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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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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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他们,千万不能将那天是姚梦把你们二人推入水的事说出来。”

齐倾墨终于忍不住,脸色青白倒退了一步,鹊应连忙扶住她担心地唤道:“小姐?”鹊应感受到齐倾墨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却又要拼命克制,所以整个身子都僵硬的,手又凉得可怕,明明是夏日里,却像是摸到了一块冰。

“齐治!”齐倾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她可以理解齐治不喜欢她,任由她生死,但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与哥哥!他们也是他的骨肉他的血脉,怎么能对自己亲生子女痛下杀手?!

他,怎配为人!

“我也没想到是他,当时吓得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娘,你娘听完后却很平静,只把凤血环交给了我,但是那天晚上我看到她脚踝上有淤青。”

“所以我娘在水里一直游不动,是有人在下面拉住了她的腿吗?有人想将我们三母子通通溺死在池塘里是吗?”齐倾墨连声发问,声音透着来自无尽的寒意和仇恨,她再想不出有什么恶毒的人,可以如此残忍,更何况这个人是娘亲的夫君,自己和那个无辜可爱的哥哥的亲生父亲!

“对,后来你娘的身子就一直没好起来,过了一个月,你娘就病逝了,前些年我暗中叫李婆婆还接济过你,后来你渐渐长大,我也累了,不想再与姚梦有什么口舌之争,而且看到你我总想起你娘,又想起铭儿宇儿是帮凶,所以就在佛堂里不再怎么出门了。”四夫人最后说道,又朝菩萨拜了拜,念了句“阿弥陀佛”。

“现在,你还会拒绝凤血环吗?”她问。

齐倾墨不再说话,只紧紧握住手里头微微温热的凤血环,指骨发青,扶着鹊应的手一步步走出四夫人屋子,外面的阳光一下子照到她身上,她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每一步都像走在冰天雪地里,迎面而来的是剜心挖骨的痛。

李婆婆看着步子飘浮的齐倾墨,说道:“夫人,有些话是不是……”

“有些话到了她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四夫人慢慢合眼,跪倒在菩萨面前,不再言语。

李婆婆闻言,又看了一眼齐倾墨的背影,只在心里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七小姐,将来你可不要怪四夫人才好。

不知不觉间,齐倾墨竟发现自己走到了相府后院的池塘边,十三年前,就在这里,她的亲生哥哥就是在这里被自己的父亲,嫡母,兄长活生生害死的,他小小的身体就在这里冰冷,崭新的生命在这里结束。

而娘亲也是这里落下了病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撒手人寰!

齐治,齐铭,齐宇,姚梦,我若不报此仇,何必再来人间活一场!

“小姐,你别这样。”鹊应担心得都快要哭出来了,齐倾墨的样子太吓人,嘴边的血迹蜿蜒而下,眼里是疯狂的仇恨,像是燃烧了整个生命,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又凉如冰块,她只能紧紧搀着齐倾墨的身子,怕她一个支持不住,就倒在了地上。

“鹊应,扶我回去。”齐倾墨冷静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却比任何歇斯底里都让人害怕,就连鹊应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敢看她的眼,低着头扶着齐倾墨往住处走去。

回到西厢阁,齐倾墨躺在床上说想休息会儿,叫鹊应先出去,鹊应虽然担心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逆了齐倾墨的心思,只帮她擦了嘴边的血迹,就安静退下了。

齐倾墨侧躺在被子里,手里摩挲着那只凤血环,悲愤过后的头脑冷静得可怕。以前她只是对宰相府有些厌恶,但没有恨到要拆了这里不可,可是如今,她恨不得将这府里的每一个都送去阴曹地府给自己的哥哥和娘亲陪葬!

要拆掉宰相府不可能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做到,所以她需要很多实力,既然萧天离和瑾诺这么想她接受这只凤血环,那就甘心做一粒棋子,拿了这镯子,只要能用他们扳倒宰相府,杀了齐治,豪赌一场又如何?反正这条命是白得来的!

此时的她,并不是不再记得答应过柳安之什么,只是长兄溺死之仇,娘亲被害之恨,堪比滔天,如今要她一笑泯恩仇么?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萧天离收到泠之继的传信时,正准备更衣去金风楼赴瑾诺的约,但是一看信上的内容,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揪在了起,微微的疼痛慢慢从心底最深处传来,然后一点点扩散到他整个房,让他几乎想也不想就立刻赶往宰相府。

与泠之继碰头的时候,泠之继只一个劲儿摇头说:“太惨了,倾墨小姐的身世实在是太惨了,爷这活儿我干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都会被宰相府这群人逼疯的,好几次我都想拔剑把他们几个宰了,那群女就是群疯子!”

“你也的确做不了,齐铭回来了,他的功夫比你高出不少,以后这相府只怕很难派人进来了。”萧天离可不会冒着泠之继被人发现的危险继续让她监视,便干脆让她回去了,“我去看齐倾墨,你去帮我往金风楼传话给瑾诺,就说我今日只怕去不了了。”

“爷,你跟宣摇圣主都周旋这么久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机会……”泠之继当然知道萧天离为了与瑾诺结盟费了多少力,此时不去赴约未免太过可惜。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去先了。”萧天离心里头很乱,只想快点看到齐倾墨,也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怎么样了。

这种莫明其妙而来的烦燥感与急切感,连他自己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泠之继看着萧天离的背影,眉头皱到了一起去,倾墨小姐是很好,可是青微姑娘也很好啊……

萧天离原本以为他进来看到的要么是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齐倾墨,又要么是一个愤怒得砸东西要杀人的齐倾墨,但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一个淡定的拿着勺子喝着参汤,顺便还研究着一本棋谱的人!

除了手腕间那只通红如血的镯子,再看不出与平时有点异样。

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能容下多少事?又需要什么的风浪才会使她有所动容?萧天离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或许一直看久了她的坚强,也想看看她柔软下来的样子吧。

“你……还好吧?”萧天离迟疑地开口问道。

☆、第68章 不得答案

萧天离突然的到访把正在装汤的鹊应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行礼。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你就知道了。齐倾墨却头也未抬只说:“鹊应,你去外面守着。”好像一早就知道萧天离会来一样。

“是。”鹊应放下汤勺,乖巧地应声退下。

萧天离也不客气坐到齐倾墨对面,品了口黄澄澄的参汤:“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来了嘛!”

“不这样还怎样?”齐倾墨很清楚萧天离在相府安插人手的事,所以今日种种只怕也瞒不过他,清冷的声音和着外面滴嗒的雨滴,一下下清脆得落地有声:“不吃好喝好,怎么有力气跟他们斗下去?”

“日后相府我不能再派人来了,你要自己小心。”萧天离莫明其妙地说,说完他自己也有些奇怪,以前派人在这不也没怎么帮过她吗?

“多谢你一番好意了,齐铭要把你那两个小随从抓出来,还是轻而易举的。”齐倾墨不冷不热,却也没有半分对泠之继等人看不起的意思,只是齐铭的确不易对付,反正他们留在相府不过是起个通风报信的作用,走了倒也无所谓。

“你真的要对付宰相?”萧天离神色突然认真起来,用了宰相而不是齐治那个老狐狸这样的词。

齐倾墨放下手里的棋谱,原本恨意滔天的眸子早已平静无波,再也看不出半点泠之继所说的口吐鲜血,悲愤欲狂。萧天离看在眼里深觉这个女人的可怕,能把情绪藏得这么好的人,需要多深的心机?

再想想她不过十五年纪,是怎么修炼得这样不动声色的?

“对,你最好早点务色一个可以接替宰相之位的人。”齐倾墨清淡的语气,说得好像今天晚上的菜谱要换一道菜一样。

“你可知你要对付的人是谁?”萧天离难得正色。

“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生满朝堂的宰相大人。”齐倾墨并没有狂妄到,相信自己能将齐治轻松扳倒的地步,齐治此人看上去极易动怒,其实心思深不可测,且手段狠毒不输自己半分。

其实这样想想,自己的残忍似乎也得了他的真传。

“说实话,我希望的是宰相府能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倒下。”萧天离往后倒在软榻上,手肘支着身子,眉头微敛地看着齐倾墨。

宰相的势力在朝堂上暂时无人可以替代,最好的结局当然是拉拢而不是摧毁,只是以齐倾墨现在的情绪……

齐倾墨猜到萧天离心中所想,扯动嘴角冷笑道:“齐铭跟齐宇两兄弟在外这些年,你以为齐治真的只是让他们外出历练吗?我不妨告诉你,齐铭这些年一直在姚家的军中,姚家虽然现在大不如往些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平遥王从姚家夺去的军权只有十之七八,姚家总还有些底子,齐治让齐铭去军中磨练的不是武艺,而是领兵之道!”

齐倾墨对前一世的事记得清楚得很,当时萧天越能夺了萧遥的军权将他处死,固然有萧遥为了救萧天离自损了根基外,姚家和齐铭其中动的手脚也不少,后来齐治又用了些手段,最后接受了萧遥全部军权的人,正是齐铭。

看着萧天离略有些吃惊的眼神,齐倾墨嘲弄地笑了一声:“你看,这些事连你都不知道,可见齐治藏得有多深,太子准备得有多充分。”

“那齐宇呢?”萧天离心想着齐铭这样一个莽夫,齐治都如此费心费力,那齐宇只怕更是深藏不露了。

“齐宇很简单,学的是治世之道,治国之策,他将来是要辅佐新帝平天下的人。齐治对他的期望,远比齐铭更要深厚。”齐倾墨搅了两下碗中已经微凉了的参汤,目光淡淡地看着萧天离。

“而他们两个,一早就成了萧天越的人,你觉得作为他们的父亲齐治,还有可能临阵倒戈归向你三皇子阵营吗?”

萧天离有些发疼地揉了揉眉心:“这样啊,那看来真的只有把他们全杀了呢。”

他不肯承认的是,听完齐倾墨的话他心里十分的轻松,如果不是这些事,他对宰相动手真的顾虑再三,可是如今听齐倾墨说完,他觉得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把宰相府的这些人一个个置于死地。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也许是看不过齐治连自己的儿女都能亲手杀死吧……

齐倾墨抬起左臂,纤细的皓腕上一只血红的镯子分外妖娆,她眉目淡淡,不似在问自己的事:“凤血环我已经收下了,现在告诉我,它是什么东西?”

“柳安之没有告诉你么?”萧天离微微吃惊,不过想想柳安之的脾性,不想告诉齐倾墨倒也是情理这中。

齐倾墨实在是烦透了反复一个问题追问了那么多人还未得到答案,最后兜兜转转地又回到萧天离这里,干脆说道:“我想有一个人很乐意告诉我,如果三皇子殿下不想说,我不介意去直接问宣摇圣主。”

瑾诺?萧天离想起瑾诺与齐倾墨之间那种难言的默契,心里头默默不痛快了一把,清了清喉咙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晃荡了两下,慢悠悠说道:“其实凤血环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说不太清,只知道它可以改变天下大势,所以只要是有点野心的人,都想得到。”

“改变天下大势?你的谎话编得也太过了些。”齐倾墨可不信一只手镯能有这么大能力,如果真是这样,当年她娘亲怎么会那么窝囊地死在齐治和姚梦手里?

“信不信在你,我只是如实说给你听,就算你去问瑾诺也是一样的结果,这天下真正知道这镯子奥妙之处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娘亲,另一个就是柳安之了。”萧天离晃悠着的腿慢慢停下来,闭上的眼睛轻微地颤动着睫毛。

他这话说着,就是齐倾墨别想那么轻易就知道凤血环的秘密了,她娘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柳安之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说,想要知道真相只怕要费不少气力。

齐倾墨就坐在离他不远处地方,久久地看着他,将欲落土的夕阳洒下最后一片光辉,透过了残留的雨点照过来,落了在他安静华美的容颜,淡淡地起了光晕,若让人看了去不知又要倾倒过女子,微微扬起的嘴唇总含了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似敛尽人间所有的艳潋,世上再无人可似他这般风华无双。

她看得有些出神,至到鹊应进来才回过神来:“小姐。”

“嗯,把这参汤倒了,盛些干净的来。”齐倾墨一推眼前的汤碗,她先前在参汤里放了些安神药,萧天离便在这里多睡一会儿吧。

鹊应麻利地换好参汤,又帮齐倾墨换了一身男子的衣裳,头发挽起缠了纶巾,咋一看去倒真是个翩翩少年郎。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鹊应一边帮着整理衣衫一边好奇的问道,又忍不住有些想发笑,小姐身子单薄,穿这身衣服真是有些空旷了。

“去见一见想见我的人。”齐倾墨拉过一条薄被盖在萧天离身上,叮嘱鹊应说道:“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的房间,如果他要醒过来了,就给他再点上一只安魂香。”

“嗯,我知道了,小姐你快去快回。”鹊应连连点头,接过齐倾墨递过来的安魂香。

齐倾墨看着外面将黑的夜色,只有一点细微的光了,相府已经点起了灯笼,远远看去,倒真是一片好风情,齐倾墨熄了手上提的马灯,寻了条僻静的小路顺着墙根从后门绕出了齐府,确定没人跟着了,才急步往一个方向赶去。

齐倾墨刚走出没多久,萧天离微微睁开眼,睁开一条细缝儿似的眼睛里写着笑意,身上这薄被倒是挺暖心的,想不到那个女人只有在别人不防备的时候,才会突然给人一点点温情。

参汤里放了安神药他喝了一口便知道了,只是好奇齐倾墨要做什么才陪她演了这一出戏,安静地躺了会儿,手指拂过了薄被上的几束芙蓉花,反复细品了一番齐倾墨难见的温柔,嘴唇的笑意越发见得深了,才猛地起身,脚尖点地掠到鹊应身边。

鹊应正背对着她绣着一方手帕,萧天离从后点了她的昏穴。鹊应什么都来不及反应,身子就软软倒下,萧天离接住她手上掉落的帕子放在桌上,把那桌薄被又披在了她身上。

“你家小姐穿成这样去见瑾诺,到底是在防四夫人还是在防府上那几个兄弟父母呢?”萧天离看着外面初露的月牙儿,轻声自问。

满地银霜,今日的月光特别好,萧天离身形几纵,跳上屋顶追上齐倾墨。

正值华灯初上的时刻,她却挑一条僻静无人的小路,手中的马灯被吹得几欲熄灭,她形单影只地走到黑漆漆的小路上,一身黑色的男子长袍在她身上很不合身,空空荡荡的,越发显得她身形娇小。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样一副年轻娇小的身形里藏的是一颗二十一岁的心,躲着一个来自鬼狱的灵魂?

萧天离坐在屋檐上,托着下巴看她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道儿,再站回街上时,她竟然是往金风楼里走去了!

☆、第69章 游说瑾诺

齐倾墨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纸醉金迷的金风楼,倒果然没有辜负这么个听上去便销金的好名字,白玉雕栏美人送香,墨宝四挂名仕齐聚,四处的窗子都打开,袅袅飘荡的白纱给丰城繁华的夜色蒙上了朦胧的神秘。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门口的小二迎到齐倾墨时,并没有对她身上略显怪异的装扮有什么奇怪,也许是因为来金风楼的怪人多了去了,说话间热情却不殷勤:“这位公子是一个人还是找人?”

“我找一男子,他……生得像尊菩萨模样。”齐倾墨想了片刻,却想不出有什么词可以形容瑾诺,只能说得极为模糊。

不成想小二十分了然的神色:“哦,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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