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眼睛一亮,“看来你也见到他了。”
于修摇摇头:“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不过,他并不像你我,他有一定的灵力修为。”
莱尔:“没用。灵力修为在这个世界根本不能使用,他就算是真气爆棚,也对这个世界的人和物毫无用处,根本提不出来。”
于修:“你刚刚说还有其他的暗物质法宝,莫不是在明冥身上,也有一样?”
莱尔点点头,“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也在寻找方法回去。只是我不太清楚,如果他知晓女娲石的作用,为什么迟迟不来抢夺?”
于修冷哼一声,“枉你与我同魂一体近万年,且不知那女娲石早已与我神魂相融,我生则石生,我亡它则替我亡;我先前沉睡几百年,即便他提早抢去,也不过一块毫无用处的死物。”
说完,于修眼睛凉悠悠一转,上下扫了一眼莱尔。
“你脱离主魂已久,近来可觉魂气衰弱?”
“不仅我,你也一样。”莱尔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小修,我们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于修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才问:“可还有其他的法宝?”
“……或许明冥有更多的线索。但不知,他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明冥之意……不日将见分晓。”
莱尔离开后,于修又在天台上站了许久。天边云诡波谲在他琥珀色的眼眸里翻荡不息,穿过那层层云霭,仿佛能看到自己过去的时代:他站在高耸入云的苍穹之山,万千岁月在剑与眉间游走,日月星辰皆在脚下穿梭,目及之处尽是朝雾暮霞,山川河流,波澜壮阔,浩瀚星海……
三月初的时候姜越回到了a城,在家休息了两天,跑来片场探于修的班。于修当时正在拍摄,片场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突然出现一个人高马大穿着连帽衫戴着黑口罩的男人,一些比较八卦的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徐徐一眼看见姜越就认出他来了。姜越到处逡巡了一圈没看到于修就朝徐徐走来,徐徐躲也躲不开,低声抱怨:“诶哟我的哥诶,您能不能低调点儿啊,生怕别人认不出你啊。”
姜越一瞪眼睛,“我都这样他们要怎么认啊。”
徐徐懒得跟他讲,这时候于修也录制完了,从里面走出来,正在面无表情地擦手上的血。后面跟出来几个工作人员个个都要吐了的样子,不知道他们刚才在里面拍了什么场景。
于修的状态也转换地极快,前一刻还面无表情阴沉可怖的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变态魔鬼;后一刻就一弯唇角,面带笑容,浑身轻松地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下的天使。不远处传来哇的一声,是一个刚才跟于修一起出来的工作人员,吐了。
姜越蹭过来问,“你们刚刚在里面拍什么?”
“杀人啊。”于修淡淡地说了一句,拿过徐徐递过来的洗手液将手上的痕迹洗掉。
姜越无趣地一偏头,看向那个人,“那他反应那么大。”
“没见过呗。”
“我见过。”姜越偏头说了句。
于修看了他一眼,抬手洒了他一脸水,被姜越抓住手。
“下午干嘛?”
“休息,练车。”
“嘿,那我去看看你练的怎么样。”
下午进入驾校基地,姜越嫌弃那车太破,都不肯坐进去。
“要不你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个地方。”姜越扫了一眼眼前的破车,嫌弃都写在了脸上。
于修看了一眼旁边一脸严肃的教练,“我总得先跟人练两圈儿啊。”
教练已经坐到了车上,于修也跟着坐进去。
车里于修正准备发动油门,忽然一旁的教练说了句:“诶?这车不对啊。”
于修动作一顿,“什么?”
教练:“车好像被人动过。难道是他们今天修这个车来着?”
说着,他摸到钥匙,轻轻的扭了一下。
于修突然道:“快!下车!”
他话未落就一掌打向那教练,直将他推下车去。
姜越正手揣在兜里百无聊赖的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见车门打开那教练一个滚儿滚了出来,于修火急火燎的跳下车一把抓住姜越就跑。
那教练估计是受了于修一掌心神大乱,再一抬头见那两人都在跑,出于某种本能,爬起身来撒丫子跟着追。
跑出一百多米,三人又停下来,转过身愣愣地望着被莫名其妙留在空地上的车。
其他人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
愣了有五六秒,那教练突然冲于修大吼:“你个煞笔跑什么?我还以为车要炸了呢!你以为是演戏呢!”
姜越也没头没脑,但他的重点不在这里,冲过去就对这那教练一脚把他踹跪下。
教练炸毛了:“卧槽你们两个煞笔!当老子没人是吧?兄弟们抄家伙!——”
“嘭!!!!!!——”
一声惊天爆炸声平地而起,方才那辆教练车瞬间四分五裂。
气浪滔天,连着周围两辆车都被气浪掀翻,飞出好几米远。
即便是于修他们离着一百米远,仍旧是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震动。那教练是刚爬起来又瞬间被吓趴在地上,于修捂着耳朵微微弯着腰;姜越还比较镇定,但也是愣愣地回过头,瞪着突然爆炸的地方。
姜越傻了有好几秒,然后就暴怒了。他一语不发的拖着于修直奔驾校的办公室,同时打了一个电话,语气阴沉的吩咐里面的人十分钟之内赶到现场。
十分钟后,这个位于a城城郊区的没什么名气的文星驾校被声势浩大地各方势力包围了。消防车,警车,政府机构,甚至还有特种部队,闻声而来的还有众多媒体。建立三年都没什么名气的文星驾校一夜成名,从办公室到大门外都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堵的水泄不通。
而这个时候姜越已经带着于修坐在姜家的私家豪车上,姜越正在接听对方给他的报告,于修坐在旁边,隐约听见‘冥火集团’几个字。
挂了电话,姜越依旧一语不发,目光沉沉。
于修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耗着。
半晌,还是姜越忍不住先开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
于修被这一下问的莫名其妙,“告诉你什么?我又不知道要爆炸。而且没必要弄那么大阵仗吧……”
姜越冷笑了一声,“是没必要还是不想?看来你还真是念旧情,已经被人整到这么惨还要为他遮遮掩掩。”
于修皱眉:“有什么话直接说,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你之前明明已经被人跟踪为什么不说?!”姜越大声问道。“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没注意,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耍我是不是?!”
于修顿了顿,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姜越盯着他:“你跟张明瑞,你们在一起十年。”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
“可是我得到的资料并不如此。”
“你的什么资料?上面写着什么?”
“跟踪你的人,刚才的爆炸事件,还有,上次在化妆间里的针孔摄像头,都跟冥火集团有关。”姜越看着他欲要动的嘴巴,冷冷地说:“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什么是冥火集团,过去的十年中你跟着张明瑞去过那里的次数不下百十次。你在那里第一次吸毒,后来也是从那里得到毒品,兜售给圈内人士。后来有艺人被抓,将你供出来,你却咬死也不说张明瑞一个字,甚至甘愿坐牢。于修,看不出来你这么情深意重。”
于修像在听故事一样,点了点头:“看来你知道的比我还多。”
“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姜越一脚踢在车门上,眼睛通红,神情暴怒。
“你想听什么实话?我有很多过去,吸毒?坐牢?我有比这些更刺激也更骇人听闻的经历,你想听吗?”于修琥珀色的眼睛少有地完全睁开。那里面时而晦暗时而明亮,有的时候暗沉如黑幕,有点时候又如火烧连云般透亮火热。
“正如你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一样,我也有。我所经历的,并不比你的少。它们可能……超出了你的想象。”
姜越看着他的眼睛,原先的暴怒慢慢沉了下来。他转过头去靠在车窗上,沉默深沉了好半天,忽然才有些莫名其妙的转过头去。
于修正靠在椅子上睡觉。
姜越有点闹不清状态:“诶?刚才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于修眼睛都不掀开,“什么?”
姜越越发糊涂:“我刚刚明明很生气来着。”
于修抬手摸他脑袋,被姜越一把抓住,拉下来。
“不对!你话还没说清楚!”姜越摇晃于修的肩膀,折腾他不让跟他睡觉。
“还要说什么啊。”
“人家为什么要跟踪你还在你车里放炸弹?”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查么,你那么本事,慢慢查,我不着急。”于修打了个哈欠,在姜越怀里翻了个身,脚也提到后座上,舒舒服服地躺着。
姜越一边还是满腔怒火,一边却是软玉满怀,心里那个不上不下气急败坏。只好愤愤地说一句:“你这人真有够讨厌!”
想起于修完全睁大了一双琥珀色眼睛时的样子,一瞬间气的想揍他:麻蛋,吵架呢!!卖什么萌!!!气死人!!
第71章 如影随形()
在岐山脚下一带的富人区,依山傍水,风景秀美,空气清新。车子驶过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于修瞄了一眼上面的房价,默默地估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各方面款项……还不够买一个卫生间的。
车外树枝的剪影飞速溜走,姜越还在生闷气,并且他一手把于修推的远远地,命令他脸靠着窗户不准看过来。
于修干脆闭眼睡觉。
十多分钟后,车子稳稳停下。于修刚睁开眼,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冷冰冰的男人站在外面,恭敬而疏离。
姜越已经下了车,于修也跟着下去,一边往那富丽堂皇的别墅里走,眼睛快速地扫着周边的环境。嗯,还好,这次没有狙击手。
里面隐约传来音乐和说话声。一路走过走廊,两旁随从打开装饰精美的厅门,大厅里正坐着一群人:里泽,朱利安,白丹含,姜昴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中间的一个妇人说话。
妇人年过四十,姿容可算得上美艳,宽阔的额头和丰润的下巴,却是面带男相,笑起来慈眉善目,不笑时则自成威严。于修跟在姜越身后走进去时,她正因为朱利安的撒娇而粲然一笑,抬眼扫过来时,虽也含笑,绕过姜越,那视线转到于修身上,自有一股冷意。
于修心道,姜越的眉眼和弯唇一笑最得这妇人神传,看人时的眼神都是惊艳中藏着凌厉,笑起来时却如三月春花,沁人心脾。
“母亲。”姜越喊道,往后看了一眼,“这是小修。”
程若清点了点头,除了进门那一眼,她并不再看于修。“回来了就好。”
出于礼貌,于修朝她微微欠了欠身子,轻声道:“姜夫人见谅,某冒昧前来,多有打搅。”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他。
于修既已出声问候,程若清再怎么也得给他三分礼仪,笑了一下,“客气。”
姜越:“那我们先回楼上了。”
程若清点了点头。姜越便带着于修上去了。
那客厅里静了两三秒,姜昴出声,将方才被打断的话题接着聊下去。
姜昴说:“我觉得我们明天还是要庆祝一下的,再怎么说白姐你也是三十岁生日,得正儿八经的过一下。”
朱利安连声附和:“对啊对啊,白姐姐,不能不过。我们给你过,必须过!”
里泽也说:“不过实在太说不过去了,毕竟姑母都亲自来了,你再怎么也得给她一个面子不是。”
白丹含在一片推闹声中迫于无奈的答应了,“那好吧。不过先说好,就我们这几个在家里好好吃顿饭就行了,宴席什么的不准摆,歌星什么的也不准请,我可不想自己三十岁生日过的就像七十大寿一样。”
姜昴一口道:“那怎么行,那哪叫过生日啊!你好歹是我们姜家出来的人,三十岁生日过那么寒酸,被人知道了说我们家苛刻你!别说大妈在这儿不同意了,我都不能同意!”
白丹含似乎是憋着气,“我又不姓姜,我过我自己的生日,我不怕别人说寒酸。”
姜昴:“白姐,话不能这么说,你虽然不姓姜,但是外界谁都知道你是大妈的干女儿,将来还很可能是儿媳妇。你的生日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儿,那关系着大妈的面子,越哥的面子,姜家的面子。”
白丹含:“跟清姨和小越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过一个我自己喜欢的生日怎么就跟姜家的面子强行关联了?早知道回来这么多事,我自己在美国一个人过还不是过。”
两人说着说着就快吵起来了,朱利安和里泽都不知道该帮哪边,于是都不说话。
“够了!”程若清一出声,朱利安和里泽都松了一口气,心道可算是发话了。
“不就是过个生日的事儿么。”程若清不笑不怒的说道:“丹含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其他的,不必想那么多。”
白丹含说:“我就想跟清姨好好吃一顿家常便饭,跟小鹤小越他们像平常的兄弟姐妹一样,聚个会喝个酒唱个歌。大家平时都天各一方很难相聚,以后说不定也不会怎么见面……我就这点儿念想。”
姜昴嗤笑了一下,似乎很看不起白丹含的这种想法。
程若清道:“那就这么办,里泽定个位置,明天咱们一起去。下午我要回宗宅,后面你们就自己玩儿。找个酒吧唱歌跳舞都行,爱怎么玩怎么玩,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怎么样?”
白丹含高兴了,“我就知道清姨最好了。”
姜昴:“切,反正我就是恶人呗。”
楼上的房间里,于修已经洗完了澡,正靠在窗户旁抽烟。姜越从浴室出来,绕道前面一把给他扛起来。于修赶紧一手撑着姜越肩膀,“诶!当心烟!”
“啧,你能不能不抽那玩意。”姜越不耐烦的把他放下了,于修把烟按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我就剩这点儿爱好了。”于修眼睛迷蒙的盯着被他按熄的烟头,“我看你们这儿的男人不都爱这口么。”
姜越嫌弃的说:“我就是偶尔抽一根。你成天有事儿没事儿夹着一根烟在那儿吞云吐雾的像个烟鬼一样。”
于修一挑眉,不答话。收拾利落了往床上一趟,问:“明天有什么活动啊?”
姜越拿起一瓶香水,给颈窝里喷了一点儿,回身从抽屉里拿了一个袋子丢过来。
“白姐过生日,明天大家要聚一聚吧。”
袋子里面装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于修打开来一看,是一根精美的项梁,那个吊坠……
“怎么吊一个鸭子在上面。”于修皱起眉道。
姜越正扑上床,一下就笑了:“你们家管天鹅叫鸭子啊?”
于修没说话,拎着那项梁在灯光下观察。
姜越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扒拉开于修的睡袍,一把将他脖子上的女娲石摸出来。
于修心底一震,生生抑制住要立刻抬手劈向姜越的冲动。
姜越犹自不觉,将那个通体泛着黑光的石头拿在手中把玩,“我一开始就觉得你这个石头挺有趣的,你又从不离身,难道真的是你一生下来就嵌在你心脏里的?”
于修不说话。
姜越歪头看他,“资料里还说,你要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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