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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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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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这份儿。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忙了一个早上,这时崔小眠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跑到门口小丫的卤肉摊子上,拿了两只荷叶饼,又切了几片肘花儿,荷叶饼夹肉,里面再衬上一片脆生生的白菜叶,菜叶的鲜嫩把肉的油腻掩去,吃起来鲜香不腻,可口极了。

有买肉的客人看到崔小眠这个吃法。便也让小丫做上一份,崔小眠脑子活泛,立刻让大牛回铺子里拿来甜面酱和辣椒酱,荷叶饼夹肉、卤肉大饼随要随做,不到半个时辰。小摊子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买这些的人们竟比先前买肉的还要多。

有贪嘴的买了便站在路边吃起来,吃完一个再买第二个。

趁着人多混乱,崔小眠拿上炖盅,悄没声息地出门去了。

她让马车在城内兜了个大圈子,这才踏上去桃花寺的路,一路之上。她都从车窗里警惕得向外张望,生怕被一两银跟着过来,但后来一想,贺远嘱咐她送饭,早就应该想到可能会被人跟踪而至,他定是并不畏惧。早有应对之法,想到这里她便心安了。

进了桃花寺见到贺远,她便逗笑了,原来贺远就住在她曾经的那个小房间里。

“你这样的贵客,和尚也不让你住到居士云房。真没面子。”

贺远不以为意:“这是你的屋子,又离和尚最近,为师当然首选这里。”

庙里忌荤腥,但这师徒俩压根儿没把这清规戒律放在心上。

崔小眠把整盅的人参炖鸡拿出来,竟然还有几分温热,打来热水,把炖盅浸到热水里,不多时便热了起来。

贺远的气色比昨日要好一些,但脸上还是没有血色,趁他吃饭的时候,崔小眠便把昨夜一两银的事说了一遍。

“我来的时候绕了圈子,但不确定有没有被他跟踪。”

贺远冷哼一声:“他想来只管放马过来,我不怵他。”

想了想又道:“明日我让阿木去接你,你还小,一个人雇车引人生疑。”

崔小眠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个赶车的车把式名字叫做阿木,可是听贺远的口气,竟像是让她以后每天都来,那铺子里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做好饭,让阿木取了拿给你便是了,我就不用每天都来吧。”

“为师好不容易生病一次,你非但不能尽孝服待左右,就连送饭都懒得来,有你这样给人做徒弟的吗?”

崔小眠翻翻白眼:“我只有八岁。”

“过了年就九岁了。”

尼玛,九岁和八岁有何不同,都还是个小孩。

“还有,别想着在里面加巴豆粉,为师每道菜都会让你先吃。还有为师正在疗伤,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我知道你存了不少银子,可是为师若死了,你一个小孩孤苦伶仃,有银子也不能好好生活。”

尼玛,这还能不能快乐的玩耍了?

贺远说了半天话,又有些力不从心,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崔小眠趁机去见志觉。

“大师,我师父的伤可有大碍?”

“他被人用连环霹雳掌所伤,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贫僧也已尽力,然能否痊愈还要靠他自己,你做徒儿的要孝顺,好生服侍,莫让他生气。”

尼玛,和尚你和他是不是商量好的?

“师父,我要回去了,铺子里还有外卖要做。”

贺远睁开眼睛,有气无力:“让阿木送你回去,明日为师除了补品以外,还想吃些清淡小菜。”

崔小眠明白了,你不让我和你一起来寺院,并不是心疼我,怕我吃苦,而是让我给你做饭啊。

“师父,寺院里忌肉食,上一次我为此都被罚了,不如我不炖补品了,只做着素菜吧。”

“ 为师是香客,这些秃驴不敢管我,你只管给为师做来便是。”

崔小眠绝望地叹口气,她招谁惹谁了,她只有八岁。

别人家里八岁的孩子还在父母身边撒娇呢,可她不但要开铺子赚钱,还要出生入死去偷去抢,更要为奴为婢伺候师父。

崔小奴婢是满怀悲愤地回到家里的,这一来一去也不过两个时辰,小丫和大牛正在收摊子,看到小掌柜回来,高兴地跑过来汇报,今天的流水足足比平日里多了一倍有余。

崔小眠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让顾大嫂中午加菜加肉,慰劳大家,她自己则进了厨房忙活外卖。

她的手脚麻利,十几道菜很快炒完,装进食盒里,嘱咐大牛给客人送去。这时铺子里又有人来订餐,还是熟人,柳如月。

柳家三口订菜不用写单子,反正就是那几道菜,百叶结烧肉、豉汁粉蒸肉、香煎五花肉、酱油鸡和清炖排骨汤。

只是今天略有不同,还多加了两道素菜,大煮干丝和素炒三鲜。

这无肉不欢的一家人终于懂得荤素搭配了,实在难得。

不过柳如月多说了一句话,令崔小眠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我小舅舅明日来做客,他茹素,这两道菜是为他要的。”

柳如月的小舅舅不就是妙能小美人,苏浣之!

想起苏浣之,崔小眠就想起那迷人的小锁骨,咦,八岁小姑娘的脸蛋红了。

活了两世,崔小眠还是第一次和男子那样接近,虽说同贺远也亲近,但贺远是师父是长辈,虽然不是抠脚大叔,但也算老男人。

浣之就不同了,他还会脸红呢,她可从未见过贺远脸红,那厮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想到明天就能调戏小美人,崔小眠连走路都带了风声。

一直到晚上,一两银都没有再出现,崔小眠松了口气,第二天早早地炖了黄芪牛肉,坐上阿木的乌篷马车去了桃花寺,她今天赶时间,晚上浣之要来吃饭,她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了。

阿木就像个没嘴的葫芦,走了一路也不说话,崔小眠早就对他很感兴趣了,便问道:“大叔,你认识我师父多久了?”

阿木回过头来,恭恭敬敬地道:“小主人,您莫要如此称呼,主人知道会不高兴的,您只需称我阿木便是了。”

小主人?

崔小眠瞬时有一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她,即使以前在帝师府做嫡小姐,府里上上下下也不过是称她一声“姐儿”(崔家姑娘五岁改名,只有两三岁的她在崔绛春这个名字之前压根儿就没有大号),钦赐王妃后则被尊称为“十三小姐”(崔帝师的第十三个孙女)。

至于“小主人”这样高大上的称呼,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阿木,你跟了我师父多久了?”

“回小主人的话,阿木生来就是主人的奴仆,阿木的祖父、父亲全都是。”

崔小眠明白了,阿木八成是贺远那位过气大佬的老爸家里的家生子,世代为奴,唉,真是可怜。

“前一次我见你车里还有一个人,那是谁啊?”

“小主人问的是隐公子吧,主人担心隐公子吓到小主人,便让他去办别的事了,只让阿木来听您使唤。”

“我跟了师父三年,为何现在才看到你,以前你在哪儿?”

“阿木一直找不到主人,更不知主人去了哪里,直到今年主人到了桃花城,阿木才得知他的下落,这才和隐公子跑来找他。”

一一一

☆、第七十八章 浣之哥哥和小眠弟弟

崔小眠终于明白了,他们在轩辕城揭了红花榜的事,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但最终出卖贺远的人是张花娘,因为张花娘原本就是六扇门的线人,但快刀小阎罗的真名却没有人知晓,就连卧底多年的张花娘也不知道,官府通辑的是快刀小阎罗,白银梅花堂隶属于六扇门,而贺远的三哥就是白银梅花堂的瓢把子。

快刀小阎罗就是贺远,他藏身在桃花城,这个消息被白银梅花堂查到了,但不知为何又从白银梅花堂泄漏出去,不但贺远的仆人阿木知道了,就连他不知何时得罪过的乐平公主也知道了,这三批人的代表人物一两银、冯老头和阿木全都汇集桃花城。

崔小眠理清头绪,便还想再接着问,她还有很多想打听的事情呢,比如桃花庵,比如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娘,可是不论她再问何事,阿木都是一副木口木脸:“主人吩咐过,这些不能说。”好吧,人如其名。

到了桃花寺,崔小眠看着贺远吃完黄芪牛肉,便把其他三个素菜交给小沙弥,嘱咐他晚上到香积厨热给贺远吃,桃花寺的素膳并非不能入口,只是贺远挑剔。

“师父,那我回铺子了,明日再来看你。”

崔小眠急着回去,屁股上像安了火箭,晚上浣之小美人要来吃饭,她没有心情陪贺远唠嗑。

当着志觉和尚,贺远脸一板,凶巴巴地看一眼崔小眠:“那套小擒拿手你练得如何了,给为师演练一番。”

崔小眠想骂娘,可是在志觉和尚面前她还要装出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毕竟志觉也能算是她的师傅。

“师父,小擒拿手还是您在两年前教的,也只传授徒儿两招而已。”

“是吗?是为师记错了,那就把锦绣刀法练上一遍,也让志觉大师指教一二。”

“师父。锦绣刀法您也只传授过一招。。。。。。”

贺远:“那你有何武功是学得多一些的,只管练来。”

崔小眠:“您说徒儿没有习武的天赋,懒得再教,已有许久没有再传授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直笑而不语的志觉和尚显然是想出来打圆场,“妙言秀外慧中,虽不擅武功但厨艺了得,也算是术有专攻。”

崔小眠忙道:“大师说的极是,徒儿只会拿锅铲,就让徒儿回去好好研习,明日将研习成果给师父送来品评可好?”

她在心里早已问候了贺远祖宗十八代,认识你好几年,从未见你考教过武功。还不是寺院生活枯燥,志觉又不好玩,你只好耍徒弟玩了。

贺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崔小眠道:“那你就将你今日要研习的菜式一一道来,让师父看看有何不妥。”

你是不想再听和尚打禅机了吧。这才让徒弟陪你聊闲天儿。

崔小眠恶狠狠地瞪着贺远,贺远的眼睛根本不与她交集,吃定她在外人面前不敢违抗师命。

“师父重伤未愈,理应休息,徒儿不敢劳烦师父,待师父身体无恙,徒儿再做请教。”

做徒儿的说出这番话。当师父的大凡是个懂事的都不会再多说,也便挥挥手,放徒儿去自学成材。

可偏偏贺远不但不懂事,还不想去懂事。小光头此话一说,他立刻掉转话锋。

“为师记得你的字最是不堪, 听闻你在寺内抄了很多经文。那书法应是已小有所成,为师这里就有笔墨,你将弟子规默写一遍,让为师看看可否有长进。”

。。。。。。

崔小眠被贺远活活虐待了一整天,贺远又强逼着她在桃花寺内用了久违的素膳。这才放她回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为师让你做些清爽可口的小菜,并非是做素食,寺内膳食已是足够素了。”

回来的马车上,崔小眠有气无力地问阿木:“我师父是生来就这样令人生厌吗?”

阿木惊恐地回过头来,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崔小眠:“小主人万万不可乱讲话,主人待人接物,有仁施广众之恩,德备苍生之泽,何来令人生厌之说。”

轮到崔小眠惊恐地睁大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阿木,喃喃自语:“传说中的洗脑啊,贺远是如何做到的?”

由于被贺远耽搁了太多时间,崔小眠回到铺子时,也只有一个时辰准备晚餐了,加上柳捕头一家,今晚总计有五桌。好在顾大嫂和小丫如今都是熟练工了,一早便按菜单配好菜式,只等崔小眠回来掌勺。

即便如此,崔大厨还是忙得团团转,听闻柳捕头一家已经来了,她都没有时间出去打招呼和浣之小美人搭讪几句。

她一边炒菜一边骂贺远,这厮是故意的吧,做了三年师徒,当师父的从未这样关心过徒弟的学业,何止是不关心,简直就是不闻不问。若问三年来崔小眠从贺远这个师父身上学到什么,除了偷鸡摸狗还是偷鸡摸狗。

把所有的菜都炒完,崔小眠已是满身油烟,土头灰脸,她从帘子缝里看过去,柳捕头那一桌还坐在老地方,可惜从她的那个角度看过去,视线被柳捕头的后背遮挡得严严实实,她连浣之的一条胳膊也看不到。

她连忙跑到屋里洗把脸,再换件干净衣裳,这才端了今日赠菜“上汤开洋白菜”走出去,柳夫人看到她,连忙拉她过来坐。

“小眠啊,听闻你师父不在,今日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崔小眠是对着柳夫人说话,眼睛却看向同桌的苏浣之。

上次在五柳镇没看仔细,现在烛火通明看得仔细,许久未见,浣之小美人出落得更加可口,比这满桌美味菜肴都要可口。

“妙能师兄一向可好。”

“妙言师弟?”

虽然已听二姐和外甥女说起这里的小掌柜便是他在桃花寺的小师弟,可苏浣之却依然无法将妙言和食肆的厨子联系在一起。

一定是姐姐她们搞错了,妙言师弟清丽出尘,不染尘埃,怎会是厨子呢?况且师弟年幼,又家境殷实,离开寺院也应以学业为主,怎会为厨养家?

如今小师弟就站在面前,浣之凌乱了。最后一次看到师弟时,他满脸红疹,病骨伶仃,如今已恢复了以往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眼前的小掌柜果真便是他的妙言小师弟。

柳夫人一旁笑道:“你二人都已离开桃花寺,就不要再叫法号了,做和尚有瘾吗?”

“浣之哥哥,我就是妙言啊,我的俗家名字叫小眠。”

浣之小美人的脸红了,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红得令人心动。小师弟还是这样调皮可爱,看着崔小眠的脸蛋,他不但脸红,还低下了头。

小师弟还这样小,如果知道自己当日的污糟,说不定会给活活吓死。

那日小师弟做恶梦,扑到他身上,师弟的小脸蛋恰好贴到他的锁骨上,而他竟然。。。。。。蠢蠢欲动。。。。。。

他十五岁了,已学佛多年,师傅信任让他来照顾小师弟;而他竟然犯下如此大错,且下流不堪,小师弟年纪幼小,还是男的。。。。。。

也就是说,苏浣之同学自那一刻起,便认定自己是个人渣,比五柳镇上那些流氓无赖还不如的人渣。他不想让自己沾污佛门净地,次日便找到志觉大师,中止学佛,回家去也。

他爹老来得子,如珠如宝,且摸骨的王瞎子说此子乃观音座前金童转世,需好生相待。夺命秀才发家是靠偏门,为了浣之,他不但出钱捐了秀才,让自家变成书香门第,又广结善缘,修桥铺路,为了能让儿子拜志觉为师,他一次性给桃花寺布施了一万两。

浣之想要跟随在师傅身边,执意住进寺院,苏秀才不敢不从,儿子不在全家都自由,不用再假装正经读书人,俗家弟子不用剃度,可儿子剃了光头,他就不淡定了,如今儿子想要“还俗”回家,他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去琢磨儿子心里的弯弯绕。

崔小眠再聪明,也想不到苏浣之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的,清纯的浣之小盆友误以为自己不但断袖,还有恋童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如今,在崔小眠那宛如春水般纯净的双眸里,苏小美人自惭形秽,如果不是他那凶恶粗鲁的姐夫就在身边,他就掩面逃走了,可现在他除了猛往嘴里填东西,什么都不会做了。

柳夫人看到自家兄弟吃得这么香,笑得嘴都合不拢:“慢点吃,小眠做的菜好吃吧,你和小眠本就认识,以后你在桃花城读书,每日都能来吃,你从小就只会读书修佛,也没有朋友,有了小眠你就是有伴儿了,真好。”

额,浣之小美人要留在桃花城读书了!

崔小眠的小心窝子颤啊颤啊,颤得她忍不住地笑。

“浣之哥哥要在桃花城读书啦,太好了,以后可以经常见到浣之哥哥啦。”

于是,苏浣之的脸更红了,往嘴里填东西的频率也更快了,他不敢看“小眠弟弟”,也不敢看满脸欢喜的姐姐。

咳,咳,咳。。。。。。吃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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