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眉开眼笑。
啊~
笑的正欢的余少白,被余母拍了一下,不禁问道:“娘,你打我做什么?”
“你看赵小姐都痛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赶紧去让静梵师太松手。”
听到这话,余少白见赵清萱眼泪都已经挂上脸庞,上前说道:“赵小姐年轻不懂事,您就别计较了,若是您觉得不解气,那就继续捏着吧。”
静梵师太睁开眼睛,见少女被自己掐哭,倒是微微一愣,自己随手一抓力道用的大了些,她收回自己的手,念了声:罪过罪过
赵清萱摸着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撤开身子,不敢离那女人太近,见余少白脸上的笑容,她气闷的朝他脚掌踩去,却被余少白躲开,随即朝他追去。
站在门前的余母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正和自己儿子“嬉闹”的少女让她有些意外,清儿喜欢这样的姑娘?也太不懂礼数了吧。
二人不知道闹了多久,最后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余母早已看不下去,让姐弟二人回房,她叹了口气进了房间,静梵师太也被吵的静不下心,也进了房间。
余少白靠在自家院里槐树上,摆手说道:“别追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坐在对面蒲团上的赵清萱喘着粗气,已经是满头大汗,她的头发也散了下来,自然是拜余少白所赐,不过余少白的腰也被她掐了不少下,在她看来,这家伙虽然人不怎么样,倒是有些君子风度,没有还手,这让赵清萱更加肆无忌惮的蹂躏他。
砰砰砰~
这时敲门声响起,“小姐,郑公子和李公子来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与赵清萱对视一眼,最后他站起身来,低声说道:“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尽量淑女些。”
“放心,我本来就是淑女,不用装。”??赵清萱将兰花指搭在脸庞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听到这腻死人的娇声,余少白差点没吐出来,转身来到门前,将门打开。“景名兄,你怎么来了?”余少白拱了拱手,却故意无视了那一旁站着的郑恭。
要是平时,郑恭恐怕又要心生不满,不过他此时也无视余少白,探着头看向坐在余家树荫下的那道身影,阳光照耀下的赵清萱,像是披上霞衣一般,平日里她对自郑恭答不理,而且还一副野蛮模样,若不是家里父亲叮嘱他一定要娶了赵清萱,他根本不会去死皮赖脸的缠着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过今天他才发现,这女人没了野蛮这层外衣,竟然如此美丽。
余少白见郑恭傻傻的看着自己身旁,也扭头看去,见赵清萱在树下一番做作的表演,倒是有些吃惊,这女人他一直被他定性为不能碰触的刺猬,可那一脸淡淡微笑,温婉如玉的女子是她吗?真正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郑公子,请进。”
余少白的声音让郑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急忙走进院子,来到赵清萱身前笑道:“清萱,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我来看望表嫂的娘亲。”说罢她朝余少白眨了眨眼睛。余少白凑到李景名身旁,低声说道:“景名,还是让郑恭和赵清萱回你家吧,别让郑公子误会了。”
李景名微微点了点头,出声说道:“赵小姐,如今天气炎热,还是随我去家中,表妹刚刚还在找你,她已经备好了酸梅汤,最能解暑。”
听到这话,赵清萱疑惑的看了看余少白,这家伙是不是又反悔了?
余少白却是没由头的说了句:“是啊,这么热的天,郑公子大老远的从兰溪来图山村,只为见赵小姐一面,真是令人感叹。”说着他已经走到赵清萱身前,挡住了郑恭的视线,小声说道:“你还是赶紧回县城吧,带他去见你义父,后天我就前往飞流书院,到时候再细说。”
赵清萱点了点头,便从余少白身旁走过,对郑恭说道:“郑公子,咱们回去吧,这天实在是太热了。”
很快三人离去,余少白将门关上,终于将这女人送走了,真是够他受得。
“少白,你过来。”余母站在门口,摇着扇子朝余少白招手说道。??
“娘,你有什么事?”
“那赵小姐与你是什么关系?”
余少白叹气说道:“前前世的冤家。”
“你是不是中意于她?”
额余少白愣道:“娘何处此言?我怎么就中意她了?您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听到这话,余母心里松了口气,这余家要是娶了这么一个泼辣的儿媳妇,也算是家门不幸。“那娘就放心了。”说罢她便进了厨房,准备午饭。
烈日炎炎,一处山洞里却是凉爽极了,即便如此,跪在地上的黑玄依然满头大汗,惶恐的看向坐在石凳上的老者,也就是余少白口中的老乞丐卞宗仁。
“黑玄,这次你办事不利,大人虽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接着~”站在一旁的黑衣蒙面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甩手扔向黑玄。
黑玄伸手接过药丸,脸色骤变:“这是**散?”,抬眼看向老者,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最后还是吞下药丸。他知道自己一旦吃下**散,这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到夜里子时便会疼痛难忍,夜不能寐。
“黑玄,那余少白你也见过,你觉得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听到老者问话,黑玄忙回道:“白煞他却是没有完全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向他提过天雪,他的表情我可以他应该想起了一些,若是全部想起,他不可能会和大人您作对。”
卞宗仁心里却有些猜测:“也许他知道了老夫的计划,所以才假装失忆。”
“你下去吧,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就不用回来了。”
听到这话,黑玄慢慢退出山洞。
黑衣男子见他离去,这才说道:“大人,咱们本来是想用余少白引静梵师太离开庵堂,可如今堂主那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白白折损了徐三斤。”
“休要提那个废物,这次是老夫失策了。当初让余少白引静梵师太进入静梵师太,破了当年的约定,老夫的意思是想看无妖堂那群忠于堂主的那群人会出来找她的麻烦,以静梵师太的身手,倒是可以替老夫除掉堂主的羽翼,没成想这静梵师太倒是比五年前成熟老练,没有让人发现她的身份,现在还傻乎乎的守在余少白身旁,以为能护他周全。”
“大人,您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静梵师太一直留在余少白身旁?”
?听到这话,卞宗仁摇头说道:“并不能说让她留在余少白身旁,老夫是为了让她留在兰溪,这样堂主便如坐针毡,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老夫抓住堂主谋害静梵师太的证据,让那些老伙计们站在我这边,无妖令便触手可得。至于方法老夫编了一番说辞,让静梵师太以为余少白是她的一位长辈的遗孤,而老夫扬言要把余少白带回京城,交给朝廷里的那位,她知道那是虎穴,有去无回,九死一生,所以她才一直跟在余少白身旁,不愿离开,生怕老夫将他带走。”
那黑衣男子笑道:“那静梵师太要是知道守护的人不是长辈遗孤,而是咱们无妖杀人无数的白煞,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你先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把静梵师太离开玉苍庵的事情透露给堂里的弟兄,堂主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好戏才算真正上演。”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惊喜()
——洪武五年七月初一
余少白在家里只过了两天便又再次背上行囊离开图山村,陪他的只有那头驴,静梵师太则是留在了他家,他如今要赶往的是距兰溪县城东二里的飞流书院。
那飞流书院东面有座无名山,而飞流书院的飞流二字便是因为那山侧的瀑布,等到余少白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他便明白自己已经离飞流书院不远了。
又赶了二里多地,余少白终于来到了红叶岭,那飞流书院便在这岭上,抬眼望去,只有一条青石阶路,他只能将驴车寄放在茶舍马棚,徒步上了石阶路。
一炷香的功夫,他便看到一座牌坊,而牌坊对面便是那飞流书院,原来他以为这书院建在这么人烟稀少的地方,应该是个类似于私塾的小学校,却没想到这书院这么大,他只是想让吴子初帮他找个私塾混日子,可这飞流书院既然小有规模,恐怕规矩一定很多,余少白手里掂着十两银子,心想:这点银子应该能够打发那些夫子了吧?
“来者止步。”当余少白来到大门前,一个身穿灰衣的老者喊住了他,“少年郎,你来这里做什么?找人吗?”
“老人家,我不是来找人,我是前来报道的新生,烦请您通秉一声,好让我进去。”说完这句话余少白倒是想起自己前世上大学第一年去报道,貌似对保安大爷说的也是这么一句话。
“没听说有新晋的生员,你莫不是在骗老夫吧?”老者疑惑的看向余少白。
“生员?”余少白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只算是个半童生,哪里会是秀才,十五岁的秀才?会不会太高调了些。
“在下余少白,图山村人,烦请您通报一声,便可知我是否在骗您。”
听到余少白这话,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郎,惊道:“你是余少白?竟然这么年轻。”
“怎么?老人家听说过我?”
老者笑道:“你若是早说你是余少白,老夫也不会拦着你。今早吴县丞公子吴子初便嘱咐过我,明日有位名叫余少白的少年郎会前来书院,到时候记得唤他出来。”
“哦?吴子初也在?”看着老人家急急忙忙跑进门里,余少白只好在门口等待。只是他有些疑惑,吴子初为何会出现在飞流书院,莫不是为他这个好妹夫提前打点铺路,若真是如此,倒真是有些感动。
咔嚓~
门再次打开,吴子初从门里走出,表情夸张的朝余少白张开手臂:“好妹夫,来!让大舅哥抱一个!”
“滚~”
被余少白一脸恶寒的推开,吴子初倒是没有多想。笑道:“大舅哥还以为你明日才到,所以嘱咐了刘老头一声。没成想你今天便来了,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这不是想提前来书院熟悉环境吗?不过你没陪着你家好月如,来这飞流书院是为何?”
吴子初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马上就要秋试了吗,我们兰溪七子除了我以外,全部都要在八月初九前赶到杭州府城备考,我爹心里也有些动气,说我不好好用功修习学业,便打发我回去县学读书,我的好月如,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呐。”
“额~”余少白看着那一副做作矫情的姿态,差点想吐,忙打断他的话,“你这话扯得有点远了,我问你为什么会在飞流书院,你爹不是让你去县学吗?难不成是为了给我提前打点?”
听到这话,吴子初疑惑的看向余少白:“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飞流书院是前朝时期的旧名,洪武二年便以此学院为县儒学,这兰溪县的读书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会不清楚?”
飞流书院便是县儒学?余少白微微一愣,他在前身记忆里却是没找到关于飞流书院的事情,哪里会知道飞流书院就是县儒学。不过吴子初都这么说了,他总不能点头承认吧。
“这个我自然清楚,那问题来了,你说你把我安排进了飞流书院,是真是假?我不过算是半个童生,如何进的了县学?”
听到这话,吴子初得意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可就没意思了。没有生员名额想要进县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本公子是谁,吴子初,吴县丞的儿子,在这个兰溪县里还没有我吴大公子办不成的事。”
看他嚣张的模样,余少白却露出狐疑之色,这冒充生员可是要掉脑袋的,吴子初应该不会这么坑自己吧,自己只是想找个小一点私塾混日子便好,等到今年圣旨一下,科举暂停他也就不用再担心科举考试了,谁成想这吴子初竟然给自己找到了县学,也实在太仗义了吧。
“你这么做可是有些莽撞了,冒充生员可是大罪,要是有心人告发,你我的脑袋还能不能保的住,难说!”
见余少白担心害怕的样子,吴子初一脸得逞的笑容:“瞧把你吓得,跟你开个玩笑,我爹都不能做到,也不敢做的事,我又岂能做到?”
听到这话,余少白郁闷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啥时候学会耍人玩了。“行了,你正经跟我说,你之前说安排我在县学读书,是不是也是玩笑话?”
吴子初忙摆手说道:“这可不是玩笑话,是真的,不信,你看这个。”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了黄皮文书。
余少白接过文书,打开一看,脸色微变。“生员名额?”他没想到这文书竟是府城送到县衙的文书,上面是对自己协助汪宜正破案有功,协助吴子初破案有功的奖赏。除了钱一百两,绢十匹之外,竟然还赏了一个生员名额,这让他始料未及。
“妹夫,怎么样?是不是很激动?这文书不久前才被送到县衙,我没有告诉你,便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余少白合上文书,问道:“确实是又惊又喜。我这钱一百两还有绢十匹是不是在县衙?你怎么没一块带来给我。”
听到这话,吴子初有些尴尬的笑道:“额你的钱一百两还有十匹绢都没了。”
“没了。怎么没了!”一听到赏赐没了,余少白顿时有些着急的问道。
“是让大舅哥拿去用了,你放心,过些日子我准还给你。”
“你拿去用了?你不是天天说自己不缺钱用吗?出了何事?竟然让你用上了我的钱?”余少白话音一落,那吴子初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想想之前,我吴子初何事为钱发愁,可现如今却真是没有钱了?”
“你别停,倒是继续说啊。出了什么事?”
“唉,还不是因为月如他爹。”吴子初脸上露出无奈。
余少白疑道:“这和月如他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这喝酒欠了酒楼的帐,是我帮他还的,喝醉之后打伤路人,也是我花钱了事。这还不算,他还在赌场欠了一屁股的债,也是我替他还清,你那一百两银子还有十匹布也被我用来还我那个老丈人的债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些惊讶:“那娄老爹竟然输了那么多的钱,你这真是得了美人失了财气。不过之前咱们不是在高贵家里顺来了地契还有房契吗?你没有去陆家交易吗?那些地契和房契可是能换不少银子。”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那兰溪陆家管事的二老爷并不在兰溪,听说是回了浦江老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交换房产地契可是件大事,没有这二老爷在兰溪陆家主事,找兰溪陆家的谁都不成。”
闻言余少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真是如同有钱没地方花,怀揣地契房契,却不能随便交易,“也罢,那就等等吧。那一百两银子和十绢布要是能让你抱得美人归,也是值了。”
听到这话,吴子初感动的拍了拍余少白的肩膀,说道:“妹夫,大舅哥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放心,月如迟早要进我们吴家门,做我吴子初的娘子!”
“行了,你就别感慨了。言归正传,这朝廷赐我生员名额确实太过突然,县学规矩太多,不适合我这种性格洒脱之人久留。”余少白这说的是实话,平常私塾呆就呆了,县学?别闹了,他不想死读书。
“唉?妹夫你要去哪?”见余少白话罢便要走,吴子初连忙拦下。
“我自然是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