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洗好的衣物晾到阳台,终于得偿所愿一头栽倒在大床上
穆晗也躺在大床上,她睡不着,将落地窗开了条宽缝,窗帘也没拉,裹着白色的浴巾斜着身子横躺在床尾,头颅倒悬床沿边,长发披散着零落在外吹着凛凛的海风。穆晗大睁着双眼,望着窗外夏日晴空里的点点繁星,突然笑了,画面看起来唯美却透着些许诡异。
她笑得沉默而勉强,本就不是个开朗的人,笑得多了,话就可以说的更少。淡漠,却愈发显得高贵明媚,就像此刻天际的繁星,光芒璀璨,美得叫人头晕目眩。只是,距离太远,有的人够不着,有的人不敢够,够得着的人偏偏又懒得伸手如果女人真如衣服,穆晗就是大多数男人消费不起的牌子,至少,目前为止。
下一刻,谁知道?
穆晗放肆的笑着,笑到尽头,发间已全是泪水。骆炀――这个名字已经深刻的烙印在穆晗心上。她并不恨他,因为曾经经历过屈辱的身体告诉她,他至少是个好人,或者他是真心把自己错认做他的女友,蓄意强奸的男人是不会浪费时间做足前戏取悦女人的
第六十二章 不眠之夜()
穆晗一直以为,只要做一个足够好的女人,够善良、够低调、够品味、够才华、够贤淑、够温柔,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事实却恰恰相反。
她所有的好换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伤害,穆晗犹豫了,如果乔妈妈得知了前因后果,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文钺会为自己守口如瓶么?
穆晗望向窗外清澈的天幕,夜色无华,星斗零落,稀稀朗朗拼凑出一张婴儿的笑脸“太子”,你在“紫夜”生活的还好么?今天是你三周岁生日,有人为你庆祝么?最近天气反复无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饭好不好,睡觉好不好?长高了没有,是不是更结实了?
穆晗心算着,自己已经整整200天没有见过儿子,就连他现在有多高多重,甚至长成什么样子,全都记不清楚了。
自从紫夜得到莫少卿入主莫煌集团,莫煌莫名其妙失去踪迹的消息之后,乔妈妈就预测到莫少卿将会空出手来着意寻找太子的下落,毕竟,他始终坚信太子是他的儿子
所以乔妈妈授意穆晗,取消每月两次往返紫夜探视太子的安排,专注于打击莫煌的新晋商务计划。穆晗心里清楚,乔妈妈一定不会亏待太子,自己见过的,紫夜专门为太子安排的月嫂把他照顾的甚至比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还要精细周到。
太子的行程表上,几点起床,几点喝水、喝奶,具体喝多少毫升,几点添加辅食,几点听音乐,几点做抚触。几点午休,几点吃水果,吃什么品种,多大分量,几点游泳,几点读书每一项都依照程序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起居生活、娱乐教育全是以英伦贵族的育儿标准为标杆翻版照做。
饶是这样,穆晗还是不放心她觉得自己亏欠孩子太多,他从小就没有机会感受父爱,现在却连享受母爱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但是眼下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莫少卿的强势重压之下,穆晗毫无反击之力。若不是齐沁,若不是乔妈妈。自己就只能任由莫少卿圈禁欺凌,太子也终将“认贼作父”,屈从于莫少卿的淫威之下。
自己决不能容忍这一切发生,穆晗蓦地坐起身来,太子。再给妈妈一些时间,妈妈一定会竭尽全力击垮莫煌集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享受最快乐的家庭生活!
“咚咚咚!”门口突然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穆晗,你睡了么?”
听声音是乔妆,穆晗定了定神:“还没有。怎么了?”
“我睡不着,能跟你聊聊吗?”乔妆轻声问道。
“稍等。”穆晗拢了拢头发,将浴巾扯了换上真丝睡裙。这才下床去给乔妆开门。
“穆晗,”乔妆提着一瓶红酒,向穆晗扬了扬手中的两只高脚杯,带着一脸谄媚的笑意站在门口:“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可是求你别嫌我麻烦,好吗?”
“你是我老板。我怎么敢嫌你麻烦,”穆晗转身让开门口:“进来坐吧。”
“别拿这幅公事公办的臭脸回应我,行不行?!”乔妆闪身进了门,又用脚把门轻轻带上,“齐沁是我最好的姐妹,她总跟我说你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现在她不在我就只有你了。”
“齐沁”穆晗压住了话头:“你,也想念她了?”
“当然!”乔妆将一只酒杯倒满递到穆晗手里,自己也倒上一杯:“我每天都在想她,我们总是无话不谈,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合力渡过。每当我有心事的时候,她就会整夜陪着我”
乔妆一气饮了半杯:“她总知道我想要什么,她总会帮我选择对的东西,我知道自己很依赖她,但是我已经戒不掉,这阵子她不在,我做什么都像掉了魂儿一样”
乔妆将酒杯伸过来与穆晗对碰了一下:“她说你也是她最亲密的朋友,她说我其实应该试着更了解你,可是对不起,直到现在变成了你的麻烦,我才想起齐沁这番用心良苦。”
“穆晗,”乔妆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能像依赖齐沁那样依赖你吗?”
“不能!”穆晗坚定地摇了摇头,将酒一口干了:“乔妆,你不需要依赖我,齐沁一直相信你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强大的女子,现在应该是我们依赖你的时候。”
“依赖我?不,”乔妆愣住了,“我以为我能成为一个战士,我也下定了决心要找到齐沁,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到,走一步错一步,还给欧阳和你还有文钺添了很多麻烦。”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乔妆给穆晗和自己满上酒,“程启轩和欧阳的妹妹就要订婚了。你知道的,我们本来说好要在一起的,他他带我去天涯海角,他带我去选结婚戒指的款式,他带我去竞拍‘法拉之吻’说好的在一起,怎么突然变成了别人?”
乔妆又喝干一杯,倒着酒:“你知道吗?我不是没人追,欧阳都向我求婚了。可是穆晗,你看着我的脸,我长的很像只备胎吗,这辆车用不上了,就随时可以把我扔给别人,也不必管型号是否合适?”
“备胎”这句话无声的刺痛了穆晗的心扉,乔妆哪里是备胎,自己才是,她默默地干掉一杯;“给我满上,咱们为‘备胎’干一杯!”
酒精怂恿之下,两个心情沮丧的女人一拍即合,终于抱成一团豪饮起来。
借酒消愁愁更愁,一个颠簸不破的真理,谁都知道,但是谁也摒弃不了酒后痴狂的蛊惑。此时此刻与这两个疯狂地女人一样,骆炀也在买醉,他从咖啡店直接去了同一街区的酒吧,不为别的,他只想要一个女人,一个纯粹的只是一具温热的**的女人。
他在做,莫少卿在看。莫少卿为人阴险狡诈、敏锐多疑,为了接近他,骆炀已经把自己糟蹋的没有人样儿,他做混混、杀人越货、抢掠无度、夜夜笙歌、迷醉**,所有出卖自己正义感的事情全都做尽了,竟然还是没有完全得到莫少卿的信任。
骆炀知道,这次真的要出大事,才会不计成本辗转联络到“sg”,“岚”和文钺双双出现,事情绝不简单。自己却在紧要关头被安排去强奸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骆炀不知道莫少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毫无疑问,莫少卿身边绝对不留着干净又聪明的手下,要呆在他的身边,就要蠢笨并肮脏的恰到好处。
环顾四周,角落里那个栗色长发的女人已经独自喝了三杯金马提尼,她穿着大“v”领低胸亮片连衣裙,裙边短的几乎遮不住莹白的大腿。还不急,骆炀复又低下头,等她再喝两杯,莫少卿就快到了,这份见面礼,他一定喜欢。
骆炀忍不住一阵恶心,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可耻的“鸭”,只消老板命令一出,就得龙精虎猛、**上阵,明明知道莫少卿就在背后耍猴一样观看演出,却还得做足戏份让他满意,到底是他变态还是自己变态?!骆炀拿着整瓶伏特加拼命的灌着自己,这样的日子自己早就已经过够了,可是为什么,刚刚对穆晗,那股冲动,竟然久久不能平息,直到现在,还想搭讪一个女人,消掉身上这股莫名其妙的火?!
“两杯金马提尼,”骆炀敲敲桌子,“伏特加给我存回去。”
端着酒杯走到角落,骆炀隔着桌子喊道:“我是卖女孩的小火柴,一起喝一杯么?”
“卖女孩的小火柴?那个早就不流行啦,会不会搭讪啊,你?”
“我不会搭讪,难道你会?”骆炀顺利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要不你搭讪我试试,看看谁比较专业?”
“你卖啊?多钱一晚?”
“美女,”骆炀做出吃惊的样子,“你一直都这么直接吗?”
“搭讪懂不懂啊?!”女人放下酒杯:“如果你是,你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你不是,你的表情就会告诉我,那我下一句就会接上:‘我问的是你手中的金马提尼’。”
“受教,受教,”骆炀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一般是算次的。”
“有没有那么厉害啊?!”女人显然上钩了。
“那恐怕你得亲自试试了,”骆炀将桌上的金马提尼送进女人手里,“很辣的哦。”
侧眼瞥向门口,莫少卿已经到了,骆炀欠身请美女起身,三人交错之际,莫少卿默默做出了手势“三”“零”“二”“三”。
熟门熟路,这本就是莫少卿的老本行,当年莫煌不认他这个儿子,全靠玩这套把戏才筹得请人对付莫少皇的钱,如今莫煌集团终于归到了莫少卿名下,他却依然不肯撂下这套歪门邪道,反而越做越精。
酒吧是他的,酒店也是他的,女人一个也浪费不了,有家世背景的,勒索求财;有脸蛋身材的,转手出卖;实在走了眼,要什么没什么,就拆了零售
骆炀知道自己踏出这一步将死无葬身之地,却仍然挽着这个女人离开了酒吧,他觉得自己就快分裂了,已经跟了莫少卿七年,打打杀杀了七年,却始终进不了他的核心圈子,最后还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取悦于他
第六十三章 临阵换将()
“日本新晋‘九月剧天王’,有世界最完美男人之称的超级偶像杉木智久于昨夜福冈演唱会暗灯舞台移动时,不慎跌落舞台,造成脸部及手腕挫伤。之后在未告知观众的状况下,坚持带伤完成了整场演唱会。细心的观众不难发现,演唱会最后二十分钟,杉木智久一直面带复活节花样长羽面具,双手也已加带黑色护腕保护”
电视画面从演唱会现场剪辑镜头转至了室外,“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杉木智久接受治疗的福冈医院康复中心,为保证其他病患的正常治疗、休养,医院已为杉木智久单独安排了贵宾病房,并对外封锁了消息。但是依然有不少粉丝围拢在医院门口不肯离开,他们一直在为杉木默默祈祷,静静等待着偶像的进一步消息”
轻轻叹了口气,骆驿拿起遥控器转了台,顺手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颗五香花生,碾碎了红皮,扔进嘴里,嚼了几口之后,缓缓拿起面前茶几上的酒杯咂了一口老酒,这瓶药酒还是骆炀离开自己那年,程诺派人送来的
这么多年,连瓶封都没有开启,自己年轻的时候多怕死啊?!骆驿呵呵干笑了两声,因为雅莲,程诺一直对自己心存芥蒂,虽然相交30多年,自己连儿子都送给他了,却依然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防备之心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任何一丝松懈。
骆驿眼眶噙满了泪水:雅莲,我这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如今却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相认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骆驿关上了电视。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年逾花甲的老人窝在沙发里,就着花生一杯又一杯的饮下药酒,多年不见,她终于肯主动打电话过来,如果不是为了程启轩和欧紫媛的婚事,也真想不出她还能有别的什么理由。丘吉尔说:“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是你无法避免的:倒向一边的墙和倒向另一边的女人。”
酒劲儿上了头,骆驿沉迷在微醺的感觉里,这瓶酒下肚,无异于饮鸩止渴,能不能醒来全看天意。闭上双眼的一刻,骆驿对自己说:“不要爱情的女人,当真强大的可怕。”
窗外月色撩人。却被厚厚的遮光窗帘隔断的严严实实,骆驿一生迷茫在黑夜里,一点儿也不需要月光垂怜。同样,金鼎酒店3023房间,床上的一男一女。也不需要。
“金鼎”,距离靖川市市区正中最繁华的靖江商业街只有咫尺之遥,也是靖川唯一一座位处市中心的老牌五星级酒店,客房的窗帘没有拉,可以俯视酒店门前停车场正中的巨大青铜方鼎,方鼎仿照中国商代后期王室祭祀所用的司母戊鼎一比一翻版照做。形制雄伟,高133厘米,口长110厘米。口宽79厘米,重达832。84千克。四周设置的探照灯聚焦在鼎身之上,果然精光璀璨,犹如金造。
月色如纱,朦胧降至屋内。加上窗外的探照灯直指天外,启明星一样闪耀着。所以不必开灯,亦能看得清她的笑容,骆炀冲完凉,穿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用毛巾爽利的擦干头发。刚开始她只是无声的笑着,渐渐的,居然笑出声来。
“怎么突然这么开心?”骆炀被她笑得手足无措。
“我笑自己捡到宝了,”她双腿交叉搭在床边:“第一次出台,紧张吗?”
“你什么意思?”骆炀心虚了。
“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她冲他摆了摆手,“听姐一句劝,这行不适合你。”
骆炀愣住了,他感到恐慌,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看透,更遑论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莫少卿。
“你情我愿,有什么适不适合?”骆炀俯视着她,故作镇定:“姐不会是没带够钱,所以后悔了吧?”
“有意思,”她站起身来,走到骆炀跟前,一手搭在骆炀肩上,一手在骆炀强健的胸肌上画着圈,“若是老手,进门就该先给我一记湿吻,然后一路吻到浴缸里去”
“现在开始,为时未晚”骆炀低下头,向她的红唇袭去。
两人热吻着,身形一转,突破了虚掩的房门,退进浴室里去了。
转入浴室门内的瞬间,形式骤变,完全成了另外一番景象,本来抱在骆炀脑后的双手突然绕空旋转了一圈,骆炀只觉得她唇间的炽烈转瞬即逝,自己颈间一凉,就被女人制住了。
骆炀微一低头,看见了她右手中指的戒指,黑暗中一切都看不清楚,但是骆炀心里明白,一定是戒指中隐藏着一根极细的钢丝,正紧在自己颈上。
“这是什么意思?”骆炀临危不乱,“姐想玩儿sm?”
“icpo中国国家中心局,梓潼,奉命前来接手你的工作。”她将手上的钢丝线略微一松,“怪不得跟了七年都没进展”
“梓潼?”骆炀微微一笑,将一直揽在她腰上的手收回,举到她的面前:“你晚一秒报到试试?!”骆炀扬了扬中指上的戒指,“你有的,怎么敢笃定我没有?来的也不是时候。”
“怎么?”梓潼贴在他的耳边。
“这里是莫少卿玩儿仙人跳的大本营,”骆炀紧紧拥着她,“浴室也有监控,幸好只有图像,没有声音。”
“这些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了,”梓潼手指一松,钢丝旋回了戒指,“最近他有大动作,‘sg’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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