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家湾,邓大他们忙着做饭,大周、小周,少不得去田间转一圈,虽然他俩同为陈员外家的长年,但大部份时间都在外打打杀杀,很少在田间劳作。好在陈员外明智,看看田里水稻长势尚可,田水丘丘都满,别的人天天在田间劳作田水干涸杂草丛生,而大周、小周虽然在田间时间不多,但田里杂草很少,田水丘丘都有。把别人家都看得眼馋。那天,在田间,上下田邻的人家碰上大周小周说:
“我天天在田里,就水的问题那么难,看你们这么轻松,我们家的田水帮着一起搞一下不行吗?”
大周说:“水的事,你找小周,他是专业的。”
小周说:“让我帮着一起搞可以,我可有个条件,……”
上下田邻的说:“啥条件你说!”
小周说:“你们捣一臼麻糍让我一个人吃,其他人不要吃。就行了。”上下田邻的大喜,第二天就捣了一臼麻糍,用擀面杖擀好,切成一块块。可就在这时,上下田邻的小儿子才两三岁,哭着要吃麻糍。做父母的不让吃,他哭个不休,做父母的抝不过他,就悄悄切了一角给他吃了。
第二天,上下田邻的看看田水己有,心里欢喜。他在自己的田里到处转转,很快发现一个问题:他的五六丘水稻田丘丘都有水,但是其中有一丘田水只有四分之三有水,四分之一没水。他不信拿来脸盆,一脸盆、一脸地倒上去,搞了半天。水象是蒸发掉似地,连土都倒不黑,他回家把这怪事跟他老爸讲了。他老爸年轻时走南闹北,见多识广。听罢大惊说:
“儿啊,这个小周是条龙!你己失信与他了。你当着他的面答应捣一臼麻糍给他一个人吃,而背地里却切了一角给你儿子吃了。这是没诚信表现,犯了江湖上大忌了!”
他老爸的话让他大惊失色,他急忙问:“这事能否补救?……”
“多好的机会,竟让你搞砸啦!本来在这大旱年头里,你可以高枕无忧了,水的问题解决了,几棵杂草,抜一下多轻松。今年他答应给你帮着,这你可以放心,明年呢?明年就不一定,”他老爸唠叨着,喝了口茶水接下说:“补救按古代是:负荆请罪。这当然是古时侯比较流行的做法,不过时代在变,人心在变,现在这一套不知管不管用!”他老爸老气横秋地说着。
他想事已致此,只能试试看,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如能原谅再好!不能的原谅,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在现实生活上,有些事本来就没事,或者不是个事儿。但是,一旦当真了,它真的成为了事儿。上下田邻的也一样—,他当真了。
那天他真的效仿古人那样脱掉上衣背着一束荆辢走到小周的住处,跪在那里说: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言而无信,万望上仙高抬贵手,休与在下一般见识……”
小周被他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你仔细说来听听。”
他说:“你让我捣臼麻磁给你吃。我捣了。我用擀杖擀出来,可是我小儿子哭着要吃麻糍,我们不让吃,他哭个不休。我抝他不过,把其中的一块切下一点给小儿子吃。没想到,我第二天到田里转了一下,发现有一丘田四分之一是没水的。流也流上,水到这个地方象蒸发掉似的。……”
小周听到他说到这里,大惊,心想:“看来自己的身份己被识破了,应该作好走的准备了。不过这田里水四分之一没水的事自已确实不知道。”于是他对上下田邻的说:“我答应给你送水,让你捣麻糍一臼,就是你家的水田面积,而你把麻糍的切掉了一块,那么表明你家水田面积没那么大,所以少送了水。那块田的四分之一就是没水的。我现已被你识破,咱缘份己尽,此事不可外传。现在手面上还有点事要急于处理,处理完后就要离开了。”
上下田邻的闻言大哭,刚刚认识交上一点关系,马上缘份就尽了,从此天隔一方,世上的事往往也太残忍了。
小周说完就去找大周了。
大周说:“按原计划我是短期的,你是长期的。但是突如其来的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你既被识破,只得走。我只好留下……”
小周说:“我临走时,想给家乡挖个水潭,把原来的水潭让给黄石湾村,当然,原来为这水源械斗,而现在却要让给黄石湾村,落差太大,非但陈家湾村民想不通,就是我老爸他也会想不通!我想,让黄石湾村按水潭的面积返还土地,这样也说得过去,如果不同意,我再挖个水潭,那水就有多余,到那时,人家过来要水,你不给就不好意思了。”
大周说:“这水潭转让,让黄石湾村安面积岀土地,合情合理,至于经济上退赔让他们自谈,在说不妥的时候,我们再出来从中断一下。”
小周说:“先跟老爸谈妥,再好说话。”
于是大周、小周一起找了陈员外。
陈员外说:“现在我们去找黄石头村族长他们,有些不妥。他们没有要水潭的意思,而我们急于要把水潭让给他们。在谈判桌上处于被动,不可取!你们要挖潭,我们可先挖。他日他们想要水了,我们就主动了。”
他们见陈员外说得有理,也只好随了他。于是他们与陈员外一起到地里看看挖水潭的地方。……
就要离开了,大周和小周说了一夜的话。小周说:
“本来,我想把这夜明珠给爸妈的但考虑这东西不是寻常东西,且又是缴获的东西,所以,这东西想上交天庭。由于牵涉到邓大他们的感受,于是他准备找太白金星,由他来定夺。”
大周说:“这夜明珠你怎么处理,我也怎么处理,反正我们自己不能要。”
小周又匆匆地给他爸妈写了一封信。让大周在他走后交给他爸妈。
第二天,天还发黑,小周起来,就在原来的水潭下面不远处挖了几爪,一个水潭就挖成了。水潭里的水奔腾着涌向老水潭的水渠。在那大旱的岁月里也用不着水车。
这就是“鬼叫崖”山麓到现在都还闻名的龙爪潭!
七十、小周给他爸的信()
七十、小周给他爸的信
天大亮了,大周起来,潄洗完毕。拿小周给陈员外的信,给陈员外送去。陈员外刚起来,见大周来,知道是有事了。
大周说:“小周走了,这是他给你的信。”
陈员外接过信说:“啥时侯走的?”
大周说:“今天一大早,天还发黑,他为了挖这口水潭才起黑的。”
陈员外边说,边拆开信封:
“爸、妈:
我走了,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也想多待在您俩身边,那怕是多待一天,或是片刻,也是一种天伦之乐的享受,然而,儿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我的身份己被上下田邻的识破了,儿不得不走。我走了,你也不必责怪上下田邻的,他也是为人厚道,我被识破纯属是天意。就是我现在不走,但是,过上两三个月后还是要走的。
儿在这里,快二年了吧?虽然相当一部份时间都在外面打打杀杀。可谓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已,但是一回来,便有回到家里的那种特有的温馨,那种有家可依的感觉,那种朝思暮想的,向往着的人间其乐融融的生活!”
陈员外看着,泪水早己把信纸打湿。他看到这里失声地哭了起来:这儿子才四个月就从师学艺,满周岁就脱离父母,独自闯荡江湖,他渴望着温馨的生活,其乐融融的人生日子。然而这一切竟成了他的奢望!他擦了擦泪水,继续往下看:
“爸、妈,儿不是铁石心肠,也有着和常人一样儿女柔肠,但儿身不由已,请原谅儿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但儿的心是时时牵掛着您俩的。若日后社会动荡遇险可焚香告知。日常生活遇到贫苦的人能帮就帮一下,能拉就拉一把,钱财那是身外之物,村上的孤寡老人要时时接济。
平常闲暇多念念经,拜拜佛。尚若遇到动乱,休要参与其中,他们来了,以礼相待,去了决不相留。牵涉天机,不好多说。种好自已的田地。常多体恤下人帮工,和黄石湾村的关系一定要搞好。
水潭我计划在明天早辰天未明时挖好。就挖在原来老水潭的下方,这样新水潭可以利用老水潭的水渠。潭水会奔流不息,且不会受到旱涝的影响,水流常年都那么大,陈家湾从今后不用水车了,这水潭够陈家湾全村所有稻田灌溉了。夜已深了不想多写,就此搁笔。顺祝
安康!
儿泣拜
X月X日”
陈员外看罢大哭,心想:儿在这里两年竟然自已都没觉察,只知道自的百十亩水田都不缺水。而别人才三五亩田天天为水烦恼。而就是没往别处想。真是笨到家了。要是那时侯知道,父子俩夜里可以聊聊天,平常常做好吃的来弥补这些年的歉疚。然而这样好的机会竟就在自己的眼皮下错过了。他恨,恨自已的愚蠢,……
大周说:“你别哭,哭坏了身体,小周也会不安的。以后相见的机会还会有的。”
陈员外说:“都快两年了自已竟然不知,自已真笨!……”
大周说:“你要是早早地知道了,他肯定早早的就离开了。不会到现在才走的。人生的大数是注定的,不必太过于伤心。你儿子离开表明他的能于,你应高兴才是。尚若你有个儿子二三十岁了,还老缠着你,你一定整天愁眉苦脸,夜深人静说不定暗自哭泣也未可知。而你儿子才几岁的小孩,却会做大人的事,行大人的路。你应该高兴才是。”说着就拉着陈员外去看看小周挖的水潭怎样。
出了陈员外家,他俩信步来到新挖的水潭边。秋日的朝霞透过山峰,阳光泻满了山谷。洒在平静的潭面上,微风吹来泛起鳞鳞波光。潭水清澈见底潭水涌向水渠奔流着。这潭面积比老潭大。陈员外回想起他老爸说过,这老潭是他爷爷亲手挖的,他带领着全村的村民整整挖了一个多月!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清晨,不消一个时辰就搞定了。
看到这新挖的水潭,他心里充满了无比的自豪。一扫刚才的心中阴霾,儿子可不是一般的儿子!他看看,这儿子想得也确实周到,从潭里挖出的泥沙均称地围在潭的四周,以后潭岸挿上几株垂柳,或种些花草,那就别有一番风味。
陈员外从潭边回来,一进家门,知府派几个公差来催缴公粮了。自从尤知府政迹出色,己升迁了。新调来的知府工作雷厉风行。他所到之处,不管你田里有无收成,只要你交了公粮就成。否则他就会让你进牢房吃公粮的。所以他的手下毎到一个村庄都会搞得鸡飞狗跳,那天他们来到陈家湾,陈家湾在小周的运作下情况都尚可,但也有二户交不出,陈员外给他们代交了。
陈员外弄了几个莱几壶好酒,宴请几位公差。……
打发了公差后,陈员外考虑小周走后人手会不够的于是和大周商议长年的人数和收割稻的具体事项,
大周说:“陈金青的男朋友为人厚道,让他过来田间共同管理,农闲时让他跟着学个一招半式:用来防身,这也两全其美。”
陈员外说这事得和陈金青商量商量。由陈金青出面讲比较合适些。
陈金青听父亲要叫王小苟来管理,自然满心欢喜。当下派人去叫王小苟来陈家湾村。
却说邓大见事情不多了准备回自已的道观看看于是带着邓二杜巫婆一起准备回道观。童三灵说没事做就跟着去看看。
久未在观中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好在他们人多,打扫起来也较为方便,不消二个时辰,也就打扫干净了。邓大在道观和佛殿转了一圈,感觉有点不对劲,上次离开道观时,明明把所有的油灯都加满油的,现在怎么都干了呢?虽然一盏长明灯倒满油才一斤左右,但道观里的神像前的油灯和观音殿前的油灯共有十几盏呀怎么都没有呢?他真的迷惑不解。晚上,要念佛经。所以只得全加满油。
邓大见他们撢好灰尘,又去做饭了。就在观音殿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上次刚倒走油,怎又要倒油啦?”
“你不知道天下马上要大乱了,阎王让判官重造生死簿呢。日夜加班着,阎王也真扣门,不给钱却要我们加班,我们没钱买油只好偷油。
一、邓大梦中受命()
一、邓大梦中受命
邓大坐在椅子上,自生闷气:明明刚倒上去的十几盏灯的灯油,怎全没有了呢?如果是漏掉,地上也该有油污渍呀?而地上却干干的。一盏油灯倒满要一斤多一点,十几盏灯就十几斤油没了。现在只好重新倒上。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情着,慢地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迷糊中,听见有人说话:
“上次我们来这里偷的油没几天吧?怎么又没了呢?”
“你不知道,天下要大乱了,阎王爷让判官重造生死簿呢,判官日夜加班,这阎王爷也真扣扪,要我们加班,又不给钱,我们没钱买油,只好偷油!”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天下大乱这是机密的机密!可谓是天机不可泄也。偷、偷,我们干事不存在偷字,我们叫拿,或叫倒,这就是我们的特权,我们,他们敢得罪吗?他们不敢!拍我的马屁他都来不极了呢,得罪了我们,我们找根铁链子链了,拉到阎王爷那里,
够他喝一壶的……”
邓大听到这里,一看原来是两个小鬼在说话着呢。他心中勃然大怒:“来吧,够我喝一壶,”说着操起宝剑便追,这两个小鬼便逃,邓大随后追来。这两小鬼向龙潭坑方向逃去,邓大也追向龙潭坑,而且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追上了,这两个小鬼干脆不跑了跪在那里,求邓大放过他一马,邓大说:“我就准备拉着你俩去阎王那里评理,你拿什么够我喝一壶?我们小本生意,靠为别人做做点佛事糊口碰到穷人又不收钱,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子儿。又碰上这两年连续干旱,老百姓日子更苦了,你说我们到那里赚钱?我们一年忙到头无非是有口饭吃而已。”
邓大说着,要拉起他们俩,一起去阎王那里评理。
这小鬼哭着说:“评理也可以,今天你们理评赢了,明天我俩就喝西北风了。”
邓大说:“你刚在的威风和神气都那里去了?说我拍你们马屁都来不极呢!”
小鬼哭着说:“我们生活生底层,干的事都是两头受气的事,当然我们也向往着出人头地的日子,扬眉吐气的生活,而这一切离我们都是那么的遥远,我们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得到自我安慰!……”
邓大叹了口气说:“都起来吧,起来吧!只要你们今后不再来偷油,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如果还要再来偷油,我好歹把你送进十八层地狱,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两个小鬼抱头鼠窜,飞也似地跑了。
邓大回到道观里,大家已把饭做好了,邓大一来,大家便开始吃饭了。邓大说:
“我们被偷的油案终于告破了,”
“谁偷的?”众人问。
“谁偷的,你们猜?谁都想不到。这俩傢伙,原是阎王手下的两个小鬼。他们自吹自擂,牛皮大得很呢,他们说到这里偷油不存在偷字,是叫拿或叫倒油,说我们拍他们的马屁都来不极呢。敢不给他倒吗?……”邓大说到这里往嘴里挟了一挟菜,接下说:“我听罢大怒,操起宝剑,便赶了过去,那俩个小鬼便跑,我随后追去。那俩个小鬼看跑不掉,跪下求饶,让我放他一条生路。我说如不再来偷油你们就走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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