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宁王目光转向自己的妻子,他的饵已经撒了出去,就等着荣亲王这条肥鱼上钩了。
“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保证我们这边万无一失”,宁王妃眼中隐隐有着期待,又有些许不安,要知道他们想要钓的肥鱼可是异常的狡猾,稍有不慎就会全盘落空,白费了心血不说,说不定还会惹来一场祸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宁王闻言默然无语,他又何尝不知对手的刁钻,尤其是那明珠公主,不行,他得赶紧去看看,免得那小丫头又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
宁王吩咐一声,马车加快速度向着繁华闹市区疾驰而去。
“好奇怪啊,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不是有交通事故发生,就是马车坏了造成交通阻塞,这巧合也太多了一点儿吧”,安然看着全无半点怀疑的父母和兄姊叹了口气,这巧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她一家兜个大圈回家,而且要想快点回家就必须走最热闹的那条商业街,想必那条街上早就有什么安排好的好戏在等着她一家吧。
不远处那些制造交通瘫痪的百姓,虽然一个个低头敛目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但是个个眼中精光饱满,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是她多疑,实在是暗中的敌人太多,而她的爹娘和哥哥姐姐的警惕性又太低,所以小小年纪的她才会这么劳心费神,她真是太不容易了。
听小女儿这么一说,荣亲王终于想明白了哪里不对头,他就说嘛,这几条街上住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那些老百姓们无事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故意堵着路不让通过,这万一惹恼了哪位官家或是皇亲,赏一顿板子算是便宜的,闹大了可就得上大牢里去逛逛了,小女儿说得对,这其中必定有鬼。
“爹爹,娘亲,我和大哥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来”,安皓满眼都是狡诈,以尿遁为借口要溜,以他们一家子的身份地位对付这些小老百姓实在是不值得,所以他只能找其他人来解决,免得有心人说他们家自恃身份欺凌弱小。
“哥哥,小心点儿”,安然跟着下了车,将象征自己身份的金牌塞进安皓手里,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安皓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和安逸直奔距离这里最近的皇宫的西侧门。
目送哥哥和弟弟远去的身影,安心伸手点了点妹妹娇俏的小鼻子,既然有些人想尝一尝被权势压迫的滋味,那就随了那些人的心愿吧,只要她们一家安好就成。
前世堵车都是由交警来处理的,这时空虽然没有交警,但却有巡城的官兵,这么严重的交通堵塞都不见官兵来疏散,想必是有人事先知会过了,说不定连好处费都已经给了,挡人发小财的事她不屑去做,所以只好委屈自己的哥哥们去皇宫找大内侍卫来办差喽,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来的,她的人缘可不是一般的好噢。
繁华街市上,一家不起眼的四方客栈门前,停着一架还算豪华的马车,车厢内一个女子放下手中的书,缓缓抬起头,“嬷嬷,您去看看荣亲王府的车过来了没有”。
鹅蛋般的脸庞白皙而红润,一双轻蹙的峨眉不画而黛,如水的杏眸漾着点点波光,如一泓秋水,带着些许寒意;秀挺的鼻下一张樱桃小口,嫩粉的唇色如同果冻一般,看了让人都想咬上一口解解馋;满头乌发黑亮如锦缎,发髻间镶嵌着翠玉的黄金发钗和步摇尽显奢华,裁剪得体的玫红色锦衣衬得她的肌肤格外水嫩白皙,珍贵的白狐斗篷更给她增添了几分清冷华贵的气息。
女子约十*岁的年纪,美则美矣,只是眉宇之间展露出丝丝傲慢和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阴狠,硬是给这娇美的脸蛋添上了一笔磨灭不去的硬伤。
她,清露郡主,宁王最心爱的小女儿,也是唯一的嫡女,更是宁王最看重的、胆识和才学都不输男儿的智囊。
“请郡主稍候,老奴这就去看看”,精干的嬷嬷掀开厚实的棉布帘子钻了出去,为了今天能够顺利钓到荣亲王,她家郡主可是做了周密而详尽的计划,把一切可能导致失败的因素都考虑在内了,可是在这都等了一个多时辰还迟迟不见荣亲王府的马车过来,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不,不会的,这可是王爷、王妃和郡主亲自拟定的计划,而且负责执行的人都是死士,断然不会有人敢卖主求荣,意外一定出在荣亲王那里。
四方客栈斜对面就是安然重新命名的‘天然居’客栈,客栈掌柜的苏维已经注视那辆马车很久了,马车一个多时辰前就停在那,除去这个老婆子露过两三次头,根本就不见有其他人下车,就是午饭也是婆子从一品楼买回去的,而且打包的是四人份的饭菜,这就说明车厢里还有三个人,而且是三个女人,“鬼七,你去查查那个婆子和那辆马车里的人的来历”。
不逛街,不住店,连用餐都在马车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们在等人!
不是他好奇心重,而是小主子说了,不要放过身边任何可疑的一个细节,这是作为侦探家必备的观察能力,反正又不是害人,打听下就打听下呗,说不定还可以救人一命呢。
“掌柜的,你不会是看上那个老巫婆了吧,我可告诉你,她可是宁王府清露郡主的奶娘杜嬷嬷,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又叼又馋,怜儿就是被她害得那么惨”,鬼七受安然指派负责查探庄、越、宁三府的动静,对三家王府的人多少都有些了解,在看到苏维指人时,一眼就认出了婆子的身份,由不得他认不出,实在是这婆子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话说某晚,他心血来潮蹿进了宁王别院,原本想打劫点金银财宝,却被一声声凄厉的惨呼给吸引了过去,就只见这个婆子命人按住一个小丫头手脚,而她则摁着小丫头的脑袋,採着那小丫头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往下硬拽,那小丫头不过十岁左右,那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折磨,好在他及时出手相救,要不然一朵小花儿未开就提前凋零了,这婆子满脸凶残的样子也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
怜儿就是被他救回来的小女孩,因为父母在雪灾中亡故,她就被大伯家卖给了人牙子,而人牙子又将她和另外几个丫头卖进了宁王府,专门服侍宁王的小女儿——清露郡主,据说是因为她给郡主梳头时不小心弄掉了郡主的两根头发,所以才被杜嬷嬷那样惩罚。
“照这样看来马车里的人必是清露郡主无疑,只是她无缘无故停在那那么长时间,这是想干嘛呢?”苏维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盯着马车,怜儿被救回来时已经昏厥,满头鲜血淋漓的样子让人惨不忍睹,对一个孩子都下这样的毒手,可见这婆子也是个穷凶极恶的,那清露郡主也不是个好的东西,他才不管她们在这为的是什么,他得给他的宝贝干女儿出口恶气。
苏维揪住鬼七的耳朵说了什么,鬼七一脸哭丧的指着苏维你你你了一分钟,然后笑着跑了出去,他早就想整宁王府的人了,怕给小主子惹事才一忍再忍,这下有苏维撑腰,他只管放开手脚去做就好,怜儿那小丫头也是叫他一声叔叔的,给小侄女出气,他能退缩吗?
鬼七走后,苏维又找来鬼一,让他去皇宫方向迎安然,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给她,他总觉得宁王府的清露郡主在这停留似乎就是为等荣亲王一家到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这个念头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占据了他的大脑,小然儿说过:跟着感觉走、听老婆的话(前提是老婆是正义一方的)是成就一番伟业的开端,据说这是神仙舅舅的经验之谈,他决定了:跟着神仙舅舅走,争取早日找个好老婆。
“老五,你笑得可真龌龊”,茶楼掌柜的苏牧迈着小方步走进了苏维的房间,他收到消息:小然儿回家的必经之路大半被阻,想要回家就得绕道,最近的一条就是他们门前的商业主街,看来是有人又要打小主子或是荣亲王府的主意,他们可得来跟着凑凑热闹,打打杀杀就不必了,他们顶多是帮着拆拆台而已。
正说着,苏海、苏三娘和苏明也来了,安然命人转告他们,让他们查找幕后策划指使之人,其余的一律不用他们插手,还言明这是权力与权力之间的较量。
权力与权力之间的较量?在这京城,有谁的权力大的过荣亲王?答案只有皇帝一人。可皇帝会没事去给荣亲王添堵吗?这个问题不用想就知道:不会!那个大吃货讨好小然儿还来及,给荣亲王添堵,除非是他不想再吃仙家物产了。
排除了最大的目标,剩下的也就是曾经与荣亲王府结怨的那几家了,莫非是那几家又联合在一起了?他们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情报啊。
“请你们看场好戏,时间到了,幕后指使之人就会自动出现”,苏维冷笑的望向窗外,如果这事真的是宁王府的主谋,他就更应该好好招待招待这位清露郡主和她的奶娘。
清露郡主的奶娘杜嬷嬷回来了,她的身后,是乔装改扮的鬼三、鬼七和鬼九,三鬼一个满脸猥琐眼珠子专盯人的荷包,一个浑身颤抖双手呈鸡爪状举在胸前,长短腿似的走一步画两圈,一个软绵绵弱不禁风的穷酸书生样子,看得五位掌柜的眼睛抽完了嘴巴抽,鬼卫铁血硬汉的形象啊,全被这仨货给毁啦。
“啊,抢钱啊”,杜嬷嬷一条腿刚跨上了车辕,就只觉得腰间一动,一股大力将她的荷包拽了下去,那里面有郡主给巡城官兵的赏金——两千两银票,可不能被人抢了去。
于是,杜嬷嬷连声高呼着下了车,好巧不巧的绊倒了身旁走路画圈的人和正扶着他的穷酸书生,两人一摔,连带着把杜嬷嬷也给绊倒了,杜嬷嬷原地转了多半个圈,双臂向前脸朝下摔倒在地上。
就在这一刹那,马车动了,马儿一声长嘶向前冲去,车轮恰好轧过了杜嬷嬷向前伸出的双手,又继续向前飞奔;杜嬷嬷只嗷了一声,就再没了动静。
“救命啊!啊!啊!”,车厢里,女子的痛呼和求救声不绝于耳,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拦阻惊马,万一被踩死了、残了,给多少银子都不划算。
“还配备了暗卫,马车里的人还真不简单呐”,苏明眼神微动,看来的好好查查那家小客栈的主人的背景了。
“老五,你可不要告诉我们这就算完事了”,苏海坚信:这出戏是苏维的恶意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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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羡慕微雨,跟着家人去旅游了,丢下我继续她的未完大业,她的侄子和外甥女都在美国留学,听说她们一大家子会在美国过新年,唉,什么时候我们一大家也能去旅游就好了,祝福天下所有的父母身康体健,快过年了,希望所有的游子都能平安归家,祝福所有一直对微雨心事不离不弃的亲们,祝你们心想事成、幸福多多、快乐多多,美满多多!
第一百三十五章:解决()
苏海看出了这出戏的名堂,他深信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戏码上场,能让苏维如此恶意报复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时,他也很期待鬼卫们接下来的精彩表现。
别的他不敢说,但若要论起整人的手段,鬼卫们可是深得神仙舅舅派来的那些号称‘整蛊专家’的兵哥哥们的真传,不整的人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那是绝对不让出师滴,现如今,圆满出师的鬼卫们整人的手段在天愁大陆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被这些鬼盯上,那下场绝对惨过被地狱恶鬼整治!
在暗卫的合力之下,受惊的马终于被制服,还不等暗卫们松口气,车厢里传出更加惨烈的呼救,“着火啦,救命啊!”
暗卫们心下慌乱,亟不可待的掀开了厚实的帘子,哪想到火借风势,忽的一下,整个车厢化为一片火海,里面的三个女子也顿时化身为火人,拼了命的扑腾着。
马儿再次受惊,扬蹄就要狂奔,暗卫们赶紧手忙脚乱的斩断附着在马儿身上的所有绳索,一人驾马离去,其余人留下来收拾残局。
好不容易把三个女子从车上解救出来,并成功的扑灭了她们身上的火焰,三个女子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从头到脚都乌漆墨黑的,满头秀发几乎被烧光,那模样有说不出的滑稽,在路人频频侧目摇头叹息声中,三个女子果断的倒了下去。
有俩儿脑瓜快的暗卫跑回他们藏身的四方客栈中抱来了几床被子,把三个女子包了起来,连同重伤昏迷的杜嬷嬷一起抬回了客栈,相信这个意外不在他们的主子谋划之内,唉,护主不利,等着挨罚吧。
鬼卫不愧是仙家随从训练出来,出手就让人身心受创,苏海四人看着三个女子鸡窝般的脑袋和路中间那鲜血淋淋的路面若有所悟,思路也跟着一点点清晰起来。
苏维扬眉浅笑,今日的事究竟是不是宁王布下的局,只要看宁王会不会来就知晓了,希望清露郡主和她的奶娘会喜欢他的这个报复。
“这就是小然儿说的‘祸不单行’吧,果然是至理名言”,苏牧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深深吸了一口杯中葡萄酒的香气,小酌一口,口腔中酒液那滑润细腻醇厚的口感让他有种飘然欲飞的欲望,“好酒啊,好酒!”苏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忙不迭的又去续杯,听说适量饮用葡萄酒有益心脑血管,还能养颜护肤、消除疲劳,至于适量是多少,可能、也许、大概是按照人的酒量说的,他酒量超好,应该可以多喝几杯。
“老四,再喝你就醉了,小然儿说这酒可是后犯劲儿的啊”,苏明一把抢过酒瓶,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就把酒拿这儿显摆来了,这可是他废了老劲才跟兵哥哥换来的珍藏品。
“掌柜的,小主子让咱们盯紧了宁王府的人,务必要把人拦截在这条街上,等一会儿小主子亲自来虐”,鬼一敲敲门走了进来,传达安然的口令,他哪里知道人已经被虐完了。
果然是宁王府的人,这也怪不得苏维出手这么狠了,苏海几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能得小然儿亲自出手来虐,那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宁王府的人不知道积了多少辈儿的德才得到这个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挡了宁王府的好运,想来有苏维策划的那一幕好戏,拦截的任务也容易了许多,如此,他们就坐看小然儿出手了。
“鬼一,你在哪找到小然儿的,她在干嘛?”每年的今天,皇帝都会举行欢送午宴,这个时辰好像宴会刚刚散场,人还没有出皇宫呢,难道是出了什么状况?苏维侦探式的的思维又开始运转起来。
“在富贵街上,小主子正在指挥大内侍卫打人”,说起安然的动态,鬼一冷漠的脸立马生动起来,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安然的伟大事迹。
富贵街因街上住的人家非富即贵而得名,也是皇宫通往荣亲王府最近的一条路,街道宽广平坦,能容四架马车齐头并进,用小主子的话说这是四车道,可这四车道就因为坏了一辆马车而断交,这正常吗?简直是不正常到家了!
所以,当二十名大内侍卫抵达现场,连问话都免了,直接上手抓人,罪名是‘居心叵测’。
马车坏了不找人来修不说,还将马车上的东西卸成一排直接把路堵死,这是普通老百姓敢干的事吗?要知道这条街上居住的、往来的都是权贵之家,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以让这些‘百姓’永久消失,敢上这儿来整事儿,这就说明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上前一抓人,大内侍卫们就愈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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