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上次看你跟姜越哥两人跳的好嗨啊。正好这次于修哥来了,要让他好好看看。诶?于修哥你跳舞不?”李少之忽然转头问道。
于修摇摇头,“那个我不会。你们去吧。”
于是李少之拉着兰桑,许缦拉着姜越四个人融入了舞池。喧闹的音乐声瞬间更大了,头顶灯光变换着颜色和形状打在地板上,于修看着舞池中扭动着身体的人们,靠在沙发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在暗处像一只打盹儿的猫。
那个男人……
身体,气味,眼神,无一不在诱惑着于修。
大概是冬天真的到了,于修近来有些感到吃力。于修是魔,每一个修魔之人都有一个弱点,这个弱点是无论他功力多深修为多厚都抹除不了的,称之为罩门。而魔的罩门往往都跟最原始的生物本能有关,正儿八经的算起来,于修算是哺乳兽类,一到冬天就得冬眠。虽然于修早已摆脱这种本能性,但总归来说每逢冬日还是浑身不得劲儿,往往找一个山洞闭关了事。
这时候于修突然记起来,上次过冬就碰上了天劫,简直祸不单行,明瑞那个小王八蛋吃里扒外,最后还带人掀了他老底,戳他一剑让他掉下阎罗火海,从此万年道行毁于一旦。一想起这事儿,于修又忍不住的肉痛起来,眼皮止不住的跳。
于修闭上眼。
加上最近一个月有繁忙的拍戏,不断的下水,不断的拍夜戏,已经让于修有些难受了。女娲石好像沾染了他的习性,竟也开始了冬眠,每日里能提炼从来的精气少的可怜。虽说于修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他提前给自己盯梢了口粮,不过……
身边的沙发重重一陷,青年男性旺盛的精血之气充盈鼻尖。于修唰的一下睁开眼,幽幽盯着坐在旁边的人。
姜越没有看他,拿起酒杯一口将剩下的伏特加喝光,线条分明的坚毅脸颊上有着薄薄的汗。他漆黑的眼睛盯着舞池,神态像在逡巡猎物的野兽。随后他转过头看向隐在暗处的于修,摇了摇手上空晃晃的酒杯,眼底深闪动着莫名的火蔟,奇怪的挑衅。
“你怎么不跳了?”
“不想跳。”
“为什么?你看许小姐离了你,好不自在的样子。”于修勾起唇笑,他仰起头喝酒,细长的眼睛却睨着姜越,带着笑意。
姜越看着那大半杯的伏特加缓缓进入于修的身体,昏暗的灯光下于修细长的脖颈上柔和的喉结轻微的起伏。
“没有跟你打球带劲。”姜越声音低沉的说道。
于修笑出声来,他似乎是被酒呛了一下,头歪道另外一边不断的咳嗽。这样一来他便露出了雪白的颈窝,以及挂在脖子上的银色的项梁。
昏暗中,姜越的身体慢慢凑了过来,如果一头贴近猎物的豹子,随时要张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去别的地方喝酒,怎么样?”于修几乎是感到姜越嘴唇贴在他耳朵上说的这句话,那灼热的温度,让于修的心神都震颤了一下。
“好啊。”于修的手按在了姜越的腿上,轻声说道。
几乎是下一刻,于修的手被拽住,他跟在姜越的身后在混乱的酒吧中穿梭。要不是姜越一直紧紧拉着他的手,于修甚至觉得自己要被人流冲走。他根本来不及留意姜越究竟把他带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音乐的声音越来越小,光线越来越暗,他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脚步声的时候。
突然整个人被甩到墙面上,姜越迅猛的压上来,嘴唇被碰撞的生疼,两人像撕咬一般开始激烈的唇舌交战,血腥味混合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一股脑儿的塞进于修嘴里,大脑里,四肢百骸里,血脉里。
这一切来的突然,于修甚至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他的确有意无意的在勾引姜越,他知道不管中间过程怎么样最后姜越一定会是他的人,因为他看上的猎物绝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可是他没料到姜越这么快就发动进攻,只能说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啊。
姜越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扒他的裤子,于修忙不迭的按住他,转头躲开姜越的唇舌攻击气喘吁吁的笑道:“看姜先生像是禁欲了两百年,倒是一点也不像你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
“我有对你冷冰冰?”
姜越贴着他的耳朵舔舐,声音低哑温存,底下却毫不放缓,一只手捉住于修的手牢牢锁住,另一只手飞快的扯了于修的皮带扣,伸进去一把抓住要害。
于修倒吸了一口气,“你这人怎么这般粗鲁,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姜越在他耳边低笑,“你又不是女人,哪儿那么金贵。”
手底下却是加快了速度和力道,逗的于修不住喘气,双手搭在姜越的肩上,仰着头像是要受不住了的样子。
这地方其实是楼梯间的过道上,虽然昏暗少有人来,但毕竟还是在酒吧里。姜越怕他叫出声来,仍是用嘴堵住于修的发声。
私心来说于修是不想射的,一滴精十滴血啊喂,他正是缺精的时候,怎么能自毁修为呢。
“别弄我了,你快点儿,行不行啊。”于修一把推开姜越就去扒对方的裤子。
姜越却在这时候翻起裤包来,拿出一个小包装袋,撕开了从里面拎出一个怪模怪样的透明东西来。
“你干什么?”于修皱眉问道。
姜越抬头瞄了他一眼,飞速的解了裤头,掏出自己的家伙,然后把**的东西递给于修:“帮我。”
“啊?”于修愣了一下。
姜越皱眉:“你该不会以前跟人做的时候都不戴套吧?”
“什……”于修的脑子里飞速的转了一圈儿,模糊的知道这个玩意儿是干啥用的。
“不行,不用这个。”于修眼睛一沉,严肃说道。开玩笑,要用了这玩意,那他不是瞎忙活。其实要按照魔的习性,是要直接把人吃了生吞活剥的。于修不想闹出人命,私心又想留着姜越细水长流,才会委身于人,用这种下等妖精才会使用的手段。
姜越瞪大了眼睛,仿佛一时被于修的任性给憋的说不出话来。于修也抵在墙上看着他,颇有点儿耗下去的意思。
这情形说来尴尬又十分好笑,两个大男人已经撘弓上箭准备发射了突然就僵持住了。一个说什么你竟然不让老子戴套你特么怎么不早说你这不玩我吗,一个说什么你竟然要戴套你特么怎么不早说你这么不玩我吗。
两人心头都像千万头草泥马奔过:这特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喂!
第19章 汉水城(十)()
姜越坚持要戴套,于修坚持不戴套,两个都是很有原则的人,别指望谁会妥协。
大约僵持了有三十秒,姜越把套子往边上一扔,“那不做了。”
“不做就不做。”于修也道。
姜越转头看他,神情是更加的气急败坏,“你有病吧?”
于修抬头睨着他,“你有药吗?”
姜越提上裤子扭头就走,急匆匆的去了洗手间忙活。于修看着姜越那火急火燎的背影,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兄弟,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两三分钟,整理好自己就出去了。
外面,李少之几个正在找人。
“诶于修哥!我们刚刚还在找你们呢,你跟姜越哥跑哪儿去了啊?转过身就不见了。”
“哦,我跟你姜越哥去上个洗手间,没啥事儿。”于修云淡风轻的说道。
“没事儿怎么不接电话?”许缦突然出声问,她的眼睛盯着于修,很奇怪的表情。
于修一瘪嘴,“厕所没信号吧。”
“姜越呢?”
“他便秘,得等会儿。”于修不轻不重的又抛出一句话来,把许缦憋了个大红脸,姑娘的眼睛颇为气愤的挖了他一眼。
“诶,姜越哥出来了。”李少之喊道。
于修回过头,姜越气定神闲的朝他们走过来,一脸酷哥样。于修的眼里露出笑意,姜越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样,还好吧?”许缦走过去轻声问道。
“嗯?”听到许缦这么问,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姜越还是警惕的看向于修。
于修眼睛一弯,笑眯眯的模样,让姜越快要憋出内伤。
“姜越哥,于修哥他说你便秘。”李少之偷着笑道,“你俩关系挺好的嘛,连这种玩笑也可以开了。”
“谁跟他关系好了。”姜越现在是恨不得打死于修,但是不能发作,说完就径直往出口走,他个大长腿,三两步就出了酒吧。许缦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于修哥,你又惹姜越哥生气啦?”李少之看着姜越的背影咂舌道,“姜越哥多大方一人,怎么我觉得你老惹着他呢?”
于修耸了耸肩,“大概我们八字不合。”
他瞟了一眼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银发青年,打招呼道:“哟,小朋友,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兰桑没料到于修突然一下转到他这儿来,又怕李少之说出什么话来打草惊蛇,立刻道:“哦哦,我我是在这儿收集素材的,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学导演的呢。”
“呵呵,你兼职还挺多的嘛。”于修说道。
三人这时也来到了外面,雨还在下,李少之也没在意他二人的对话,拉着人在雨中狂奔回了酒店。
接下来的两天于修再没出过门,连吃饭都是让徐徐送到房间来,从早到晚关门闭户。李少之他们第二天好像又去城里玩儿什么水上漂移,打电话让于修去,于修表示没兴趣,挂了电话继续睡觉。没办法,口粮不听话,女娲石又不给力,于修只好靠睡觉来降低自己的消耗。
而且后面还有几场于修要参与的重头戏份,他可得养精蓄锐了。想到这里于修心里不禁皱眉,幸亏那天自己没射,要不然得不着口粮自己还丢了宝贝,那他说不定会当场把姜越办了。大不了霸王硬上弓!
休假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尤其是对于修这种过惯了闭关生活的生物来说,感觉就是打了个盹儿,一睁开眼,休假就结束了。在床上磨磨蹭蹭一会儿,于修还是起身给自己冲了个澡,清爽了一下。这会儿是晚上十点,于修觉得腹内空空,便下了楼随便吃了点东西。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餐厅这个点儿差不多没什么人了,于修就点了一碗稀饭一碟泡菜一小瓶二锅头坐在位置上慢悠悠的享用。夜色深沉,雨水冲刷着花坛里的泥土泛着腥味,于修的鼻尖轻动着嗅了嗅,眼睛微微的眯起。
一辆深黑色的加长豪车停在酒店门口,车门拉开,从里面跳出一个人高马大穿着连帽衫的男人,车里面有人递出一把伞,却见那男人头也不回,迈开大长腿嗖嗖的就冲到了酒店里。倒吓了酒店前台一跳。
是姜家少爷,不知道又去哪里风流了一圈。
于修将眼睛转回来盯着自己桌面上的东西发愣,随着餐厅门口巨大的响声他的眼睛也跟着转过去。
姜越穿了一条特别显腿长的贴身迷彩裤,脚上蹬了一双黑色铆钉深筒长靴,他连帽衫还没取下来,正站在取餐口一本正经的点餐。从侧面看过去,真是朝气蓬勃年轻气盛的很。
很快姜越敏感的神经就注意到有一道无法让人忽视的视线打在他身上,警惕的撇头看过来。
于修抬起手打招呼。姜越一看是他,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厌烦,不过那厌烦里还夹着点儿其他的东西,倒使得在旁人看来姜天王的眼刀的威力也就没那么大了。
姜越取了餐就径直走到离于修最远的那个门口的单人位置,然后背对着这边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用餐,大概是桌子有点儿矮,姜天王的身形又过于魁梧,那微微弓着的高大背影怎么看怎么显得可爱好笑。
于修展颜笑起来,就着姜天王可爱的背影清浅慢撵的喝起酒来。
姜越也没理会身后一直黏在自己背上的视线,很用力的切着牛排,也不知他跟那牛排有什么仇。等吃到嘴里时,又觉牛排太老,不禁更加不爽。但既然已经开动了,姜越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他还是将那一块不怎么合口味的牛排细细切开,粗鲁却完整的吞进腹中。
餐厅里这时莫名放起了一首爵士乐,混着深沉低缓的女声,混着夜色中的雨声缠绵,别有一番情韵。姜越起身离开的时候回头瞟了一眼,于修的身子斜斜靠在窗户上望着这边,举着手中的二锅头遥遥晃了一下。
姜越瞥过眼,拉着门的手松开,将那人清浅的笑意和充满诱惑声线的爵士音都关在了身后。
最近下雨,于修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听到姜越在凌晨四点起来跑步。但是这一天早上,于修刚刚冲刷去身上的汗珠,便听到窗外混合在雨中那细微却不容忽视的,有节奏的呼吸声。
于修忽然打开了屋子里暖黄的灯,唰的一下拉开窗帘。夜雨中奔跑的人好似被这一动静惊道,抬头看去,只见瑞塔酒店三楼最靠右的那一扇窗户前隐约的站着一个人影。
姜越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放缓节奏,他仅仅是抬头看了那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继续他从未停下的脚步。
一向敏感的姜越,这种反应很奇怪不是吗?于修眼睛里满是赞赏的笑意,这个姜越果然绝妙的很。如果于修现在眼前有一面镜子,他应该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琥珀色的眼睛正在渐渐变得深红如血。
可是到底谁是谁的猎物?于修觉得姜越是自己的猎物,姜越又何尝不自恃自己才是猎人。姜越在佣兵团七年,所执行的各种任务,不管从哪一种角度来说,姜越才是名副其实的猎人。
两人各怀心事,却殊途同归。他们之间奇异的和谐,却有立场坚定不移的对立。
这本是一场持久的对立战,两人互不相让,在这个声色犬马诱惑如飞沙走砾环绕四周的世界里,最大的可能其实是两两相忘,再也没有结果。
姜越有姜越的人生,他家世显赫,在娱乐圈的地位也是风生水起不可一世,根本不会为一个无名小卒去伤神烦恼。于修有于修的追求,他那上万年的道行,他心底藏着回到那个世界称霸的雄心。更何况一万年的心境岁月,没道理会在意一个区区凡夫。
若是没有那一场说来就来恰到好处的意外,姜越说不定就真的不会将于修放在心上。于修也没有刻意去做些什么,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不在意那么点儿时间。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没有预料到。
那是开工后一个少有的晴天,要拍一场爆破戏。就是阿七出卖线索导致女主角死亡的那一场戏。场地在一个偏离市区的山地上,早就搭建了将近一个月的临时场地。导演怕明天又下雨,所以要争取在今天把这场戏拍完。工棚,摄像机,吊机,演员,道具,所有人员一步到位。
戏份很简单:引燃炸药,几位主演走位顺边倒,台词都不用怎么念。最重要的是让摄像机捕捉到那些爆炸的镜头。
前面都没什么问题,爆炸声砰砰的响,演员们则躲在另外的地方做动作。虽然有些惊心动魄,但好在都没有大碍的完成了拍摄。
“好好好,终于完成到这里了,大家都辛苦了,谢谢大家。”安华说道。然后让副导演招呼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道具开始收东西,摄像扛着摄影机,演员们都被方才的烟雾弄的灰头土脸,此时都在拿着毛巾和水让助理帮着倒腾自己的形象。于修那时候正在整理自己衣服上的灰,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被弄了不少灰,心里很不爽。
一边弄于修一边抬起头随意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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