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斤脸上笑容消失,冷声说道:“白煞那家伙和你之前对我百般羞辱,白煞已经丧失记忆,杀他实在没有任何挑战,至于黑玄你嘛”话音刚落,他甩手刺向黑玄。
咔嚓~
这次铁链应声而断,随着他的再次出手,束缚住黑玄的脚镣也断裂开来。徐三斤抽回身子,笑道:“现在你没有了束缚,使出全力吧,别怪我徐老三不给你翻盘的机会。”
黑玄看着插在地上的匕首,低喝了一声。一个旋踢扫向徐三斤,却扑了空,被他倾身躲过。
“啊~”
徐三斤刚稳住身影,脸上笑容还不曾消失,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扭头看向身后,对面黑玄也是惊讶的看向牢门外,一时忘记了战斗。
“官府的人怎么在这?”徐三斤甩手拽住肩膀上的箭矢,看着牢门外站着的衙差,心里有些难以置信。
贺鸣站在牢门外,高声笑道:“徐三斤,你只猜对了一半,官府用的是请君入瓮,不过这个瓮不是地窖,而是大牢。你们二人还是束手就擒吧!”
徐三斤闻言一愣,扭头看向黑玄。“黑玄,看样子咱们俩的恩怨,恐怕要搁一搁了。”
黑玄没有言语,看着对面二十多名衙差,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是被白煞给阴了,不过他倒是没有猜错,你这家伙确实不是来救我,我即便和你一同逃出,恐怕也难逃你手,看起来这牢房更加的安全。你还是赶紧打吧,我等着看戏!”说着他竟坐在了墙角,不打算逃出。
听到他的话,徐三斤虽有些气闷,却不敢迟疑。不惧弓箭手的威胁,他迈步走出了牢门,甩手扔出一颗烟雾弹
咳咳~
咳咳~
白色的烟雾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强烈刺鼻的气味刺激着衙差不停的咳嗽,即便是贺鸣也不例外。黑玄看着牢门外乱做一团,却是没有任何动静,被白煞坑怕了的他,生怕外面还有更大的坑等着他。
牢门外,徐三斤刚刚利用烟雾弹摆脱掉贺鸣等人,却迎面撞上了汪宜正一众衙差,便交上手来。
徐三斤的身手倒不是吹的,汪宜正和他交手已是使上全力,仍是不胜他分毫。若不是一旁捕快们帮衬着,恐怕汪宜正早就败下阵来。
此时徐三斤心里并没有放松下来,担心贺鸣带人冲出,前后将自己包圆,他一直牵引着众人朝西墙移去。听到对面的喊杀声,贺鸣已然冲出,他虽然身手不错,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群殴,而且贺鸣身后还有弓箭手。
想到这里,他手上攻势顿时强了几分,一个横扫千军,将汪宜正逼开。翻身踩在一名捕快身上,落在院墙旁,又是一个翻身,消失在众人眼前。贺鸣刚来到汪宜正旁边,便看到徐三斤已经离去,听到大人说道:“你们还不去追!”赶忙要带人离去。
“贺鸣!你留下!”
汪宜正拦住贺鸣,让他附耳过来:“你去跟着王捕头,将他擒去刑房见本官!”
听到这话,贺鸣倒是不曾惊讶,点了点头,朝王捕头离去的方向跑去。只说那王捕头领了汪宜正的吩咐,带着手下捕快们出了衙门。
“唉~老子肚子像是吃坏了!你们赶紧去把那贼人追来!”走在前面的王捕头忽然捂起了肚子。听到他的话,那些捕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腿像是生在了地上,没人挪动分毫。
看着这群窝囊废贪生怕死的样子,王捕头抬腿踹向一人:“六子!你都是老人了,怎么还这么怂。抓住徐三斤那可是大功一件,六百两银子~即便是分给三十人,那也是笔大财!娶妻生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那徐三斤已经受了伤,你们二十几个人还抓不下他吗!”
听到他的话,不光是六子,其他人也心动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跑向了黑幕里。看着手下们都已经离去,王捕头将捂着肚子的手放下,扭头看了看县衙衙门,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扭头朝自家家门跑去。
贺鸣刚跑出衙门,便看到王捕头慌张离去的身影,他出声道:“王捕头!请留步!”
听到喊话,王捕头扭头看了看,见贺鸣站在衙门口灯笼下面,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加快了步伐,向巷口狂奔。
贺鸣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迈开步子朝巷口追去。
两柱香之后,汪宜正端坐在刑房里,虽已过亥时,他的精神依旧充足极了。而站在他后面的余少白却已是哈欠连天,本来已经入睡的余少白,被传话的衙差叫醒,说是推官大人唤他来刑房,一来才知道,徐三斤竟然在今晚便来县衙,而且让他意外的是,来的不光是他,还有四名同伴。
很快贺鸣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可怜家伙,正是那慌忙离去,形迹可疑的王捕头,此时手已经被缚住,口也被堵住。
汪宜正挥手示意下,王捕头口中的布才被取出,便见他一头拜倒在地上,叫喊道:“推官大人!小人不知犯了什么罪,就被这贺鸣打了一顿,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看着王捕头哭诉着的可怜模样,余少白打了个哈欠,有些嫌弃的感觉。这家伙也太会装了吧?
汪宜正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你倒是挺会装模作样!你和兰溪县乞丐头子的勾当真以为本官不知晓!”
听到这话,王捕头脸色骤变,低垂下来的脸上写满了不安。
“看样子你还不死心!好!余少白,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站在身后的余少白点了点头,走到案前,笑道:“王捕头,你本来也是一个本分人,不过一年前曾经结识了一位乞丐头子,名叫董十三,后来那董十三偷了税粮,还是你把他救出。贺鸣之前在县衙做事,向推官大人说了此事,而就在今天下午,我与推官大人从陶知县屋里离开,进了后院堂里,你便躲在门外偷听我们,被我发现,当时我们故意说了那些话,让你以为那黑衣人被大人们关在县衙前院大牢,这次只是一次对你的考验,贺鸣尾随你去了城西破屋,与董十三交谈,更是让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徐三斤,接下来的事情想来你也清楚,董十三的弟兄被我们请君入瓮,而徐三斤也差一点就能瓮中捉鳖,至于你你觉得你装傻充愣有用吗?”
?趴在地上的王捕头听到余少白的话,一脸惨白。头杵在地上,颤声说道:“推官大人小人认罪~”
汪宜正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一旁柳师爷,“县丞那边如何”
“回推官大人,吴县丞已经带人去抓捕董十三,至于那徐三斤衙差那边并没有抓到。”
?听到这话,汪宜正一拳砸在案上,把一旁恭身站着的柳老头吓得不轻,要不是余少白及时上前扶着,这柳师爷恐怕是要出丑。
“推官大人,您还请息怒,徐三斤身手了得,即便是县衙衙差们正面与他相遇,恐怕也留不住他。”余少白低声说道。
汪宜正想起之前与徐三斤的交手,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更别提这群酒囊饭袋,指望他们抓住徐三斤,自己真是想多了。
第九十二章 拒之门外()
“如今已然打草惊蛇,再想将徐三斤骗来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好的机会,竟白白错失!实在可气!”
看着汪宜正还是一脸气闷的样子,余少白忙拱手说道:“大人,这次是少白疏忽了。请君入瓮一计考虑不周,才让徐三斤逃跑,少白有罪!”??
听到这话,汪宜正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几位衙差,才又看向余少白:“你的计谋用的很巧,要怪就怪这群酒囊饭袋。根本不敢以命相拼,否则三四十人又怎么会让徐三斤逃之夭夭。”
说完他便走出了刑房,衙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轻啐了几句,才将王捕头押走。贺鸣来到余少白身旁,小声嘀咕着:“大人并不是因为余公子才生气,看样子兰溪县衙衙差的不济,已经让大人忍无可忍。”
看着贺鸣别有深意的眼神,余少白刚想追问,他便已经离开刑房。“难不成汪宜正要将县衙重新洗牌不成?”想到这,余少白觉得有些不太现实,即便汪宜正看不惯县衙衙差的作风,也不能干涉县衙,或许可以借手于吴春,就不知道自己这位老丈人愿不愿意,要是他有意,根本不用汪宜正提醒吧。
余少白也没有继续瞎想,抬腿走进了牢房里,来到关押黑玄的牢门前。
靠在墙角的黑玄抬眼看向门外,淡淡说道:“你又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余少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闲心,之前我就跟你说,徐三斤来县衙杀你的几率大于救你的几率,只是你不信罢了。”
“那你来找我,想必是因为那徐老三吧,没有抓住他吧。”
“没错,他的身手确实不错。之前是我大意了,不过下次他就没那个好命!你是否知道他的藏身之所。”
黑玄低声笑道:“你觉得徐老三猜不到你的打算吗?从我口中套出他的去向?就算我告诉你,你觉得他会在吗?”
“我觉得他在赌。我也在赌,有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这个人多疑,你说他不会去你知道的藏身之处,我却觉得他一定在,你别忘了之前他可从没有赢过我!”
听到这话,黑玄脸色微变,抬头看向余少白。颤声问道:“白白煞你回来了?”
余少白没有搭理他,只是回道:“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那徐老三会躲在哪里。”
“既然你这么坚信,那我便告诉你。董十三在灵泉乡路楼村有一个姘头,名叫徐秀。是徐三斤的远房亲戚,还是他在她与董十三之间牵的线,他们二人或许会藏在灵泉乡。”
听到这话,余少白露出沉思状,最后却是打了个哈欠,扭头离去。把黑玄看的一愣,这白煞怎么变了个样,还以为他已经完全恢复记忆,如今看来,脑子还是出了些问题。想想之前的白煞,实在造化弄人。
看着余少白一声不吭的离去,黑玄低声喃道:“即便你不去找他麻烦,等我出去,也不会放过徐老三那家伙!”
从县衙走出,余少白径直朝三合巷走去,眼看亥时已经过了大半,他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好不容易到了吴家门口。
“啪!啪!啪!”
站在门前,余少白拍了几下门才听到里面的脚步声,“是余公子吗?”
余少白高声说道:“杨大叔!是我,把门开开。”
开门守夜的杨大叔一脸为难的站在门后,低声说道:“余公子,刚刚夫人已经发话,不让你再进吴家半步,我实在没办法,你别让杨大叔为难了。”
听到里面远去的脚步声,余少白微微一愣,“这是怎么了?连门都不让进了吗?”被人嫌弃的感觉,却是让人有些受挫,余少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吴家门口。
出了三合巷,在县城除了吴家是个去处外,余少白还真想不出去哪里借宿。现在客栈也都关门,难不成今晚要露宿街头?
嗯~
忽然余少白的视线投在了路旁的一户人家,这是邓容娘家?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光,他抬腿走了进去。
来到厨房门口,余少白探头看去,灶台旁站着一位姑娘,正是那容娘,此时手里正忙着包菜包。
“邓姑娘~还没睡呢?”
正忙活的容娘听到这话,手里一哆嗦,差点没拿稳筷子,扭头看向门口多出的那脑袋,脸色顿时变得气闷,“余少白?你小子怎么在这!”
余少白尴尬的笑了笑:“邓姑娘,这三更半夜的,我来这里自然不会是串门,是想问一问,今晚我能不能在这里睡一晚?”
话音刚落,便听到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夜幕,夏夜的大雨气势汹汹,来的相当突然。余少白扭头看向一旁窗户,无奈的耸了耸肩,老天都帮自己。
容娘看着外面的大雨倾盆,口中的说辞顿时咽回了肚里,摆手说道:“我爹已经睡下了,没有多余的房间,你要躲雨也行,不能去后院。”
听到这话,余少白笑了笑,也没有挑剔,麻利的走进厨房,将稻草铺在墙角,伸了个懒腰:“实在是太困了。邓姑娘,你继续,我睡了。”
看着躺在地上不再言语的少年郎,邓容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上次这家伙把自己气的不轻,今晚还赖在自己家里,能不气吗?
一夜风雨,太阳再次爬上山坡。
从房门走出的邓容娘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来到厨房门口。昨夜忙到深夜,今天还要早起蒸包子,看到墙角睡得正香的余少白,她将灶台旁的枯枝扔到他身上,喝道:“都太阳晒屁股了,还睡!”
余少白摸了摸胸口上的枯枝,扭过身来,继续睡
啊~
一阵湿意袭来,让余少白从梦乡里醒来。猛的坐起身来,摸着自己脸上的水,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容娘。
“邓姑娘,你泼我做什么?”余少白站起身来,睡意全无,将脸上的水抹去。
“这都什么时辰,你还赖这不走!我爹马上就要起床了,你上次见他,便让他再次行医,这次可不能让你再用花言巧语坑骗我爹,赶紧走!”
看着邓容娘手里拎着的菜刀,余少白忙推到门口,摆手说道:“邓姑娘,有话好好说。你让我走,我走便是。”说罢他转身走出了厨房,见容娘跟着走出,他不禁加快了步伐,“容娘,虽然你年龄大了些,可你如果把这暴脾气改一改的话,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机会,女追男隔层纱,你就别追了。”
看着撒腿就跑的余少白,容娘气恼的站在包子铺门口,“隔层纱?下次再让我碰到,我就杀了你!”
“容娘,你在跟谁说话?”从后院里走出的邓志威疑惑的问道。
邓容娘将手里的刀插回背后,随口说道:“没什么,一个登徒子罢了。”
余少白从包子铺离开,便打算出城,刚到了菜市口,便迎面撞上吴子初。
“少白!”
听到呼喊声,余少白这才注意到吴子初,见他从对面跑了过来,轻声笑道:“正巧我还想找你,你就出现了。”
“我这也正找你,今早去你房间找你,没见你人,才知道昨夜我娘竟把你拒之门外,你还好吧?”
余少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我这么心大的人,当然是没什么不好。我之前就说过,住在你家不是一件长久的事情,吴夫人对我似乎一直都不太喜欢,习惯便好。我现在不能进你家半步,你帮我取出驴车。”
听到这话,吴子初疑道:“你要驴车莫不是要出城回家?”
“那倒不是。现在徐三斤一日未抓到,李家村一案便一日不能告破,我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他逍遥法外,图山村暂时不会回去。”
“那你取驴车做什么?”
见他一直追问,余少白只能说道:“你就别那么问题了,我只是去看望一个朋友罢了,仅此而已。”
吴子初见余少白一脸真诚,这才放心说道:“那就好!少白,我妹妹的心意想必不用我这个做大舅哥的多言语,你可不能因为我娘的阻拦,你就心灰意冷,赌气离去。我娘那是有些糊涂了,有大舅哥帮你,一定让我爹娘认你这个姑爷!”
“你放心好了,灵柔小姐自当不会辜负,令尊那边我会让他改变对我的看法!”余少白脸上笑容不减,虽然心里有些苦涩,可他这次不会退却。
吴子初点了点头,“既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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