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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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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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时间的长短,取决于你是厕所里面,还是厕所外面。

五个时辰不好过,墨七挺得笔直的腰杆早就麻木了,冷汗打湿了后背,衣服湿得都可以拧出水来,膝盖又痛又麻又肿又酸,膝盖以下简直已经不像自己的了。一张英气的小脸惨白,挂着冷汗,嘴唇都起了白泡。

但就是累成这副狗一样的墨七,也没有吭一声,皱一下眉头,笔直如木桩,连摇都没摇晃一丝儿,双膝像是生了根一般,定定地落在哪里,纹丝不动,哪怕身下的汗水已经跟血水合在一起积成了小滩,依然执着而诚实地跪在原地。

外间那些娇滴滴的侍女无不惊叹,这样漫长的五个时辰,就算是坐着也腰酸背痛,墨七一个女子是如何挺过来的?

打更的声音终于响起,墨七心神一松,终于眼前一黑,什么都来不及说,啪地一声倒在地上,姿势不甚雅观,双腿跪得太久都打不直了,弓着身子便躺在了地上的水滩里,脸上还蹭了一脸的泥灰。

陪着看了五个时辰的柳安之望了望天外的明月,心中想着:“跟着齐倾墨的人,为何一个比一个倔?早有鹊应是如此,宁死不肯成为齐倾墨的负担,现有墨七长跪五个时辰不喊痛,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其实只要墨七求个饶,齐倾墨也未尝不会放她起来,只是以后再要得到齐倾墨的信任和重用就难了,墨七便硬挺了这五个时辰。

扶着墨七睡好,招了下人给她膝盖上抹了药,又用针法疏通了她积淤五个时辰的血脉,如此这般一番之后,柳安之才收了金针揣进袖中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遇到了齐倾墨。

她依然是那一副淡漠清冷的样子,只是多看了墨七一眼,眼中有一丝挣扎,最后却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明日给她配些药膳。”

☆、第265章 后宫变化

后宫中起了一些变化,原本失去了唐家作为依靠的唐嫔非但没有因为唐啸之事再遭冷落贬谪,反而突然重新获得了殷笑闻的恩宠,听闻他一连七天睡在唐嫔的宫里。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这让冯才人有些着急和意外,便却在齐倾墨的预料之中。

像殷笑闻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后宫里有一个权后的,唐嫔一无所有之后,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殷笑闻的恩宠,哪怕她心怀着万般不甘心,可是一旦嫁给了皇帝做女人,就从来没有甘心的日子可以过。

这一点,该是后宫中所有女人要明白的道理,只可惜,冯才人聪明是聪明,却想不透这个理儿。

许是唐嫔想通了这个道理,也许是她想多握住一些殷笑闻寡薄的恩情,好让自己流放的父亲和族人能过得稍稍安妥一些,总之,她越发学会收敛锋芒,比之以往更懂得圆滑世故,甚至对齐倾墨这个仇人,也能笑脸向迎。

冯才人来到齐倾墨的清雨楼里说起此事,一脸的不屑和鄙夷,说她不知廉耻,家中逢此大难,她依然能心安理得地受着陛下的恩宠,过着恬不知耻的安逸日子,着实狼心狗肺。

齐倾墨成日听她这些唠叨都听得耳朵生出了茧来,只是专心地摆弄着茶具棋子,对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不发表任何言辞。

冯才人终于被她这副菩萨似的表情逼急了,说道:“圣女,当日你我有过承诺,我冯家助你对付唐余两族,安排你的人坐上大将军的位置,你需助我坐上凤椅,如今我冯家的承诺已经兑现,不知圣女准备何时应诺?”

齐倾墨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这越发令人讨厌的冯才人,懒洋洋扔了棋子丢进棋盒里,没了鹊应,连个闲暇时对弈的人都没有了。

“如今陛下对她圣宠优渥,你希望我做什么?”

“难道圣女想反悔不成?”冯才人尖声道。

“反悔倒不至于,不过你再这么吵闹下去,我便真的懒得帮你了。”反正齐倾墨向来失信不守承诺的次数多了去了,再放一次冯才人的鸽子实在算不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柳安之在后面扯了扯嘴角,这个冯才人是还没尝到齐倾墨真正泼皮无赖的本事,不然也不敢这么逼着齐倾墨了。

冯才人脸色都气白了,看着齐倾墨一副泥菩萨的表情,生生压下心头的怒火,咽下这口恶气,放软了嗓子说道:“圣女,自打唐嫔再次得宠后,这后宫里就一直不太平,十天前是李嫔落井,七天前是张才人失足摔下假山,五天前又有王贵嫔与侍卫偷情被当众打死,三天郑贵嫔误食药草中毒身亡。圣女,你莫非真的以为这些只是意外吧?”

后宫里这接二连三的命案的确来得凶猛了些,就连一向不插手后宫事务的殷笑闻都龙颜大怒,大动肝火下令彻底,只是后宫里头的命案要查,只怕查破了天去,也只是查到一些无辜的太监宫女身上。

齐倾墨目光微微一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笑了笑说道:“不是意外那是什么?冯才人可是有人蓄意谋害?”

“难道圣女觉得不是?”冯才人咬牙道。

“是或不是,与你我有何干系。冯才人还是想办法先保住自己一条命,别跟前面那些女人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吧。”齐倾墨当然知道这是巧合,不过这种事情与她又没有关系,只要那动手的人不蠢到来害自己,她就不会主动去挑开面纱。

冯才人没想到齐倾墨如此的冷静,冷静得就跟铁石心肠一般,现在外面都在盛传这些事是唐方做的,而齐倾墨与唐方几乎有着血海深仇,她就不怕唐方来对付她吗?

“圣女说得对,这些事自是有他人操心,轮不到我们,不过圣女曾答应我之事,我希望圣女不要忘记。”冯才人说道。

“我若是忘了,你又能如何?”齐倾墨无赖本色又添一层。

“圣女乃是天之骄女,自然不会是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冯才人咬牙切齿。

另一边的墨七抽抽脸皮,这位冯才人的道行还是太浅了,齐倾墨干过的背信弃义的事儿还少么?

“先回去吧,等过几天就有消息了。”齐倾墨懒得跟冯才人扯这些信啊义啊之类的东西,对于互相利用的人来说,利,才是最重要的。暂时没有与冯才人翻脸的必要,她才忍了冯才人这么久。

冯才人听罢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把这当作是得到了齐倾墨的肯定回答,竟不顾身份连声道谢后方才退下。

屋内只剩下三人,一副残局,齐倾墨捡了半天棋子,也没有了兴致,干脆放了棋局懒散地靠在了软垫上。肚子里多了一个人之后,她这身子是越发惫懒了,时不时就想昏睡一场。

已经两个多月了,留给齐倾墨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又在谋划什么?”墨七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耻下问。

若论起齐倾墨最喜欢墨七的一点,便是她从来不会因为发生了救命之恩这种事情后,态度便来个大转弯,以前怎么说话现在还是怎么说话,有些事情心里面明白就行,表面上做了,便显得尴尬了。

“只是有些尾巴没扫干净,殷笑闻既然是想立我为后的,那他对唐方的恩宠自然是有其它的缘故,想明白这里面的缘故,也就不难猜他想做什么了。”齐倾墨绕着头发丝儿淡淡说道。

“唐嫔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墨七对后宫的这些宫闱斗争还不甚了解。

“一无所有,正是他可以利用的。”齐倾墨冷笑,殷笑闻这种人,果然心黑得跟自己有一拼。

外间传来了声疏朗的笑声,人未至声先到:“尘非姑娘果然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多日不曾登门的“瑾君”今日提着一盒点心捧着一对琉璃宝钏,笑容满面的来了。

数日不见,他身上依然是那般贵气与雅气并存,偏生还万分融洽,身上披金挂银的,却半点也与庸俗沾不上关系,容貌平凡,胜在气质超凡。

齐倾墨这一回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默不作声。

萧天离干咳了两声,放下手中的点心和宝钏,伸出三根手指头:“在下有三件事跟尘非姑娘说,说完了您再看值不值得相信我。”

齐倾墨还是不说话。

萧天离心中那叫一个恼,庆幸自己戴着人皮面具,不然真是拉不下这脸,清了清嗓子说起第一件事:“国主写了封信来,托我带给尘非姑娘,信在此,姑娘请先一阅。”

墨七取过萧天离手上薄薄的信封,古怪地看了一眼这个“瑾君”,似乎在说,这也实在怨不得齐倾墨怀疑你,哪有你这样非亲非故却非要贴着热脸过来讨好齐倾墨的,一不图财二不图利,无条件全身心付出,这种事儿柳安之那傻子做起来倒是可以理解,你这么做任谁看上去都是另有所图啊。

齐倾墨折了信正准备细看,上面却只有四个大字,笔迹圆滑,藏锋于内,筋骨隐露正气,但偶尔可见狰狞处,倒的确是瑾诺那位玉菩萨的字,这四个大字是:用人不疑。

这便是给“瑾君”做了担保,说明此人绝不会做出于自己不利的事来。

齐倾墨便越发不懂起来,从信上看来,瑾诺给了这个瑾君极大的自主权,尤其是在自己的事情上,完全任由瑾君自己拿主意,好像捅出天大的篓子来了他也不担心一般。

那这个瑾君的身份未免也太过神秘古怪了一些。

萧天离一看齐倾墨这样,就知道她哪怕对自己还有疑惑,但防备之心已经去了。但转念又一想,自己媳妇儿非得看了别人的信才肯信自己,这感觉又有些不舒服。

还真是个别扭的人啊。

不等齐倾墨发问,萧天离很自觉地比出第二根手指头:“第二件事,后宫里头这几天接连死的那几位妃子才人贵嫔什么的,全是殷笑闻自己动的手。”

此话一出,墨七便张大了嘴巴!

殷笑闻竟然对自己的枕边人都能下此狠手?原本她还以这些天这几条古怪的人命都是冯才人干的好事,谁能想到竟然是殷笑闻自己!

倒是齐倾墨一派淡然的神色,仿乎这一切早在她预料之中一般。

“你又知道?”墨七看到齐倾墨的脸色,惊讶地问道。

“嗯,大概猜得到。”齐倾墨点点头。

“难道不是唐嫔?”墨七惊讶道。

“我不跟你过了吗,唐嫔的一无所有正是殷笑闻可以利用的地方,一个没有家世可以依靠的妃嫔深得皇帝宠幸,会招来后宫里多少女人嫉恨?你看冯才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殷笑闻把她这个赤裸的羊羔丢到狼群里,身上还洒满了香料,自然会引得宫中许多女人侍机而动。你可以去查查看,死的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与唐嫔发生过争执不快的,殷笑闻便正好除掉,嫁祸到唐嫔身上,他就干干净净了,也不用背负杀妻的骂名。”

“这人好生歹毒!”

☆、第266章 对弈一局

齐倾墨摇头笑了笑,对墨七的话不以为然,身为帝王,良心这东西早已随着登上龙椅的那九十九阶陛阶踩得粉碎了,做皇帝啊,这算什么歹毒,只要是为了帝王稳固,江山太平,更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萧天离接着话头说道:“死去的这几位妃嫔家中,也接连出了事故,不是被革职就是被抄家,殷笑闻此举是在清洗朝堂。”

“那后宫中的女子何辜?”墨七还是不能理解。

“后宫养一个唐嫔就够了,多了就乱了。”齐倾墨晦涩地解释,墨七似懂非懂地点头。

萧天离对墨七这丫头渐渐生出了几分欣赏,尤其是听说她硬跪五个时辰不求饶不哭喊的时候,更赞她身为女子却有一身好骨气,于是多解释了两句:“鱼饵不能到处撒着,不然鱼儿就不集中了。”

墨七恍然大悟后又痛骂一声:“殷笑闻这禽兽,怎么说这些女子与他算得上是夫妻一场,这些女子一进宫,一辈子就交待给他了,却被他这般利用糟贱,简直丧尽天良!”

“那是你没有见过更丧尽天良的。”齐倾墨淡淡的语气透着无尽的沧桑,如果墨七知道她曾经经历的,便不会如此的义愤填膺了,毕竟人的同情心不会一直泛滥,见过了最悲惨的境遇,对于路边的乞丐还能活着,都会觉得那是一种幸运。

“第三件事是什么?”齐倾墨明白了第二件殷笑闻的意图后,就不再继续追问,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足够了。

萧天离便很是自然递上一盒小吃,一对宝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这小吃是国主从宣摇托人给我带来的,我想尘非姑娘应该未尝过,所以拿过来给尘非姑娘试试。至于这对宝钏嘛,我觉得挺配姑娘的,前些天又令姑娘多受了些惊吓,就赠于姑娘算是赔罪了。”

墨七与柳安之同时鄙夷地呸了一声,这么烂的借口他也编得出口,明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清楚这一切的齐倾墨几人,开始心照不宣地吃起了点心,四个人围着张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意态闲散,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些话里头的任何一句,都足以让普通人家掉十回八回脑袋了。

萧天离瞅见了齐倾墨摆在桌上的残局,笑道:“尘非姑娘可是找不到对弈之人?”

“瑾公子有意下一局?”齐倾墨捡了块酸枣放进嘴里,这酸酸甜甜的味儿正合她此时的胃口。

萧天离纳闷齐倾墨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了,面上笑道:“陪姑娘解解乏罢了。”

走的还是之前的残局,并未重新布子,齐倾墨仍是执黑子,与萧天离的白子杀得不可开交。萧天离一向知道齐倾墨棋风彪悍,属于纵横开阖千里布子大杀四方的棋路,但这一次却怪异地发现,这一局棋齐倾墨走得竟带了几分温和之色,虽然依旧果绝,但绝不会像以前一样一出手就吃掉他半壁江山的棋子。

这些古怪的变化看在萧天离眼中却猜不透为什么,又不能发问,只好闷在心里头,执白子落棋。

“后宫血洗之后,前朝是不是也快换完血了?”齐倾墨边落子边说。

萧天离放了粒白子,点头说道:“不错,不过还有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

“顶替这些老臣的人,全是一些年轻的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之类,这些个没轻没重没经验的年轻人怎么能治国?而且年纪轻轻就坐上如此高位,只怕容易生出虚荣之感,越发不能脚落实地的做事了。”萧天离纳闷道,治国之策何等重要,难道殷笑闻就放心把这些事交到这群黄口小儿手中?

齐倾墨食指中指夹住粒黑子,半分未停地直落在棋盘上,关了萧天离几房棋子,眼睛看着棋盘,口中却说道:“要么这些人是他早些年培养的人,可能不及老臣思虑周全,但加以磨练总能胜任。要么是他根本不在乎这朝堂内政坏到何等地步,只要军队强大就可以了。”

“我倾向第二种。”萧天离落子说道。

“我也是。”齐倾墨点头。

“说说理由,看我们想的是否一样。”

“因为他想打仗,只要一打仗,国内治得好治得坏并不重要,只要他把大的隐患拔出掉,想必也没有人再敢兴风作浪。另外,如果这群黄口小儿真把内政搞得一塌糊涂,民声载道,怨气冲天,殷笑闻正好开战,将这份怨气全往临澜国撒去,一来借此减轻青沂国的压力,二来哀兵必胜,他算盘倒是打得响。”

齐倾墨冷笑一声说道。

“不错,正是如此。以殷笑闻行事的风格,这满朝文武只是为军队提供服务的而已,他生性嗜战,必然受不了一个安逸窝将他困住。只要他能掌握住朝廷,任凭朝廷里怎么闹都行,那些老臣要怪只能怪自己根基太深,让殷笑闻不好掌握了。”萧天离在青沂国这么久,早已对青沂国的军情人情摸了个透彻,说起这些话来也是有凭有据。

不过他转念之间又问齐倾墨:“你如何就能断定他首先攻打的一定是临澜,而不是宣摇。依我看,宣摇国似乎更好拿下。”其实答案在萧天离心中已成雏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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