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崖往事- 第24部分

　　　　那天下午他俩一起去了山下市集里了。他们买了两把桃木剑，一个拂尘。那天正好逢集，集市里赶集的还是人山人海：有做买卖的，高喊着，标榜商品的优点和质量，招徕顾客；算命的，打着神算的旗号，漫条斯理地排着八字，偶尔夹杂着几句恐吓，伴随着抑扬顿挫的算命琴声，畅述着来算命的一生荣辱；看相的高谈着天庭宽狭、地廓的圆方、及鼻有无梁柱、腹有无三壬；算卦的神秘兮兮地低声谈论着动爻的进退，日辰、月建生助与否，以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腾蛇的动变与人生后运的变化等等。一切都在显示着人们对未来的追求与向往……

　　　　童三灵正东探西望着，巫婆拍拍他的肩膀说：

　　　　“我们跳一回大神吧，顺便捞几个子儿化化怎样？……”

　　　　“我们该回去了吧？还有那么多山路要走，已经不早了。”童三灵说。

　　　　“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找个客栈住下吧！反正明天回去。”

　　　　“亏你想得出来，走吧，明天我们上黄石山村了，……”

　　　　一方面童三灵有些本事，她想利用他，另一方面，她想把他搞得服服贴贴，以后慢慢地成了她的菜，由于这些原因，她也不敢不顺他的意！……

十四、童三灵黄石山村遇难题（）　
十四、童三灵黄石山村遇难题

　　　　第二天一早，巫婆和童三灵赶到黄阿毛家。黄阿毛家坐北朝南，后墙靠山，门前有条山间小溪自东往西日夜流淌着。

　　　　他一共有四间平屋，东头一间是阿毛与他媳妇的卧室第二间是灶间第三间是阿毛娘的卧室，西头则是放粮食等杂物。平房傍披两间茅草房，一间是养猪，一间是养鸡。养鸡那一间里面筑有一鸡窝，窝内可关十五六只鸡，鸡窝四周用砖块沏就前面留一洞门，这些鸡就从这洞门进出。夜里用一木板堵住，鸡就在里面睡觉。鸡窝方用木板平铺。板上放一竹篮，篮里放一些稻草，所有的母鸡都很自觉地在里面下蛋。而这些鸡都是自由放养的，早出晚归，在房前屋后自由觅食，要下蛋了，它们会自觉回来在这篮子里下蛋。

　　　　山里人懒散，鸡下了蛋也不去捡，待要吃了才去篮里拿，黄阿毛也一样。直到有一天这蛋全部不见了，才想起要天天捡。可是，山里干活天天黑出黑进。可是当黄阿毛干活回来时天早已发黑，吃罢晚饭，才去捡鸡蛋，可这鸡蛋早没有了。这又不得不让黄阿毛疑心。但疑心归疑心，没凭据的话只能埋藏在心里。正因为有这些疑点的存在，于是便有了巫婆与童三灵的生理。

　　　　那一天，到了中午，黄三灵便发现篮子里已下了十来个鸡蛋，直到晚饭前都还在。可是，吃了晚饭后，他俩过去看时就不见了。吃一顿饭的时间。

　　　　转天，他俩从早上开始一直对着这个篮子看着。那天有九只鸡上去下蛋了。到了晚饭时分，童三灵让巫婆先去吃饭，自已留下看。

　　　　黄阿毛有个邻居，他家的蛋这介段也常丢。现在听说黄阿毛家来了个巫婆，专禳鬼捉怪的。于是过来穿穿门。沟通沟通。黄阿毛家养有一条很好的看家狗，如果不是家人，尤其是夜色降临的时候它绝对不让进的，如果一定要进，那就必须叫这家主人先出来然后一起进去。那邻居不知就里硬闯进去，那条狗狂吠着，把他扑倒了。童三灵从小和黄三青一起打闹长大，对于狗的语音习性很了解，那天他听狗的声音不对，赶紧出去驱赶狗。只见那条狗已将人扑倒在地，正准备廝咬，童三灵大惊急忙上去一把便把那狗掀翻，那狗竟服服贴贴摇着尾巴。这主人黄阿毛出来领了邻居进去。童三灵回到鸡舍一看，大吃一惊，才一会的时间鸡蛋又都不见了。妈的！真没用，连这个都看不住，现在怎么交代？他想着骂了一句。但是丑媳妇早晚还得见公婆的呀！他硬着头皮去找黄阿毛说：

　　　　“刚才那狗将这位邻居扑倒，我去赶了一下狗，回去一看那些蛋又不见了。哎……真没用，连这个都看不住。”童三灵说着，叹了口气。

　　　　黄阿毛说：“这没事，用几个鸡蛋換回一条人命，值了！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呀……”

　　　　巫婆说：“这样的事谁也无法预料，碰到一个人有危险，谁都会把救人放在第一位的。你也不必自责了。”

　　　　第三天，他俩倍加小心，鸡下的数量也不少共十几个。那天晚上他俩一直守着，角角效盏菜油灯两边用瓦片挡住微弱的灯光，如果那东西来虽看不到怎样清，但多少能看出个大概来。快到晚饭后了，只听见门外有沙……沙……沙，的声音传了过来，概又过了一会，那东西先在门口停了会，然后就慢慢进屋了。那东西是条蛇，他俩影约看到它头上长着角呢。只见它进屋后爬向鸡窝，鸡窝里的鸡马上感到了顾险，引起了一阵骚动，然而，那蛇没有进鸡窝，而是爬上了鸡窝驾在那里吃起鸡蛋来了。吃完了搖头摆尾地走了，他俩终看清，它原是足足有大海碗粗的大莽蛇！在这冬未春初的日子里，不，整个冬天黄阿毛家的鸡蛋隔三差五地丢。这东西竟不东眠。竟然行动自如。看来，是成精了的，白蛇传里的白蛇也成精，也不冬眠。

　　　　巫婆手执桃木宝剑，跃跃欲试，童三灵说：“如果你没有一刀毙命的本事，千万别轻举妄动！搞不好你还没伤到它，它却能伤了你，说句实话，我们两个不够它吃一餐呢。你还拿这桃木剑，这有啥用？我有火光宝器都不敢下手，……”

　　　　“那你说咋办？就这样白白地让它吃了鸡蛋跑了？”巫婆心里老大不爽。

　　　　童三灵说：“我们现在要搞清它的来龙去脉，再作打算，连自已的生命也得不到保障还谈什么除妖降魔？”

　　　　说着，他俩偷偷地跟在它后面，看它爬到山峡小溪，然后顺着山溪向上爬到小石桥墩傍，进入了桥墩傍的大洞。它住在这样的地方自然也很难发现。

　　　　他俩把这一情况跟黄阿毛说了，让他也别打草惊蛇。免得伤及四邻民众。鸡蛋也让它继续吃，我们不能表现出异样，这东西既然修炼成精了，我们便要处处小心，不可大意。

　　　　黄阿毛说：“鸡蛋我们倒也不差这几个，只要能把这蛇精除掉，我们也宽心。免得提心吊胆，就怕它蛋吃完了吃鸡，鸡吃完了吃人……”

　　　　“它已成精是肯定的，因为它已不冬眠了，它的头上还长角，它是小龙，它的最高境界是成精、成龙。我对它也不敢下手，我有火光宝器，但不敢动它。怕稍有不慎，伤及自已倒是小事，但伤了黄石山村的村民，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们想明天先回去一下，跟师傅碰碰头，跟同行回回面，看看他们是否有啥好办法没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巫婆和童三灵就打道回府了。巫婆是有家的，而童三灵是离家出走的，他不是回不去，而是不愿回去！他想学些真本领回去。他现在面临着住宿的问题。巫婆请他去她家住，可是，这巫婆刚死了老公不久，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别人谈论起来是很不好听的，尽管自己也是个女的，为了在外流浪方便化成男的，可是你要是真的说自已是女的谁信？别的不说，就是那巫婆她也不信！于是，她急于想找个客栈，可是在山区那来的客栈？无奈之下他只好租了巫婆邻居的房子。被舖是从巫婆家拿来的。于是童三灵总算有了落脚之点。

　　　　却说黄阿毛在巫婆和童三灵走后日夜提心吊胆的，但他俩走后十来天音信全无。如果不知道什么东西吃了鸡蛋，大家心里都还好受些，现在己知道是蛇精所为，而巫婆和童三灵又杳无音信，这真让黄石山村村民惶惶不可终日来。于是，大家一致要求请小关阿波来捉蛇精。让黄阿毛和小关阿波的后妈一起，去关岙村请小关阿波。正好那时小关阿波事情也不忙，正在学念《天赦会》着。见后妈他们来说：

　　　　“妈，你怎么来了呢？……”

　　　　她后妈说：“我们黄石山村要出大事了，……”后妈说着指指傍边的黄阿毛说：“就他家的鸡蛋常常丢失，后经邻村的巫婆和童三灵察着证实是蛇精。他俩不敢下手准备找高手共同宰除蛇精。现在杳无音讯，但我们村里自从知道是蛇精作祟，人人提心吊胆。生怕蛇精有朝一日，突然攻击人类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想你出手铲除蛇精，以绝后患。”

　　　　小关阿波说：“根据我们这行业的行规，别人己接手的，我不能再去接，除非他们已推掉或他们自已要求由我来搞方可。但今天我妈为这事己来找我，不管怎样，妈的面子是要给的。而且黄石山村是我娘家之地，娘家之事便是自家之事，就是日后童三灵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话说的。只是蛇精我没接触过，怕搞不好，当然，如果搞得好了，你们也别高兴，应该的；如果搞得不好，你们也别生气，我尽力了，因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说着带了小狐随着后妈和阿毛，来到黄石山村黄阿毛家。

　　　　察看了现场后，小关阿波让小狐赶快告诉他爸，这蛇绝对己成精了，因为它不冬眠。如果他爸对这事有把握，那就请他前来，如果没有把握就让他找他师傅商量。下午小狐把它爸老狐带来了，老狐看了看现场，及那蛇精的洞穴，说：“这蛇是成精了，但道行还不高，才七八百年的样子，要是道行高深，它变化成人形，让你防不胜防。”

　　　　“那我们採取什么措施为好呢？”小关阿波说。

　　　　老狐说：“准备二十多个鸡蛋、三斤高浓度白酒、柏油半斤、糆粉一斤、二两雄黄等，备用。”

　　　　接着老狐让人们用锥子把鸡蛋的一头挖个小洞倒出蛋清蛋黄，白酒里加上雄黄，灌进蛋壳里，柏油调上糆粉，弄个破蛋壳粘上柏油糆粉堵在小洞上，然后弄一些沙土把搞好的鸡蛋堵上的那一头向上揷在沙土上凉干。然后涂上蛋黄蛋清的混合液，防止柏油味散发而使这蛇精生疑。一切准备就绪，单等夜幕降临。

　　　　小关阿波在黄石山村捉蛇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巫婆和童三灵的耳朵里。他俩无计可施，现在小关阿波来搞，常言道：“同行是怨家”，这话不错，他们心里实在不是个味儿。但是，人们常说：“没有‘金钢钻’休揽磁器活”，她既然来接这个摊子，必有过人之处。如果她也没有什么高招，泛泛之辈的话，那么打脸的是她，他们却倒会长脸。他俩心想：“如果她搞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那么铲除蛇妖自然也有我们一份功劳。我们又有除狼妖的经历，影响力自然也不会在她之下。”

十五、红头老将黄石山收蛇精（）　
十五、红头老将黄石山收蛇精

　　　　他们等到吃晚饭时分，那蛇精来了，沙……沙……沙的声音似乎比往常更响，它慢慢地爬进了屋，开始爬上鸡窝，驾在那里吃起鸡蛋来。原这蛇精吃鸡蛋是吞食的，二十多个蛋吞下去肚子鼓起老高，往常它吃十几个鸡蛋，在爬回去的过程就能把吃下去的鸡蛋壳弄破，现在吃得多，爬回去的过程显然是搞不碎它，于是它爬到门前那棵水桶般粗的香樟木前，缠着香樟木往上爬，没爬多少高，它发现肚子里的鸡蛋壳全碎了，于是又下来，蛋壳一破，肚子里的雄黄酒开始发力。

　　　　它从没喝过酒，而现在吃下去的蛋全是酒，而且还是雄黄酒！它渐渐感到不胜酒力，没爬几步就趴下了。它虽己醉，但大脑还是清醒的：如不赶紧回洞，或许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又挣扎着往前爬，可是没爬几步又趴下了。小关阿波他们见机会已到，老狐、小狐每人各执一把长剑，小关阿波手里拿着西瓜刀。黄阿毛拿着“田狗叉”，大家一齐动手，搗将过去。然而他们的刀剑叉象砍在铁板上一样喷出火花，童三灵和巫婆见时机成熟，童三灵拿出火光宝器、巫婆拿出桃木剑，童三灵的火光宝器往它身上一照，它的尾巴一掀，掀在那棵水桶般粗的樟木上樟木竟拦腰折断，而巫婆的桃木剑砍在这蛇精身上象砍在岩石上一般振得手痛，看这桃木剑时这剑早已断了。

　　　　众人大惊说：“幸好把它搞醉了，否则今天大家都惨了。”

　　　　老狐说：“水火不怕的妖魔，我见过不少，但刀枪不入的却从未见过。”

　　　　小关阿波说：“我们现在却骑虎难下，不搞吧，我们己惹了它！搞下去吧，又奈何不了它！……”她说着举起西瓜刀给大家看，这刀都砍出三个大缺口了，都奈何不了它半分毫。……哎……

　　　　小关阿波叹了口气，悄悄地把老狐叫到一傍说：“现在只有辛苦你了，你尽快去找你师傅，把这里的情况说给他听，让他出来把这残局了啦吧。越快越好。一个时辰能回来吧？”

　　　　“不好说，但是这里的情况我知道，要是祸及百姓罪孽就大了，我会尽快的。”说罢作法走了。

　　　　童三灵在巫婆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说：“怎样？有先见之明吧？走，现在我们回家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吧。这里的事要解决等明天啰，看来这蛇精不简单那！”说着，俩回去了。

　　　　一个时辰后，老狐带着师傅红头老将来了。红头老将看这蛇醉卧未醒，扳过它的身子，尾巴说：

　　　　“这蛇原是我师傅家养的，一百年前，它打翻了师傅的琉璃灯，怕伤傅责罚而逃跑，我们找遍了‘鬼叫崖’山麓，都没找到，师傅说：‘要找它也不好找，它是逃跑的所以动作不会太大，大了我们马上就会发现。它只能夹着尾巴小心翼翼过日子的。’原来它躲在这里。”红头老将说着把聚烟袋交给老狐说：“它现在还醉卧未醒，如果它醒了想跑就用这聚烟袋对着它，打开开关，它怕烟。有烟就跑不掉。但千万不可伤它性命，我去拿镇魔瓶，马上回来。”红头老将说着一阵风走了。

　　　　一炷香的时辰，红头老将从师傅那里拿来了镇魔瓶。

　　　　这时那蛇精还未醒，于是红头老将把它的身子扳来推去搞了几下，它居然醒了。

　　　　红头老将说：“你还认得我吧？”

　　　　那蛇精说：“当然认得，你怎么找到这里？”

　　　　红头老将说：“是我的徒儿的徒儿在这里要捉拿你归案。……”

　　　　蛇精说：“我知道他们在捣鼓，但是道行太悬殊了，我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要你不插手，任凭他们怎样搗鼓，他们是奈何不了的。”它说着，竟想跑。

　　　　红头老将说：“你跑的念头就打消了吧！既然我已在这里了，你想跑也是跑不掉的，你如乖乖地就范，我会在师傅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对你从轻发落。也省得我用非常手段，而伤了我们的和气。”

　　　　蛇精说：“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码，我会记得你的，……”

　　　　红头老将说：“你这百十年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师傅对你也算够意思了！是该回去的时侯了，……”红头老将说着掏出镇魔瓶，没想这蛇精竟夺路而逃，说时迟，那时快，被红头老将用镇魔瓶对着吸入瓶中。

　　　　红头老将对着瓶子说：”叫你乖乖地就范，你偏不听，想跑又跑不掉，……你呀你。”

　　　　天慢慢地发白了，大家都折腾了一晚上，累得够呛，现在蛇精收走了，大家终于都舒了口气。大家都回去休息去了。

　　　　红头老将拿着镇魔瓶，带着老狐回去了。

　　　　小关阿波带着小狐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

　　　　小关阿波回到关岙村的时侯都已下午了。回到家肘，已有一人等她去做法事。

　　　　来人是邓家岙人。叫邓小牛。他说：“事情发生在十天前的一个正午，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