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脑洞大开,瞬间脑补了一下——
三岁小新娘宅斗极品少女亲戚,而那位长着满脸青春痘,正处于变声期的皇六子一边逗着蟋蟀,一边看热闹。
崔小眠连汗毛都立起来了,抓紧时间逃跑才是正事。
当天夜里,崔小眠便离开了她住了大半年的帝师府,只不过她不是自己溜出去的,而是被人装进袋子里偷走的。
她被人劫持了!
看到乳娘喝了一口茶便晕倒,崔小眠飞快地用小手帕在乳娘的茶碗里浸了一下,传说中的蒙汗药啊,黑市物品,紧俏物资,千万不要浪费。
崔小眠闭上眼睛躺到乳娘身边,喜滋滋地等着有人来劫她了,这可能是她能逃走的唯一途径了,希望那个贼不要太笨才好。
崔小眠的运气不太好,她遇到了笨贼,两个笨贼。
这两个贼抱着崔小眠跑出去时,打翻了鱼缸,还踢到了护宅忠勇大将军——阿黄。
阿黄的吼声震破苍穹啊!
眼看那两个笨贼就要被人发现,忽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喊:“小偷往东门跑了,大家快点追啊!”
好一招调虎离山!
崔小眠打从心眼儿里乐出来,这个高亢婉转的花腔女高音就是六婶婶啊,也就是崔蓉蓉堂姐的亲娘,不用说,这两个笨贼是她雇来的。只要除掉崔小眠这个正牌嫡女,就只剩下崔蓉蓉这个后备了,皇六子娶的是崔家女,既然三岁的那个没福气,那就换成十三岁的喽。
有了六婶婶这个内应,阿黄英雄无用牙之力,垂头丧气地搂着新来的小母狗睡觉去了,崔小眠想起来了,话说这只小母狗好像就是蓉蓉堂姐带回来的呢。这年头,美色行贿已经渗透到狗窝里了。
接下来就很顺利了,两个笨贼带着已经“昏迷”的明日皇妃崔家嫡小姐,离开了帝师府,踏上了一条通往自由的康庄大道。
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停了下来,一个道:“趁着这小孩还没睡醒,挖个坑埋了吧,免得她醒过来哭闹。”
另一个道:“细皮嫩肉的,我还真不忍心,要不咱们把她扔在这里算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谅她一个小孩子也走不多远,干脆让她自生自灭吧。”
“切,做人要讲信用,咱们可是收的杀人的钱,不是偷人的钱。”
“好吧,我去拉屎,你先挖坑吧,挖好叫我。”
一个真的去拉屎了,另一个从身上掏出把匕首开始挖坑,被扔在地上的崔小眠悄悄睁开一只眼,见那笨贼为了能让她死后住得舒服一点,挖坑挖得挥汗如雨,崔小眠感激啼零,悄悄掏出那方浸了蒙汗药的小手帕,让他睡了个安稳觉。
小心翼翼地收好手帕,顺便连同挖坑用的小匕首一起纳入怀中,崔小眠就地十八滚,滚进了灌木丛,待那位痔疮便秘的仁兄五谷轮回之后,看到的就是他的同伴躺在地上,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
一天后,崔小眠已经彻底变成了小叫花,手上脚上横七竖八都是灌木树枝划破的血道子,身上的衣衫更是又脏又破,她在溪水边照了照,还是觉得缺点啥,抓了把黄泥在脸蛋上抹了抹,再看水里的小人儿,已经活脱一个丐帮小帮主犀利妹。
做个鬼脸,笑嘻嘻露出一口小白牙,三岁新娘?皇妃?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崔绛春是谁,爱谁谁,本姑娘崔小眠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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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跟着师傅有饭吃
崔小眠的骠悍人生就从那一刻开始,直到两年后她在巴掌镇遇到贺远。
直到很久之后,贺远问崔小眠:“在巴掌镇,你为何独独挑上我?”
“因为你看上去比较好骗。”
贺远狞笑:“那事实上呢?”
崔小眠叹口气:“事实是我的眼神不太好。”
认识贺远之后,崔小眠确信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猪油,所以才会识人不清。
说这番话时,他们已在几千里外的塞外了。
广袤的大漠,漫漫黄沙连绵起伏,平沙莽莽黄入天,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让人的心情也开阔起来。
崔小眠坐在驼峰上,看着远方那金色的地平线,摸摸皮帽下剃得光溜溜的脑袋。
“长出头发茬了,有点痒。”
“嗯,晚上我给你剃了。”
“话说我已经有两年没有生虱子了。”
“没有虱子也要剃头,再让人知道我堂堂快刀小阎罗收了个长虱子的徒弟,那传出去多没面子。”
“快刀小阎罗”就是贺远的绰号,崔小眠便是栽在他的手里。在之后的日子里,崔小眠常常反省,怪自己轻敌,前世活了二十几岁,竟被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骗了,错把江洋大盗当成了鲜亮青嫩的小肥羊。
她又抓抓发痒的头皮,索性把皮帽子摘下来,露出那生了一层小毛茬的光脑壳。
说起这光溜溜的脑袋,也是一桩恨事。
同贺远离开巴掌镇,在一片乱坟岗下了马,贺远便在一个坟头前坐了下来,像是在等人。
“你在等谁啊?”
“人牙子张花娘,她每天都打这里经过。”
崔小眠在心中冷笑,小样儿,想拿这个吓唬我,人牙子来了还不知道谁拐谁呢。
她笑咪咪地对贺远说:“好啊,那你一定要让人牙子给我找个好人家啊。”
贺远回过头来,也同样笑咪咪地对她说:“张花娘只是第一手,她只要将你交给李屠户,就完成任务了。”
“李屠户?”
“李屠户是第二手,他负责开膛分割,小孩子的心肝肺可以做药引,市面上很抢手,手和脚更可以卖给走南闯北的货郎,听说五夷蛮人喜欢用来泡酒。”
崔小眠还在笑,笑容有点僵硬,因为她想吐,她想起上世时菜市场里卖的分割鸡。
她向四周张望,只见新坟旧坟一大片,坟上连个墓碑都没有,显然都是些孤魂野鬼。
崔小眠来自现代,可是并不代表她不怕鬼,她相信世上没有鬼,可是她也相信贞子真的会从屏幕里爬出来啊爬出来。
崔小眠想到贞子时,她真的看到有人从坟堆里面爬出来!
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美艳妇人,她就是张花娘。张花娘扭着水蛇腰,脸上荡漾着桃花春水般的笑。
“快刀小阎罗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今儿个带来啥好货色啊?”
贺远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样子,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就是她,你看看值多少?”
张花娘这才看到贺远身边的崔小眠,立刻夸张地用那洒了香花水的帕子捂住了鼻子。
“哎哟,你这是从哪儿拐来的小孩啊,又脏又臭,不知道有没有虱子啊。”
贺远还没有说话,崔小眠已经抢过了话头。
“有虱子啊,当然有啦,不信你看看。”说着,她伸出小脏手,真的从头发上捉下一只虱子,递到张花娘面前。
张花娘一声尖叫,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两丈多远,真是风一样的女子啊。
贺远没有飞出去,不过他那本来就像羊脂美玉似的小脸蛋更白了,他一把捏住崔小眠的小脖子,手起刀落——
崔小眠从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刀,李寻|欢傅红雪想来也不过如此,即便是前世她开了十年餐馆,也没有领略过如此斩钉截铁又快如闪电的刀功!
她只感到头皮一阵凉爽,那如同乱草一样的头发已经被剃得一干二净。
“除了头发,你还有哪里有虱子,我顺便一起剃了。”
崔小眠咧咧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谢谢阿爹,我没有虱子啦。”
“阿爹?”香风扑面,张花娘又回来了,“快刀小阎罗啊,这小秃驴是你的娃儿?”
“是哟,阿爹十三岁那年和地主家的小妾偷|情生下了我,我是阿爹的亲骨肉,阿爹是不会把我卖掉的啊,是吧?阿爹。”
贺远真的不笑了,毫无表情,反而是张花娘笑得花枝乱颤,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一样。
“快刀小阎罗,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如此风|流,这要传扬出去,不知有多少漂亮姑娘要伤心啦。”
很快,崔小眠便知道张花娘的真正身份,她是江湖上有名的收赃人,那片乱坟岗就是和她接头的地方。
张花娘什么赃物都收,但却不会收小孩,她一向认为,身边带个孩子是最能泄露年龄的事。
从那以后,贺远身边便带了一个小孩,一个剃了光头的小孩。
“你为何还没有逃走,不怕我卖了你吗?”
崔小眠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拿根牙签开始剔牙,话说这家馆子的白斩鸡做得还真是不错。
“跟着你,有的吃有的喝,还能免费旅游,我傻了才会逃走,再说你剃了我的头发,让我不男不女怎么混饭吃,你当然要负责到底。”
贺远幽幽地看着这个比牛皮糖还要粘人的小无赖,那副表情令崔小眠想起电影里的深宫怨妇。
“约法三章,第一当着外人不许再叫我阿爹;第二每天睡觉都要洗脚,再当着我的面抠臭脚丫子我就给你剁了;第三,在我这里不能白吃白喝!”
从此以后,每当有第三者在场,崔小眠便恭敬地称贺远“师父”,贺远也笑咪咪地叫她“徒儿”。
称呼贺远“师父”那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叫他师父,那他还是人见人馋的钻石王老五,叫他阿爹,他就变成带子洪郎孩他爹啦。
反正没有磕头拜师,口头师父而已,只要吃得好住得好,是叫阿爹师父还是阿猫阿狗,对崔小眠来说都一样。
转眼两年过去了,崔小眠跟着贺远走遍大江南北,现在来到了位于大漠之中的轩辕城。
崔小眠没有想到,在这片黄沙之中,竟然有这么一大片绿洲。
第四章 红花亭内,红花榜
轩辕城座落在茫茫黄沙包围的绿洲之内,这里草木葱茏,流水潺潺,一派生机勃勃,对于刚刚从寸草不生的沙漠中走来的人们,轩辕城就是人间仙境,黄沙与青翠相映,飞鸟伴驼铃起舞。
贺远和崔小眠没有时间欣赏美景,他们来轩辕城参加一年一度的接红大会。
所谓接红,就是接单,接订单。
每年的九月,轩辕城便有很多外地人。有大盗,有小偷,也有镖师和侠客,甚至还有妓|院的老板娘,总之,这里是鱼龙混杂的地方。
贺远和崔小眠来到这里时,已是九月末了,也就是说,他们来晚了。
轩辕城里有一座红花亭,红花亭里有一个红花榜,贺远和崔小眠现在就站在红花榜前面。
“看来我们真的来晚了。”崔小眠看一眼红花榜,又看看贺远。
“无妨,还有三朵红花呢。”贺远却还是精神百倍,这人永远都这么精神,就连喝醉了也比别人精神。
崔小眠踮起脚尖,扬起小脑袋仔细看那三朵红花下的订单。
为名妓陈师师寻找合适金主,赏金一千两;
劫夺高邑蕃王敬献给大成皇帝的二龙戏珠花瓶一只,赏金五千两;
给大理国王后寻找丢失的爱犬,赏金五千两。
崔小眠反复看了三遍,伸手便去摘第三朵花,可是她人小个矮,小手还没有够到,贺远却已经抢先摘下第二朵红花。
“为什么要去偷花瓶啊,我觉得找狗更容易一些。”
“我刚才打听了,这只狗已经丢了一年了,估计早就做了狗肉火锅。”
“那我们也可以去帮助陈师师啊,话说你们男人不是都很好|色吗?”
“那个陈师师是出名的狗皮膏药,男人见到她躲都来不及。”
崔小眠无语了,所以说这年头做事一定要勤快,他们只不过在路上多睡个懒觉,就错过了驼队启程时辰,多等了三日才来到这里,相比找狗帮妓|女,偷皇帝家花瓶这个订单还算得上高大上。
接了订单,两人便离开轩辕城,向中原进发,他们要赶在高邑特使到达京城前动手。
走了几日,终于出了大沙漠,沿路遍布鸟语花香,崔小眠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精神大爽。
“这一单有五千两,拿到钱我们怎么花呢?”
话说这两年,崔小眠跟着贺远也做了不少买卖,赚了不少钱,可是两人却一点存款都没有。
贺远是标准的享受派,每次的赏金保证很快便吃光花净,和别的江湖人不同,贺远不赌不嫖,但却花钱如流水,高兴起来给店小二打赏都是百两银票。
崔小眠觉得这傻大方的习惯和嫖赌一样恶劣,你丫当自己高富帅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还要出来充大款。
只不过虽是师徒搭档,但主要做买卖的还是贺远,崔小眠不过做些踩点把风之类的工作,没办法,她年龄小,又不会轻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了。
出力小,年纪小,又是名义上的徒弟,连带着辈份也小,崔小眠就注定没有发言权了。好在贺远没有亏待过她,这两年把她养得又白又胖,像只肥嫩的小乳猪。
“你七岁了,我听说桃花城里开了女学,拿到钱就送你去读书。”
“那你呢?”
“我继续去做买卖,我会给你把学费生活费一次缴清。”
崔小眠有一丝丝的感动,话说贺远只是个小贼,对她却挺大方。前世她早就大学毕业很多年了,现在让她重新做古代小学生,学习三从四德之乎者也,她顿觉没有兴趣。
“我本来就认识字,不需要再读书了,我要像现在一样,跟着你跑江湖做买卖。”
“不行,你整日像个管家婆,烦死人了,有你在身边,我连酒都不能喝个痛快。”
崔小眠决定收回刚才那一丝丝感动,这人果然是满身糟点。
“既然嫌我烦,那索性把该分给我的钱都给我,连同这两年的工钱,做了这一单,我们就分道扬镳。”
“工钱?这两年都是我在养活你,好歹我也是你的师父,我不同你要赡养费就不错了,你还敢找我要工钱?”
崔小眠翻个白眼,决定暂时停止这个话题,待到有合适的机会,再和他慢慢谈判!
“晚饭在哪里吃?”
“前面不远便是小叶寺,那里的素斋做得最好。”
“我还是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我要吃清炖牛肉。”
。。。。。。
崔小眠的反抗没有成功;傍晚时分;她被贺远掐着脖子拎进了小叶寺。
在大成王朝;小叶寺很出名;并非是这里有得道高僧;而是这里有天下闻名的素斋。
崔小眠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人;喜欢把豆腐当肉吃;她是杂食动物;只是对肉的爱好多了那么一点点。
她就这样被贺远拎在手里;脚不沾地的来到香积厨;不是每个人都能吃上小叶寺的素斋;更不是每个来吃素斋的人都能进入香积厨,据贺远所说,这个贵宾待遇用两千两白银换来的,他一次性给小叶寺布施了两千两!
崔小眠相信贺远没有吹牛,一是他从来不吹牛;二来他真的能干出这种让崔小眠像割肉一样心疼的事。
一阵素菜特有的清香飘过来,崔小眠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
“我改变想法了,我要吃香菇面筋、素鸭和豆皮包子,汤要大烩干丝。”
贺远冷哼一声,没有理她,却真的向知客小沙弥点了这几道菜,顺便又要了一壶雨前龙井。
若说这师徒二人有何共通之处,那就是对吃的讲究了,不好吃的饭菜,宁可饿着也决不多吃一口。
吃了几口素鸭,崔小眠的肚子不再咕咕叫了,她开始向贺远讲她的五年大计。
“不如我们开家食肆,安定下来,你十八九了,老大不小了,也该存点钱娶个媳妇了。”
崔小眠说这番话时,一点儿也没当自己是七岁的小孩子,话说她在贺远面前就从来没有撒过娇卖过萌。
分家拆伙不但拿不到工钱,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赖上要赡养费,那就索性另辟蹊径,反正贺远只会偷鸡摸狗,做生意他肯定插不上手,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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