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通往后庭的玻璃门,带着自己到浅滩上选了自己租赁的船只。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诸事不顺()
骆炀轻车熟路,带着文钺径自穿过了租赁公司大堂,来到了后庭玻璃门前。从这里望出去已经能看到门外浅滩上停泊着的供游客租赁游玩的各种海上交通工具:快艇、摩托艇、气垫船一应俱全。
骆炀一边往锁孔里插入自己在前台拿取的钥匙,一边向文钺介绍道:“最东面看到没有,最东面沙滩上停着的那两只白色气垫船!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美国‘近代’3877型休闲商业气垫船,55匹马力,4个客座,还带有制动器”骆炀话音一顿,“怎么打不开呢?”
“拿错钥匙了吧?”文钺很是无奈,“你能确定准确的钥匙位置就在那里吗?你有多长时间没光顾过这里了?”
“就刚搬来的时候来过两次”骆炀挠了挠头,“没事换钥匙位置干嘛?又不是银行票号,用的着这么小心翼翼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人家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也得逐步健全防范制度,”文钺推开骆炀,“还是让我来试试吧,你把手里的钥匙给人家放回原位置。顺便找一找船只的钥匙,门上的钥匙位置换了,船上的恐怕也应该换了,你先看看前台里面有没有专门盛放船只钥匙的抽屉或者小型保险柜之类。”
“你是说,外面这些船只的钥匙?”骆炀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当时是前台小姐直接领我去后庭选船的。接待我之后直到带我去后庭之前,只是问过我大概需要航行的里程,据此推荐了几种可以选择的海上交通工具种类。在我选定汽艇之后,她带我到财务室去交付押金,只有那段时间她离开了我的视线,最多不过五分钟时间。交付手续还没做完,她就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盘钥匙。就是那种不锈钢材质的圆盘,圆周一圈儿均匀的打满了细孔,每只孔上挂着一把钥匙的那种。”
“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气垫船的钥匙放在哪里?!”文钺听完骆炀的描述就快抓狂了,“我之所以选择这种行动方式,就是因为你刚刚说过你知道哪里有气垫船,还见过他们的钥匙就挂在前台,可以悄无声息的借用了再还回去!可是现在到了紧要关头,你却告诉我你保证的这些都是胡说八道,你根本不清楚这里的任何情况?!”
“不是这怎么是我保证的呢?!”骆炀辩驳着。“开始是你问我知不知道‘山风水榭’附近有没有能搞到船的地方,最好是又轻又安静的气垫船。我说有,我知道东南门外有一家海上交通工具的租赁公司。那里有两艘获得全球专利的休闲气垫船,据说拥有世界最先进的反向推力系统,是唯一一款能有效刹车和倒退的气垫船。”
“之后你又问我,那里周围的环境如何,安保措施怎样。钥匙放在什么地方。我说我只看到前台小姐从前台后面拿了钥匙跟我去后庭选的船,其他的并不是很清楚。这话说得很明白了,怎么会是我保证了能找到钥匙和弄到船的呢?!”
“好了,”文钺并不想跟骆炀争吵,他只是已经习惯于做得到才说,而不是看到了或自以为是的认为怎样就敢脱口而出。骆炀本也不该是这样的。起码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一直还是十多年前那个平日里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正词,任何场合都能毫无节制的乱开玩笑。却会在关键节点上说一不二,字字珠玑的骆炀。而现在面前的他显然不同了,平日里确实已经有所收敛,自己还以为这些都得益于他这十几年的成长、成熟,却没想到“先去前台附近找一下。我设法把这里的锁打开,你确定钥匙不是从财务室拿出来的吧?!”
“这个”骆炀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这个包票。
“算了,先去前台找找试试吧,仔细一点。”文钺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关头失去骆炀的支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运气好的话,一切还有机会。即使运气不好,无法顺利找到钥匙,最糟糕的结局无非是破坏电路线板重接之后扫尾工作难度更大一些而已。
文钺再次拔出黑色卡子试着打开玻璃门上的锁芯,本来预计到这里之后的所有锁只都是准备用钥匙解决问题的,这样既不会留下遗留问题,还能节约不少时间。文钺尽量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借用完了气垫船还可以给人家送回来,自己和骆炀再开车离开骆炀大概并不十分了解,一只近代休闲商务船现在的市场估价大概在六十二万到六十三万,如果只是油表参数有点差池,租赁公司可能注意不到或者并不在乎,但是如果船丢了或者被破坏了重要部位,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警察一介入,自己开车路过门口的影像和满门、满船皆有可能留下的指纹将会给自己莫须有的罪案生涯再加上一条盗窃的罪名。
文钺指尖微一用力,“咔哒”一声轻响,玻璃门锁又被打开了这些还都不算什么大事,文钺现在最担心那些租赁的船只的钥匙都被锁在财务室,按说财务室才应该是世界上所有公司办公室里最安全的一间,也往往是装有保险箱等保全设备的地方,如果钥匙都被层层保护在那里,自己要费的功夫可就多了。
只是浪费自己一点精力倒不怕,怕的是浪费太多的时间季刚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如果不是趁着人体的生物钟管辖最严密的深睡阶段闯入他家,一旦弄出一点小动静,很难说结局会是怎样。
文钺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冲动和生气,越是这样混乱的关头,自己越是要冷静,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思维状态保持在正常水平,不至于做出错误而不利于自己的判断。
骆炀已经去前台找钥匙去了,其实他辩驳的也没错。他开始只是想给自己提供一些建议,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他的只言片语里决定行动的方式和内容。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乔妆到底是死是活,是真是假,经历了怎样的故事,这是都是自己需要知道和应该参与的,但是直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接触到她,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自责的情绪中借故埋怨骆炀的吧!
文钺默默走出了后庭,来到了海边的浅滩,这块路段应该已经被租赁公司买断或者包租了,整片沙滩上全是各式各样的海上交通工具,文钺上前打量了一番,确实没有一把钥匙是留在交通工具上的,自己想捡个漏的美好愿望看来是注定要落空了。
文钺暗自叹了一口气,转回身再次回到了租赁公司屋内。
骆炀正在前台内部埋头寻找挂满了各式各样船舶钥匙的圆盘状钥匙圈,他一个一个抽屉、橱柜,仔细的寻找着钥匙盘的踪影,一点儿也不敢怠慢放松。
“怎么样?”文钺走到近前,“有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骆炀手中没有停下动作,连抬头看文钺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仍旧聚精会神的继续着手头的工作:“钥匙多了不少,确实是拿不准哪把钥匙能开哪一把锁了。”
“钥匙多了不少?”文钺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外面的船你感觉多了多少?”
“船?”骆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船能多多少?”
“你觉得呢?跟你上次来时相比。”文钺继续追问道。
“差不多啊,”骆炀摇摇头,“没觉得多多少啊,这种租赁公司,短期之内也不可能突然大批量的进驻船舶吧?!”
“没错,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文钺看着骆炀,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骆炀疑惑的看着文钺,“所有船舶的钥匙是被分散在这一大堆钥匙当中了?!”
“也许吧,”文钺一笑,“你觉得我们的运气会不会太好了?!”
“我明白了!”骆炀兴奋起来,“我先将钥匙一小堆一小堆分了类,根据钥匙的形状、数量和大小不同,可以粗略判断出这些钥匙分别属于哪类船只或者只是办公室门上的单独类别,找到两把最特别的就有可能是气垫船的钥匙!”
“原来钥匙的排列方式不是按照类别排列的吗?”文钺皱着眉头,“别告诉我你已经将钥匙排列的方式改动过了?”
“可能有几把是分不清了,”骆炀低下了头,“我得拿着钥匙去试能不能打开财务室的门我担心”
显然骆炀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次又犯了错,如果自己一早发现钥匙多了很多是因为船舶的钥匙也根据分类或者其他类目挂在前台里面,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拆动钥匙,只管找到两只类似型号的,再去试哪只是气垫船上的,岂不是比现在要重新分类钥匙,重新配对要简单得多!
第一百五十五章 撤销计划()
“对不起”骆炀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我没有考虑到”
“不必说道歉的话,”文钺走进前台内侧的骆炀身边,“谁也不能未卜先知何况,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事实不一定果真如此。人无完人,做错做对都不要太刻意,谁对谁都有没什么可抱歉的!”
文钺说话间已经开始配合骆炀整理桌上的钥匙,骆炀之前曾经来此租赁过两座汽艇和单人摩托艇,因此先将其中认得的同类型的钥匙清理了出来,凭着适才摘取时的瞬间记忆将它们挂回了原位置。接着是办公室门上的钥匙,文钺已经开过两把玻璃门上的锁,他轻易找出了相对应的钥匙种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十几把同类型小齿模钥匙和几把或大或小、单蹦或是只有两三把的特别钥匙。
“这些应该是气垫船和周围围栏铁链上面的钥匙,”骆炀将所有钥匙划拉到手里,“咱们都拿着,去气垫船上试一试。”
“你先去试,”文钺点了点头,“兵分两路,我去财务室碰碰运气。”
“好。”骆炀只能无条件顺从文钺的决定,文钺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何况他向来有他的道理。
文钺拿着所有办公室门上的钥匙走到了门牌上标写着财务室的房间门前,他已经观察过后庭浅滩上所有的海上交通工具,十几辆摩托艇,质量参差不齐、品牌有优有劣,平常的估价不过四五万一辆。根据现在的市场行情估算,全体加起来能有百八十万就算不错,加上磨损和正常老化,现在的价值最多能达到全盛时期的五成至六成。而汽艇的价格范围就更加宽泛,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全体加起来也不过三百万左右。
这家租赁公司所拥有的全部海上交通工具中最金贵的便是文钺要借用的这两艘近代气垫船。不止品牌名头响亮,更是集皮艇、划艇、喷射船、摩托艇、雪地车等功能于一身的全季节休闲车,可以顺利“飞行”在任何深度的土地,水,砂,泥,草,沼泽,雪地,沙漠、冰或盐淡水等地形。船体采用聚氨酯泡沫和玻璃纤维复合。比传统玻璃钢船体更加坚固、更有浮力和更安全,而且比传统船只更经济而且省油。
3877型号应该是“近代”公司近年来难得推出的新款式,想必租赁公司一定为它耗资不菲。又怎么会轻易把它们的钥匙混杂在普通船舶的钥匙里呢?!
所以文钺推断这两把钥匙应该单独存放在财务室,甚至在专门的保险箱中,而财务室的钥匙文钺看着手中的几把办公室钥匙,微微一笑即使连老总办公室的钥匙都在这儿,财务室钥匙也肯定不在。但是文钺依然拿起其中一把插进了锁孔。他绝不会做武断的推论,哪怕心里再确定,也不妨试上一试,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的思维方式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
一把不行,再试一把,直到将手中的钥匙都试遍了。文钺才死了心。果然一切都如自己所料,新的难题也如影随形出现在文钺面前。财务室防盗门是全钢结构,加上锁芯为异形月牙锁口。内部设有真假双排多弹子,仅仅靠锡纸开锁已经不可能。
文钺心底暗暗盘算着,按照国家制定的锁芯指标,这把锁芯应该能达到超b级,也就是说不管是技术破解还是暴力拆解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都会很长。即使自己技术再熟练,甚至回到十几年前的水准。恐怕也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如愿以偿打开面前这扇门,更遑论进门之后,可能还要再开一道保险箱的防盗锁。
越是这样才越说明里面的东西绝对物有所值,文钺正纠结着要不要下手一试,还是干脆放弃今晚的计划,回骆炀家继续默默监视季刚家的动静,等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再做打算的时候,骆炀已经从后庭跑回来了:“奶奶的,没有一把钥匙对得上,光看大小就不行!”
“那俩把钥匙应该在这里面,”文钺指着财务室的大门,“好消息是我应该能够对付得了这把锁,坏消息是”
“什么?”骆炀急忙问道。
“估计需要两三个小时,等咱们赶到季刚家,正好能叫他起床吃早点。”
“需要这么长时间?!”骆炀眉毛一蹙,“那还去干嘛,黄花菜都凉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文钺点了点头,“你曾经进去过,有没有注意到财务室有别的进出口或者窗户?”
“进出口就只有这一个,窗户”骆炀翻开记忆的画面,回到自己曾经进入财务室,逗留交付押金时的场景,“窗户好像是斜对着大海的,可是窗户外面好像装有很宽很厚的不锈钢防盗网。”
“多宽多厚?圆管的还是方管的?”文钺追问道。
“记不清了,不过从外面能看到。”骆炀如实回答到。
“从外面能看到?”文钺觉得天上正掉下一块儿巨大而美味的馅饼,马上就要砸中自己的脑袋了,“后庭外面的浅滩上能看到?!”
“应该能吧”被文钺这么一问,骆炀倒不敢确定了。
“什么叫应该能?!”文钺懒得理会骆炀,直接往后庭走去。
到了后庭外面的浅滩,文钺才明白了骆炀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财务室后窗的位置比较特殊,或者可能是当时修建后庭玄关的时候建筑设计者已经考虑到财务室的安全设置问题,所以将后庭通往浅滩的玄关甬道设计的比较深邃宽敞,从而遮蔽了大概八分之五个财务室外窗,而且窗口与玄关之间只有六七十公分的距离,这其中又加阔了十几二十公分的防盗网,导致防盗网与玄关甬道墙壁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四十公分,一个成年男子想侧身走进去都很困难,更不要想架开膀子做拉锯类的动作。
文钺走进后窗近距离观察着,剩下的后窗的八分之三部分并不是锁扣所在的部分,即使自己将外面的防盗网破坏之后再尽力恢复原状,里面也毫无办法,只能砸碎玻璃进去,这样的防盗设计虽说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但是偏偏自己正是这样的“君子”,不然还不如直接破坏气垫船的电路板重装算了无论自己选择走哪一条路,明天一早都会有人报警。
所有事情都还不明朗之前,触动警方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桥段。
文钺叹了口气,如果骆炀一早说明可能面临的这些问题,自己一定会事先准备切割枪和玻璃刀、玻璃胶以及大块玻璃,或者直接将计划延迟到明天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文钺并不埋怨骆炀,反而有点责怪自己,大概是太久没有参与机密行动,自己已经变得懈怠而松散了。
“算了,今晚的行动临时取消,”文钺低着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回家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去探视欧阳,你继续监视季刚。”
“那”骆炀欲言又止,他觉得文钺一定也有同样的感觉,既然大家都清楚季刚不是一个普通商人,那么明天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