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但我们的行藏不能泄露,封奇远他们更不宜过早暴露,否则这么些年外祖的心血一朝丧尽,连我们也不能幸免。况且一旦当时留下的人太多,只会令形势更加凶险!”
“你觉得当时击杀,不会令他孤注一掷,我是相信他,独自挟持夜时不会伤她,赌的不过都是那蓝衣人的品性,不必再论了。”
“可是叔叔明知应该杀了那蓝衣人,却放了他。”
“夜相信他,不忍伤他!我也觉得他不像是个恩将仇报的人!”水木华迟疑道。
若云笑了笑:“夜心地善良,不识人心险恶,难道叔叔也真正相信那人,叔叔只不过从没违逆过夙夙的心意'…!”
“难道我们还真怕他们!”
“叔叔不怕何必躲在这山上,不但家仇师仇置之不理,甚至连外祖留下的人和我都放任自流,难道不是叔叔惧怕仇家,不,也许我更应该叫‘舅舅’。”
水木华面蕴青色:“人至多不过一死,怕的不是恨之入骨的仇家,怕的是亲人一个一个倒下后,才知道为的不过是一点虚无缥缈的私欲。不是不能报,而是不得报。夜也长大了,托付给我放心的人,我自会去做我该做的。”
“好一个不得报,当年外祖一家三十多口血淋淋横尸午门外时,母亲心如死灰,愤而落发誓于父亲相决绝,可即使这样,仇人放手了吗?三个月后,母亲从清凉台被摔下,死不瞑目。舅舅那时候在哪儿呢?为了夙夙,一直是舅舅的借口,舅舅不愿把夙夙拖入血雨腥风中却又不愿意放手,您既不让她爱又不让他死心!舅舅一心想让夙夙过得单纯、快乐,可
23、番外6 忘忧 。。。
是即入尘世,想要出世,真有那么容易吗?在舅舅看来,夙夙过得快乐吗?”
水木华的脸上痛苦交错,灰褐色的眼眸蒙上了层层水雾,他无语地凝视着茶杯上袅袅而浮的水汽。他有一瞬间的思绪空白,几不知身居何处?再抬头时,水若云已走了。
寂静的卧房里,夙夜依偎着水大娘入睡,水大娘离去后,夙夜却慢慢睁开眼,胆怯地向窗外看去。桌上摇曳的烛光反倒让夙夜心中更加不安,她拖起被子,蒙住了头。小时候,她害怕的时候,水木华常坐在床边,拿一本书陪她。后来白苏也是,两个人钻在一个被窝里说说笑笑地,夙夜就睡着了,醒来时,白苏已走了。今天是夙夜多年来第一次又看到许多血淋淋的死人,实在吓坏了她。
门吱呀一声,夙夜吓得蜷缩起身子。
“夙夙,脖子还痛吗?,吓坏了吧!”
夙夜舒了一口气,伸出头:“你怎么来了?”
“来陪陪你!”若云已被根桐扶上了床,拨亮了灯烛后退下去了。
若云倚在床头,理了理散在枕边的青丝,手指轻轻贴着夙夜的脸庞,夙夜咯咯一笑:“哎呀,凉…!”说着身子又往后缩了缩。
“真的吗?”若云嬉笑着,伸手往她脸上、脖子上捂来。夙夜穿一身薄衫,避无可避,伸手去挡,短袖半褪,玉腕修指,抚之滑腻,若云心中一荡,一下子抓在手里。夙夜忙不迭的往回拉,若云纹丝不动地抓在手里,深深地望着夙夜,把一根手指含在了口中。夙夜吓的心里一跳,呆呆地看着若云。无意识地伸另一只手去打,半途停在半空中。
若云却正正看到夙夜手腕上的一点胭红鲜若桃花,他眼神一凝,夙夜连忙抽手。若云出手却比她快的抓住了另一只手,一下咬在夙夜的手腕上。夙夜痒的笑起来。
“若云、若云,别再咬了,哎呀,你是老鼠啊!”
若云轻轻重重的咬,呢呢喃喃地问:“夙夙,谁给你点的这个,你怎么会有这个?”
“哎,唉,你别咬了,我告诉你,哎…”
若云轻而易举地把夙夜拖出了被窝,拖在了自己身上,两人面面相对,
“说吧,我不咬了!”若云一脸皮相的装正经。
夙夜双手被钳住了,半身趴在若云身上,难受地只扭身子:“死若云,你要是腿好了,还不就成狼了!”
“哎,夙夙,你别乱动了,小心我变成狼吃了你,看你甜甜腻腻的样子肯定好吃?”
“放手,放手…”
“夙夙,你还没告诉我呢?”
“先让我下来!”夙夜继续挣扎,若云却先受不了。他松开手,夙夜滚了下来。趁若云走神的功夫,一脚踹过去,没想到用力过猛,竟把若云踹下了床。夙夜一看直叫糟糕,伸手去拉,被若云一起拖到了地
23、番外6 忘忧 。。。
上。夙夜看着自己和若云狼狈的样子,高兴地大笑起来。若云长出了一口气,亏得这么一折腾,分了分神,免了尴尬。看着终于开颜大笑的夙夜,他也畅快的笑起来。趁机偷偷地亲了一下夙夜,夙夜也没理他。
夙夜爬起来,去拖若云,费了半天劲,若云安之若泰,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把白天的不快闹散了。根桐进来抱起若云重放在床上,夙夜笑够了,喝了根桐递过来的茶,重新躺下,。
屋顶上,水木华一脸平静,缓缓抚了抚手中的玉簪,别在头上后,毅然而去。
园子里,一池莲花含羞带露的摇曳生姿。若云已能下床行走了。山下形势紧迫,若云心中焦急却不甘心就此下山。他日日亲近夙夜,夙夜虽不胜其烦,但从小和白苏他们一起长大又年少天真的她却并不知忌讳!更何况她还存着别样的心思!
夏日午后的静谧中,园子墙角处的紫丁香花开的繁盛。过去夙夜和白苏常坐在花香四溢的树下,一个捧书,一个蹩脚的绣花。席地而坐的白苏慵懒地半支着长腿,时时歪头去看夙夜。
夙夜有一下没一下的扎针,后怒向白苏:“看什么看,不是你绣的太好,心灵太过手巧,能显得我这么笨手笨脚吗?和别人比起来,我绣的应该还看得过去吧!”
白苏扬起略尖的下巴,哑然失笑。她恍惚地闭上眼,倚在身后的花树上,想从熟悉的花香中嗅一嗅那闻惯的味道。花香入骨,心却莫名的揪了一下,凤髓香来,却不,是故人!
她没有睁眼,任那人用温柔的润唇摩挲脸庞。淡紫的纱衣,圆润的胸前点缀着娇艳银白的丁香花,一条白纱披肩逶迤在地。若云不能自已,去含那微微绽开仿若艳红石榴花的唇。夙夜看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红晕的小脸向一侧躲了躲,脸色沉了沉,还未发作。若云嘻笑着双手揽住她的细腰,轻轻靠在她耳边念道:
“娉婷婀娜十七余,豆蔻梢头二月初,何处酣梦春睡去,莲花池外石阶前。”
夙夜听了,心中甜丝丝的,腰下却觉得异常,正要起身,若云揽得更紧。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嗯?什么?放手!”
夙夜直起腰,看着若云隆起的地方。
“你到底怎么了?”
“你真不知道?”若云满脸通红。
“知道什么?”
“是男人都会这样,这是他在想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女人,想永远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若云在夙夜耳边细细地说。
“夙夙,以前苏这样过吗?”
“不知道,我没注意!”
“那他是否有时候很奇怪,比如突然丢下你,喜欢洗冷水澡,有时还忌口!”
夙夜望着蓝蒙蒙的那双美眸,心里想起那时候的白苏确实有些异常,特别爱洗
23、番外6 忘忧 。。。
冷水澡。常让夙夜坐在山坡下的小溪旁,自己无论冬夏的在小溪中沐浴。那时候自己不耐烦了,就背着身子问:“苏,好了吗?干吗洗这冷水澡,蔹他们练功怎么没听说还要这冷水沐浴?”
她摇摇头,没回答若云。
“这样子很难受吗?”
“难受!”
“要怎样才能不难受?”
若云眼神更加暗深,他拉起夙夜的一只手,一下子按在上面,俯身猛含住那贪恋已久的唇,吮入口中,反复舔舐,无法满足的再伸入其中,逐一舔触夙夜唇中的软舌、贝齿。夙夜从没被如此深吻过,男性的气息深入口中,直钻鼻管,透入心中,她砰砰心跳的想挣扎,手上的触感更加奇怪,软如嫩肉,却又硬若坚石。若云的手抓着她的,轻轻摩挲,越来越热。若云从嘴唇向下吻去,滑如腻乳的脖颈上,他流连忘返,直到他喘息愈急,口中无法抑制的啃咬下去,一阵战栗。夙夜手下一片润湿,脖颈上也是一阵刺痛,她猛推了若云一把。站起来,满面通红的瞪着他。若云眼神迷蒙,轻轻喘息着半边身子伏在地上。他望着夙夜,眼中百感交集,无语而叹!
晚膳时,若云、水木华等着夙夜吃饭,夙夜姗姗来迟。水木华一眼就看到夙夜脖子上的吻痕,心头被重重击了下,想是一会儿事,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他一瞬间又走神了,他呆呆望着夙夜,夙夜也觉察了,怒瞪了若云一眼,低头吃饭。若云歉意的一笑后,眼神闪了闪。
当晚,夙夜去园子里找,白日里丢的手帕。抬头却见水木华正坐在小亭子里,满池莲香氤氲。她踱步而入,却发现水木华根本没看她,正在抱壶饮酒。夙夜好久没见水木华饮酒了。
“哥哥,你在喝酒?”
“夜?”水木华有些醉意了,他潋滟的目光有些昏暗,略略看了看夙夜,低头给夙夜倒了一杯,递给她。
“不是哥哥喝的三清酒,是“忘忧”?
“不错,这是白苏给你酿的,埋在忘忧泉边的“忘忧”,你好久没喝了吧!“
水木华笑端酒杯:“以前我总羡慕白苏可以喝你喜欢喝的酒,穿你喜欢的颜色的衣服,可以为你忧,而忧,为你喜,而喜。今日我倒也想试一试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喝到此时,我才觉出满口软香,甜味由醇而淡,倒真是甘美异常,令人忘忧!”
说到最后他醉眼朦胧的朝夙夜温柔一笑。夙夜心中恍然一惊。
“哥哥难过什么?”
“我没难过,你怎么不喝,来,喝!“
水木华又给夙夜斟了一杯酒,端到她的唇边。眼睛却盯着夙夜的唇,心道:“我还想尝尝它的味道。”他自嘲的一笑,仰头再饮。夙夜盯着他,喝尽杯中酒,又倒了一杯,端起来。
23、番外6 忘忧 。。。
“哥哥,小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哥哥就说,别闷在心里。”
水木华连饮两杯:“夜,别怪哥哥!”
夙夜呵呵低笑,差点掉下泪来。
“哥哥怪妹妹吗?”
“此生此世都是我欠妹妹的,永远也还不清!”
夙夜听了心酸地,咯咯而笑,她夺过酒壶,给两个人倒上:“我的好哥哥,你就打算背着这债过一辈子吗?嗯?放下吧!”
水木华长笑不止:“来,今夜无论恩怨,唯有忘忧!”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伴着夜色花香,喝起来。喝到高兴时,水木华跃入池中,折一枝含苞待放的粉莲,脚步踉跄地递到夙夜眼前,笑嘻嘻念道:“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夙夜摇晃着,手半搭在水木华的肩上,水木华拔金钗给她别插在发髻上,仔细端详着。
“原来我想,苏小子何须忘忧?没想到,今日方知他忧从何来。”
“苏?”
“彩云惊岁晚,缭绕孤山头。
影虽沉涧底,形在天际游。
散作五般色,凝为一段愁。
风动必飞去,不欲长此留。”
“风动必飞去,不欲长此留,不欲长此留…”水木华絮絮而念,越念越含糊,趴在石桌上不再言语了。
夙夜独坐一边,抬手又提起一壶,给自己倒上,凝视着杯中摇晃的光影,仿佛看到白苏无言的忧伤。她仰头一杯,也趴在桌上,歪头细细打量水木华,忍不住亲了亲水木华的额头轻声念道:“我愿逐风来,日日身化雨,哥哥你听见了吗,日日身化雨…”。
石桌清凉,夙夜舒服地只想睡,昏昏沉沉间仿佛还是水木华给他念诗,她笑了笑。
根桐闪身进来低声唤道:“公子爷?大小姐?”
根桐犹豫了一会儿,躬身对两人深深一礼。抱起夙夜消失在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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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番外7 伤情 。。。
“根桐,你回来了?”西卧房若云听到声音问道。
“夜?她怎么了?”
“小姐喝醉了?”
“去打盆热水来!”
卧房里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若云的心慌终于静下来。床上蜷缩的夙夜,一身薄绿单衣,半搭单被,玲珑圆润的身子半裸,浑身散发着醉人的果香。若云坐在床边,强自镇静的别转头不看夙夜。
夙夜忽转身迷蒙着双眼,朦胧道:“哥哥…,怎么…不喝了,再给…我念念,可是:”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为什么你从来…从来都不说?”说着说着去拉若云。
若云心底惊、痛交加,待看到夙夜脖颈上的吻痕。胸中如火的洪流四溢,再也不能约束。
他颤抖着双手脱下自己的衣衫,玉璧般新生的肌肤,光滑紧实。他拉过锦被,拥住夙夜。
深深埋首于夙夜的脖颈间,贪婪地呼吸那熟悉的体香。他伸舌尖在吻痕上轻润,细腻的肌肤在舌尖轻舞。吮吸着经过圆润的下巴,舔含住那娇小玲珑的垂珠,在口中细品慢咬。
夙夜难受的歪头,他不舍得紧跟而去,含住不放。探手去抚软滑的浑圆。敏感的珠蕾隔衣透手而出,坚实柔腻。嘴唇顺脸颊直取朱唇,伸舌探寻。
夙夜酒意蒸腾,一股燥热冲口而出,她微启嘴唇,若云长驱直入。
夙夜难耐的睁目来看,光亮的烛光下,眼前的人分明不是哥哥。她悚然一惊,伸手去推:“你干什么?”
若云掌风一挥,灯烛俱灭。
“夜儿、夜儿,我想你,我难受?”
“苏?”
黑暗中,若云心头火一把,牙一咬,哆嗦着去解夙夜的衣扣。
“苏,苏,你…做…什么?”夙夜欲待起身。
若云一言不答,跨腿压住夙夜。俯身在她耳边念道:“满院青苔地,一树莲花簪。自开还自落,尔生岂得所。”
夙夜一愣怔间。若云一口含住酥胸上的红豆,满口清香初绽,透骨入髓。他舔吻而下,手慢脚乱地去解夙夜的下衫。夙夜在迷蒙中伸手去挡:“不要!”
若云轻唤:“夜、夜,一会儿就好了,我的好夜儿!”
夙夜好像迷醉在这一声声呼唤中,不自觉地松了手。
若云大喜过望,伸手去抚那隐秘处,惴惴不安地不知所踪。他半跪俯身,用灼热的自己去触碰。轻轻一碰,就如火热寻到了出口,磕磕绊绊中,他无法忍耐的呻吟,巨大的从没体验过的愉悦在积聚,峰回路转中,忽觅得清泉,只想透入的更深,只想融为一体,永远沉沦。
夙夜难抑痛楚的轻轻呻吟。若云俯身冲撞,所有的意识积聚到了顶点。他长吟一声,上身直立,脖颈高扬,欲望喷薄而出。
一身大汗淋漓的他,趴俯在夙夜身上,啃咬着她的香唇,反反复复地念叨:“原谅
24、番外7 伤情 。。。
我,夙夙,即使我再做错什么,都是我喜欢你,喜欢到心痛。那怕舍弃一切,也要得到!”
夙夜被这一折腾,清醒了一些,伸手去拍:“好烦呢,苏,苏。”
若云不敢乱动了,拉过单被给她盖好,自己侧卧一边,久久的凝视,不觉也睡着了。半夜猛然惊醒,伸手去揽夙夜。夙夜虽在睡梦中也不自觉地翻身蜷缩在了墙角。若云深深叹了口气:“终有一日,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怀中,再不想别的男人!”
日上三竿,夙夜酒醉不醒。若云用温水给她擦洗,忍不住亲了又亲。夙夜慢慢醒了过来。若云坐在床边,手边放着一碗莲子羹。看她醒了,温柔地笑道:“夙夙,醒了?饿了吧?”
夙夜眨了眨眼,脸色变了又变。她拉着单被,冷声道:“你出去!”
“夙夙!”若云央求地轻唤。
夙夜沉着脸不语。若云急道:“好,你别恼,我出去!”
夙夜呆坐了一会儿,拽过衣服,哆哆嗦嗦地穿上,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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