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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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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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怀亶给她三日期限,言外之意,三日后公堂之上再见时,便是铁证如山,纳兰寒誉杀人未遂,不死也要刺配边疆,说不定那官员也已经被刘怀亶收买。可刘怀亶哪里会给她三天时间考虑?不到两个时辰,哥哥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即使她能拖上三天,哥哥也耗不起啊?面对刘怀亶洋洋得意的脸,她竟是束手无策。

她,没有选择……

刘怀亶答应,等花轿到了纳兰府门口时,会将纳兰寒誉一并送回,他果然兑现了诺言。只是,在这个原本该喜庆的日子里,整个纳兰府死气沉沉,没有丝毫喜气。

纳兰夫妇坐在厅中,一个嘤嘤哭泣,一个唉声叹气,香染则一边照顾着还在昏睡中的寒誉,一边流泪不止。她本想陪嫁过去,可小姐说什么都不肯。那刘怀亶仗着京城有当高官的亲戚,平日便横行乡里无人敢管,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换得纳兰府的平静。

此刻,纳兰寒雪正坐在颠簸不已的花轿中,手中紧捏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发呆。满目的艳红看来是那么刺眼。欢快的喜乐听来又是那么讽刺。握着利器的手紧了又紧,终是奋力一抽,含泪将刀尖转向自己。她早就选好要走的路,所以她不要香染陪嫁,更没要家人送嫁,只因她怕多看一眼,就会选择苟且偷生。要她嫁给刘怀亶那个衣冠禽兽,她宁愿去死。

寒雪在心中默默地向亲人告别,随即握紧匕首,准备将它刺入身体,就此了断。突然,花轿猛地一顿停在原地,喜乐也跟着安静下来,只听见刘怀亶不悦地怒声问道:

“和尚,你拦住本少爷娶亲的队伍是何道理?”

“施主莫要生气,老衲只是来请纳兰施主入寺还愿的。”

这声音,莫不是普度寺的空明大师?寒雪心惊愕地掀起轿帘,发现队伍已经到了山脚下的普度寺前。青云镇不大,可从纳兰府到刘府却是要经过这一处寺庙。寒雪这才想起,及笄那天,她曾在普度寺的佛祖面前许下心愿,若他日嫁得如意郎君,必定携夫君前来还愿。可如今她所嫁非人,这愿还与不还,已无意义。寒雪苦涩一笑想要拒绝,却听空明大师继续说道:

“今日,乃敝寺新铸佛像开光之日,正是绝佳日期。二位新人若此时入寺还愿,必得佛祖保佑,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这个好。本少爷非得去拜拜不可。”

迎亲的队伍在寺前停下,空明大师将二人一路引入寺庙,突然一只黑色的布袋套上了刘怀亶的头颅,寒雪惊愕地看着空明大师从衣袖中摸出一方汗巾捂上刘怀亶的口鼻,刘怀亶只微微挣扎一下,便四肢一软昏厥过去。

作者题外话:************************************************************************

家变、放狗、还有逼婚这前四章的内容,灵感是源于雪参加某个宫斗群时,自己写的一个单独的小故事。关于纳兰寒雪这个人物的灵感,就是从这个宫斗群中雪的角色起源的。果然啊,灵感是无处不在的。嘿嘿!倘若有某位在某个宫斗群里看见跟这段十分相似的剧情设计,千万不要惊讶生气,这段剧情百分之百是雪自己的设计。

第五章 狼口余生

天已渐渐昏暗。云端的朗月孤星将光辉抛向山上的密林,地上斑驳相错的树影交织出阴森恐怖的图案,时而似怪兽张牙,时而似群魔乱舞,看得寒雪心惊胆颤腿软不已。

逃离普度寺已经许久了。原本,寒雪怕牵连他人,是不欲逃的,可空明大师硬是将她推出了寺院后门,说是要报答纳兰宇在三年前那场瘟疫中拯救了全寺僧人的恩情。想想那种情况,无论她逃与不逃,刘怀亶必会为难于空明大师,她只得一咬牙,沿着山路奔逃至此,只希望那刘怀亶忌惮空明大师得道高僧的名号,不会闹的太过分。

此时,寒雪已是精疲力竭,脚步虚浮无力,好似下一瞬就会倒地不起。可她丝毫没有停下的一丝,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她只借着月光,看见脚下的地面虽不平坦,也不至难以前行。山道早已不知迷失在何时,她只能不停地走,生怕一停就被抓到。

半空,蓦地响起一声尖利的嚎叫,凄厉的声音穿透夜空,直射向遥远的天际。寒雪总觉得身边的树林中,隐藏着一双嗜血的眼睛,专盯着她这只迷途羔羊,蓄势待发。

“啊!”

脚下被一块尖石绊住,寒雪惊叫着扑倒在地,柔嫩的掌心被坚硬的沙石蹭破,钻心地疼。

察觉到手心渗出黏腻的液体,寒雪的脸色刹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血液的腥甜味,也许会将隐藏于密林中的野兽引出,寒雪连忙撕破裙摆包扎手上的伤口,心中越加慌乱起来。忽听得树丛中一阵碎响,一只野狼从暗影中走出,长舌拖在嘴边,毛茸茸的尾巴垂在身后,柔亮的皮毛在月光下反射出晃眼的光泽,两眼荧光大放,贪婪地盯着眼前鲜嫩可口的猎物。接着,一只、两只、三只……寒雪大骇地抱着一颗粗壮的树站起,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十几只野狼越走越近,将她团团围住……

一只野狼露出可怖的獠牙,弓起身子向寒雪扑来,寒雪唇角含笑地闭上眼,迎接身体被狼牙撕裂的痛楚。罢了,她,终究还是逃不过……

闭上眼,全身的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寒雪听闻耳边一道疾风掠过,以为是那野狼带起的风,一声钝物坠地的闷响后,预期中的疼痛始终没有袭来。原本凝结的空气,似乎渐渐再度流转起来。

寒雪睁开双眼的瞬间,那阵疾风再次掠过,伴着一道箭影,掠过她,径直没入野狼的心脏。

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到,寒雪再也支持不住跌坐于地,眸光下意识地顺着箭羽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丈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人两马,隔着一群凶残的野狼,与她遥遥相对。精壮的马背上,他们一个挽弓、一个佩剑,那气势犹如天降神兵一般,威风凛凛!

挽弓的男子一身精干的武服,伸手又搭上一只箭矢,对准了一只向他们扑去的野狼,而他身后的那一人,端坐于马背之上,长发随风扬起,一身玄黑色的广袖华服英气逼人,映着明亮的月光,可见其上金丝绣纹繁复华贵。腰间一柄通体银白的细长宝剑,亦被月华镀上一层炫目的银光,那一人只高傲如谪神般端坐着,淡漠疏离的眼神扫视过眼前的狼群,忽而凝眸,落在目光呆滞的寒雪身上……

第六章 神秘男子

挽弓的男子一连射杀三匹野狼,顿时群狼共愤,将目标转向了两人两马。

一声长啸之后,狼群一齐向二人扑去,突然,其中一只掉转了方向,复又向寒雪扑来。寒雪怔愣地坐在地上,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失去了反应。千钧一发之际,寒雪鼻端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一道黑影从身边窜出,抱上她的肩头和腿弯处将她揽入怀中,一跃而起。跃起的瞬间,寒雪看见一只箭矢穿透野狼的身体,带出猩红的血珠,四散开来。

玄衣男子抱着寒雪跃上一枝粗壮的树枝,下面那一人则扔掉手中的弓,探手到马鞍下抽出一只明晃晃的长剑,寒雪这才知晓,原来他也是用剑的,只是方才的距离较远,只有用弓箭方能将她及时救下。不过,他百步穿杨的箭法,着实令人叹服。

寒雪担忧地望了眼树下与狼缠斗在一起的人,本想提醒身边的男子下去帮同伴一把,转过视线,恰好对上男子精致的下巴。男子的脸隐在阴影之中,让寒雪不能完全看清他的容貌,但她还是从英朗的轮廓中,辨认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

暖暖的体温透过冰凉的衣料传至寒雪身上,寒雪这才惊觉,自己竟是紧紧地贴在男子的怀里,这是第一次她与父兄之外的男子如此亲密!燥热爬上脸颊,她连忙动了动身子,想要离那具温热的胸膛远一点儿。

“不想掉下去喂狼,就别乱动。”

沉缓中透着几分威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寒雪不由自主地停止挣扎,那人双手一紧,竟是将她又抱紧一些。寒雪惊讶地抬起头,发现他也同样用一双黑亮深邃的眸子望着她,眸底有碎星闪闪,星星点点地散发出蛊惑人心的光芒。冷峭的薄唇弯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让原本就有些窘迫的寒雪更加不自在起来,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脸。

须臾,那些相继扑上的野狼纷纷被树下的人斩于剑下,其余几只见讨不到便宜,也相继散去。他这才收起长剑,向抱着寒雪从树上跃下的人道:

“主上,解决了。”

“嗯。”玄衣男子轻应一声,将怀中的寒雪放下。

双脚甫落地面,寒雪立刻脸颊微红地退开一步,不想脚下碰到一物,低眸一瞧,恰是一具野狼的尸体,寒雪被骇得脚下一软,当即抓住玄衣男子的衣袖向他贴近过去。听闻男子一声浅笑,寒雪又发觉自己此举不妥,于是羞赧地松开手,尴尬地卡在中间进退不得。

就在寒雪不知所措间,那斩狼之人已然将马匹牵过,小心翼翼地催促道:

“主上,该走了。”

“嗯。”

玄衣男子优雅地翻身上马,俯身稍一用力,便将还在怔愣中的寒雪提上马背。寒雪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连连挣扎着羞恼地怒斥:“你……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快放我下去!”

“姑娘若喜欢那些狼再回头来寻你,在下自是很乐意放你下去。”

好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将寒雪堵得哑口无言,寒雪只得乖乖偎在他的胸前,任由他将自己禁锢于怀中。察觉到她的顺从,他不觉又弯起唇角,将怀中的人儿环紧,好让马儿的颠动减缓一些。

呵!她很轻盈,发丝上还带着清爽干净的味道,他的眸中划过一瞬的失神,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的,马儿疾驰带起的风,将一瞬的心悸尽数吹散,只留策马时的专心致志。而寒雪则因着他有意无意的关怀,很快便昏昏欲睡起来。

第七章 莫名关心

浑浑噩噩中,寒雪觉得自己坠入了一只巨大的熔炉之中,那热度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熔化一般难耐至极。脑海中,不停滴闪过一个个片段,恶霸逼婚、兄长浑身浴血、父母哀伤的脸、阴森可怖的密林、穷凶极恶的野狼……一幕一幕惊心动魄,让原本就高烧昏睡的寒雪更加焦躁不安。

额间触上一片湿漉漉的冰凉,寒雪轻叹一声舒展开紧皱的眉心,那冰凉瞬间驱散了周身浴火的不适,直达五脏六腑。朦朦胧胧的,她似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和低喃的人语声,无奈她竭尽全力,也无法抬起眼皮,只在晕沉间再度昏睡过去。

“主上,是要带她回京城吗?”陆彦青此时已经除去了背后的长弓,但仍是腰悬宝剑,一身精干的武士装扮,并没有因为找到落脚处放松警惕的意思,反而更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放过周遭任何些微的动静。

陆彦青默默地将一块浸过冷水的棉布巾放到床边玄衣男子的手中,他很惊讶主上居然会如此仔细地照顾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正在昏睡的人,的确,她的容貌如朗月、如幽兰,美的清新幽雅,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主上那群妻妾中,样貌不比她差的亦是不在少数。而且,即使方才从狼群中将她救下,也不能排除她是有人故意安排在他们必经之路上的,目的为何,不得而知。

“为何这样问?”玄衣男子轻轻地换掉寒雪额间已然变得温热的布巾,声音仍是冷冷淡淡的,虽没有因陆彦青这有些逾越的一问不悦,也带着不容忍置喙的气势。

“呃,没什么,属下只是好奇而已。以主上之尊,居然会亲手照顾别人……”而且,这第一次亲手照顾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后半句话陆彦青只在心中暗暗嘀咕,并不敢脱口说出。

是啊,是不可思议。在此之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用心,大概是她被狼群围攻的时候,那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让他心中泛起怜惜和不忍的缘故吧!想到这里,他则默然地回应了四个字:“救人而已。”

“……属下明白。”陆彦青识趣地住了嘴,默默退出门外守护。

玄衣男子望了一眼已经安然睡去的寒雪,起身至桌边倒了一碗冷茶仰头饮下。是的,当她在他怀中睡去的那一刻,他确实有种冲动,想载着她一口气直奔京城。只因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想到在林中遇见她时,她一身艳红嫁衣却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的唇角便不由地勾起一个开心的弧度。当时的她满头青丝尽散,脸上还有斑斑污迹,裙摆处被撕掉一圈,露出一双精致的火红绣鞋,那样子堪比逃难的难民,让人一看便知她是一个半路出逃的新嫁娘。她的双眼明亮干净,虽然充斥着惊慌与绝望,也有着无比的不甘与坚强,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他不忍忽视。

她该是一个勇敢的女子吧!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可她却懂得捍卫自己的幸福,绝不接受被迫的婚姻,想必她的性子也是倔强顽固的,面对这样的她,他不想未经过她的同意,就冒然将她带回京城,而他从不屑去勉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这样想来,之前一闪而逝的熟悉感,不过是因为他的不忍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第八章 姗姗醒来

燃了一夜的烛火静静熄灭,只余一缕青烟袅袅上升。床上的人儿指尖动了动,轻蹙的柳眉下,一双浓密的羽睫轻颤了颤,似是要从睡梦中醒来。

眼皮好重,身体好疲劳,似乎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漂浮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抓到了远处星点微末的光亮,脱离了这个寂静陌生的地方。

寒雪睁开了双眼,朦胧的雾气散去之后,映入眼中的是朴素的床幔帐顶。挣扎起身,全身像是被碾过一般的酸痛沉重。头还是有点儿晕,不过还好,烧已经退了下去,神智也很清醒,她知道自己病了,也记得昏沉中,有一双陌生的手在照顾着她。寒雪闭眼在床畔坐了一会儿,待脑中那阵难耐的眩晕过去之后,这才拖着疲软的身体下得床来,四处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是哪里?”寒雪喃喃自语着,回应她的是满屋的寂静,她这才发现,屋中仅有她一人而已。

屋子里的陈设很是简单,只是布置的样式让寒雪觉得熟悉,一时倒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径自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冰凉的舒适感流遍全身,绵软的身体也顿时轻松了不少。寒雪瞧见桌子上整齐地叠放着一件衣物,还有一支用来绾发的玉簪,上面留有一张字条,用苍劲大气的笔体写了几行字,言道:

“此衣物乃是在下特意替姑娘置办,姑娘醒来,自行取用即可。”

这些该是救她之人留下来的吧!寒雪感激一笑,随即又有些失落起来,她本该向那二人当面道一声谢的,不知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换上干净的衣装,又用屋里的净水清洁了一番,霎时,昨天林中的“落魄难民”俨然又变回了明媚秀丽的纳兰小姐,如出水芙蓉般令人难以移开视线。寒雪惊讶地发现,这身衣裙似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地合适,颜色也是她偏爱的浅浅的粉红色,心中对恩人的感激和好奇也更加浓郁起来。那玉簪看起来温润透亮、莹白无暇,不像普通的饰物,几番犹豫之下,寒雪还是决定将玉簪收起,转而从床幔上扯下几根流苏拧做一股,将一头墨玉乌丝整齐地于脑后束成一束,简单随性又不失俏丽典雅。那玉簪如此贵重,是该寻机会还回去的。

刚刚扎好头发,就听见门外轻轻的敲门声,来人竟是让寒雪大吃一惊。

“裴叔?!怎么是您?”

裴掌柜示意寒雪噤声,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这才进屋关门。寒雪怔愣片刻,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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