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你照顾他,谁让给你监视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太监真是没办法了。天启皇帝也很无奈啊!
天启元年,三月十日,宜嫁娶出行,忌动土搬家。
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叫嚷的人群,孙承宗的脸上挂着笑容,在他的身边的依旧是待罪的熊廷弼。
“大人,城下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大多是蒙古人。可是这也不是办法啊!是不是做点什么?”看了一眼孙承宗,熊廷弼有些担忧的道。
“飞百的意思是将这些人放进城里来?”好奇的看了一眼熊廷弼。孙承宗笑着问道。自从半个月之前开始,就有无数的难民朝着沈阳城汇聚,当然大多数都是蒙古人。这些人都穿着破烂的衣服,一副难民的模样。
听到孙承宗这么说,熊廷弼赶忙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大人玩笑了,下官怎么会有这样的建议呢?这些人本就来历不明,况且大多不是我大明朝的人,其中虽然有老弱妇孺,可是也有很多壮年,一旦将他们放进来,这后果不堪设想啊!下官只是觉得,将这些人放到这里也不是什么妥当的事情,必须要想一个办法!”看着下面的人,熊廷弼有些担忧的道。
“启禀元帅,有锦衣卫的人求见!”一个兵丁快步的走到孙承宗的身边,恭敬的道。
轻轻的点了点头,孙承宗淡淡的道:“让他过来吧!”
时间不大,三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锦衣卫的千户,仔细一看此人便是当日的党寒。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校尉,别人看不出什么,孙承宗知道,这个恐怕就是那两个女子了。
“卑职锦衣卫千户党寒,见过孙太保!”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党寒大声的道。
“党千户不必客气,不知道来找本官有什么事情?”在这样的场合,孙承宗自然不会和党寒显得很亲密,不由面请严肃的问道。
向前一步,党寒在孙承宗的耳边道:“大人,卑职得到消息,建奴努尔哈赤已经出兵了,直奔沈阳而来,卑职怀疑城下的这些人之中有细作!”
看了一眼党寒,孙承宗心中感叹,不愧是锦衣卫的人,消息居然不比军队的消息来的慢。不过城下的这些人之中有细作,他自然也明白。皱了皱眉头,孙承宗道:“党千户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看一眼孙承宗,党寒笑着道:“卑职觉得应该把这些人放进来。”
缓缓的点了点头,孙承宗对身后的熊廷弼道:“是啊!确实应该放进来,我们大明朝毕竟是天朝上国,我等也是圣人教化,儒家门徒,这样绝情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干的出来呢?”说道这里孙承宗不由怜悯的看了一眼下面的百姓。
熊廷弼先是一愣,接着若有所思,最后三人相视一笑。
“既然这样,卑职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看着熊廷弼和孙承宗,党寒大声的道。
“党千户,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多着呢!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笑着看着党寒,孙承宗也大声的道。
重重的点了点头,党寒沉声道:“大人有一颗济世救人的仁心,党寒听闻之后惭愧不已。既然大人想要将外面的难民放进来,卑职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够将这些人交给卑职安排,也算卑职为辽东尽了一份力!”党寒此时一副为国为民的表情,让周围的士兵一阵差异,这还是嚣张跋扈的锦衣卫吗?
轻轻的拍了拍党寒的肩膀,孙承宗大声的道:“好,好,党千户不愧为天子亲军,实乃正人君子,乃是锦衣卫之楷模。既然党千户有报国之心,有为君分忧之意,老夫自然不会反对!他日必将奏明皇上,为党千户请功。”
天启元年,三月十一,宜动土出行,忌婚丧祭拜。
经过昨天一天的疏导,两千多的难民已经进了沈阳城,在城外的广袤的平原上,已经能看到后金的骑兵了。不过大多都是小股,侦骑居多。
“大帅,让我出城去吧!卑职愿意带着一千亲兵,出城去清剿建奴的零散骑兵。”辽东的守将贺世贤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一边对孙承宗说着,一边神情急迫的看着城墙下面。
和熊廷弼对视了一眼,孙承宗淡淡的笑了笑,这位贺将军还真是。昨天熊廷弼就和自己说要看住他,不要让他出城去。根据熊廷弼的叙述,这位贺将军虽然此时官居总兵,可是却丝毫没有总兵的样子。嗜酒如命,尤其是在每次大战之前,都是要很多的酒。
不过这位贺世贤贺总兵却是非常的勇猛,手使四十斤的铁鞭,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孙承宗当时就很好奇,能够让性格暴躁的熊廷弼说一声性格暴躁,那这位贺总兵得是多么的暴躁啊!
轻轻的笑了笑,孙承宗对贺世贤道:“好了,贺将军不要着急,以后的仗有的是,不要急于一时。”
见孙承宗的态度坚决,贺世贤只好作罢,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边的孙承宗和贺世贤却是相视而笑,这就是武将的可爱。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下的后金兵马越来越多,似乎是后金的先锋到了,看着大概有五千人马的样子。轻轻的在城墙垛口上抓起一把雪,在自己的脸上擦了几下,见孙承宗看着自己,熊廷弼有些尴尬的道:“下官在辽东多年,很是喜欢这里,这里的雪,这里的一切。”
深深的看了一眼熊廷弼,拍了拍他的肩膀,孙承宗沉声道:“飞百是个好官,等到将建奴剿灭,飞百就可以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不过想来那个时候,飞百已经官居高位,想到这里都不可能了!”
“呵呵,能够活动的时候,自然是要报国的。以前下官在这辽东,想的也是如何保护辽东的父老,辽东的土地。说句大不敬的话,对于生活在京城的皇帝没有什么映像,不过就是忠君爱国而已。可是这次去了京城,见到了陛下,虽然还很年轻,可是下官看到了希望,大明的希望。”颇为感慨的看着孙承宗,熊廷弼有些动情的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孙承宗笑着道:“陛下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是一位深谋远虑的君主,我也相信陛下能够中兴大明。”
“元帅,末将有事情想说。”就在熊廷弼和孙承宗谈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二人的身后响起,正是刚刚去巡城的贺世贤。
看到去而复返的贺世贤,孙承宗二人像是苦笑,眼中都闪过一丝无奈。
“贺将军,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心里很明白,可是孙承宗依旧一脸的笑容,淡淡的问道。
“大帅,城下的建奴已经要扎营了,末将愿意大人出去,趁建奴立足未稳,挫挫他们的锐气!”贺世贤对着孙承宗一抱拳,脸色很是急迫,一脸的不耐,似乎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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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兵压境
笑着摇了摇头,孙承宗一脸无奈,走到贺世贤的身边,沉声道:“贺将军,我们有高大的城墙,有火器,为什么非要出去和建奴拼命呢?”
贺世贤有些愣住了,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卑职明白了。”
看到贺世贤的样子,孙承宗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嘴上说明白了,可是这心里还是不服气,想要出城。略微沉思了一下,孙承宗对贺世贤道:“这样吧!老夫有一个计划,如果能够成功,肯定能够重创建奴。不过这里面有一个是十分危险的差事,很可能会丧命,老夫这几天一直在考虑人选。”
“大帅,不要考虑了,末将愿意去!”贺世贤此时心情激荡,对着孙承宗单膝跪倒,大声的道。
看了一眼贺世贤,孙承宗颇为感动,这样的将领获许没有什么才能,只知道领兵冲杀。可是这样的人不惜死,敢去死,他们比那些满嘴挂着忠君报国的人更可爱,这些人才是大明的希望。
轻轻的将贺世贤搀扶起来,孙承宗有些动情的道:“贺将军,这次的事情怎的非常危险,可谓九死一生,贺将军你可要想好啊!”
“大人,卑职身为总兵,镇守着沈阳城,如果沈阳有失,卑职也没有脸在回去了。在这个时候,大丈夫自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如果能够做到,我贺世贤这一辈子,就没有白活啊!”贺世贤此时雄心万丈,右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刀柄,脸上也是一脸的决然。
“好,既然贺将军有报国之心,老夫自当给你这个机会,事情是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孙承宗似乎也是心情激荡,一脸激动的样子,在贺世贤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等到贺世贤离开,孙承宗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熊廷弼。二人相视而笑。
“大人,给贺世贤将军安排了什么差事?”熊廷弼笑着看着孙承宗,有些好奇的问道。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孙承宗为难的道:“这个,是原本打算让你去做的。”
熊廷弼顿时愣住了,一脸的无奈,颇为幽怨的看着孙承宗。
“这个,飞百啊!老夫死来想去还是让贺将军去做吧!你还是留在老夫的身吧!”拍了拍熊廷弼的肩膀,孙承宗笑着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熊廷弼沉声道:“大人,撤走和安置百姓的事情有人去做了吗?”
见熊廷弼说到了正事,孙承宗严肃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道:“已经让地方官去做了,沈阳知府钱凉已经在办了。”
看了一眼孙承宗,熊廷弼有些担心的道:“大人,那些难民交给锦衣卫,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我们要不要派一个人看着点啊?”
看了一眼熊廷弼。孙承宗笑着道:“飞百啊!这些人是陛下从京城派来人,能力和忠诚都没有问题。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要懂得知人善任,那些事情既然我们不擅长,那就交给擅长的。”看了一眼熊廷弼,孙承宗沉声道:“何况,这些人都是陛下派来的,如果派人去监视。恐怕非常的不妥啊!”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熊廷弼从此时终于明白自己和孙承宗的差距了,以前虽然对孙承宗很是尊重,不过因为他的官职和地位。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熊廷弼明白。这位大人的能力非常的不错,能够很好的协调好各个衙门之间的关系。对于战场的局势和把握,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往往是一针见血。可是在这些方面,熊廷弼自认也有才能,可是此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孙承宗的差距在哪里。那就是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对官场的了解,人心的把握。
深深的叹了口气,熊廷弼知道自己的脾气非常的不好,只是自己也忍不住,得罪了很多人。兵部的人、御史言官、地方官吏,自己可以说是得罪个遍。可是这孙大人,对人心的把握却非常的精准,无论是地方官、武将、还是锦衣卫,都能很好的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在这个时候,还能顾及到远在京城的天启皇帝的感受,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飞百,对各地方守军的军令都传达下去了吗?”就在熊廷弼沉思的时候,孙承宗开口问道。
微微一愣,熊廷弼笑着道:“大人,都传达下去了,让他们紧守城池,不必增援。”
缓缓的点了点头,孙承宗沉声道:“建奴受灾了,没有粮食,只能来我们这里抢。只要我们守住,能够不让他们抢走,这次就是一个胜利。”
熊廷弼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赞同的道:“是啊!沈阳城高且大,只要凭城坚守,建奴就什么办法也没有。”
将目光落到熊廷弼的身上,孙承宗缓声道:“对了,老夫一直忘记问了,你的案子怎么样了?那些三法司的人查出些什么了?”
“具体的不太清楚,总之是说在调查,至于查没查到什么,下官也不知道。”苦笑着摇了摇头,熊廷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这样的事情,或许只能听天由命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孙承宗没有说话,他的心里明白,这里面其实本就没有熊廷弼什么事。此时三法司在等的无非是天启皇帝的态度,而且不是对熊廷弼的态度,是对杨家的态度。杨家在辽东多年,地方上也是盘根错节,军队中也是颇有牵连,三法司不敢轻举妄动。
在等的就是天启皇帝对杨家的态度,不过在孙承宗看来,天启皇帝自然不会放过杨家。孙承宗也相信,这贪污军饷,走私货物的事情,杨家肯定有牵扯,就算直接抄家,也不会冤枉了杨家。
看了一眼城下,孙承宗对熊廷弼道:“这些年沈阳城花费了不少心思啊!老夫这是捡了一个便宜,什么也没做啊!”
“大人,沈阳虽然不如辽阳重要,并不是辽东的首府,但也是辽东重镇之一,作为辽阳的“藩蔽”而受到重视。为了保住沈阳,使之发挥对辽阳的护卫作用,边将曾精心构筑了一套体系完备的防御工事。自从开原和铁岭失守之后,沈阳作为辽阳城唯一的卫城,就更加大了防守的力度,大人请看。”一边说着,熊廷弼对着下面一指。
“在城外挖深壕,用大木头立为栅栏。在靠近城墙的地方,挖壕二道,各宽五丈,深二丈,壕底插有尖桩。在壕的内侧,即接近城墙的一侧,再构筑马墙一道,间留炮眼,排列战车,枪炮。在大壕外边,挖了一道道沟堑,设下陷阱,井底插上尖木桩,上面铺上秫秸,掩上土。这套庞大的工事,专用来对付后金骑兵冲锋,并阻止步兵扛抬攻城器械接近城下。当年下官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很难想像能攻破这样的城池,会是什么样的军队。”看着下面的建筑,熊廷弼依旧颇为感叹。
轻轻的叹了口气,孙承宗沉声道:“老夫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皇上和老夫说过一句话,到现在老夫一直记忆犹新啊!”
“是什么话?不知能不能和下官说说?”熊廷弼好奇的道。
“最坚固的城池,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轻轻的笑了笑,孙承宗淡然的道:“我们这次的困难,不在城外,而在城内!”
熊廷弼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见过一面的天启皇帝敬佩不已,可谓远见卓识啊!
这天下午,后金的兵马逐渐在沈阳城外集结,不时有散兵游勇出现。傍晚十分,努尔哈赤的大军抵达了沈阳城外,在城外扎营。虽然号称十五万,可是真正的八旗精锐不过六万,营房绵延出去很远。
营房最中间大的帐篷里,努尔哈赤身着盔甲,做在主位上,在两侧坐着的是八旗的将领。在两侧的人之中,有四个人的地位显然要高一些,因为他们都是紧挨着努尔哈赤坐着的。
这四个人就是著名的四大贝勒,分别是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那个看起来比较文雅的,就是皇太极。这四个人在军中的地位非常高,可以说是战功卓著。最主要的这四个人不是靠他们的父亲努尔哈赤,他们的军功和地位都是一刀一枪自己打出来的。这就让这四个人在八旗军中的地位非常高,而且没有人不服。
坐在左侧的两个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看起来一脸的凶悍。这两个人就是大贝勒代善和阿敏。坐在右侧的两个人,年纪虽然不是很大,可是也是一脸的坚毅。这两个人就莽古尔泰和皇太极,这四个人之中,唯一一个看起来文雅一些的就是皇太极了。
看了一眼大帐里的将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四个儿子,努尔哈赤心中可谓意气风发。当年自己十三副铠甲起兵,何曾想过有今时今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四个儿子,这些都是后金的将来,后金的希望,好在他们都没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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