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王府里,除了老王爷之外,就属贵妃娘娘最大了,连带着她这个奶嬷嬷都水涨船高,一个小小的世子也敢给她冷脸看,看她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看来世子爷在这王府中没有学到什么是规矩,少不得要老奴来教教世子爷见了贵妃娘娘要遵守的规矩了”,说着就要伸手来抓冷哲修的脖子。
第五十八章 :祝寿()
李嬷嬷一双肥厚的手掌奔着冷哲修的脖子就去了,心里笃定贵妃娘娘若是知晓她教训了这个世子爷以后,一定会嘉奖她的,因为只有她知道:贵妃娘娘对世子爷的亲娘有多怨,就对世子爷有多恨,不然也不会就着这个机会来抢夺属于他的财富。
手伸到了中途,只觉得手腕上一凉,有一股温热的感觉和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感官,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已经从手腕上消失了踪影,淋淋鲜血如泉涌一般,疼得她嗷的一声惨叫,冷汗涔涔浸湿了衣服。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人,把这些藐视先皇的奴才拉到王府外杖毙,记下他们的姓名送到宫里,请皇上定夺”,这些人都是那个面善心恶的贵妃姑姑和那个毒妇的忠仆,没少帮着贵妃和毒妇欺负他的娘亲,现在犯到了他的手里,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恶贯满盈的下场。
几十名暗卫从隐身处走出来,架了人就往府外拖,根本就不给这些个奴才求饶的机会。
“贵妃娘娘、王妃,大事不好了”,明王妃的陪嫁大丫鬟倚红火烧眉毛一样冲进了明王妃的屋子,依水居那边的动静太大了,惹了许多下人去窥探,这不她刚得了现报,说是世子爷下令杖毙贵妃娘娘的奶嬷嬷,还有王妃的奶嬷嬷周妈也在被杖毙的人群中,唬的她心急火燎的来报信,“李嬷嬷和周妈在依水居外先皇御赐碑前藐视先皇法令、不敬先皇,还对世子爷出言不逊,被依水居的暗卫拿了,说是到府门外杖毙,而且世子爷已派人入宫将此事禀明了皇上”。
依水居的暗卫是先皇特别恩赐的,隶属于皇家暗卫,却只遵从依水居主人的吩咐。
贵妃娘娘带来的奴才全部是宫内的,打杀了自然要给皇帝一个说法,至于皇帝会不会问起原因,那就要看天意安排了。
贵妃傻眼了,明王妃也傻眼了,她们以为只要冷哲修不答应,她们就可以以忤逆不孝的罪名把他驱逐出明王府,然后两人正大光明的瓜分依水居的财宝,哪里想得到冷哲修毫不费力的就打发了她们派去的人,还回敬了她们这么大的一个巴掌,把事情捅到了皇帝跟前,这要是皇帝追究下来,她们要如何收场呢?
贵妃和明王妃急的在屋里乱转,哪里还顾得上王府门外自己正在吃苦的心腹。
王府门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噼噼啪啪的打板子声听起来是那么悦耳,那些奴才的哀嚎惨叫声是那么动听,墨云和闪电坐在阴凉处翘着二郎腿,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了,王爷的车驾应该进入听力范围之内了,哥俩相视一笑,起身走到门前,闪电清清嗓音,大喇叭开始广播了。
明王坐在马车里闭目静思,突然觉得车速慢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际,讲的正是他的妹妹和继室联合起来要抢夺他的依儿留给儿子的依水居,明王的脸色扭曲着,心里的钝痛让他无所适从,怒极的掀开车帘,飞身下了车,几个起落就回到了王府内院,恰巧听到妹妹正在和王妃商议对策,明王一脚把门踹烂,大跨步的走了进去,怒吼声让下人们噤若寒蝉人人自危,王爷这回是真的怒了。
“回主子,王爷回府后大发雷霆,已将贵妃娘娘赶出了王府,一纸休书将那个毒妇休回了礼部尚书府”,墨云远远地跟在明王爷身后,虽然没听到贵妃和那个毒妇说了些什么,但是能够让明王如此愤怒的,肯定不是些好话,在他看来,那两个女人就是活该。
“真的休了么?”冷哲修喃喃自语着,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不知道这次被休会持续多长时间,他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个毒妇就又会厚着脸皮来跟父王赔罪道歉,拉着她自己的孩子儿子和女儿在父王膝下哭上半天,然后就是祖父将他叫到跟前去讲一些家和万事兴的大道理,让他宽大为怀,然后再逼着父王收回成命,这样的事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上演一次,他都看得累了、乏了、倦了。
“主子,明珠小公主派人送来了粮食和果蔬,说是她自己种出来的,送给师兄和师父尝尝鲜”,飓风忍不住咂舌,一千斤大米,一千斤白面,三大车水果,五大车蔬菜,这是尝鲜的节奏么?浩浩荡荡的送礼队伍让刚刚散开的人群又聚集在了一起,幸好明珠公主让人打着紫霄宫的旗号来的,不然还真是说不清楚了。
“尝鲜?”冷哲修的嘴角翘了起来,请人尝鲜有送千斤礼品的么?他的小师妹果真是顽皮的可爱,“然然在府里吗?”收了那么多礼物总要去道声谢的。
“明珠小公主和她爹娘去高府祝寿去了,今日是高老太君的六**寿”,高老太君是老荣亲王妃的继母,每年的寿诞她都会亲自派人去请荣亲王赴宴,荣亲王虽不喜,但也会看在外祖父高家老太爷的面子上前去贺寿。
高老太爷是先皇帝师,原配夫人因病故去,给他留下两子一女;一年后,丈母娘以他忙于国事无法照看孩子为由,把自己的远房侄女王氏嫁于他为继室,王氏就是现在的高老太君,而那王雨王姨娘正是她的亲侄女,
马车上,荣亲王把这一层关系告知安然,让她不必有所顾虑,若是有人胆敢对她不敬或是敢欺负她,只管动手教训,一切后果有他承担。
安然点点头,心里感叹着古人的关系太过错综复杂,一不留神满地都是亲戚,什么姑表亲姨表亲亲上加亲的,想想都头疼,看来今日高家之行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高府门前,马车一辆跟着一辆,负责接待的大管事一眼看到了荣亲王府的马车,立刻跑过来亲自把荣亲王一家三口迎进了府里。
高老太君披红挂绿珠翠满头,满脸的褶子笑起来就像纵横的沟壑,看得安然有点反胃,尼玛擦这么多的粉也不怕会呛死你个老妖婆。
“荣亲王、荣亲王妃、明珠公主到”,管事接了礼物唱到。
满屋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过来行礼,高老太君与自己的儿女们和娘家人则是在一旁稳坐,等着荣亲王过来给她见礼。
前来祝寿的人一看高家摆出这架势,心知这场寿宴不会太平,高老太君的亲侄女可是折在荣亲王手上,看看高老严峻和王家人的脸色就知道一会儿要生事了。
“她(他)是谁?见了本公主为何不来行礼?难道皇帝爹爹说:这京城中除了他、皇后娘亲和两位皇兄皇姐不用跟我行礼外,其他的人见了我都要行礼,大多人还要行跪拜之礼是骗我玩的?”一看到那张与王老姨娘有三分相似的脸,再看到她们一大家那挑衅的架子,安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下马威么?今天就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
很多人闻言不由一惊,这高家和王家的人的脑子是不是被猪啃了,敢跟荣亲王府摆架子,现在被明珠公主挑了错处,看她(他)们如何应对。
“臣高诚、高信见过明珠公主”,高诚和高信是荣亲王嫡亲的舅舅,一听到荣亲王携妻女到了正厅,就暗叫不好,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听到安然摆谱,自然不能灭了自家小孙女的威风,所以就以君臣之礼来圆安然的话。
“两位舅爷爷免礼,然儿哪能受您们的大礼呢”,安然一手挽着一个中年美大叔,阻止了他们的动作,这可是她亲的舅爷爷,有着二分之一血缘的亲人。
“哎,我说这孩子闹着玩的吧,还真是的”,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安然是吧,我是你祖母的妹妹,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姨祖母”,只要你叫了,老娘就有办法让你跪在老娘跟前,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一品公主是如何跪地求饶的。
“哪里来的骗子,我祖母只有两个兄长,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弟弟,莫要看本公主年纪小就来哄骗于我,你们见了本公主非但不行礼,反而想占本公主的便宜,来人,统统绑起来送到皇宫,交给皇帝爹爹处置”,安然一口一个皇帝爹爹叫得可顺溜儿了,在场的人无不羡慕嫉妒的偷看着荣亲王夫妇。
一听说要去见皇帝,以高老太君为首的高家人和王家人吓得全都跪了下去,就算是权宜之计好了,若真闹到了皇帝那里,只怕结局就不会是下跪这么简单了。
“请大家都记住了,我母妃只有两位兄长,我外祖母早已不在人世,今日我们一家前来是看望外祖父和两位舅舅来的,其他的人与我荣亲王府毫不相干,若是有人胆敢冒充我荣亲王府的亲戚,必杀无赦!”荣亲王不愧是‘冷面阎王’,满身的杀伐之气一出,所有的人都瑟缩起来,好在是盛夏,不然准会被荣亲王释放的冷气冻伤。
“管事,我带来的礼物呢?快给我拿来,那可是我特意给两位舅爷爷、舅奶奶和舅爷爷家的伯伯姑姑还有哥哥姐姐们挑的”,说了一大串就是没有做寿用的礼物,气得高老夫人当场就翻开了白眼。
“娘/姑母/姨母/舅母,您怎么了?”高老夫人气得抽了过去,好好的寿堂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对着安然和荣亲王夫妇一躬身,“王爷,王妃,明珠公主,我家老祖宗请您几位去门口接她入府,高老太爷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您几位还是快点吧”,说完了转身就走,毫无半点为奴为婢的规矩。
门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坐在马车上,眉眼间的凌厉让人不敢小觑了。
第五十九章 :先国后家()
老太太虽已白发苍苍,胆面色红润眸光犀利,加上刻意修饰出来的几分威严,倒也有十分老女强人的味道,可惜只是日薄西山的状态了。
“香杏,你去看看香桃怎么还没出来,传个话儿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人来迎接啊,莫不是看我老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老太太眼望着府门前的高老太爷意有所指的说着,却不料高老太爷见她没有下车的意思,转身径自回府了。
高老太爷对自己这个丈母娘极是憎恨,妻子亡故后以为她是好意为他的儿女打算,哪知道她是想把自己阖府掌握在她的手里,把她的侄女嫁进来只是为了磋磨他的儿女,让他的儿女听从她的摆布,所幸被他识破了,也因此跟她断了姻亲关系。
高老太爷边走边叹,若是早早休了这个继室王梅,自己的女儿又如何会过早的香消玉殒,怪只怪自己当年一时心软,看在王梅为他生儿育女的份上饶过了她,想到今日王梅的所作所为,高老太爷冷笑一声,是该到了决断的时候了。
老太太的脸一下子阴云密布,想要发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隐忍下来。
府内的寿堂外,前来传话的那个神情倨傲的丫鬟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王妃,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香桃悔的肠子都要断了,她本是奉老主子的命令前来给荣亲王一家下马威的,以为自己老主子是荣亲王母妃的外祖母,所以就小小猖獗了一下,可是她却忘记了,荣亲王一家三口脑袋上都是顶着一品头衔的,就是那个四岁多的小丫头都与皇后所出的四公主平起平坐,而她家老主子连个诰封都没有,还想以长辈的身份去拿捏掌控人家,何况她这个长辈还是个外的,根本就算不上人家荣亲王府的长辈,无比后悔自己抢了原本是香杏的差事,没办法,要保命就接着磕吧。
宁静除了刚才说了一句‘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拉下去杖毙’的话外,一直浅笑不语,看似柔弱的她有种不怒而威的气质,让人心生惧意。
人群中不乏有同情心泛滥的,但是没有人敢去求情,就凭这丫鬟逾越的举动,就是杀头都不为过,谁要是求情就等于认可了丫鬟的行为,到时荣亲王跟皇上一提,罢官免职是小,弄不好就会一家子贬为奴籍,所以即使是看到那个丫鬟磕的头破血流了,也都选择闭口不言,自作孽不可活呀。
高老太爷从外面一进来,就给荣亲王一家来了个大礼参拜,明言:礼数不可乱,让安然特无语;这个时代,不论你的辈分有多高、年纪有多大,只要见了君就得行大礼,就是一家子亲戚也得先国礼后家礼,这也算是君权社会的一大特色了。
行完了国礼,荣亲王一家就要给荣老太爷请安,安老太爷和安诚、安信侧身受了半礼,又把荣亲王和宁静让到了主座上。
“外公,这是孙媳给您和两位舅舅备下的一点薄礼,还望您老和两位舅舅不要嫌弃”,宁静从徐嬷嬷手中接过锦盒,送到安老太爷和安诚、安信跟前,里面是安然扔在库房里的千年野山参,最适合补养身子。
“多谢王妃”,三人赶紧起身道谢,恭谨的接过锦盒递给身后的长随。
安然一见也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三个冰花玻璃瓶,青碧如玉的泉水透出一抹鲜亮的绿色,美得令人炫目,“曾外公,舅爷爷,这是然儿送给您们的礼物”,安然有些吃力的抱着三个瓶子,这瓶子比现代的啤酒瓶大上一倍,装满了水比六瓶啤酒的分量还要重,安然小小的怨念着舅舅,没事干嘛把瓶子造得这么大,好沉的。
看着安然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安信一把就连瓶带人给抱到了怀里,父子三人看着笑容甜甜的小人儿,依稀看到了那个早逝的女儿/妹妹在对着他们笑,眼睛蓦地被泪水打湿了。
“曾外公、舅爷爷,这可是玉泉水哦”,安然小声的说着,她感觉到三人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她快就猜出那个人就是她红颜薄命的祖母大人。
“然儿留着自己喝就好”,安老太爷想到自己这个曾外孙女身中剧毒,心里一阵揪痛,心里对王家的恨有深了几分,自己的女儿就是间接死在了王家人的手中的。
“曾外公,您和舅爷爷不用担心,这破水然儿有的是”,空间里玉泉河已经跟茫茫大海差不多了,偶尔还会耍个小脾气,来个狂浪滔天什么的,让她有种特不好的预感,好像是水底下藏着什么巨大的东西,比如哥斯拉之类的那种大型猛兽,她好担心万一她被猛兽吃了,玉泉空间不定要便宜谁了。
父子三人被安然的夸口逗笑了,人们也见识到了明珠公主的大方,先不说那碧色如极品美玉的水,单就是那个无色的、瓶身上雕琢着的好似漫天飞雪的瓶子就已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了,真是太美了。
“敢问明珠公主,这可是传说中的琉璃瓶?”一个中年大叔急切的问道,他家世代是烧制瓷器的,也曾烧制过琉璃,只是从来没有烧制出这样的精品,若是能够得到烧制出这个琉璃瓶的人的指点,钱财自是不在话下,他们家也可流芳百世了。
神马?传说中的?安然疑惑的看向娘亲宁静,传说中的含义是确实曾经有其物呢?还是人们信口胡编乱造的呢?
“不错,正是我鬼道师兄从海外为小女淘来的琉璃瓶”,宁静一不留神,现代淘语也出来了。
中年人还想继续问什么,被匆匆进来禀报的小厮打断了,“禀老太爷,两位老爷,门外的老太太摔下马车了”,看他憋笑憋的厉害,想必是那个奴婢口中的老祖宗一定是出洋相了。
原来,老太太久不见有人前来迎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