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发丧!李二丫在家里停灵三天!”陈大牛道,枪杆子里出政权,现在三里屯的话语权,陈半斗说了不算,陈大牛才是真正的领导。
一切安顿好,陈半斗离开三里屯,再一次的赶往乡里。
我爷爷杨开泰,是他唯一的希望。
虽然他想不明白,那个女鬼为什么会在院子前哭,为什么会说三天内不准下葬。
第十七章 爷爷醒来()
陈半斗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就住在我爷爷的病房里,而我爷爷怎么样了呢?用医生的话来说,也是身子虚,在三里屯的时候,我爷爷除了每天被批斗和繁重的劳作之外,一日三餐也是食不果腹的,加上年纪大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恢复的很慢,陈半斗是想我爷爷早点醒过来,但是我爷爷具体什么时候能醒,医生也不能给一个准确的答案,或许一分钟后,或许一辈子就醒不过来了。
陈半斗能做什么?他能做的,也只有等,陈半斗在村子里地位低下,那是真的低下,其实这一次处理陈一果家的烂摊子,算是他在村子里恢复地位的一个机会,起码可以和陈大牛他们这几个民兵搞好关系,但是他却放弃了这个机会来医院,何尝没有他的小算盘在里面?我爷爷要是醒了,他给带回去,那是大功一件,要是不醒来,三天后,真的没那个女鬼整出大动作,那他不在三里屯待着,在医院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也有一线生机不是?
人呢,做事儿多少要为自己考虑一点的,自私是本性在使然。
其实陈半斗现在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那个高人,爷爷口中出现过一次,虽然听爷爷的语气那个高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陈半斗的认知里,像爷爷这样的方外之人,就算不能像我爷爷这样实诚,也绝对坏不到哪里去,真的到了鬼怪伤全村人性命的时候,他一个修道中人,总不至于置之不管吧?
这是除了我爷爷醒来之外的唯一的机会,虽然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那个晚上出现的高人到底是谁,恐怕我爷爷都不知道。
这一晚上,陈半斗死活都睡不着,他想了很多的事儿,最多的是关于李二丫和陈一果,其实不难想出来,陈一果除了吃死孩子之外,就昨天在医院里,我老爹陈当国肯定又给了他新的办法,那李二丫的死,会不会跟陈当国和陈一果有关系呢?
想来想去,陈半斗都感觉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他只是大概的感觉,陈一果在知道李二丫殒命之后拼命也要杀我老爹,给他五枪,那李二丫必然跟我老爹陈当国有关。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又不明白了,我老爹就算恨陈一果把他害成了一个废人,也不至于对无辜的李二丫下手。
想的陈半斗脑壳疼,却也想不明白。
第二天,爷爷依旧没醒,村子里也来了人查看消息,这个人自然是陈大牛派过来的,这边爷爷没醒就不会有进展,至于村子里有没有怪事儿发生,陈半斗也问了,没有,昨晚陈大牛他们几个民兵荷枪实弹的守灵,那是一点怪事儿都没有。打发走了村子里的人,陈半斗继续守在爷爷的病床前。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三天,陈半斗越来越焦躁,那个女鬼说的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的,那今天晚上,三里屯会不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等到下午的时候,爷爷依旧没有动静,陈半斗跪在爷爷的床前不停的祈祷,那是满天神佛都给求遍了,爷爷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陈半斗祈求完之后,对着昏睡的爷爷道:“老哥,我知道您的为人,就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会为百姓考虑,我陈半斗这辈子没佩服过谁,但是对于您,我是真的服,您是不知道这阵子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今天晚上,估计整个村子会死很多人,这其中有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您昏倒着也不知道,我现在慢慢的都对您说说。”
接着,陈半斗拉着爷爷的手,缓缓的把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对爷爷说了说。
也不知道真的是有心灵感应,还是刚才陈半斗祈求神佛灵验了,就在陈半斗跟爷爷说着话的时候,爷爷的手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他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皮。
陈半斗看到醒来的爷爷,激动的那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恨不得抱着爷爷哭一场。他叫道:“老哥,您可算是醒来了!”
“走,回村子!今天晚上要出大事儿!”爷爷说道。
“老哥,您都知道?算出来的?!”陈半斗纳闷儿道,这刚醒来的爷爷,怎么就知道村子里要出大事了?
“你刚说的,这一段时间在我身边说话的,我都听的到!不是我醒不来,是我被下了降头了,有人不想让我醒过来!但是就在刚才,那个人好像对我解了降!”我爷爷道。
“那个高人?”陈半斗一听,气的牙痒痒,他还把那个高人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呢,敢情爷爷醒不过来,就是那个背后的高人使然?!
“先不说这个了,走,回去。”爷爷叹了口气道。
刚醒来的爷爷身体还是非常的虚弱,可以说,从医院到三里屯的路,几乎是陈半斗在背着爷爷往家里赶,等到了村口,天色甚至都已经擦了黑,陈半斗不敢耽误,直接把爷爷被进了陈一果家里,这才放下了爷爷。
爷爷进了屋子,这时候,陈大牛他们自然对爷爷是心服口服,实际上他们紧绷了三天的神经在看到爷爷的时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爷爷让他们打开棺材看看,他们赶紧开棺。
打开棺材后,李二丫在棺材里,安静的躺着。爷爷围着棺材转了三圈儿。之后,他把手指放在了李二丫那隆起的肚子上,才放上去一下,就好像是是触电了一样的被弹了起来。
“老哥?”陈半斗问道。
“李二丫死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爷爷脸色凝重的道。
说完,爷爷走到了李二丫惨死的那张床前,他好像是知道一般的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盆子,大家凑了上来,看到这个盆子里的水,已经彻底成了一片血红色,而在血红色的水里,有一个黄纸扎成的小船,如同幽灵一般无风自动。
“这又是什么东西?”陈大牛问道。
“当国啊当国,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本想让你成为一个国士,你很聪明,可是你这个聪明,为什么不用在正道上呢?”爷爷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爷爷的脸颊流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大牛他们都异常的纳闷儿。
“这就是李二丫的死因,家丑不可外扬的话我就不说了,当国确实是害死她的凶手,虽然人不是他直接害死的,可是他也是手上沾着血的刽子手,他让陈一果吃死孩子肉解尸毒,这种办法如果真的管用,我就算是不愿意看到人吃人,哪里会不告诉陈一果?毕竟人命关天,但是这个办法,虽然尸毒可解,却难逃思路,因为吃下死人肉身,亡灵入体,会不停的继续吃死人,直到死为止,这是我家先人传下来的办法,倒不是这种做法不可行,但是吃肉之前,必须先除怨灵,怨灵除了才能吃掉肉身,而且就算这样,也是极少人能活命,所以当国让陈一果吃死孩子肉,就是要害他。”
“这孩子知道,陈一果吃了死孩子的肉,还是死路难逃,所以他故意告诉陈一果,可以用黄泉水度阴船把死孩子引到李二丫的身上,等于以陈一果孩子的命来换那个婴灵的命,陈一果惜命,竟然真的照做了,这盆水,就是他给李二丫施的法术,陈一果什么不懂,可是当国他知道,接引死灵入体,必须是天命阴女,也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人才行,寻常女人定然受不了这极阴之气而死。”
“他这是在报复啊!”爷爷哆嗦着双手道。
陈半斗陈大牛众人,此时沉默无言。
老爹阴毒的让人可怕,他的报复,如同是一双手,一步步的引着陈一果自己步入死局,甚至害的妻儿身死。
可是她们能说什么?
陈一果害的杨当国终生不能人道,害的杨家香火断绝,他杨当国理当报复啊!
第十八章 老爹的命格()
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从他说的话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老爹杨当国,如果爷爷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但是爷爷还是说了,或许在爷爷的眼中,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事,也不必遮拦。
“老哥,当国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我们也都不怪他,发生在当国身上的事情,如果我们有当国这本事,那我们也一定会报复,甚至会更出格,这也算是报应,一报还一报,现在陈一果估计这次是要枪毙了,当国也生死未卜的,过去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当前最重要的是今天就是那个女人口中的第三天了,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陈半斗说道。
陈半斗这么一开口,陈大牛他们也马上附和,表示我老爹杨当国展开报复也是可以理解的,算是给我爷爷吃个定心丸,因为按照人情世故来说,我爷爷就算怪罪我老爹做了这些出格过分的事情,也不会想看到他们继续报复我老爹,实际上也没有人想报复,我老爹做事儿太狠了,完全就不符合他平日里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是讲证据的,难道对警察说我老爹施法害人?
再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天晚上,我用陈一果那把日本武士刀,堪堪的镇住了这个女人,但是却杀不了她,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当国那么做,实际上是给那个鬼婴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怨气再大阴气再重,说白了不还是一个孤魂野鬼?有一个重新投胎的机会,那孩子包括这个女人自然是不会拒绝,事情如果真的按照当国给陈一果讲的那样,这个孩子可以有一个重新投胎的机会,那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过往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问题现在不是没有?这人在燃起希望紧接着就失望的时候的心情就不会好,更何况是鬼?再者说,这个孩子上一次是因为什么死的?这一次的死法,跟上一次岂不是一模一样?这让这个鬼婴更会想起上一辈子的事情,怨念会更加的重,那个女人之所以让三天之内不能下葬,是因为度阴之后,那孩子以死化生,再由生入死,等于说是改了一次命格,如果三天之内被下葬了,就会堕入轮回。”爷爷道。
爷爷说的他们听的一知半解,大概意思就是那个鬼婴本身是孤魂野鬼,不入六道,不堕轮回,但是他现在算是“李二丫的孩子”,下葬之后,会直接去轮回。
“那这不是好事儿吗?那个女人没理由拦着啊,本身她的孩子只能做恶鬼,现在可以转世投胎了,她一个做母亲的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孩子高兴吗?”陈大牛挠头道。
“你也知道,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真的通过李二丫还了阳,那等于没有走奈何桥,没喝孟婆汤,那就还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陈一果也是白帮人养孩子而已,这样的话那个女人自然愿意,可是如果这一次这个孩子堕入了轮回,奈何桥上喝了孟婆汤,还会记得她是谁?做母亲的,哪里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她今天晚上,是要来接这个孩子走的。”爷爷说道。
“那给她接走?”陈半斗试探性的问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总不能跟鬼一般见识不是?
“不行,那等于是放虎归山,今天让她带走孩子,以后报复起来,大罗金仙都拦不住她们。”爷爷说道。
那得,事情说到这就不用继续说下去了,不能放她们走,这个女人又肯定要来接,那就只能拦住那个女人,看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陈一果家,难免会有一场恶仗。
“那你说该怎么做,打人我陈大牛没怕过谁,但是打鬼我不在行,杨开泰,现在都不是外人了,我们兄弟今天听你的。”陈大牛马上表了态。
“先去通知乡亲们吧,晚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开门,也不要出来,至于其他的,我之前就跟半斗跟陈一果都说过,我只是看风水的方士,不是捉鬼降妖的道士,这不是我所擅长的,但是你们放心,这件事既然是因当国而起,就算不是因他而起,事关乡亲们的身家性命,我自然也是要管到底的。”我爷爷说道。
陈大牛看了看我爷爷,对我爷爷鞠了一躬道:“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别往心里去。”
“形势如此,不怪你们,说不定如果我来的不是三里屯,命也早就没了。你们先去通知乡亲们,顺表叫些胆子大的青壮劳力来,记住,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来的就不可勉强。”我爷爷道。
陈大牛点了点头,带着那几个民兵开始去通知乡亲们,院子里就剩下了陈半斗跟我爷爷,看着我爷爷愁眉不展的样子,陈半斗忍不住道:“老哥,我看你也挺为难的,但是我们都实在是帮不上忙,我现在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成不成。”
“但说无妨。”爷爷说道。
“之前你不是也说过,村子里有个高人吗?虽然那个高人也不是个东西,但是起码也是修行中人,你要找出他来定然是不难,现在你把他找出来,岂不是可以做个帮手?”陈半斗道。
“半斗啊半斗,到现在你还不明白,那个高人不是别人,正是你那个大侄子杨当国?”我爷爷叹口气道。
“啊?不是吧?那个人不是伤了你?”陈半斗纳闷儿道。
“之前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事到如今在看到这个盆子里的纸船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当国心里有气,所以在你们挖出棺材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要借刀杀人,他哪里希望我多管闲事?所以血月当空那晚,正是他忽然出现伤了我,救走了死孩子,不然你想想,既然能伤了我,为何不要了我的命?之后,他更是趁我不备让我昏睡不醒,就是为了实施他报复的计划,我要是醒着,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他这么做啊!”我爷爷道。
“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当国心思也真的够缜密的,不过还是那句话老哥,你不必自责,当国也不容易,更何况,现在他现在不是也生死不明吗?”陈半斗道。
“你真当,陈一果能伤的了你那个大侄子杨当国?”我爷爷苦笑道。
“什么?那是?”陈半斗这下郁闷了,爷爷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国从小异于常人,甚至可以说一个难得一见的修道奇才,我家中虽然是以风水为生,自然还有其他的古籍,当国都是一触即通,他是一块上好的璞玉,本身我也是以他自豪,但是当国的爷爷,我父亲杨公录更在临死前给当国算了一卦,以命卜卦,卦的内容他没有对我说,他只是在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一定不能让当国走玄学这条路,不管是风水堪舆还是卜卦命理亦或者降妖除魔,一旦当国走了这条路,我杨家会万劫不复!”我爷爷道。
“那当国怎么会那些东西呢?”陈半斗也被爷爷说的一愣一愣的。
“哎,说来都怪我,其实我对我老爹的话,并不是很认可,当国本身是家里出的奇才,正是可以靠他把家里发扬光大,为何不能走这条路?所以我平日里对当国并不限制,只是顾及着我父亲的那句话,一些机密的东西未曾对他提及,也没有去亲身传授家里的东西,他会的那些,都是靠自学成才,到头来,一切都是我错了,如果我真的从小限制当国不能接触此道,或许他这辈子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劫难,杨家香火就要在这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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