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继续在上涨。而洞内的动静似乎更大了,而作头他们的沙袋也已用完,眼看着就要决堤了突然下游十来丈远的溶洞口突然崩裂开来,滚出一块大岩石,洞内的阻塞物一下子就被冲出洞外,金满仓抱着陈小娃的衬衣和蟒蛇也随着阻塞物冲出一丈多远,金满仓飞快地爬上了岸,让人们尽快把那条蟒蛇救上岸来。这条蛇至少也有四、五百斤重,幸好他们人多,不一会就拖到岸上来了。这条蟒蛇头部全烂了,金满仓说这洞口是条蟒蛇撞开的,没有它,今天是出不来了的。陈小娃拔来了跌打损伤的草药,洗净捣烂敷上,也不知是过了多少时侯,天上又乌云密布,突然一声惊雷,那条蟒蛇醒了,头上的伤似乎也好了,它昂着头口吐红信,在溪水中游了一圈后向下游游去。消失在波涛之中。
作头见金满仓全身湿透,让他回去把衣裤换了。满仓回到陈员外家,换了衣裤,转身出来,心想换下的衣裤收工时洗洗。于是他拿了个竹篮装了,拿把锄头套上背着。
刚下过暴雨的山区,到处都响着轰鸣的山泉声;山间的水稻田,田水丘丘暴满到处漾溢着;青山经过暴雨的洗涤,显得分外美丽和整洁。
金满仓涉过低洼稻田的堤岸,走上小山溪的溪岸,溪岸上躺着一条蟒蛇,他仔细一看,那不是救我出洞的蟒蛇吗?它不是游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呢?他蹲了下去敷在它的头上的草药早掉光了,伤口还流着水。他问:
“你怎么啦?你不是己走掉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伤口痛得要命,已精疲力尽了,游不动了。”蟒蛇说。
“你还可以,会说话了交流就方便得多,你躺在这里不是办法,平常人看到会吓坏的,要是猎人看到,你有生命之忧,当然,凭你的功力,无人敢敌,但你累得睡着了,那就难说了。我想把你搬到别的地方去,你那么大,我怎么搬?”这金满仓说的却都是实话。
“变小一些不是难事,我都一千五百多年道行修下来了,变大变小还不是小事一桩!”它说着,变成了一尺来长的小蛇。
金满仓把它放进了竹篮里,上面盖上衣服。他把锄头套上背到防洪的阵地上。傍晚时分,大家收工回家,金满仓悄悄地拉着陈小娃手说:“那条蟒蛇没有走回来了,一方面它头上的伤没好,另一方面它也精疲力尽了,游不动。于是我让它变小放进竹篮里。”
说着拿掉盖在上面的衣服,陈小娃稍一看,似乎那里有些区别,但一下子又说不清楚。于是,他说既然这样,先把草药拔上捣烂敷上再说。
他们拔来草药,洗干净捣烂敷在那条蟒蛇的头上。那蟒蛇连声说痛。其实这敷上这草药根本就不会痛。陈小娃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而且伤的地方似乎也有区别。于是陈小娃决定找个山洞先按置着再说。他找了个不大的山洞,洞口又小,敷上草药后就放了进去。然后洞口做上记号。一切都搞妥当后与金满仓一起回到陈员外家。
晚饭后,陈小娃悄悄跟金满仓说:“这条蟒蛇可能是假的,有几个疑点:(1)、伤的地方有出入;(2)、我们这个草药敷上去是不会痛的,而它却连声说痛,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头上的伤是假的,是假装出来的。那它为啥要假装呢?目的只有一个:接近人众,偷些鸡鸭吃吃,但我们不能揭穿它,否则有生命危险。”
金满仓说:“这如何是好?要是真的出了点状况,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事不要声张,也不要说穿,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就我们两个知道,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陈小娃说。
金满仓这一夜基本上没有睡,直到快天亮时,打了个盹。不一会就起床了。
吃早饭时,作头说:“昨夜我们丢了二只鸡。我睡觉前数了没丢的,你们说怪不怪?”
长工们说:“是否是狐狸来偷吃了?”
“按理说狐狸来偷鸡,狗很早就会叫得凶的。……”厨子说
作头说:“狐狸来偷鸡,狗是不会叫的,老话说:‘狐狸偷鸡狗有约…’这是古话,是老祖宗几千年得出来的结论。”
长工们说:“这鸡养着,我们常常可改善生活。现在要是再丢下去的话,我们的生活将受到严重影响。现在竟然连怎么丢的都不知道,想来真的让人红脸。”
作头说:“这样把,晚上在鸡舍前后左右散上炉灰,不管是啥东西偷的总归会留下点蛛丝马迹吧?”
长工们说:“这到是个办法,知道是什么偷的,接下去事情就好办了!”
十五、束手无策遇真蟒()
十五、束手无策遇真蟒
长工们见作头说,在鸡窝前后左右散上炉灰,不管是啥东西偷的总归会留下点蛛丝马迹,于是,长工们说:“知道是什么偷的,接下去事情就好办了。”
早饭后。金满仓和陈小娃照例是去放牛。
天己放晴了,山区的早晨空气分外清新,尤其是经过一天一夜风雨洗涤后的早晨。青山似乎显得格外青新赏目,山上的树木和灌木丛也变得格外青翠和葱茏。不知名的小鸟在天空中欢快地飞翔着,还不时发出欢乐的叫声。
陈小娃骑在牛背上左手拉着牛绳右手操着竹梢,毅然象个骑马横扫千军的大将。金满仓赶着牛跟在后边。陈小娃看了看路上的痕迹说:
“昨晚丢的两只鸡是这条蟒蛇偷的,这一路上,它走的痕迹留下了。你看,它走的路是S型的,从路两边压倒的草及一部份的水稻看,……”
他俩正说着,这头牛仗着自已天天驼着陈小娃的优越感,冷不丁偷吃了路边昨晚被蟒蛇压倒的两丛水稻,陈小娃大怒骂道:
“才饿了一天一夜就饿死你啦?你这狗日的这些天没打你,你的浑身又痒痒的,想挨揍是么?”说着,高举着竹梢装出要动手打的样子。这头牛大惊,奋蹄跑了起来,它以为要挨揍了,但等了许久没打下来,又放心地走慢起来。走在前面的牛,始终那么老实,它知道自已在陈小娃心中的份量,如果偷吃了水稻,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而金满仓赶的牛,它们一则见金满仓新来,个性不知,二则见金满仓没按以往的套路办事,它们还不知道金满仓这葫芦里装的是药还是酒。所以,它们不敢胡来!这东西可刁呢。
闲话少叙。金满仓说:“那它怎知道我们的住处呢?”
陈小娃说:“它根据我们的人体气味,一路找来。今晚如果鸡舍前后左右撒上炉灰草木灰之类,它不一定来偷鸡,它知道人们已觉察到了。”
金满仓说:“按你的说法,它的智力不比我们差。……”
陈小娃说:“有些不比我们差,出现奇怪的事是我们低估它们的智力,所造成的结果,它出于我们的意料之外。”
他们一路说着,到山脚了,他们把牛绳缠绕在牛角上,让牛在那里自由吃草,他俩走到按置蟒蛇的小山洞前,看昨天做上的记号己破坏掉了。里面的蟒蛇在呻吟着。金满仓问:
“头痛好受些了吧?要不要换草药?看你这样痛,不换草药好象是不行的。”
蟒蛇说:“草药还是要换的,这样痛,简直是要痛死的样子……”
金满仓问:“想吃点啥不?”
蟒蛇说:“这样痛,想吃也吃不下。正是活受罪呢。”
金满仓说:“明天我带两个鸡蛋来,这东西好,吃了身体恢复得快。”说着和陈小娃去拔草药。洗净后,捣烂敷上。
敷上草药后。他俩看了会儿牛,看看已中午了他俩拴了牛。准备下山回去吃饭。一路上,金满仓对陈小娃说:“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这里要出事了!要出大事!”
陈小娃说:“不会吧?怎么会呢?”
金满仓说:“你看,它天天夜里偷鸡,早晚会被人家发现的,发现之后会束手就擒?那肯定不可能,当然人家也不会放它干休,所以一场打斗在所难免。我们这里的人那里是它的对手?所以大亊就出来了。”
陈小娃说:“如果这样,我们岂不成了罪人?如果能碰上救你出洞的那条蟒蛇就好了,我们说不定能知道许多真相。”
金满仓说:“但愿吧!只是自已慢留意。”
……
第二天吃早饭时,陈小娃沉痛地宣布:“昨夜我家六只母鸡,丢了二只。”
鸡对于陈小娃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陈小娃奶奶靠卖鸡蛋来维持生计,而且他奶奶体弱多病。
金满仓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早饭后,金满仓让陈小娃帮着,把他的牛也赶上山。自己单独找作头,把这事的全盘摊开了。他对作头说:
“先时我也不知道,后来陈小娃发现它头上的伤口与那条真的似乎有区别,另外,他这个跌打损伤的药敷上去是不痛的,而这蟒蛇却连连喊痛,所以断定他是假的,伤口都是假的。但我们不能揭穿它,怕它恼羞成怒而伤人。我们只能将计就计,待跟邓大法师碰上头,或碰上那条真蠎蛇后再作计较。”
作头说:“那你准备怎办?”
金满仓说:“我今天准备找邓大法师去了。”
作头说:“你跟谁一起去?……”
金满仓说:“我一个人去!”
作头说:“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去叫大法师,谁会重视?人家反而这样认为:‘如果是重要的事,一定是大人出面,’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当回事。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我先去把工作按排好,”
金满仓:“这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可声张。免得出乱子。另外如果我们收工前赶不回来,你可按排一长工帮陈小娃一起赶牛。”
这作头心想:“这金满仓人小,心思却很谨密,这小傢伙不是一般的角色。”
按排好工作后,作头带着金满仓直奔窝山村杨族长家。杨族长听金满仓的叙述后,大吃一惊说:
“你这小兔崽子胆子也够大的。这样大的事情你都要隐瞒,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呢。”说着,和作头一起去庙里找邓大。
到了庙里,邓大不在,守庙的说,是天台山国清寺的大休把他叫走的。可能要过二三天才能回来。
作头说:“如果邓大来,你说,陈家湾的陈员外有请。让他马上来陈家湾。”
邓大没碰上,作头和金满仓,打道回府了。
回到陈家湾。天色尚早,金满仓走向山上,他穿过低洼的水稻田,上了山溪的溪岸来到鬼漩涡的溶洞边。这时他看到了那条曾救他的真蟒蛇。那条蟒蛇见了金满仓,爬到岸上来了。
金满仓正在束手无策时,突然见到经历过生死劫难的蟒蛇,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十六、真假蟒蛇()
十六、真假蟒蛇
金满仓正在束手无策时,突然见到经历生死刧难的蟒蛇,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金满仓说:“头上伤怎样?还痛不?上次也全靠你,没有你的帮助,我真的岀不来。……”
蠎蛇说:“我受上面的命令,到洞内救你,我已无退路了,撞不开这洞,我得死。蒼天有眼,竟让我撞开了。其实,我是为自已,是拼命撞的,别无选择。现在伤口虽然好了,但里面还痛,可能伤到骨头了,肯定还要痛一段时间。”
金满仓说:“这几天我一直找你,一方面挂念着你的伤口;另一方面,我想告诉你一件你所不愿听到的事:有人假冒你,打扮成跟你一样,头上也有伤口,那天你走后不久,我回住处换衣服回来。看到一条蟒蛇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它的头上也有伤,”我出于好奇问:
“你咋啦?那蟒蛇:‘头痛得要命,已精疲力尽了,游不动就回来了。’我说:‘你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普通人看到会吓着的。要是碰上猎人,你就会有生命之忧!我让它变小一些,后来它变成一尺长的小蛇,放进篮子里。盖上衣服,下午收工时,我和朋友陈小娃拔了些草药,洗净,捣烂敷上,它连声说痛,因此引起我们怀疑,我们的草药敷上去是不痛的。再一个它伤的位置与你伤的位置有点区别。所以我们断定它是假的,包括它的伤口都是假装出来的。”
蟒蛇说:“我真搞不明白,当今社会,假冒当官的大有人在;假冒皇上的亦不在小数;但假冒一个与世无争隐居多年的蟒蛇,其目的何在呢?”
金满仓说:“这也是我所搞不明的地方。它图的啥呢?这样吧,我把正在放牛的朋友叫来,大家商量今晚的事。”说着把陈小娃也叫来。
陈小娃说:“它每夜偷二只鸡来吃,白天装得伤势很重的样子。这傢伙心思还蛮谨密的,深藏不露。”
金满仓说:“我想想总觉得,你得罪过你的同伴,对你的情况非常熟识,包括你身上的花纹,都一模一样。他现在搞一点偷鸡偷鸭的小事,日后弄出个天大的事,它就玩起突然消失,让你替它背黑锅,你纵然身有百嘴也难辩得清。这是个栽赃陷害的把戏!阴险着呢。”
蟒蛇说:“我都隐居五、六百年了,得罪谁呢?在这世上只要有人认为你比他好,他就会在暗中搞你。有的人表面上对你好得很,殊不知他背地里巴不得你马上就死!我真的看透这社会了。不过人家冒了我的名,今晚想会会它。”
陈小娃说:“你去会会它也总得留点记号上去吧?让我们也好辨认你。”
蟒蛇说:“那行我在头部附近围块白布。”
陈小娃说:“那我们组织人员,让他们带上刀枪,埋伏在陈员外家附近。到时侯……”
蠎蛇说:“你省省吧,你要是没有一刀毙命的本领,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你要是一刀结果不了它,它一口能吃了你信不?总之别轻举妄动,待我会了它再说。”
……
金满仓把这情况跟作头他们说了。作头不敢怠慢,立即向陈员外回报,组织一百多人马带着刀枪。埋伏在那里。真蟒蛇也埋伏在那里。子夜时分,那条偷鸡的蠎蛇来了。它吐着红信,昂着头缓缓地进了鸡舍,张着血盆大口向鸡群扑去。说时迟,那时快,当它咬住一只鸡时,真蟒蛇突然跃出来咬住偷蠎蛇的“脖子”。马上两条蟒蛇缠绕到一起。
真蟒蛇说:“你这偷鸡贼,看你往那里跑?”
偷鸡蟒说:“你这偷鸡贼,看你往那里跑?”
真蟒蛇说:“我是真的,你是假的”
偷鸡蟒说:“我是真的,你是假的。”
真的蟒蛇一时性起,使劲地咬在偷鸡蟒的脖子上;偷鸡蟒也不示弱,翻过身来咬在真蟒蛇的背上。两蛇一来一去,身体缠绕在一起,斗得难分难解。
埋伏在那里的作头长工们,还有全村的村民众。都拿着刀枪,棍棒之类。但他们都无从下手,(1)它们都一样大小,花纹又一样,分不清真假。(2)两蛇身体缠绕一起,难分难解。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它俩斗。眼睁睁听它们同一说词:“我是真的,你是假的。”
村民们谁也帮不上忙,不,不是帮不上忙,而是无法帮忙!
它们从子时斗到晨时,从晨时斗到午时,也未见胜负。它们各自斗得精疲力尽。斗到午时,邓大来了。见两条蟒蛇缠绕一起,也分不清谁真谁假。所以也无从下手。于是他起身去国清寺,向大休请教。
大休说:“只要把它们分开关三天,就可知道了。”
“然而这样的东西很难关得住,你怎么关?它能大能小,关在什么地方?”邓大不无担心地说。
大休说:“把我这两个坛拿去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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