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真诚的眼神,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阿中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里是清水村,与你们图山村皆在清水河的对面,自从先祖定居于此,两村皆因清水河矛盾不休,因为清水村在河的下游,到了旱季需要灌溉稻谷的时候,你们图山村竟然建了水坝,生生的将清水河截流,你说卑不卑鄙!”
一听说这事,余少白有些恍然,怪不得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绑了自己,原来是自己嘴欠,随便说个地名不就行了,现在倒好,说了一个和人家是世仇的村子,这可让人有些无奈。
“我说阿中兄弟,这先祖们之间的恩怨也不能连及后人,我也不是故意来你们这的,冤家易结不宜结,你就把我放了吧。”
阿中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你是真的很久没回家了,两村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先祖之间的世仇,每逢旱季两村都会在清水河的发源地图山山阳空地上比拼,谁胜了这清水河便让哪个村子用,而最让人气愤的是,三年前,我们图山村的人不小心去了你们图山村,你猜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
“他被烧死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天呐,这是什么时期的明朝,百姓都这么疯狂,朝廷难道都不管吗?
“那个阿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看你这样子就一定是聪明人,见识渊博,你知道当今圣上的年号吗?”
听到这话,阿中一脸无奈的看向余少白,“你觉得我很傻吗?我们村子虽说偏僻,但怎么可能连当今圣上的年好都不知道,告诉你吧,今年洪武五年。”
“洪武”听到洪武二字,余少白顿时石更了,果然当余少白记起浙江行中书省一词,便猜到了。也只有洪武九年之前才用到的,也就是说自己不光是穿越到了洪武年间,还是朱老爷子刚建国的时候,他宁愿穿越崇祯皇帝时期,也不想在朱老爷子手底下讨生活,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无视法律了,洪武五年大明朝这个新朝初立,四方被战火毁坏后,百废待兴,对于这个新王朝来说,一切还都是雏形,现在朱老爷子并没有心思抓地方民生问题,他现在只想将明朝的南北两块心病挖掉,北面残元仍盘踞漠北,王室居于和林,还有河南王王保保这名将保驾,至于南面便是盘踞云南的残元梁王,残元势力的存在,对于新王朝来说是个隐患,让朱元璋如坐针毡。
不过余少白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朱老爷子什么时候能够杀尽残元,而是自己的下场。
“阿中兄弟,不知你们会如何处置吗?”
“你猜!”这时从门外走出一个虎小子,正是刚才那名叫山子的少年。
“我猜,你们都是好人。”余少白苦笑道。
山子得意的坐在对面,笑道:“是吗?等天色渐暗,或许你就会明白了。”
余少白实在看不出那笑容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手脚有点麻,却不能动。
天色渐晚,很快黝黑大汉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村汉,将余少白从椅子上解开,抬了出去。
“喂!你们要把我抬到哪里?”对于他的叫喊声,二人并没有理会,径直从村里青石板路朝村东我去。
远远望去,余少白便看到了一片谷场,里面站满了人,看着那些村民们注视自己的目光,他心里有些大寒,这是有多大的身仇大狠?
当他看到一个十字架的时候,他顿时崩溃了,不带这么玩的,看着自己现在这造型,余少白也算体验了一把基督当年的刑场经历。
不过这种经历可不是游玩,下面堆着的火把,向他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下场。
“那个父老乡亲们,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图山村的人,这大热天也挺热的,就不用烧火了吧。”
人群中年龄稍长的一位老者走上前来,伸手指道:“小家伙,别想着花言巧语,你来我们清水村有什么目的!”
“您应该就是村长吧,听我一言,乱用私刑是不对的,要不然这样,我们静下来坐一起喝杯茶,冲动是魔鬼,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哼!只准你们动私刑吗?来人,点火!”
在老者的一声令下,一个中年男子拿着火把走了上去,冲余少白吼道:“我儿子死在你们图山村,现在一报还一报,希望你别怪我们!”话音一落,那火把在天空中留下一段优美的抛物线,落在了余少白身旁的柴堆旁,只听到一声干柴燃烧的声音,听的让人心惊肉跳,随着温度的上升,他的恐慌随之而来。
“你们这群疯子!就算是死,能不能让我走的轻松一些,这样死也死的很难看啊!”
余少白的话音刚落,从不远处的草屋上,一道身影在不断纵跳,很快便落在了火堆中央,手中青锋一扫,将他绳索切断,扔出了火堆外。
余少白再一次落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看到从火中跃出的身影,不禁有些发愣,这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太牛了吧。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头戴斗篷,也看不清模样,只是当清水村村民见到他的时候,表情没有太多愤怒,而是疑惑。
“万神医,您怎么来了?”村长走到黑衣人身旁抬手问道,脸上露出尊敬之色的,此人并没有显赫的身份,也不是什么恶人,相反自从两年前他来到图山村,不光出手帮他们抓取山间野味,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更是救了不少村民的命,可他不愿收钱,这一点让人不由得尊敬。
“老村长,不如看在万某人的面子上,能否饶了此人,我打算将他带回我的药庐。”
“这”老村长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有些为难的看向一旁的村民,见他们没有异议,这才开口说道:“既然神医开口,老朽便答应你,不过这小子绝不能留在清水村,这一点还请神医理解。”
男子微微点了点,扭头看向余少白,说道:“小子,跟我走吧!”
见这斗篷男竟然会救自己,余少白感到庆幸,终于遇到好人了。果然是医者仁心。
在众位乡亲的注目礼下,余少白跟着斗篷男出了村子,径直便朝村西山丘走去。
他也看出这清水村村民对这斗篷男的敬意,所以还是决定先跟着他再说,免得再被清水村的人抓回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山丘下面的药庐,在余少白看来,这所谓的药庐也算别有风格,门、庭院,屋舍全部是竹子构成,这可是只能在电视机里才能看到的场景。
“这位大叔,多谢你救命之恩!”来到正屋,余少白非常自觉的拱手拜道。
“你叫什么名字?”
“余少白”。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救你?”
余少白尴尬的笑了笑,道:“其实也没有太好奇,都是医者仁心,自然不想看到有人枉死。”
“呵呵你把我想的太无私了,希望你今天能记住这份恩情,将来记得偿还。”
余少白笑了笑,“那是自然,您都救了我一命,这位恩情足够大了,将来能帮的一定没有二话。”
男子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或许等时间长了,也会慢慢改变,倒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有时候人把权利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我这点恩情又算的了什么?”
听到他的这话,余少白觉得这人有点深沉,他是在说自己吗?怎么感觉像是在说他?
“大叔,你就放心吧,虽说我也没什么本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去做,,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那男人抬头看着余少白的眼神,眼中露出笑意:“若是我说让你做我徒弟,你做吗?”
第五章 这是我娘?()
“徒弟?”听到这话,余少白有点没反应过来,这黑衣人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自己跟他学什么?
“万大叔,你要收我为徒,是教我医术吗?”
男子摇了摇头,指了指那门外木桩,笑道:“我教的是武术,你想不想学?”
“武术?就刚才的那轻功吗?”一听功夫,余少白顿时心思活了,学了武术,自己就可以行走江湖了。
“轻功?算是吧,除了轻功,老夫会的东西很多,只要你想学,我都可以教你。”
听到这话,余少白反而有些狐疑,这男人和自己非亲非故,为何会收自己为徒?
“我说万大叔,你看我这么文弱,你选我是看中了我身上的哪个优点?”余少白一脸期待的模样。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出声道:“你身上并没有我喜欢的地方,你有骨气但却隐忍,不喜欢出风头,还有没有野心,若是三年前,我绝不会收你做徒弟。要说唯一的优点,便是你很幸运,因为我们是一路人,低调才能更长久。”
听完他的话,余少白有些无语,这家伙怎么这么了解自己,性格都被他给猜透了,看起来他应该没什么企图。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余少白直接朝男子拱手拜道:“余少白见过师父!”
对于余少白的拱手拜礼,男子并没有介意,“好,从今天起你便是我万士昌的徒弟,在你之上,还有六位师兄,以后我便称呼你小七。”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一愣,自己不光多了便宜师父,好像叫万士昌,还蹦出来六个师兄。
“师父,那六位师兄人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万士昌站起身来,说道:“他们不在浙江,你记住,不许和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也不准说你是我的徒弟,你先去东面竹舍里休息一晚,明天你便离开我这,之后的每逢单日的午时去图山山阴的石洞找我,洞口有一棵梨树。”
看着走进里屋的便宜师父,余少白也没有多问,走进了东面的竹舍中,看到里面简单的摆设,倒也真是过得俭朴,躺在竹床上,思量着明日的去留。
他本希望这便宜师父能把自己留在药庐,毕竟他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不过想起那些村民的样子,留在清凉村实在不妥,要是再被捉了,就惨了。
“图山村既然这小家伙是图山村的人,那我何不去自己的“家”里,也不用露宿荒野。”想罢,余少白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夜幕中,一道黑影推门而入,来到床边,伸手在余少白一探,很快他便晕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余少白悠悠醒来,看着外面射进来的阳光,从床上爬起,走出了竹舍,见便宜师父在庭院里打坐,也没有出声打扰,起步来到厨房,想找点东西吃。
“粥~”看着锅里面的粥,余少白盛了一碗,扭头看了看便宜师父,应该没发现吧,那就再来最后一碗。
再来最后一碗
再来最后一碗
“咯~”余少白终于明白幸福的感觉,那就是能打个饱咯,看到锅里面的饭,余少白抹了抹嘴,走出了厨房。
“吃饱了吗?”
听到师父的问话,余少白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尴尬,“确实饿了,师父,我给你留了一碗。”
“好了,这把剑你拿去,留着防身用,这林子里野兽不少,你自己多加小心,师父就不送了。”
看着师父身旁的长剑,余少白新奇的拿起,猛的抽出,雪白的剑光映在双眼,在手里耍了几下,便送回剑鞘。
“多谢师父,那徒弟这就走了。”
万士昌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离去的背影,轻声喃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走出了药庐,余少白便绕过山丘,记忆中,在清水河的上游,图山脚下,便可以绕到清水河的东岸,顺着河岸应该就能找到图山村。
这次他也算吃一堑长一智,手里拿着长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自己再遇到野兽或是陷阱。
终于那座大山已经近在眼前,余少白终于看到了清水村的源头,竟是从一片水潭里慢慢流出,想起应该是地下河流的缘故。
从水潭里游过,他便算是来到了河东岸,朝着南边走去,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当他爬上山坡时,看到了远处的一片村落,图山村总算是到了。
走在水田小径,看着两边并没有多少水的稻田,余少白看到了一个身影朝自己挥手,难不成是认识自己?
“三郎!你怎么回来了?”那泥小子抹了抹脸上的泥浆,笑着看向余少白。
在小家伙的记忆里,余少白居然发现了一件卖糕的事,这小家伙竟然也叫余少白,不过他还有一个小名余清,家中排行老三,都喊他余三郎,之前他一直在平度镇私塾读书,回家路上不小心摔落山坡,而这面前泥小子是他的发小,名叫李发。
“私塾放假,我便回来看看。”
听到这话,李发洗了洗手,朝田里的一个妇人喊道:“娘!三郎回来了,我先陪他走一趟,过会就回来。”
妇人朝余少白笑了笑,“原来是三郎回来了,行,你们去吧!”
余少白见李发竟然要和自己一起回家,倒是松了口气,说实在的自己在那记忆中愣是没找到那家的记忆,自然也不知道家在哪里,不过他倒是知道自己不是独生子女,上面有一个大姐和二哥,下面还有一个三妹和四弟,再加上自己的娘,还真是不小的家,只是大姐余秀娘已经出嫁,婆家就在平度镇上,二哥也已经娶妻,在老丈人开的药材铺帮忙。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一处院子,见这院子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茅草屋,心安了些,看起来应该家境还算可以,也是一座院子。
“大娘,你看谁回来!”一进院子李发便开口喊道。
余母闻言从房中走出,看到李发身旁的余清,欣喜的说道:“清儿,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把自己拥入怀里的美妇人,余少白有些尴尬,自己这老娘,不对,这母亲看上去也太年轻了吧,在他看来不应该是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吗?他忘记了这是在古代,没有黄金剩斗士,余母十三岁便嫁给余少白的爹,十七岁生了余少白,这么算起来自己的老娘竟然才三十?
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岁的心智,管三十岁的女人叫娘,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他怎么可能叫的出口。
“娘,私塾放假,我就回来了。”最后他还是叫了。既然已经来了,一个称呼罢了,女人都可以有干爹,自己认个干妈应该也没什么?自己从小就没有妈,和老爸还有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想起这个,余少白不禁有些伤感,老爸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自己的突然离世,没有了希望,他们过得还好吗?
看着流泪的儿子,余母以为是孩子想家了,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对着李发说道:“大郎,进屋里坐会吧,难得清儿回来了。你们俩可以好好说说话。”
“不了,大娘,我娘还在田里忙呢,我先回去了,三郎,我晚上再来找你。”
看着离去的少年,余少白抹掉眼泪,尽量不再去想前世之事,跟着余母走进了房间。
一走进房间,余少白便闻到了一股草药味,看着桌上放着的药壶,问道:“这是谁的药?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余母摆了摆手,笑道:“是娘染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喝点药便行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倒是没有多想,看空荡荡的院子,余少白探头看向两旁,“怎么就您一个人在家,阿莲和小四呢?”
“咳咳他们啊,应该是出去玩了吧,你不用管他们,对了,这次你回来能呆几天?”
“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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