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崖往事- 第28部分

　　　　却说五通神酒足饭饱后，到处转转。小山村巴掌大，没有多少去处可转，他只好回来。见小关阿波独自坐在那里暗自流泪，只当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于是上去安慰她。问：“现在还有啥为难之事？……”

　　　　小关阿波心里一惊：刚才流了几滴眼泪被他看到了！她笑着说：“噢，刚才括来一阵风，把灰尘吹到眼里了。……你在这里过得惯吧？”

　　　　五通神想，这小关阿波也够深藏不露的，明明是有心事流泪，却说灰尘被风吹进眼里了。五通神说：“这里地方虽小，但民风淳朴，生活在这里，大家都心情舒畅。不象山下小镇地不怎么大，但个个人心不古，整天勾心斗角。生活在那里累。”

　　　　“那里有个小金青的，你认识不？”小关阿波问。

　　　　“这个人我听说过，不怎么正经，她的名气很大的。”五通神终于明白了，关虎娃在小镇的事她知道了。她刚才的流泪肯定就是为这事。

　　　　小关阿波说：“这个人我见过，是个淫荡的女人，看到她就恶心！”

　　　　“要不让她从这小镇里消失？……”五通神问。

　　　　“这倒没有必要，虽然她胡搞，但罪不至死呀，不过要让她懂得，胡搞的结果是很糟的，会成为人们的笑柄，和茶余饭后的谈资的，或者永远会抬不起头来，让她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小关阿波说着，拿出二百吊钱交给五通神说：具体怎样操作，你自己看着办要多动脑子，干漂亮些。”

　　　　第二天一早，五通神化成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向山下的小镇进发。那是初春的早晨，山区的初春还寒意未尽，到处都呈现着严冬的萧瑟。只有寒兰偶尔还在晨风里发送着沁人肺腑的清香。尽管景色未尽人意但是，五通神心情非常舒畅。

　　　　原来五通神生性好淫，最爱玩女人。现在小关阿波掏钱让他去，那天上掉馅饼千载难逢的好事，打灯笼也难找呀！

　　　　到了小镇，五通神竟一路向小金青家奔去。小金青多日来生意惨淡，心里烦闷，原来那些老客户都不见踪迹。今日突然来了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顿时心旌摇摇，她急忙在门口挂上了客满的牌子。转身急炒了两小菜，温了壶酒。他俩吃着，酒过三巡，小金花问：“客官那里人氏，做生意的？……”

　　　　五通神说：“福建人，在这里走动多年，常收些土产、山货。久闻姑娘大名，无缘拜会，今日有幸相见……”

　　　　小金花问：“客官贵姓，名谁？”

　　　　五通神说：“在下免贵姓伍，叫同仁。”

　　　　说着迫不及待地把小金青拖向床。小金青急忙说：“先吃了饭再那个！”

　　　　五通神那里理她说：“先那个，完了再吃饭……”

　　　　……

　　　　他俩整整折腾了一天，晚饭后又接下搞，……

　　　　第二天，小金青起不来了，浑身散架似的。

　　　　五通神说：“明天就元宵节了，我们到白滩城里去看灯去。”

　　　　小金青说：“我们啥时侯走？”

　　　　“我们吃了早饭就走，在城里到处转转，玩玩，第二天接下就元霄可以看灯了。”五通神说。

　　　　有吃有喝，有玩，小金青自然高兴，一骨碌爬了起来。做了早饭。

　　　　早饭后，五通神租了一驾马车，俩人坐上向白滩城进发。晌午时分到了白滩城，他俩先找了个一面傍山，一面临白滩江的客栈住下。

　　　　吃罢中饭，他俩沿着白滩江边走走。那是风和日丽的正午，江面已潮平了，江上来往的商船正忙碌着，间或夹杂着艄翁的渔歌随风漂来；江堤上几棵垂柳飘着嫩芽待发的柳条；江上几只海鸥在飞翔着。虽是初春，没有桃红柳绿的意境，但映入眼帘的景色，却宛如一幅江南水乡的山水画。五通神坐在江边的岩石上，小金青偎依着他，五通神吻了她说：“昨夜舒服不？……”

　　　　“你太厉害了，浑身象有使不完的劲，我被你整得死去活来！”小金青说着在五通神腿上拧了一把。

　　　　“比你那几个相好，还有那个关虎娃怎样？……”

　　　　“他们怎么能和你比？这简直是天地之别。”小金青说着，突然惊觉说：“你是什么人？为啥知道得那么清楚？”

　　　　“你那点破事在小镇上谁不知道？我在‘鬼叫崖’地区跑生意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吧！不错，以前我没拜访你，是缘份未到，要是早几年我拜访了你，那么，我早就把你娶回家了，那能让你任他们你来我往地胡搞！”五通神说着在小金青脸上又亲了一口说：“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你真的吗？……”小金青又惊又喜。

　　　　“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呢？……

　　　　“铛……铛……”西山寺传来了钟声。小金花说：“我们去拜拜菩萨吧……”

　　　　西山寺，在白滩城来说，是很有名，主要是其中有一叫张元帅的很灵验，是有求必应的。他俩点了蜡烛，插了香，拜了菩萨。接着，小金青又跪在张元帅前口里念念有词，摇了签筒，求得一签，她拿过去让老和尚解签。签曰：

　　　　“此命生来蛮艰难，为人要有好心肠，无义之财休要取，无功酒肉莫要贪。中下签。

　　　　请问施主：测运气，还是求财？”

　　　　小金青说：“运气、求财都要想有个明了的预知。”

　　　　老和尚说：“你眼下运气不好，求财的念头就甭想了。你再去张元帅那里求一签，看看后运怎样：”

　　　　小金青又跪在张元帅神象前许愿，嘴上唸唸有词，接着又摇签筒求得一签，她让老和尚解签，签曰：

　　　　“一轮明月照华楼，劝君心中不用愁；眼前时运不如意，发福生财在后头！中上签。”老和尚接下说：

　　　　“目前时运不济，但后运时运通达，有人相救。没有多大问题。你只多积德，多行善，福自来。姑娘你好自为之吧。解签文二个铜钿。”

　　　　五通神拿出二个铜钿给付了。他俩从西山寺出来，五通神说：“这些签語，棱模两可，你都信？甭理它，我们玩我们的。”他俩说着在江边玩了一会看看太阳西沉，找了个餐舘炒了几个菜，温了一壶酒，边吃边聊。待到掌灯时分回了客栈，少不得又亲热一番，一夜无话。

　　　　第二天便是元宵节了。他俩吃了早饭，上午准备游东湖。

　　　　东湖，传说是唐朝开国功臣尉迟恭所挖。那年尉迟恭任白滩府知府，夜里查哨，常见这地方透出火光，于是他问了地理师。地理师说：透火光，下面必有宝藏。于是，尉迟恭派兵在此挖掘，天天挖但夜里火光依旧，挖了一年之后，火光终于没有了，宝藏也属子虚乌有，这里却挖成了一个湖。这当然是个传说，人们当然也无人考证这一传说的真伪。但这湖经历代官员的建设却倒成了这一古城的一个亮点。他俩泛舟于东湖，戏水于东湖湖畔，湖心亭观鱼更使他俩留连忘返，……

　　　　是夜，龙灯，骆驼灯，鹿灯充斥着大街小巷；有舞狮子的、走高跷的、耍杂技的、各显神通……他俩玩到午夜时分回到客栈，吃了夜宵喝了点酒。少不得折腾几番，小金花被搞得精疲力尽，昏昏睡去。

　　　　她醒来时，太阳早已八丈高了，一摸身边已没人了，她急喊：“伍同仁，伍同仁……”可没人应声。她想，伍同仁可能怕她吃不惯买早点去了也未可知。

　　　　她想先起来漱洗一番，待会好吃早点。可是，她的衣裤全不见了，她清楚记得衣裤全脱下放在床前的椅子上的呀。这个天诛地杀的伍同仁呀，没得好死！她哭了。心想：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几天他要怎样都依他。他怎么会这样呢，肯定是在开玩笑，闹着玩的，把衣裤藏在那里也未可知，可是到处找遍都没衣服的影，到了近中午，又不见伍同仁的影。客栈老板又催着结帐，她哭了。

　　　　杨老忠说到这里又呷了口酒。小杨在一傍说：“爸，今天你喝得多了吧，怎么还要喝！”

　　　　杨老忠说：“今天我高兴，……”说着又倒上酒了。挟上一块肉往嘴里塞。

　　　　我心里沉甸甸的，鼻子发酸，我真想哭。

一、童三灵仗义救金青（）　
一、童三灵仗义救金青

　　　　杨老忠说：“今天我高兴多喝一点没事。”说着又倒上酒，呷上一口，挟了一块肉往嘴里塞。

　　　　我心里沉甸甸的，鼻子发酸，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我想哭，想大哭。这五通神也太坏了。这小金花也因生活所迫吧。

　　　　小王说：“老……老杨……你也太……太不够意……意思了，编这……这样的故事，让……让人难受，普天……天下的坏……坏人，没……没有比……五通……通神坏……坏的。

　　　　杨老忠笑着说：“这事情本来就这样，不是我能编得出来的。在这‘鬼叫崖’山麓，别的土特产也不多，就出这样的故事。这故事可都是原汁原味的，没有任何添加剂的啰。”他说着，又接下说了：

　　　　却说童三灵自从上次在黄石山村和巫婆一起无功而返后，就离开了巫婆。尽管巫婆待他很好，但他志在高远。他离开后到处寻访名师但始终未能如愿。转眼间就到元宵节了，元宵节白滩城有灯会，他也赶了回热闹，本以为元宵节这样的场，运气好会结识到有本事的，也未可知。可是，让他失望了，他昨夜看到龙灯、骆驼灯、……还有耍杂技、走高跷……之类，一气之下便早早地找了个客栈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童三灵草草地吃了些早点，准备再在白滩城里四周走走，碰运气，没想刚转到这个客栈经过，却看到这姑娘身上一丝不挂，要从楼窗口往下跳，他大惊：“姑娘别跳，有啥事说出来，好商量，别寻短见！”

　　　　原来童三灵路过的正好是小金青住的客栈。那天，小金青的衣裤全被伍同仁掳走，身无分文，而客栈的帐，伍同仁又未付分文，客栈老板又獕着要宿房费，扬言如果付不出宿房费，只好把小金花卖到妓院里扺帐。

　　　　小金青想：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奶奶相依为命，没想到在十六岁那年，奶奶得了重病，也撇下她走了。身无分文的她为了安葬奶奶，第一次接客……她流着泪，回忆着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这种非人的生活，使她几度绝望，但有时候也会抱着一丝幻想：“或许能碰上个客商，嫁他做个小妾什么的，后半辈子有个依靠，没想到一次次的幻想却成了一次次的泡影。而今她让伍同仁给耍了，客栈老板再次出招：要将她卖到妓院抵帐，让她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活着也就失去了任何意义。不过，这就这样赤身裸体回去有失体面，在阎王面前也不好交代！不死，这道坎怎过得去呢？生活无情地把她逼进了死角。死了算啦，一了百了，从此再也没有痛苦，再也不用在人前装笑脸、再也不用给人抛媚眼的虚伪，而内心却在淌血、如万把匕首在捅的痛苦。只有去了阎间，一切都得到了解脱，那儿没有痛苦，没有尔虞我诈的虚伪和喧嚣……

　　　　初春的阳光照着这客栈的窗户，倾泻了进来洒在小金青洁白的胴体上，她搬了一把椅子靠窗放着，她爬上椅子，跨上了窗台，正要往下跳时被人喝住：“姑娘别跳！别寻短见！有事好商量，……”说着飞奔上楼撞开了门，一把把她抱了下来，扔在床上，用被子盖上，说：“为啥不穿衣服……？”

　　　　小金青说：“衣裤被人偷走了……”

　　　　童三灵这段时期的在外流浪，深知生活的艰辛，和人生的不易，动了恻隐之心，心想：既然碰上了，想必有些缘份，能拉就拉她一把。

　　　　童三灵说：“这事我知道了，我先给你买两套衣服，你躺着别动。”说着走了。

　　　　一会儿，他拿来两套衣裤，及早点。

　　　　小金青穿上衣裤吃好早点，童三灵让她说说事情经过，听了小金花的从头至尾的叙述后，童三灵说：“你是否得罪了人了？”

　　　　小金青说：“没有也，我干这行，向来都是笑脸想迎的呀！能得罪谁呢？”

　　　　童三灵说：“你这样想：伍同仁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啥要拿走你的衣裤？为财？不象，你这点衣裤能值几个子儿？倒不如把你卖到窑子里钱多，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可见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他这样做，是把我往死路上逼，怎么成了有感情了呢？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碰你我可能早在阎王那里报到了。”小金青说着，又流下泪来。

　　　　童三灵说：“你是否得罪了啥人了？……”

　　　　“应该没有，毎次来客人我都笑脸相迎的，他爱怎样就怎样。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怎么会得罪？”小金花说着，泪水又淌了出来。

　　　　“是的，当一个客人找你，因生活所迫，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只能笑脸相迎。但是，你考虑到那个客人老婆的感受没有？当然大部分人都是背着他老婆找你的，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都会被他老婆知道的。所以，他们的老婆都会恨死你的。当他们的老婆能控住自已老公时，那么她将对你会采取报复的，心胸宽广有本领的，自已不动手整你，让别人来教训你，收拾你；没素质没本领的，她就会亲自来和你大打岀手。……我看，你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找个相应人家嫁了，生个一儿半女，老了也有所依靠。”

　　　　小金青说：“这事我以前也想过，但都没碰上相宜的。”

　　　　童三灵说：“在你的众多的，相好客人中就没有一个让你动心的？你也够糊塗的，今天我们既然碰上了，也算是有些缘份，你的宿房费帐我给你结掉，但是，你一定要装着帐还未结，自己的衣着被偷，给各位相好都去一封信，如果他们中，有人心里有你，那么他一定会来结帐。要是碰上未娶亲的更好，你就可托付终身了。”

　　　　小金青想想也是，于是，准备写信。可是大家都大字不认，小字不晓，没办法，只好叫客栈老板代劳。总共也才五个人，几乎都是赌场上的人。童三灵问：

　　　　“就这么几个？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就这么几个我有点不信了！”童三灵说。

　　　　“噢，还有二个，一个就是这个掳走我衣裤的伍同仁，这个人，信就没必要写了。还有一个我有愧于他。这次再麻烦他不好意思……”小金青愧疚地说。

二、小金青投水（）　
二、小金青投水

　　　　小金青说：“还有一个我有愧于他，这次实在不敢再麻烦他了。”

　　　　童三灵说：现在是为你选择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说吧，说说你

　　　　怎么愧对他的。”

　　　　那是一年前的事。

　　　　那天傍晚，天下着雨。我只记得那几天生意都不好，到天黑都不见人客来。正想关门，进来了一个穿蓑衣，头戴箬帽的人，我问他啥事，他站在那里，期期艾艾的，半天出不了声，我知道，到我这样的地方能有啥事？我帮他脱掉蓑衣，箬帽。是个小伙子衣着不怎好裤脚口上还粘满了泥。一看就知道是苦人家出来的，但这小伙子长得却倒蛮帅的。

　　　　我急忙温了酒，炒了几个菜。

　　　　三口酒下肚，小伙子说：“今晚二吊铜钿够不？”

　　　　“这倒用不了二吊，一吊铜钿就够了。”我说着，又问：“你是那里的，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呷了口酒说：“家在王家岙，叫王小苟。本来这样的地方不是我可以来的，我父母双亡，孤苦铃叮，父母死前千万叮嘱：要赚积钱财，好歹娶个媳妇，传下香火。然而，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几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