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竹一听,又倒退回去拿了四个,“现在替换的够了,等着吃过晚饭散步的时候用。”
冬日天寒风大,一个飞盘顺着风向扔出去就能丢很远,陈青竹盘算着一个飞盘给羊狗蛋用,一个给长生用。
即能加强忠诚灵活度,又能锻炼身体。
长生又在零食区前耍赖不走,缠着陈青竹要买巧克力。这个东西他在大庆王朝的时候就想吃了,据说是师父的最爱,甚至晚上做梦的时候都要念叨一番。
陈青竹被磨得没办法,虽然离着情人节还有一段时间,但商场里已经开始情人节活动。凡是情侣来买xxx牌巧克力都能得到八折优惠。
导购见陈青竹和长生两人一愣,很快恢复笑容,推荐了一款畅销的巧克力。心型的盒子里面摆着几颗金灿灿的果实,明目张胆地炫耀自己的热量爆表。
陈青竹把盒子翻过来,看了一眼成分表后,对导购说,“要百分之一百的黑巧。”
导购面色不忍地看向长生,“那个挺苦的……”
长生一听不乐意,平生最怕三件事,鬼灵精怪,痛和苦。
“那就百分之八十的,不能再少了。”陈青竹后退一步,长生才勉勉强强地乐开了那么一小丢丢的花。
他抱着巧克力盒子不舍得放下,又手舞足蹈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兴奋。陈青竹担心他摔倒,刚要出口提醒,便看见长生一个转身撞到了行人。
行人表情错愕带着惊喜,十分眼熟。
第19章 一棵藤上七朵花()
“程秋?”长生不太确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抱着巧克力连连退到陈青竹旁边,确定安全距离后,隔空向对方喊,“你没事吧?”
程秋只是被轻撞了一下,虽然如此但长生基数在,还是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自从上次见面的那场闹剧,他也算单方面结束了和长生的恋情。他昨晚宿醉,回学校的路上正好路过超市来买点醒酒的东西,没想到却碰见了意外之人。
程秋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不耐烦地说,“你跟踪我?”
长生一脸懵逼,空气里还有股酒味儿,“你是不是喝醉了?”
程秋嗤笑,“果然跟踪我,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胖成这样还有脸来追我?”
他拧笑着走过去,一把拿走了长生手里的巧克力,“礼物我收下了,等你减下来肥我可能还考虑考虑你。”
说着他伸手想要掐住长生脸上的肉,狠狠一拧。
手在半空被陈青竹拦住,扼着腕间的一处穴位,疼得还未醒酒的程秋龇牙咧嘴。陈青竹错手将他胳膊往后折过,一脚踢向后腿,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下一刻程秋便四肢趴倒在地上,脸色疼得煞白。
“想怎么教训他?”陈青竹拍了拍手,问一旁的长生。
长生崇拜地看着陈青竹,得到肯定的眼神后,一屁股墩儿坐在了程秋的后腰上。愤愤地狠压了几下,才气冲冲地站起来,“让你说我胖,压不死你。”
铁嘴乌鸦算命手迅速给占了一卦,“让你以后去洗手间不带纸!”
陈青竹抬眼一眼,远处果然来了工作人员,他拉过长生的手,拽着购物车大步离开。长生不小心一脚踩在程秋的小腿肚上,小声道着歉,跑过巧克力架时,飞速地拿了一盒扔进购物车。
长生怀里抱着巧克力,陈青竹拎着一大袋购物袋,两个人在车旁边撑着胳膊,弯腰粗喘着气。半响后,长生发出一声畅快的朗笑,像是心里一直梗着的坎终于散去。来到这里后,心中所有的郁积,无法说出口的苦闷,都统统烟消云散,仿佛能看到前方路上的欢歌笑语。
陈青竹舒展着笑道,“心里舒服了?”
长生用力点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不记得之前跟他发生过的事情……”
“那没关系。”陈青竹把袋子放进后备箱,擦干净手后又上车左右检查一番,系好安全带,“今天他的行为很过分,单单教训这个理由也足够了。”
他打了一下火,没点着,干脆把钥匙□□,又重新插…进去,才舒了心。
“中午我想吃西红柿牛腩。”长生摸了摸肚子,恋恋不舍地把巧克力上缴给陈青竹。
陈青竹被长生可怜兮兮的表情逗笑,表情故作凶残地接过巧克力,接了几下没有从长生手里抽走,才缓和地说,“今天运动量大一些的话,可以吃一颗。”
长生也才给巧克力放行,临走前还不舍地摸了盒子几把。
回到家时,上午已经过了大半。白来财签收了快递,正在兴头上,自己把反击神器给安装上了。
长生刚开门,白来财从房内一下冲出来,跳着就往长生身上扑。陈青竹眼疾手快地把长生往怀里一带,白来财差点扑在地上,幸好摔倒之前抓住了门框,提心吊胆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长生从陈青竹怀里冒出头,“你好像特别兴奋?”
“我刚把艺名给改了就就接到通告!”白来财欢呼着把长生手里提的东西,呼啦啦地都接过来,兴高采烈地说,“我居然还照着百度,把反击神器给安装上了,没掉也没坏,还挺好使!”
长生也跟着高兴,祝贺了白来财几句。
白来财骄傲感膨胀得都要上天了,这会儿正走在幻想中的红地毯上,一会儿又跑进书房说要练练签名。
陈青竹回到对门研究菜式,加上长生要吃的牛腩还得准备上一段工夫,临走前还检查了一番冰箱和床底,对零食简直严防死守如同冬天一般寒冷。
等陈青竹前脚刚离开,白来财脑袋就从书房里冒出来,他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就这么个地毯式搜寻,我怎么给你偷运零食来?”
长生凝思片刻,跑进书房从书架上找出来一本《毛…主…席语录》,拍着白来财的肩膀,郑重道,“我的未来,就交到你的手中了。”
白来财双手托着书,慎重地揣进怀里,握紧长生的双手,“同志,你放心,这重任就扛在我的肩上!”
严肃脸没摆出来两秒钟就现了原形,“小师傅,你说我要是一夜炮……我们换个词儿,一夜走红的话,你说我该怎么花钱才显得我牛掰?”
他昂首挺胸,努力演出一股精英范儿,“你说我是买两套房子,住一套租一套怎么样?不然我就再买一辆车,开一辆后面托一辆。”
长生心疼地看着他,觉得白来财才是地里黄的小白菜,定是吃了很多苦,脑子才这般太好使。
“今晚我想再借住一宿。”白来财搓着手,不太好意思开口,“明天我舍友可能就换人了,到时候我再回去成不成?”
“没问题呀,你想住就住。”长生同情地看着白来财的脑袋。
白来财叹了口气,“我当年要是好好上学不走这条路,说不定就没这么多烦心事儿。”
长生为了安慰他,索性把超市里的事儿拿出来当笑料讲。白来财也来了兴趣,时不时地还骂程秋几句。
“他是不是脑子有病?”白来财说,“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你把手机拿来我翻翻他的微信。”
长生把手机递给他,白来财翻了几眼找到程秋的备注后点进了朋友圈,一溜全是各种今天昨天大前天的自拍,恨不得上个厕所都要直播。最近一条是拍了一张巧克力的照片,标语是,'总有陌生人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哎?”长生一愣,“这不是他从我手里抢走的巧克力吗?”
“傻…逼。”白来财没好气地说,“在超市里把你的巧克力当礼物抢走,最后不还得自个儿掏钱?”
他噼里啪啦对着那条回复道,'拿好,给你清明节的礼物。'
“对了,我把手机里的视频考到你电脑里了。”白来财把手机还给长生,忽然正色道,“我担心放在我手机里被别人看见,但我又不舍得删掉。”
长生顿时心虚,惶恐地说,“青竹和袁青哥都会用我的电脑,万一看见了怎么办?”
白来财大手一挥,镇定地说,“没事儿,我给那个文件起的名叫'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谁会那么脑子抽才去翻这个文件夹啊,眼珠子让门挤了吧?”
他懒懒散散地又窝进沙发里打开电视,“其实我也知道这种心态不太好,但手里有点小把柄心里还舒服点儿,我是不是挺那啥的?”
白来财冲长生讪讪地笑了笑,眼里尽是落寞。
长生为了补习现代用于看了不少婆媳伦理剧,他坐到白来财身边,拍了拍对方的大腿,叹息道,“其实你这样我能够理解,谁不是之前磕磕绊绊历经磨合,最后才媳妇熬成了婆呢?你放心,以后路肯定越走越顺坦,日子都是蜜里调油。”
前半句话说得白来财心里还宽慰点,后半句越走越偏,最后说得他浑身一抖,连忙把电视里播放的《婆媳时代》调走,满脸正经地看新闻频道。
鸡汤随身携带,说来就来!可怕!
“对了,你给羊狗蛋喂奶了吗?”长生收拾宠物香波的时候才想起来。
白来财后背一僵,手忽然摸着腰,哀声连连,“我安楼上反击神器的时候好像扭到腰了,我先去买点药了,顺便去买点零食一会儿就回来么么哒。”
长生:……
临走之前长生把羊狗蛋缩进了卧室,现在羊狗蛋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整只羊都要而成了羊肉干!
“慢点喝慢点喝。”长生摸着养狗带的呆毛,“没人跟你抢,你喘口气儿再喝下一口。”
羊狗蛋根本听不进去,蛋…蛋饿的都小了一圈!
“等会儿给你洗澡吧?”长生翻着羊毛瞧了瞧,屁股蛋儿旁边的毛都有些泛黄。养狗蛋洗澡还是比较老实,不凶不闹一副排排坐吃果果的好宝宝模样。
最后一滴奶喝光,羊狗蛋满足地打了一个小饱嗝,蹬着四条腿大地上打滚儿。
长生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忧愁地看着它,“你要是会生气就好了。”
羊狗蛋四条腿忽然僵在空中,它咕噜翻了个身,喉咙里传来不悦的呼噜声。
“我要给你洗澡了,你十分不高兴。”长生继续劝诱。
羊狗蛋头角拱地,自学斗牛成才。
“保持这种状态!”长生拍拍屁股爬起来,跑向对门使劲儿按门铃。
“怎么了?”陈青竹身上还系着一条黑色围裙,陪着里面的白衬衫晃得长生睁不开眼。
“羊狗蛋不让我给它洗澡。”长生控诉,“特别不配合!”
门后的羊狗蛋忽地蹿出来,小羊角还撞了几下门,表示自己要气上了天,演技精湛!
不愧是能让阎王选中附身的人,没点儿本事是不行的!
……
第20章 撸啦啦啦啦啦啦()
陈青竹的犹豫有着坚定的理由:嫌脏。
这也说得过去,小羊崽子虽然一直在家里撒欢,出门散个步都要撒娇让长生抱着。不抱着也不行,虽然入了冬,但绿化带里不乏些耐寒的植物四季如春地伸展着腰肢。对长生来说是美景,但在羊狗蛋的眼里,就是一片片美食等待自己下嘴。即便这样,羊狗蛋白绒绒的毛还是不可避免的脏了些。
长生的心性很单纯,他前世死时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配送的师父芯子还是地球来的,自然把他当个娃娃。这颠倒一换,尽管虚长几岁,长生却是不自知,一如既往地觉得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师父再不应允的事,只要磨一磨撒撒娇就大功告成。对他来说,陈青竹像是师父一般存在着,才让他在陌生的环境里,消弭去几分无措。
陈青竹见长生水润的眼瞳,终是被打败,他退让道,“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就过去。”
长生把羊狗蛋抱进浴室,又把上次大盆儿拿来,试好水温后忽然发现搁置架上放着几只橡皮小黄鸭。大概是和人住在一起时间久了,羊狗蛋除了拥有一些山羊的本能以外,几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人类。有一次居然试图用后退走路,显然十分困惑为什么自己走两步就扑街。
长生因为前段时间背网络用语,羊狗蛋以为长生和自己说话,于是兴冲冲地跟主人生屁股后面咩咩咩直叫。还好声音不大,羊狗蛋作息规律,这才没引起邻居投诉。
“等一会儿青竹也来给你洗白白。”长生把宠物香波和毛巾都准备好,又拿来两个小板凳放在浴盆前。
“咩咩咩。”羊狗蛋用小羊角拱拱长生的手,把掌心放在自己的头顶上,“咩咩咩”快摸摸我!
长生连忙去揉了揉羊狗蛋的小呆毛,一人一羊聊天聊得无比欢畅。
“阿嚏!”羊狗蛋鼻子微微抖了抖,甩了甩头上的水,突然道,“本王终于来了!”
阎王长时间没有去人间出差练身手,导致上一次附身极其不稳定,喝完母乳就被羞耻感打击回了地府。这次终于碰上轮休,说什么也要吃上佛跳墙!
为了愿望顺利实现,阎王还特意去天上扔了个石头当流星,虽然许完愿就因为高空抛物罚了款。
阎王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水打湿的身体,毛紧贴在皮肤上,整只羊都小了一圈。他甩了甩蹄子,不高兴地开口,“本王要去浴缸里泡澡,给个大盆儿太敷衍了!本王要泡温泉,要有人伺候给捏捏肩!”
长生把手里的小黄鸭抛到盆儿里,“给你,现在有人伺候你洗鸳鸯浴了。”
“你刚才态度还不是这样的咩!”阎王觉得很委屈,努力用蹄子踩浴盆,溅得水到处都是,“难道你觉得我不萌了吗咩?”
阎王被后缀的语气词惊呆了,但很快缓解过来,觉得自己萌萌哒。
长生脑海中浮现出方块脸络腮胡挺着将军肚的阎王,默默地把脸别过去,“你喜欢什么味儿的香波?我买了青青草原味儿的……”
“说起来香波,你是不是在超市里又给人算命了?”阎王说,“你一算命我就有感应,我可有地府新研制的防作…弊神器!你知道那程秋现在多郁闷吗?”
每次去洗手间都会带一堆纸,但是进去之后就忘记要做什么,已经便秘了很多天,程秋觉得再这样下去就得买通通通了。
长生心虚地抹开脸,手里绞着衣角,低声喃道,“就一件小事。”
“只要你让我吃佛跳墙,这事儿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怎么样?”阎王打着商量。
长生领悟道,“原来只要危及不大,怎样算都可以?”感觉get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不要钻地府的空子。”阎王不为所动,又迅速说了一句,“佛跳墙。”
“没问题!”长生拍着胸脯,“不过你现在在狗蛋身上,能吃荤吗?”
阎王低着头懊丧地说,“那我吃几口就吐掉……”
长生同情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靠着什么上位当上阎王。
很显然不是靠智商。
阎王忽然想起来什么,身形忽地一顿。
“你居然转移了话题,夭寿啦。”阎王拼命在水盆里打滚,“你是不是不爱羊了咩?你肯定在外面有别的羊了!说!是什么品种的?”
长生脸上青白交接,正当不知如何接下去的时候,阎王忽然一屁股坐在浴盆里,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我的演技是不是有提升?最近地府里来了一个特别爱撒泼的鬼,判官念功德薄的时候我偷学了好几招。”
长生淡定地拧了拧衣服上被溅到的水,“我刚认识一位朋友,他的演技比你好多了。”
“谁?!”自名为地府影帝的阎王顿时不乐意了,还有凡人敢抢自己的招牌?!等他死了看本王不neng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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