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后,只见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先向四周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找能检验自己力气的东西,可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擂台的一个角落时,眼睛骤然一亮,二话没说,大步走了出去。
只见安鲁径直来到一尊由青石制成的大鼎旁,这尊铜鼎是当地老百姓平日里拜天所用,鼎面刻有两条盘天的飞龙,单是鼎足就有成人的腰身一般粗壮,不用称量,只凭肉眼观察,面前这尊铜鼎就有上千斤之重。
看着安鲁在铜鼎旁停住了脚,陈凡不禁暗暗咧嘴,心里嘀咕道:这家伙不会是要举鼎吧?那可就太恐怖了!
果不其然,安鲁先将铜鼎目测了一番,而后扑扑地向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来回搓了搓手,接着,蹲下身形,一手抓住石鼎的鼎足,另一只手扣住石鼎的边角。
“起——”
随着安鲁一声暴喝,那重达千斤的石鼎竟被他硬生生地扛了起来,等到双手举过头顶后,感觉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沉了,安鲁面不改色地站起身,原本双手擎着石鼎也变成了单手。
“哗——”
一时间,擂台四周吸气声连成一片,谁能想到,这重达千斤的石鼎竟被安鲁用一只手举过了头顶,而且还满脸的轻松,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吃力,这份神力,恐怕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咋舌。
足足将石鼎举在手中半分钟左右,安鲁这才哈哈大笑两声,随即信手一挥,巨大的石鼎像是玩物一般,又被他放回到了原地。
见此情景,陈凡忍不住一阵苦笑,这哪还是人?不用比,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安鲁的对手,与其自取其辱,倒不如主动认输算了。
犹豫片刻,陈凡摇了摇头,径直走到老者面前,沉声道:“第一局,我认输!”
第十七章 险象环生()
没想到陈凡连手也动,竟然主动放弃了比赛,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片热烈的嘲讽声。
“哈哈——”安鲁先是仰面大笑,眼神中充满不屑扫了陈凡一眼,然后举起手来,朝着四周的人群频频挥手致意。
第一局的比赛以陈凡的主动认输而告终,接下来的一局,比试的是二人的箭术。
距离陈凡和安鲁近百步远的一个支架上,呈一字型横摆着数十只手掌大小的瓦罐,比赛的规则,每人各配箭五支,谁射中的瓦罐最多谁就是胜者。
这一次,仍旧是安鲁先上。
见到他,周围的观众也都来了精神,有人起哄,有人鼓掌,还有人上前打气加油的,口哨声四起。听到众人的喝彩声,安鲁不由露出得意之色,冷眼瞥了陈凡一眼,然后大步往射箭地点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说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光线却已十分有限,安鲁从侍卫那里接过弓箭,捻弓搭箭,右眼微眯,左眼直视前方,校量着准星。
大概过了十秒钟左右,安鲁后张臂的右手猛地一松,箭矢便从硬弓上飞了出去。
就听嗖的一声,箭支破风,快如闪电般的飞向瓦罐,不偏不倚,正中最中间的一个瓦罐。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被安鲁射中的瓦罐瞬间支离破碎,瓷片散落了一地。
“哈哈!”见第一箭就正中瓦罐,安鲁脸上的笑意更浓,他乐呵呵的拍了拍手,随后毫不犹豫的抽取剩余箭支,一个接着一个的射了出去。
“嗖——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划过半空,同时还夹杂着瓦罐破碎的声响,待安鲁五箭射毕,除了其中一支稍稍射偏了之外,其余四支,全部精准无误的射在了对面的瓦罐之上。
这样的结果,安鲁显得尤为满意,至少在他看来,陈凡绝不会比自己更强,他下巴仰得高高的,咧着个大嘴,得意洋洋的望着身旁的陈凡。
对于安鲁的挑衅,陈凡也只能无奈的报以苦笑,他接过老者递来的硬弓,放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感觉还算顺手,可还没等他去拿箭呢,安鲁已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认输还不算丢人,到时候要是一箭也没射中,可就丢人现眼喽!”
陈凡微微一笑,并不和他斗嘴,他使劲的深呼吸了几次,努力使自己做到心如止水,不要受到安鲁的影响。
陈凡垂首站在原地,并未急于拉弓搭箭,他半闭着双眼,足足过了半分钟左右,这才抬起手来,拉开硬弓的弓弦,经过短暂的瞄准后,直接把箭支射了出去。
“嗖——”
箭支直直的飞射到空中,随后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一个瓦罐应声而碎,可没等到周围众人来得及喝彩,陈凡又接连射出了两箭。
“嗖——嗖——”
三箭射毕,也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陈凡运气不好,接下来的两箭,有一支稍稍射偏了方位,擦着瓦罐的边缘就滑了过去。
现场一片寂静,人们大眼瞪着小眼,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凡。众人都明白,只要陈凡接下来的两箭中有一支射不中瓦罐,那他无疑就是输了,即使两箭全中,那他与安鲁也仅仅是打了一个平手而已。
陈凡倒是显得相当沉稳,丝毫不在乎众人的反应,他先是用手对着前方比划了两下,这才不慌不忙的举起硬功,随后从身旁抽出了一支箭矢,慢慢的搭在了硬功上,停顿了一会儿,这才拉紧弓弦,将手中的箭释放了出去。
箭刚出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又迅速抽出另一支箭,对准前面的一箭射了出去。
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包括安鲁在内,后者不自觉地张大嘴巴,两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让人禁不住替他担心,再把眼睛瞪大点,眼珠子就得飞出来。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一幕还在后面。
只见后射出这一箭,精准无误的射在了前一支的箭竿之上,在其强烈的冲击下,前箭的箭竿几乎是横着扫向了前方,受之波及,支架上相连在一起的五只瓦罐被撞了个结实,同一时间摔在地面之上。
静!现场静得鸦雀无声,人们简直都看傻了眼,百米之外的地方,想要射中巴掌大小的瓦罐已经很难了,可谁又能想到,陈凡竟能想到用箭竿去撞击瓦罐,这种精准度以及对时机的把握,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人们终于反应过来,一时间,呼唤声四起,掌声如雷,有不少人甚至都激动得连连跳跃,忍不住振臂高呼:“神箭手、神箭手——”
安鲁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望望对面的瓦罐,再回头瞧瞧面无表情的陈凡,而后又望望前方,再看看陈凡,如此反复多次,最后,他终于像是像泄气的皮球,肩膀垮下来,脑袋也耷拉下去,不过嘴上还不服输,老神在在地说道:“这次让你小子走了狗屎运,接下来的一局,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唉!碰上这种人,陈凡也只能哭笑不得地耸了耸肩。
接下来,到了最后一局的争夺。
第三局的比赛规则最为简洁明了,同时也最有含金量,那就是二人进行一场正面的比武,谁能率先将对方打败就是最后的胜者。
这一局,陈凡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自信心还是有的,以往陪练员的经历,早已将他对战的经验磨练的相当成熟,即使面对再强大的对手,他也敢去挑战一番。
至于安鲁,更是自信心爆棚,大嘴瞥着都快咧到耳根下了,看那神情,仿佛胜利已是他囊中之物似的。
长话短说,二人准备完毕后,陈凡跨上一匹战马,手握玄天戒尺,率先走向场地中央。
安鲁紧随其后,手持一杆长枪,策马跟了过来。等到了陈凡近前,他挑起长枪,指着陈凡,说道:“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如若不然,一会儿可休怪我不留情面!”
听完他的话,陈凡险些气乐了,自己碰到的对手也是不少,但还从未见过像他这么狂妄的,竟然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深吸口气,说道:“我不会认输的,你若真有本事,在下很乐意陪你过过招!”
安鲁眼中精光闪烁,突然伸出三根手指,凝声说道:“三十回合内,我若打不败你,今日就算我输。”
陈凡的修为虽谈不上有多么深厚,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听着安鲁的豪言壮语,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阁下如此自信,那就请放马过来。”
安鲁冷哼一声,毫无预兆,他猛的一夹马腹,催马直奔陈凡冲去。马快,他的出枪速度更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长枪就到了陈凡近前。
暗叫一声厉害!陈凡不敢大意,侧马向一旁闪躲,急忙将这一枪躲过去。可还没等陈凡还击,安鲁突然变刺为扫,长枪一横,横扫向陈凡的腰身。
陈凡的反应也快,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几乎躺在马背上,将安鲁的横枪又躲了过去。他刚刚挺身坐起,安鲁又把长枪当棍用,力劈华山的向他头顶狠砸过来。
陈凡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玄天戒尺,硬接下这一重枪。
“当啷!”
这一声铁器碰撞的金鸣声,仿佛晴空炸雷似的,巨响声像是要刺穿周围人的耳膜,即便是四周的观众都忍不住手捂自己的双耳,连连后退。
再看场上,已没有了陈凡的身形,原来,因为安鲁的重击力道太强,陈凡是把他这一枪接住了,但他跨下的马屁受不了,四蹄尽折,马匹扑倒在地,鼻口窜血,当场被震死。
第十八章 奖金到手()
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陈凡!见安鲁不依不饶,下起手来亦是丝毫不留情面,陈凡怒火中烧,勃然大怒地跳开马匹的尸体,大吼一声,对着安鲁释放出了雷霆之怒。
大叫一声来得好!安鲁挥舞长枪,同样施放出元气,与陈凡展开一场针锋相对的较量。
相似的技能,实际上就是在比拼二人修为的深厚程度。比武之前,陈凡已经暗暗探查过安鲁的修为,正好处在地煞境,比自己要高出一个等级,但由于陈凡实战技巧丰富,其武技更兼勇猛之势,所以与安鲁比起来并不吃亏,二人算是半斤对八两。
两种杀伤力极大的武技碰撞在一处,场上嘭嘭嘭的闷响声持续不断,元气之间的碰撞,或是互相抵消,或是改变方向,左右横飞。一时间,战场的中心处元气四射,把周围观战的人群吓得脸色大变,再次纷纷后退避让。
等场上的元气全部散去之后,定睛再看场内的二人,陈凡和安鲁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布上了些许血痕,有浅有深。陈凡的臂膀上有两条深可见骨口子,血水正顺着开口处缓缓流出,反观安鲁,身上的伤痕虽没有陈凡那般严重,但跨下的马匹却被飞来的气流划得皮开肉绽,一命呜呼。
安鲁低头瞧瞧自己的马匹,眼神中闪烁出骇人的锐光,怒吼一声,提枪冲上前去,与陈凡展开近身白刃战。
陈凡毫不畏惧,强忍着臂膀上的疼痛,与他战到了一处。
二人一个用枪,一个用尺,打在一处,枪尺并举,你来我往,时间不长,已战了二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眼看着就要打到三十个回合,却仍无法将陈凡拿下,安鲁心中大急,他猛地急出数枪,把陈凡逼退出一段距离,接着,震喝一声,只见他手中的长枪光芒四射,从枪头出生出数道由元气幻化成的根须,分上中下三个方向朝陈凡扑来。
这一招,名为魔鬼缠绕,长枪上的根须,由武者体内的元气积聚而成,一旦被其缠上,身体会在短时间内失去知觉,届时也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陈凡看得真切,暗吃一惊,自己真还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招式,他不敢大意,使出浑身的力气,向后跳跃出去。
这三条根须没有击中陈凡,全部打在地面上,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将地面硬是砸出三个米多宽的椭圆形窟窿。
望着地面上的三个深坑,陈凡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下意识握了握拳头,安鲁这不是在比武,而是招招都在要自己的命啊!想到这,陈凡把牙关一咬,双脚猛蹬,高高跃于半空之中,旋转着身形,高声喝道:“小周天三十六路散手!”
话音刚落,众人只听得耳轮中传过一阵哗哗的声响,随后,以陈凡为中心,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淡蓝色元气层。气层悬浮于半空之上,迅速地转动着,随着气层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其表层上的淡蓝色光芒亦是越来越明亮。
“什么鬼东西?”安鲁下意识的倒退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气层包裹的陈凡。
可还没等安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淡蓝色气层开始急剧膨胀,直至完全笼罩在了他的头顶,这时,在四周旋转气流的带动下,气层表层开始倾斜下一阵阵气环,漫天盖地的扑向气层下方的安鲁。
这一下,可大大出安鲁的预料,等气环飞扑到他身上时,安鲁只觉得每一处的肌肤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片刻间,鲜红的血液顺着肌肤破裂处慢慢流淌出来。他拼尽全力,企图用体内的元气在身上罩起一层保护膜,但没等保护膜成形,便在气环的冲刷下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知过了多久,安鲁终于站立不住,膝盖一软,双腿跪于地面之上,脸上写满了不甘与狰狞。
由于被漫天的气环遮挡住了视线,此时,场外的众人还不知道气层下方发生了什么,一个个把脑袋伸得高高的,大眼瞪小眼的望向场地正中央。
足足在气层中旋转了半柱香左右,陈凡望了望身下的安鲁,感觉也差不多了,他大喝一声,撤去周身的气环,然后身子向下一跃,直接跳到了地面之上。
渐渐的,随着气层下方的气环渐渐散去,一幕骇人的场景缓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安鲁匍匐着趴在地面之上,浑身上下如同被刀子切过一遍,血淋淋的伤口的连成一片,与此同时,身子也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子正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滴落。
和刚才的比试一样,现场陷入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不一样的是,这种寂静一直持续了下去,由始至终也没谁站出来为陈凡欢呼。
很简单,从前两个回合的交手中,人们能感受到二人对某一方面的精通程度,而这一局的较量,人们却只剩下一种感觉:恐怖!
那是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高台上的老者和台下的方寒、萧文、萧武、月无涯等人也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震撼住了,几个人痴痴傻傻的看着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安鲁,又看看站在原地毫发无损的陈凡,过了良久,最后,还是方寒最先反应过来,边擦着冷汗边心有余悸道:“陈陈兄弟的招式是在哪学的?”
“”众人无语。
这时候,高台上的老者也回过神来,望着倒地不起的安鲁,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踉跄着站起身,一路小跑到陈凡面前,赔笑道:“小兄弟真是勇猛过人,老夫佩服,实在是佩服!”
“老人家,本次的擂台赛可算是我赢了?”
“哎呀,当时是小兄弟赢了!”说着,老者连忙将一百个黄灿灿的金币塞到陈凡的手中,握住他的手腕,笑高高举起道:“我宣布,本次擂台挑战赛的冠军是这位小兄弟!”
无尽大陆尚武,也是一个崇尚强者的国家,对武者而言,更是如此!陈凡刚刚的强势表现,无疑已经让在站的众人心悦诚服。随着老者话音落下,擂台四周的众人相互望望,而后齐声高声呼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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