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叶轻欢一直最难受的地方,不管怎么说,她都算是救了柳洛林一命,之后对她有了好感,对方完全可以不接受,叶轻欢从来没有挟恩求报的想法,但是对方却当着众人的面,将她彻底羞辱,实在令人心寒。
而当时,叶轻欢并不知道她背上的那个女孩,会让她彻底了解什么叫奇耻大辱,她还是背着柳洛林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因为要兼顾形体美,叶轻欢没有太多肌肉,那些艰苦的训练后,都要依靠拉伸、按摩、针灸这些方式,让肌肉无法成形,所以她的力量、爆发力一向不强,更多的是依靠技巧,她的刀术就非常厉害,连教练也打不过。
可此时此刻,遇上这种需要力量的地方,就十分狼狈了,下了高地,到了河床内,洪水的冲劲越发大了,好几次脚步都浮起来了。
叶轻欢看着对岸那些慌得跟无头苍蝇似的那群人,高声喊道:“嘿,帮个忙吧,把我们拉上去。”虽然叶轻欢心里很呕,好歹她也算救他们一命了,如今他们安全了,也不会搭把手,但是叶轻欢的教养,不允许自己说出太毒辣的话,只能请求帮忙。
那些男人才恍然大悟过来,六七个人一起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拉了上来。
一走到岸上,狂奔了几公里,又被洪水困住的的叶轻欢胸中的那口气一散,四肢百骸无一不痛,如果身边没人,她肯定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了,可此时身边一群陌生人,叶轻欢就无法做出失态的行为来。她用手去解绑着柳洛林的绳结,解了几次竟然没能解开。
领队看出来叶轻欢已经脱力了,忙走在前来,将绳结解开,将柳洛林扶了下来。
柳洛林秀美的脸孔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此时双脚碰到地,长长舒了口气,走到叶轻欢面前,一双妙目倒影着叶轻欢的身影:“谢谢你,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第91章 优越感的巅峰对决()
此时;叶轻欢从小到大与平辈人相处经验欠缺的弱点就显出来了,她直接回复道:“下次出来玩;还是要多了解些常识,别再把营地建在河床上了,太危险。”
这种当面打脸,那领队听着不乐意了。他也不是什么专业领队;只是一群富家子弟周末无聊;在群里招呼了几声,就开始徒步行走为辅,炫耀一下装备;泡妞装逼为主;基本上什么野外知识都不懂,光看他身上那套土豪装备;已经过万了,可惜装备再好,不会用也顶不了事。
此时被一个看起来年纪轻的小姑娘指责,心里的不愉马上露了出来,就算别人刚救了他们一群,不高兴还是溢于言表:“怎么说话呢。”
叶轻欢撇嘴:“把营地建在河床上,看不懂户外通用手势,撤离的时候不检查队伍人数,你们也是够拚的。”这一下更大大得罪了那个富家子,他手指着叶轻欢道:“你再说一遍。”
叶轻欢更是大摇其头:“熊孩子长大还是熊孩子,真是四海之内皆你妈,谁都得惯着你。”
那领队气得眼睛都红了,手一扬就准备冲上来,被柳洛林拉住他的衣角道:“表哥,行了!”一面转向叶轻欢道:“对不起,我表哥心情不好,我们不是有意的。”
叶轻欢见他们退让了,道:“好了,现在你们人齐了,也快天黑了,如果不敢趁夜下山么,先在这边对付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
另外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就吵开了:“你不负责把我们送回去么?你救人怎么救的。”这种态度实在被宠坏了。
几条黑线非常明显的挂到了叶轻欢的头上:这种三观不忍直视啊,忍不住反问道:“你们难道是上海复旦登山社的?”复旦登山社冷血无耻,求生技能不足,对他人生命漠然,将责任当义务已经是共识了,如果他们也是登山社的,有这种言论一点也不奇怪。
那些人有的摇头:“我们是江宁大学登山社,不是复旦登山社的。”
叶轻欢再次开嘲讽:“果然都是登山驴。”说完,转身就走,一刻都没有犹豫。对于这些面目可憎的人,叶轻欢多呆一秒都会觉得恶心。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只要等天亮就可以安全返程。
她的近地数字耳麦中传出声音道:“里面有一个叫施承祖的,可是江宁市委副书记的侄子。”
叶轻欢道:“那有如何,他们已经安全了,我又不是万能保姆。”
那个声音开始有些不愉了:“叶轻欢,注意你的态度,为人民服务是每个公务人员的义务。”
回应他的是叶轻欢竖起的中指和一句:“开除我吧!”的话。叶轻欢从来都不是社会主义者,她的理念是初级达尔文主义者,罗伯特海因莱因在星船伞兵里的公民权、市民权的表述,就是她理念形成的开端。海老爷子的想法是不负责的民主会带来混乱,“天赋人权”这种想法是天真而荒谬的,被赋予的东西毫无价值,一切权利必须自己去争取,争取的方法就是服役。他觉得服过役的人,为自己的国家做过奉献,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对权利和义务有更深刻的认识,这样的人成为公民执政、参政,效果会更好。至于没有服过役的平民,他们也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民主和一般生存权利(除了公民权,因为他们没有)会得到政府的保护,他们的生活比公民简单得多也轻松得多。在那种理论里,普通民众通过纳税,获得基本人权,财产安全和安逸生活的保障,这是“天赋人权”,但市民不应该也没有权力决定他人的未来。
如果要在政治上更进一步,就得证明自己有对整个社会负责任的能力和理念,比如说去当兵就是一个方法。当然,罗伯特海因莱因的书里只有服役一条路,很容易被人批判是搞军国主义,但是这理论,对叶轻欢来说是认可的。想参政你必须表现你有参政的意愿和能力,天赋人权并不普世,要获得公民权必须要对这个社会有奉献。这个奉献可以服兵役,也可以当志愿者,也可以用能够量化的社会贡献度来衡量。
在这种理论之下,叶轻欢一向认为,人必须为自己负责,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旁人的帮助只能是辅助,而不能代替自己。如果一群人到户外来野营,却连最基本的知识也不知道,这种作死之道,死了就死了,救援是在浪费社会资源,或者要救援也行,成功获救之后,把救援费用支付了事。结果那些被救者还来指责她:“救人怎么救的。”这三观差距太大,无法沟通。对待这种耍贱的人,基本上只能远离。当然,叶轻欢并没有查觉,她对那些人有着能力上的优越感,所以她才不会费心去讨好这群废物呢。
可是,她这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没得到申张,本该站在她这一边的支援团队,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慰问,而是指出作死小团队中有一个高官的亲属。别人的性命,是一条性命,我的性命就该成为别人的踏脚石么?想让我卖命,连最基本的平等也不能给我,还谈什么其他,叶轻欢当时就顶回去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好了。这些官僚,在和平时期呆长了。和平时期,上级领导、上级领导的亲属比基层工作人员等级高多了,可在战争时期,一线作战部队又比非一把手重要得多。
如果被分不清和平时期、战争时期两个不同时期谁更重要的人成为了顶头上司,还是早点一拍两散的好,免得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那声音还要说话,结果话筒马上被切断了,过了一阵。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叶轻欢,负责支援你的黄战军已经被免职了,现在由我接手你的支援。
憋了一肚火的叶轻欢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希望你对我们能够有足够的尊重。”
那个声音道:“当然,你已经挽救了他们的生命,该让他们尝一下不了解野外知识就出来徒步的后果了,在野外冻一晚上并不会死,对吗?”
叶轻欢的毛顿时被顺住了,心满意足的道:“早这样说才好嘛。”
在另外一边,那群人看着负气离开的叶轻欢,没想到别人毫不留情就那么走开了,面面相觑,有人开始指责:“什么人啊,真没同情心。”
柳洛林跺脚道:“是我们太过份了,人家可是不顾危险的救了我们。”
柳洛林的表哥大手一挥道:“穿着一件不足一千块的迷彩服,这种人得罪就得罪了,我们还怕得罪不起么?”这也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评判别人全部只依靠财力和权利来评价。
那些人的声音全被监控送到了叶轻欢的耳朵里,她的支援道:“怎么样,听到有人开始反醒自己,是不是气顺了一些了?他们并不是无可救药的自私鬼,和你一样,他们是用强弱来分对错的达尔文主义者,只不过你的评价标准是知识和能力,他们的评价标准是财力。原本,你可以用更好的处理方式,不必负气离开。用和气温柔的言语来争取自己的利益,用双方共赢的合作来代替你死我活的竞争,不是软弱,是一项很重要的能力。”这番话说得叶轻欢连连点头。
这是达尔文主义者的软肋了,达尔文主义者认为自己是强者,他们把人类社会看成动物进化一般的角斗场,追捧强者弱小,认为那些弱势群体和劣等种族以及老弱病残理应被淘汰。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变成弱者又该如何?
而对整个人类社会来说,只是以淘汰弱者为前进动力的话,这种前进的动力就太小了。合作、合理竞争,螺旋式的上升,才是人类前进的动力所在。
就像冷战结束后,人类社会发现,只讲对抗、竞争的社会,是比不过双方共赢的框架结构的,深谙竞争、合作这其中的度该如何掌握,每次打战,身边总是能够拉拢一群小弟陪着它一起上战场的米帝,就是这方面的大师。当初,阿富汗战场上,米中两国联手,狠狠坑了毛熊一把。赢得冷战后,中美蜜月期还没过完,马上调转枪头,用和平演变将种花国带到沟里去了,压得种花国几十年喘不过气来。无论承不承认,以盎格鲁?撒克逊――犹太人为主的社会主导了人类社会接近两百年的进化,他们是人类顶层的5%。
他们玩弄人心的手段如此之高明,蒙养的公知就算背叛一切,甚至出卖自己的利益,也认为自己是行走在正义的道路上,比如说港灿和乌克兰。他们的洗脑手段是如此亲切,让别国的人民都认定,爱国教育就是洗脑,虽然米国的入籍宣言就是在宣传爱国。
听到叶轻欢已经被说服了,那声音道:“那你愿意将那群人当成你的实验品么?”这番话充分满足了叶轻欢暗藏的优越感,她一口答应:“好。”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引导着得到了别人想要的答案,叶轻欢却一点也没有查觉。
那温和宽厚的声音笑了:“你瞧,和气的语言的确能够让人做很多原本不愿意做的事,对吗?”
叶轻欢这才发现自己被上了一课,幼稚的女孩还有很多路要走的。
第92章 初试啼声()
在叶轻欢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确实能够被别人所操纵之后,呆了半晌,脸上神色不住变幻;突然笑了出来:“你好厉害啊,我会多向你学习的。”
那声音笑道:“如果把羞怒的表情再控制一下;变成带着几分尴尬的不好意思,那笑容就完美了。”
叶轻欢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哎,好的。”元气十足的样子,比之前她怨气满满的样子顺眼多了;虽然还是少年的模样,已经带着女性独有的美丽了。
在野外没灯光那群人根本无法赶路;夜晚气温又下降得厉害,身后没有生火的方法,只能苦熬着,等着天亮。他们一晚上就顾着埋怨了,一开始抱怨叶轻欢见死不救,没有同情心,后来又开始抱怨柳洛林的表哥霍小宝什么都不会还敢充大头,不看天气预报,还把所有人的通讯工具全部收缴了放在车里,害得他们无法联系外界。倒是霍小宝听了两三句,眼睛一瞪,大吼一声:“谁再说半句,我就把他丢水里!”一句话就镇住了场子,所有人顿时自动消音。过了半分钟,所有人又开始更激烈的抱怨叶轻欢。
叶轻欢在监听器中听到那些人的混话,被气得失笑起来:“这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么?”气得将监听器“啪”一声关了。各国政府为了应对海妖对电子产品的无孔不入,捡起了一百多年前的模拟信号技术,开展点对点模式的通讯技术,构建了一套仅仅在两百公里范围内才能保证保密效果的系统。如今叶轻欢要监听对方,就需要潜伏到距离十公里范围内才行,比起用数字信号时,全球范围内的监听差太远了。不过,就算再弱,这已经是各国能够做到的极限了,他们正在进入被海妖夺走的领域。
在监听中,唯独只有柳洛林没有说过叶轻欢的坏话。叶轻欢将监听器关掉,把自己烧的火踩灭,留下冒着烟的余烬,用树枝把灰烬扫平之后,上面用柔软的枝条交错着铺了一层*厘米高的垫子。和衣躺在树枝垫子上,余烬冒出的热气,趋走了夜晚的寒气,比那些失去了睡袋就要苦熬一夜的驴友们,舒服多了。在野外,只有刀、绳子、火种、野外知识必须随身携带,如果无法做到靠这些东西就能够生存,那么就不能去不熟悉的地方,不能去远离村落六小时以上路程的地方,不然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叶轻欢将手脚颈部绑牢,防备被虫蚁钻进去之后,躺在树枝上,暗道:“他们是我的实验对象,两个月时间,让这群人中的四个人爱上我,两男两女。”这是新来的支援给出的任务。
叶轻欢在心中挑选着对象:柳洛林和另外我救的那个,好像叫姚云的,应该可以,然后还有谁呢?两个男的比较难挑,反正都不喜欢,哎,随便了,我先勾搭看看那几个容易上钩再说。
也许,因为一开始就存心不良的关系,后来才被柳洛林弃之如敝履。
等到天蒙蒙亮了,能够看清道路,吵了一夜的15个人再也挨不住这夜晚的寒气,立刻动身向山下走去。等他们忍着从昨天下午之后就一直没有进食的饥饿,走到三公里左右,就看到一处平地上。
一名少女在晨曦中在烤着食物,初升的太阳让她镶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她在阳光上抬头,展颜微笑,扬了扬手中的烤鱼,笑道:“要吃早点么?”
所有人都似乎被莫名的巨掌击中,灵魂中被震荡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那少女走去。
只有经过知识的陶冶,外形的锻造,以及女性荷尔蒙的催化,才会得到如此卓雅又性感的身姿,她不用做一些高大上的活动,比如说拉大提琴、弹钢琴,就算是正在烧烤,这么接地气的行为,也带着一份常人无法企及的优雅,果然是看脸的时代啊。
她带着笑意,看着那些人走近,对着姚云的方向,拍了拍身边的平地道:“过来坐这儿。”她说话时专注的看着姚云的眼睛,仿佛人群之中一眼挑中了她。
姚云的脸突然变得有几分潮红,含着羞意雀跃着坐到叶轻欢的身边。
而叶轻欢将烤好的一条鱼,随手递给了姚云,凝视着她道:“试试看,好不好吃。”
那种在人群中挑出人来区别对待的行为,会带给对方一种强烈的信号: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这就是玩暧昧的精髓了,只是用似是而非的行动来表达,却从来不曾给出肯定的答案。
姚云受宠若惊的接过烤好的鱼,浅浅吃了一口,脸上就带出了几分甜蜜。
霍小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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