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知县大人已经查到了账上的猫腻儿,我不过是让他找起罪证来更快罢了!
这些年来,我帮你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寝食难安。若不是还有母亲要奉养,还有心愿未竟,早就恨不得万死以赎其罪了!
而你这个罪魁祸首,难道就一点都不不愧疚、忏悔吗?!
现在竟然还要来杀我灭口!
我吴彬苟延残喘了这么久,也不想再昧着良心活下去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就当是为我过去的罪行赎罪了!”
情势所逼,正义激昂之下,吴彬比起平日的瞻前顾后,多了一分视死如归的坦然和果决。
左右不过是一死,死前能够为过去的罪行忏悔、赎罪,摆脱心灵的枷锁,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连累了王秀才和王清儿父女俩
吴彬黯然垂首,恨不能立刻死去,换得心上人父女俩的周全。
“好!”一直默不作声的王秀才,突然出声赞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把女儿交给你了!人活在世,没了尊严、良心,那还算是人吗!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老匹夫,你骂谁呢!”吴忠喝骂一句。
立刻有人上前,一脚将王秀才踹到在地。
本就积劳成疾的王秀才,被这用力一踹,满脸痛苦地抱住小腿,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岳父!”
“爹!”
吴彬和王清儿高声尖叫道,又忧又气。
“成啊!就你们有骨气,有良心!那就一起到地底下作伴去吧!”吴忠面色狰狞,在月色中显得分外阴森恐怖,“胆敢背叛于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着,吴忠手下一个用劲,王清儿顿时痛苦地张开了嘴,双手徒劳地去扳吴忠逐渐收紧的手。
吴忠此话一出,外头的人忍不住都打了个寒战。
吴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想到不久前的犹疑不定,众人都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武脸色晦暗不明,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吴忠!”安老大厉声喝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做了坏事还不让人说了!竟然还敢对老人动手!”
一边喝骂着,安老大就奔袭了过去。
双方人马,很快就又交战在一起。
安老大等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对付吴忠的手下没有问题,但是还要保证吴彬等人不受伤就难了。
不过是一个闪神的功夫,前去营救王清儿的吴彬,就被吴忠身边护卫划伤了手臂,鲜血直流。
“彬哥!”王清儿用力挣脱了些许,嗓子一进气,就尖叫一声,险些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刘识带人推门冲了进去,趁人不备,和张武等会功夫的衙役,火速冲过去营救吴彬等人。
刘识更是亲自上前,一指点在吴忠的肘部,趁着吴忠手臂发麻的空当,灵巧地将王清儿救了出来,然后立即回身,在吴忠回过神来之前,一招就废了他的双臂。
只听见夜空中响起吴忠的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见他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两条双臂跟软苗条似的无力地垂到地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刘识竟然过来了?!而且竟然一招就废了他的双臂?!
还带了他往日的部下?!而且个个都如避蛇蝎地盯着他?!
事情怎么会这样?!
他这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了吗?!
有了刘识等人的加入,这场激战激战很快便结束,刘识一方取得了压到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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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公审()
吴忠的一方的人自是不必说,全都被打折了手脚,扔到在一处,哼哼唧唧地痛苦地呻吟着。
安老大等人也都挂了彩,不过都是些皮肉伤,并无大碍,休息一两天的,也就能恢复了。
安老大一面包扎胳膊上的伤口,止住血流,一面冲吴忠等人啐了一口道:“好汉难敌四手,阴沟里翻了船,竟然被你们这些杂碎伤了!说出去都堕了你安爷爷的威名!”
吴忠请来的那些护院打手,自打刘识出现就全都一脸懵然,如今又被人降服了,哪里还敢呛声,都纷纷磕头向刘识讨饶,将罪行一股脑地都推给了吴忠。
吴忠却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一点都不辩驳。
他竟然就这么败了!
他怎么会就这么败了!
恰在此时,外头响起一阵喧嚷,梁氏打头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丫鬟武夫,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
一见吴忠委颓在地,梁氏心里一惊,尖叫着冲了过去:“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吴忠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见梁氏身后跟着一帮壮硕的打手,忙要伸手抓住梁氏的胳膊,让她吩咐所有的人都上去除掉刘识等人。
可是两条手臂依旧软塌塌地垂到地上,半分都提不起来。
吴忠心中大恨,高叫道:“杀了他!杀了他们!快让他们杀了他们!”
虽然吴忠语无伦次,但是此情此景,梁氏还是很快了解了他的意思。
梁氏这才分神看过去,见刘识等人俱在,王清儿和吴彬的老母亲正忙着照料王秀才和吴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刘识及时赶到,不但救下了吴彬,还一举挫败了吴忠计谋!
明白归明白,但是这等谋害性命的罪状,可千万不能承认!
不管怎么说,先撑到吴家族老们和梁山过来了再说!
梁氏打定主意,尖叫一声,朝刘识扑去:“你身为父母官,竟然意图谋害我们家老爷,我跟你拼了!”
吴忠带来了人手都打不过刘识一方,她带的这些歪瓜裂枣的更是中看不中用了。
梁氏心知两方对上自己毫无胜算,干脆恶人先告状,撒泼打滚耍赖,先把吴忠谋害性命、刺杀长官的罪名洗清了再说。
可是,刘识明明就在她眼前,等她双手伸过去时,却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再定住时,刘识早已经出现在五步开外了。
梁氏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哪怕是个不懂武功的妇道人家,也看得出刘识这一招移形幻影究竟有多厉害!
吴忠带了那么多的护卫和打手,还是都栽在刘识的手里,也不冤。
梁氏怯怯地回头看了吴忠一眼,等他示下。
吴忠此时却恼恨交加,惊惧不堪,哪里还能静下心分析形势,只是一味地指着刘识大喊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们!杀了他”
刘识今日不死,就是他亡!
他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眼见着就能得偿所愿,成为红河县的第一人了,怎么能甘心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今日该回报我了!”吴忠见梁氏带来的人不动,冲着张武等人尖叫道,“难不成你们都要学吴彬,吃里扒外吗?!”
张武等人浑身一个激灵,看着吴忠似要吃了他们的凶厉眼神,再看看吴彬那被血染红的衣袖,都下意识地摇摇头,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就是表态。
从今后,他们就和吴忠划清界限,归服刘识。
刘识见状,也不再耽搁,指着吴忠厉声喝道:“吴忠,你身为红河县的主簿,却带人行凶杀害下属,牵累无辜;现在又意图谋害长官,罪行甚大。来人,把他给我押到大牢里去!”
张武踌躇不前。
他是不屑吴忠的为人,但是吴忠怎么说也于他有着知遇之恩,此时此刻,他真的不好下手去捉拿吴忠。
安老大等人却是兴奋地高呼一声“得令”,“嗖”地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吴忠五花大绑起来。
吴忠双臂被废了,便一味地腿蹬脚踢,面目狰狞尖叫着:“放开我!放开我!我可是红河县正八品的主簿,未来的知县大人!你们快点放开我!”
梁氏惊惧交加,尖叫着扑了过去:“不许碰我们家老爷!我和你们拼了!”
随同梁氏来的那些打手,见事情已成定局,哪里还肯上前帮忙。
梁氏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安老大一指过去,就将她点到瘫软无力,跌坐在地上。
张武等人见了安老大这神乎其技的点穴功夫,又是佩服又是惊愕,暗忖若是刘识先前想要对付他们,只怕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能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春夜的这场骚动,很快便平静下来。
同巷的人家,见动静消停了,这才敢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扒开门缝朝外看,打探情况:
只见一群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从巷子里经过,中间的一辆宽阔的板车上拉着一群横七竖八地交叠在一起的人,哼哼唧唧地呻吟着。
还有哭哭啼啼的女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平日里衣着光鲜的主簿夫人!
众人心里一惊,再往板车上看去时,才发现那个斜躺在车头的,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主簿吴忠,又是哪个!
看来,这红河县是要变天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变青天,还是依旧阴沉压抑。
大家心中七上八下。
第二天,一大早的,刘识就开门公审刘识,并且请了当地的耆老陪审公证,包括吴家如今的家主吴良,吴忠的伯父。
得到消息,因为担忧而连夜赶过来的梁山,也被刘识安排在公堂上陪审。
除此之外,刘识还允许百姓在门外旁听,
吴忠平日里作恶太多,百姓们闻言都拍手称快,前来围观的人络绎不绝,从公堂门口一直挤到县衙外的大街上。
肃穆的公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高悬。
刘识身着官服,端坐在堂上,不怒自威。
惊堂木一拍,高声道:“带人犯!”
两班衙役齐声高呼:“威——武——”
后院里,彭瑾听着这声音,坐卧不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生怕今日公审吴忠,出了一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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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谁硬()
“夫人,您不用忧心。”云雾劝慰道,“大人运筹帷幄,布置周全,肯定不会出一点差错的!您只管安心等着就是了。”
彭瑾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这吴家在红河县根基深厚,吴忠又早就和州府官员有联系,甚至还因此代理过三个月的知县职务,所以我担心吴家私下里打通了关系,从上头给大人施压。”
听彭瑾这么说,云雾也不好再多劝了,政事她也确实不怎么懂。
这场公审持续了一整天,因为吴忠的罪状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算是顺利,虽然因中间吴家的族长吴良当堂大闹,公审差点进行不下去,但是好在刘识及时控制住了场面,没有出什么乱子。
最后,鉴于吴忠罪行深重,非死不足以平民愤,刘识将他暂且关押在县中大牢,容后定罪。
彭瑾得到消息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也过松了片刻,就又提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刘识就接到顶头上司,西川府知府王定国,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文字简约,意思明确——吴忠决不能杀,而且最好能够等风声过去之后,再给他官复原职。
说什么吴忠对红河县中贡献颇大,瑕不掩瑜,而且红河县的钱粮一块离不开吴忠,但刘识看满篇只有一个字——钱!
若不是吴家使了足够多的银子,王定国堂堂一府的最高长官怎么会理会一个九品主簿的死活!
刘识本来还没有下定决心判处吴忠死罪,毕竟他刚到红河县,根基不稳,能和当地大户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最好还是不要弄僵,不留余地。
再说了,吴忠罪孽深重,让他就这么死了,反而是宽恕于他!
就该让他活在这个世上,与最渴望的东西失之交臂,痛苦,忧惧,为他的过往赎罪!
但是一接到王定国的这封信,刘识就知道事情等不得了。
吴家能反应这么快,在两天一夜的时间里就和知府王定国取得联系,还让王定国将求情的信件写好了派人送到他的手上,可见是根基颇深。他要是再等上一等,事情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数呢!
第二天一大早,刘识当堂宣布判处吴忠死罪,秋后问斩,并将吴忠的罪行张布在县衙的前墙上,公诸于众。
“这样,不会得罪上头吧?”梁山得到消息之后,立刻打马赶了过来,忧心忡忡地建议道,“三哥,我觉得,你是不是得慢慢来?”
“怎么慢慢来?”刘识反问道,“难道要等州府下公文,替我给吴忠定一个不疼不痒的罪名,然后我再来反对,翻案吗?”
“当然不是!”梁山急忙回道,“那样可比现在无视知府大人的私信,直接对吴忠处以死刑更得罪上头!万万不可!”
“你既然知道如此,还来劝我干什么?”刘识又好气又好笑。
梁山沉默片刻,叹息一声,道:“三哥,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呢,还是在这里跟我装糊涂?这吴忠,留着肯定比杀掉对你更有利!”
吴忠若是死了,吴家的势利就被生生斩断了一半,吴家人能愿意?
吴家在红河县,可是一个硬茬子!历任这么多知县,没一个能扳倒吴忠的不说,反倒事事被吴忠掣肘,最后不得不满心创痛地离开红河县。
更别说,知府王定国还专门派人给刘识递了话,替吴忠求情,刘识要是一意在这时判处吴忠死刑,不是明摆着要和上头对着干嘛!
这可怎么能行!
王定国作为刘识的直属上司,可是拿捏着刘识的升迁贬斥,在很大程度上掌控着刘识的前程呢!
“对,留着吴忠确实对我有利。”刘识面色发紧,寒声道,“但是,眼见着吴忠逍遥法外,我却一味地妥协,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他害得妻离子散,甚至是命丧黄泉的百姓?怎么对得起那些殷切地盼望着我给他们带来一片湛湛青天的红河县子民?”
梁山被刘识接连两声质问问得面色发红,窘迫地垂下了眼睑。
他也是一方父母官,自问一向爱民如子,可是和刘识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至少,如果他是刘识,一定会选择暂且留下吴忠,然后再徐徐图之,免得和吴家,尤其是知府王定国正面起冲突。
“乱世当用重典!”刘识见梁山面有愧色,放松了神情,谆谆教诲道,“吴忠在红河县只手遮天已经持续了十数年,若是此番我不能采取雷厉风行的手段,将这铅云密布的天空撕裂一道口子,那红河县将难再有阳光普照的一天,而我这个知县做起来也只会更加艰难。你想想,你当初为什么请我过来的?”
不就是因为他立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吗?
梁山羞愤满面,起身拱手肃然道:“子川受教了。”
吴忠被定了死罪,秋后问斩,整个红河县的人都奔走相告,拍手称快。
消息传到了西川府府城,正在悠闲喝茶的知州王定国,顺手将茶盏砸得粉碎,冷笑道:“好个刘识!好个强项令!好个威武不能屈!我倒要亲自去会一会,看看他的脖子到底有多硬,能不能扛得住我这把老刀!”
从府城到红河县,有两三日的路程,王定国快马加鞭,清早出发,第二天傍晚就到了红河县界内,几乎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且不着急赶路。”王定国抬手喝停队伍,冷笑一声,吩咐道,“我倒要看看,这刘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侍从护卫们齐声应道。
于是一行人下马,乔装打扮,进入了红河县第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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