,那两个小兔崽子给你出的难题跟他谈了吧?……”客栈老板说。
“那两个小孩的事其实是个小事。但是,我家乡有这样一种习惯,临出门,中途插出一事,必须重视,处理好了,是人生的一个新的转折点。所以我干脆住了下来。当然,去了那里这事跟他也是要谈的。我让他也写在纸上,我也写在纸上,我与他有点区别!”关秀才说。
客栈老板问:“张芥水怎写的?为啥跟你不一样?”
关秀才说:“张芥水写:‘明日起浓雾,天地就相连。’我写的:‘明晨起浓雾,天地便相连。’但我考虑从平仄声来讲我写的似乎欠妥,但时从时间节点上讲,却是应该这样写。因为题是:塔顶尖尖,何时天地相连,讲的是‘时’并非日。”
客栈老板说:“这倒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看来,你写的应该是对的,因为那题并非诗对,没有什么平仄声限制。”
就这样,客栈老板和关秀才闲聊一会也就走了……
吃晚的时候到了,客栈老板的女儿来跟关秀才说:
“你面条会不会吃?如果会吃我们就不另外做了,我们家晚上吃面条。”
关秀才说:“你们怎样方便就怎样搞,入乡随乡嘛!”
客栈老板的女儿笑着说:“那好来……”
一会儿她又端来一盆水,说要洗手可以洗洗。接着捧来了一盆面条。他开始坐下吃,但筷子一插发现不对,从里面挖出一团东西他仔细一看是一束头发。
这时,客栈老板的女儿从里面出来捧着一盆麦饼岀来说:
“头发是我放进去的,其中的意思我想你也明白。我是受神人托梦,我整整等了十个月了终于把你等到,在桥上筑塔的是我的两个弟弟是我一手按排的,那个题目是神人托梦的。希勿泄他人。有可能便是会试的题目。”你的晚饭是两只麦饼,是我亲手做的,希你能喜欢。”
关秀才惊呆了心想:“这张芥水也真神了,一切都被言中。”他把那束头发放进盆里洗净凉干拿手帕包了,放进贴身的衣袋子里。
第二天,关秀才吃了早饭,结了帐,但客栈老板说啥也不收钱。关秀才打开行李,拿出一支毛笔对客栈老板女儿说:
“这支毛笔是我爷爷给我买的,我一直舍不得用送给你吧,看到它就象看到我一样。……”说着告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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