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事情便如同你所说,我和高兄”
听着费卫讲着他和高贵的不正当关系,余少白表情还好,吴子初却是如同****一般,很显然是被恶心到了,如今的大明朝还没有从战乱中缓过气,好男风还并不常见,等到明中期,好男风和娈童便不算是稀罕事。
“你和高贵的死当真没有关系?”余少白听完了他的话,就如同官府口供中一般无二,看他不似作假,难不成是自己搞错了?张阿牛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身上没有花柳病的迹象,那高贵身上的花柳病是如何染上的?”
费卫低声说道:“花柳病我也有,只是还没有在身体上表现出来罢了,我们都没有寻花问柳,可为什么有花柳病缠身。”
“哦?”听到这话,余少白有些恍然,刚才他查看了费卫的身体,并没有看到花柳病的症状,原来还在隐藏期,至于谁上谁下的问题,同性恋里面总有一个倾向女性,这也是他看费卫裆处的原因,菊花残满地伤呐。
费卫恐怕也不知道男同性恋之间,染上性病的几率很高,这是个高危的群体。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老实告诉我。”
“什么问题?”
“高贵和米商郑家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费非要比之前还要吃惊,“你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
“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在高家找到了郑家的东西,听高家娘子说,高贵曾跟你说起过,她没听清楚,你总该不会忘吧。”
“原来是高家娘子,她也是可怜人,高兄确实和我提过,只是那也是酒后之言。”
“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是郑家人。”
听到这话,连吴子初都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问道:“你说高贵是郑家人是什么意思?”
“郑家大夫人的名声,吴公子想必听说过吧,那火爆脾气,还善妒,郑老爷在商场叱咤,回到家里却是惧内,她只为郑家生下一个儿子,便是郑恭,在外人眼中,郑显立只有这么一个肚子,却不知他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便是高兄,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大夫人一直不答应郑老爷纳妾,后来同意了,条件是二房夫人不能有子嗣,郑老爷玩的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二夫人在没过门时,就已经生下一个男孩。高兄自从他被郑家二夫人生下,便寄养在湖水村的一户姓高的人家,五年前,父母因为战乱死去临终前得知自己的生身父母便是郑显立和二夫人,最后他和郑老爷和二夫人相认,却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郑家大夫人,一直瞒了五年,而这房契和田产都是郑老爷给他的,而他之所以讨好郑家大公子郑恭,也是方便和二夫人见面。”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些唏嘘,里面的故事实在复杂,信息量也要慢慢才能消化,高贵竟是郑家的二公子?这二公子活的也太惨了吧,连爹娘都没办法认。
“这郑显立就这么怕自己的大夫人,自己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他还不敢让儿子认祖归宗,实在可笑。”
吴子初一旁叹气说道:“谁说不是,说他惧内倒也不全对,应该说他更怕他大夫人背后的娘家人,她的娘家可是金华府府城米商陆家,整个金华府都能排上前十的商贾,虽然郑家大夫人只是陆家庶女,那也不是郑显立能招惹的,惹恼了大夫人,陆家人怪罪下来,郑家可吃罪不起。”
第五十四章 初知内情(下)()
一柱香的功夫,余少白和吴子初从牢房走出,脸上表情不免唏嘘,整了几天,结果确实让人无奈。
“少白,咱们是不是白忙活了?现在凶手已经认罪了,咱们之前找到的尸体,还有肖弄压根和案件没有关系,实在让人有些郁闷。”
余少白也有同感,自己努力了几天,真凶自己投案自首,而自己这几天得到的线索并没有起到作用,可他最大的疑惑还是未曾解开,即便张阿牛是真凶,那这几天他都被关在这里,湖水村发生的火灾,还有陷阱又是谁做的?
“咱们去一趟张大牛的牢房,本公子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脸郁闷的吴子初决定去去晦气,看他摩拳擦掌的样子,不像是探监,而像是准备打人出气。
在牢头的指引下,二人进了关押张阿牛的牢房,看到他的面容,给余少白第一个感觉便是老实,五大三粗,加上忠厚脸庞,在大明朝貌似成了大众脸。
“你就是杀了高贵的真凶?看你这模样,真看不出来你有这么深的心机,把本公子耍的团团转。”
听到吴子初的话,绑在木柱上的大汉没有出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二人。
“你应该还有同伴吧。”余少白淡淡的一句话,让大汉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扭头看向少年郎,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个孩童罢了,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少年郎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同伴?”
余少白轻声笑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办到,你被困在这里,而外面却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说明还有同伙在逍遥法外。而且我一直有个疑惑,凶手的手法极为狠辣老道,将死者的头砍掉,这一点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若是单纯的杀人,又何必去砍头,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阿牛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你问我我又能怎么知道,原本以为是同道中人,现在才明白,什么兼爱平生,不过是一群小人罢了,他们做的孽,就由我这个笨人偿还吧,只是可怜了家中的老娘。”
听到这话,余少白脸色微变,竟然被他蒙对了,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吃惊,这么说来,凶手还有其他人!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杀高贵,他得罪了你们?”
大汉低声笑道:“杀他?不是我的本意,原本我想不借助高贵的生死完成任务,可却被同伴骗了,要不然你觉得我会被抓住?至于他们为什么杀高贵,我不能多说,要怪就怪老天不公,朝廷不殊,高贵那家伙也是个可怜人,生个平常人家多好,偏偏是郑家庶子,大公子不能杀,最后才选择杀庶子,这个办法虽然能完成任务,可是我却为之不耻,所以我认罪了。”
“大公子不能杀,只能杀庶子?”余少白扭头看了看吴子初,这信息量太大,张阿牛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貌似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故事的因果似乎也和郑家有了牵连。
他忽然想起老乞丐的那句话:有时候杀人不需要动机,天凶无缺,横行霸道。双峰贯耳,一枝独秀。这句话他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老乞丐是在告诉他,凶手要针对的人是郑家人。天凶二字,霸道(八倒)、贯耳。加上一起便是郑字,而双峰贯耳又可以理解为郑家的两位公子,一枝独秀是指只剩下一位公子,概括来说便是凶手要杀的是郑家公子。
那老乞丐到底是什么人?现在余少白对于这个老头越来越看不懂了,不像是一个蟊贼乞丐那么简单。
“你不说,就不怕官府用刑吗?”吴子初出声道。
“呵呵用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高贵的人头已经被送进了郑府,郑显立若是知趣,便会让人为我顶罪,到时候就算是吴春想留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是我不想走罢了。”
余少白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高贵的人头竟然在郑家,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内情,他都被搞晕了。
就在他刚要开口发问时,他注意到张阿牛的表情微变,才发现吴子初已经瘫倒在地上,一个高瘦蒙面衙差站在自己身后,他心里嗝噔一声。
“啊~我晕了~”余少白非常自觉的晕了过去,那男子嘴里露出一丝笑意,竟没有理会他浮夸的演技,径直来到张大牛身旁。
“你来了”
衙差笑道“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所有话一股脑都说完?”
张大牛嘴里露出苦涩,“你没必要来救我,我想替他们赎罪。”
“老夫早就跟你说过,他们都已经变了,你是个简单的孩子,跟他们去寻求真正的天下太平,实在虚无缥缈,这次你也看到了,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杀害高贵,烧死肖弄,差点累罪于高王氏,迟早你手里也会染上无辜百姓的血。”
“可我欠他们太多,若是知道计划如此,我一定会阻止他们,可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兰溪县恐怕难太平了。”
“跟老夫离开兰溪县,带着你的老娘。”
听到脚步声远去,余少白才敢睁开眼睛,探头看到二人走远,心里有些吃惊,原本以为蒙面衙差便是张阿牛的同伴,可听了他们的对话,却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人只是他的朋友,前来搭救他,对于那蒙面男子放过自己一事,余少白自己也想不清楚,难不成是人品爆发?
“子初兄!你醒醒!”蹲在地上,余少白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吴子初应声,便有些慌了,替他把脉,脉相平稳。
“嗯?”余少白忽然一愣,伸手从吴子初耳后拔出一根银针,“原来是睡着了,怪不得没有反应。”
银针拔出没过多久,吴子初便打着哈欠,醒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所处环境,还没有回过神来。
“嗯?张阿牛人呢!”
余少白无奈的耸了耸肩:“你都看到了,逃狱了呗。”
“牢头!你们都死哪去”吴子初气冲冲走出牢房,却看到躺在地上的牢头和差人,不禁惊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别这么问题了,还是赶紧去跟你爹说明情况,追人要紧。”余少白蹲在地上在牢头耳后一探,果然有一支银针,脸上露出羡慕之色,要是那蒙面男能把这一手教给自己,那以后就不用打架了。
将众人救醒,余少白便走出了羁留所,现在他心里的疑惑已经堆积如山,而唯一能为他解惑的恐怕只有老乞丐了,于是他决定去找那老乞丐问个清楚。
天色渐晚,虽然官府的人马正在忙碌着,城中还是去往常一样,有些地方不缺热闹,自然也不缺乞丐,余少白朝着春满楼走去,之前他已经把酒楼找遍,都已经到了饭点,那老乞丐应该也饿了,来这些地方应该没错。
话说回来他也饿了。
来到春满楼门口,两个“好大姐”非常热情的把余少白迎了进去,他左右打量了一番大堂,别说,还真让他看到老乞丐的身影。
“老人家~”
看着抱着姑娘又亲又摸的老乞丐,余少白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了是他的形象,原本在余少白心里,这老人家高深莫测,定是高人,如今看来凡夫俗子。
“老人家~”
“大爷,有人叫你呢~”听到怀里姑娘的话,老乞丐一脸嫌弃的看了余少白一眼,“别理他,我可不是什么老人家,等一会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夫,定让你嘿嘿。”说罢又开始摸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余少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到了对面,伸手叫来伙计,上了一桌子菜,然后自顾自吃了起来。
“小子,你打算就这么吃下去?”
余少白抬头说道:“怎么了?”
“要不要老夫帮你?”
余少白摆了摆手,笑道:“这点东西对小子来说,不算事,就不劳烦您了,再说了,你光吃胭脂都吃饱了吧,那玩意可有毒。”
听到这话,老乞丐嘴里泛起一丝笑意,将怀里姑娘推开,“翠儿,去房里等我,大爷马上就上去。”
翠儿离去,他拿起一只鸡腿,说道:“怎么?来这春满楼不会是专程来找老夫的吧?”
“算是吧,关于高贵一案,还有疑惑,希望您能给小子指点一二。”
老乞丐笑了笑:“看你这模样,应该知道我那句话的暗指,让老头子猜一猜,你应该见过张阿牛,那家伙一根筋说不定会被你诈出什么话来,关于高贵和郑家的关系你也都清楚明了。现在搞不清楚的就是张阿牛背后的人为什么,或者说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杀高贵,这和郑家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余少白微微点了点头。
“老头子不能不念旧情,你要知道实情,我不能全部吐露,但还是能说一些,但我要你发誓,从此不再管高贵被杀一案,如今“杀人真凶”张大牛已经逃狱,你就别执着追寻他的同伴,为了你好,也为了你的家人想想。”
第五十五章 新一剪梅()
“我答应你,我只想知道真相,其他的也不会插手。”
听到这话,老乞丐嘴里露出莫名的笑意:“你小子挺滑头,不愿发誓也罢,但老夫没有跟你开玩笑,你小小年纪,若是死在这件事,实在可惜。”
“您放心,我既然说了,就不会违背。”
看着少年郎脸上的真诚,老乞丐低声说道:“杀害高贵的人是一个特殊人群,他们自称无妖,取自“濯清涟而不妖”,从名字你也应该明白这些人的心理,便是想着有一个清白天下,张阿牛便是无妖中的一员,只是他那个憨厚性格并不属于无妖,这次他们杀高贵的目的,是为了震慑郑显立。”
“无妖?”听到这话,余少白有点懵了,大明朝还有这个民间组织?话说回来,这名字挺文艺。
“您说他们要震慑郑显立?这是什么意思?”余少白没有出声去询问无妖的情况,他看出老乞丐的意思,就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因为郑显立是兰溪县最大的米商,无妖需要郑家的配合,郑显立软硬不吃,无妖便想到了杀鸡儆猴,二公子高贵便是那只鸡,若是郑显立还不配合,大公子郑恭便是下一只鸡,郑显立应该庆幸,无妖现在不想被官府注意,所以没有直接对他下手,若是他不知进退,恐怕兰溪县郑家就要没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些吃惊,这无妖竟然如此厉害,而且还是个地下组织,问题也来了,老乞丐为什么对于无妖的计划如此清楚?
“老人家,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无妖这么了解?”
老乞丐笑道:“我就是个乞丐罢了,只是战乱时候曾经结交过无妖的人,对于他们的做事风格有些了解罢了,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老人家,我还有个疑惑,高贵胸前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是无妖的做事风格吗?”
听到这话,起身迈步的老乞丐回道:“无妖中有一人喜欢养吸血蝙蝠,他杀人都是用蝙蝠吸尽目标的血液,他们之中本事各有不同,但却都是心狠手辣,所以我才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看着老乞丐走上楼去,余少白心里还未曾消化完,随后他抬腿离开了春满楼。
回到吴家,便见吴子初迎了上来,“妹夫,你这是去了哪里?让我一顿好找。”
“我心里闷,随便走走,子初,之前咱们在牢房里听到的话,还是不用告诉县丞大人了。”
“可是我已经跟我爹说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一愣,算了,说了便说了吧,吴春知道了事情经过,也很难去追踪张大牛的同伙,如何最快结案才是他最想要的,再生枝节的事情他躲还来不及,从之前他在高王氏身上安了莫须有的罪名,便可以看出。
“你说这高贵的案子就这么结束了,咱们俩也没起到什么作用,月如也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真是白忙活了。”
坐在屋里,听着吴子初的抱怨,他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过他的事情,这家伙氏在提醒自己吗?
“行了,能不能让我吃完这口饭。”
“妹夫,我这两天一直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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