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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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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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荷花,一样的柳枝,一样的荷叶,从他手中插出的,却宛如一幅画!
                 柳枝低垂,荷花清绽,在荷叶的衬托下,展现了一种盛夏的宁静……
                 除去他古怪又难测的个性,在花艺这部分他真的是个天才。
                 「来,妳照这样子重插一次。」他说着又把花材全部拆下,交给她。
                 「啊?我还没记下来……」她慌张地道。
                 「不一定要完全一样。」
                 「可是……」她拿起花,困难地想模仿他的布局,却因没有自信而迟迟不敢下手。
                 他摇摇头,叹口气,起身绕过长桌,来到她身后,弯身凑向她的右肩上方,低声道:「插花得凭直觉,拖太久只会耗去花的生命力。」
                 随着他的贴近,那股异香又钻进她的鼻息,她身子立刻变得僵直,动也不敢动。
                 「看好,先决定主角的位置,然后剪下花茎,斜插入水。」他从她肩上向前伸出双手,右手拿起花剪,左手则轻握着荷花,指导她如何将荷花插下。
                 她慌张得屏住气息,不知所措。
                 他的姿势简直就像从后拥抱着她,虽然两人的身体并未接触,但彼此的体温和气息却清楚地在那五公分不到的距离里激荡。
                 毫无道理的,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懂了吗?」他的声音如深沉的海水,在她耳畔荡漾开来。
                 她脑中一片混乱,只聆听着他的声音,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问话。
                 「喂……」见她没回应,他转向她,嘴唇不经意地擦到她的耳廓。
                 她大惊,像被火烫到了似的,捂住耳朵,整个人向左方跳开。
                 「怎么了?」他看着她,浮起了恶作剧的微笑。
                 从她的反应看来,向宛青是朵还未被攀折的花哪!刘志宣居然还没碰过她,真是出乎他意料,那个富家少爷真的这么疼惜她吗?
                 「没……没什么……」她整张脸红得像玫瑰,结巴地道。
                 「插花得专心点,向宛青,不能心有旁鹜。」他嘲弄地直呼她的姓名。
                 「我……」她百口莫辩,为之气苦。明明是他故意要扰乱她,却又责备她不够专心。
                 「算了,重点我已经告诉妳了,接下来妳就自己练习吧!我有点累,要休息一下。」他说罢便走向东方的窗边,在一座躺椅上坐下,悠然地闭目养神。
                 他一走开,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坐回原位,开始认真地插着花。
                 两人不对话,四周变得出奇安静,静得她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有那么一刻,她还怀疑罗隐离开了,但回头一看,他却安稳地侧躺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
                 她看着他的睡容,心里告诉自己要快点练习插花,可是,视线就是无法从他俊美的脸庞拉回。
                 见到罗隐之前,她不相信男人也能长得「脱俗」,记忆中的男性全都是最入世的本能动物,再怎么清心寡欲,也摆脱不了那份天生的浊气。
                 但罗隐真的像是不沾尘的白玉,温润如君子,清朗似明月,眉宇和气度都与众不同,也难怪能吸引许多女人上门,可是,她实在不懂,像这样灵气逼人的美男,为什么个性会这么差?
                 爱挖苦人,心术难测,总喜欢耍得别人手忙脚乱,难道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的恶劣吗?还是只有对她时,他才会用这种态度?
                 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她一个人胡乱想着,竟也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一阵疲倦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她才发现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
                 该专心插花了,她如此告诉自己,可是,也许是花屋里太舒适太安静了,凉爽的空气里那股甜香,更催发着睡意,她的眼皮变得好沉重,不管她如何强撑,还是不断地自动合上。
                 这时,一只手忽然拂揉着她的头发,她困难地抬起颈子,掀开眼帘,只见罗隐不知何时竟来到她身旁,用一种让人心颤的眼神看着她。
                 她惊慌地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像是被上了锁,完全发不出声音。
                 他微微一笑,俯身捧起她的脸,俊脸缓缓地向她贴近,缓缓地,用那种会把人逼疯的速度,凑向她的唇。
                 你……你要做什么……
                 她在心里惊呼,想躲开,却一点也使不上力,只能无措地看着他一寸寸接近,就在他的唇快碰上她之前,她隐约听见了他低沉的取笑声,微微分了神,接着,一团揉合了冰与火的气息便肆无忌惮地侵占了她的唇瓣。
                 没有给她心理准备,他的吻一开始就充满了攻击性,不但疯狂地攫吮着她的双唇,灵活的舌尖更直探她口中,不断地挑逗、撩拨。
                 唔……
                 她浑身一震,吓得慌了手脚,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刘志宣从没用这种方式吻过她,他们总是像老夫老妻一样地碰着唇,感觉平和而安心,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这样……激|情。
                 不可以……
                 脑中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在大声提醒她,可是,她的意识却在他的口舌中逐渐散涣,她的四肢也不听使唤,仿佛被下了什么迷|药似的,全身软弱无力。
                 「妳的唇……好甜……」
                 他贴在她的嘴角,以若远似近的声音低叹,她乘机想喘口气,但一张口,就立刻又被他封住,像霸王对待女奴的方式,他毫不怜惜地蹂躏着她的唇瓣,或吸吮,或舔噬,仿佛不知啖足的野兽。
                 狂野的吻持续了好久,她被吻得心荡神驰,彻底沦陷在他泛着冷香的气息里,再也记不起自己是谁,想不起身在何处。
                 忽然,罗隐放开她的唇,右手一搂,将她整个人拉起,再压倒在长桌上,然后,猝然地拉高她的上衣,大手罩在她的左胸口上。
                 「妳的心跳好快……」他低头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她屏息地望着他,还没想到他想干什么,他的手就灵活地钻进她的胸罩内,揉抚着她的Ru房。
                 不……
                 她的潜意识里仍有着一丝抗拒,但那抗拒的意念还来不及化为行动,他就又一次用火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小口。
                 他用缠绵的深吻控制了她的灵魂,用爱抚的指尖掌握了她的感官,像个老手,熟练地挑起了她的热情,她开始变得燥热,所有的细胞不停地骚动,嘴里一阵阵发出连她自己都从来没听过的低吟。
                 嗯……嗯……
                 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身体的深处有个不知名的火苗在跳动,就要将她焚烧,就要将她吞噬……
                 似乎明白她的感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放肆,不但啄吻着她敏感的雪颈和耳垂,手也直接探向她的底裤,找寻她双腿间湿溽的花心……
                 那如电击的强烈震撼吓醒了她,她睁大迷濛的眼睛,惊恐地大喊──
                 停!……停下来……
                 「为什么要停?妳明明很想要……」他恻恻一笑,加深了指尖的挑弄。
                 强烈的快感从小腹迸射出来,仿佛是恶魔的甜蜜召唤,要引诱她沦丧,她大惊失色,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不要……我不要……
                 她拚命摇头挣扎,最后,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突然冲开了音带的阻塞,惊喊出声:「不要──」
                 这一声尖喊,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她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罗隐猥亵的画面都消失了,她依然安好地坐在椅子上,衣着整齐,手上甚至还拿着那朵荷花。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怔愕地呆了好几秒,脑中一片混沌,久久无法回神。
                 「妳怎么了?作了噩梦吗?」罗隐的声音把她从如幻似真的迷乱中拉回现实。
                 她霍地转身,回头看向罗隐,只见他正从躺椅起身,噙着嘲弄的笑意,边向她走来边道:「第一次有学生在我的课堂上睡着,甚至还作了梦,妳还真不给我面子哪!」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站起,低下头,狼狈地抓梳着头发,满脸尴尬。
                 她竟然睡着了!那么,一切……都只是梦?
                 是梦……
                 可是,为什么感觉会这么真实?她的身体甚至还残留着那份激荡,罗隐的吻、抚摸,还有气息,都还深深印在她的感觉里……
                 颤抖地环抱住自己,她又惊又慌,心好乱。
                 「妳梦见了什么?叫得好大声。」他来到她面前,微倾向她,好奇地问。
                 「我……」她惊悚地向后退开,猛抬起头,一对上他的眼睛,小脸却在瞬间变得火红。
                 她怎么有脸说得出她梦见的事?那令人难堪的过程,既荒唐又无耻,她只想快点忘掉,哪里还说得出口。
                 「奇怪,妳还好吧?妳的脸好红,呼吸好像也很乱……」他伸手轻碰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她想起他在梦中对她做的事,想起自己的强烈反应,不禁恐慌地挥开他的手,大声惊呼:「不要碰我!」
                 他愣了一下,满脸诧异。
                 她呆了几秒,才惊觉自己太过失礼,脱口急道:「很抱歉,我……我有点不舒服……」
                 「是吗?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妳早点回去休息吧!」他点点头,并未责怪她。
                 「是,谢谢你,那我走了……」她低下头,不敢看他,急忙收拾皮包,匆匆走向大门。
                 「向宛青。」他突然叫住她。
                 「是?」她僵硬地转过身。
                 「下次上课是下星期三下午三点,别忘了。」他提醒她。
                 「我知道了……再见。」她向他点了一下头,便迫不及待地冲出大门。
                 他踅到门边,盯着她仓皇离去的身影,舌尖舔了舔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向宛青也许是个极品哦!
                 她的唇甜美可口,她的酥胸饱满尖挺,更重要的是她的反应清涩敏感,全身散发着浓烈的玫瑰芬芳,害他刚才差点就失控……
                 呵呵,逗弄她真的太有意思了,他要让她一步步在他为她营造的梦境里沉沦,他要她为他痴狂,为他着魔,为他奉上一切。
                 包括她的灵魂,以及她的心。
                 第四章
                 「不──」
                 模糊的呐喊声从向宛青的嘴里迸出,接着,她惊骇地睁开眼,弹跳而起,一颗心疾跳如雷鸣,久久无法平息。
                 她又作梦了!而且梦的都是相同的情景。
                 在梦里,罗隐总是站在远处,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看得她呼吸困难,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泓深湖,闪烁着神秘的磁性,吸引着她,诱惑着她,在他的注视下,她总会情不自禁地向他奔去,投入他的怀抱,全裸地与他热烈拥吻缠绵,可是,就在她被吻得天旋地转的瞬间,抱着她的罗隐竟突然变成了狐狸,对着她张开尖利的大口,朝她的胸口咬下──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从梦中惊醒,然后惊悸地坐到天亮。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上次从花屋回来,她就像着了魔一样,天天作噩梦,那梦境就如同在花屋所做的一样,如此逼真,即使醒来,她依旧可以感受到罗隐唇上传来灼热气息,甚至他拥着她的那份力道,也还残存在她的体内,仿佛他刚才就在她身边……
                 颤抖着手紧紧揪住自己的领口,她冲下床拉开窗帘,神经质地看着房间四周,就怕罗隐真的出现在她房里。
                 屋外的微曦稍微照亮了黑暗的卧室,里头只有她一个人,哪有罗隐的影子?
                 吁口气,她无力地坐回床上,整个人因之前的紧张而感到非常疲倦,说真的,她已经快受不了这种难以解释的折磨了,虽然白天清醒时她一再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但每到夜里,罗隐的身影就会不请自来,在她的梦里干扰她,挑逗她,害她睡不安枕,辗转反侧,惊惴不安。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个诡异的梦魇?
                 她痛苦地搓揉着头发,正巧瞥见书桌上桌历圈起的那个日子,胸口又一阵抽紧。
                 一星期很快就过了,今天又到了第二次上课的时间,一想到她又得独自面对罗隐,她的情绪就更加烦乱不安。
                 老实说,她怕他,怕他那种充满某种企图的眼神,怕他隐藏在笑脸之后的恶意,怕他身上的那股不经意流露的野气……
                 更怕他的魅力!
                 他天生有种让女人臣服的特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让女人掏心掏肺,意乱情迷,只要他勾勾手指,大概没有任何女人拒绝得了他。
                 她不是圣人,她也知道自己多少已受了他的影响,才会一直作着噩梦,那个男人有多危险,她比谁都清楚,女人只要一接近他,就绝对无法全身而退了。
                 这样不行,她最好别再去春流花屋,也别再学什么花艺了,这个课再上下去搞不好她会先疯掉。
                 为了她自己好,也为了刘志宣,她一定得离罗隐远一点……
                 向宛青这样告诉自己,决定等天亮了再打电话去给罗隐,直接告诉他她不再去上课了。
                 对,就是这样,把烦心的事尽早解决,她光要应付刘家的人就已经够累的了,没必要再为插花这种小事增加心理负担。
                 当然,这件事她也没有必要再向刘志宣报备,否则,他一定又要问一大堆问题……
                 一思及刘志宣,她的情绪又急转直下,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年来,她和刘志宣在一起并不是很愉快,刘志宣喜欢干涉她的所有事,吃什么,穿什么,住哪里,他都要管,更得随时向他报告她的行踪,好像不掌握她的一切他就不安心似的。此外,她还发现,她愈不想做的事,他就愈要叫她去做,她若抗拒,他就不高兴,有时还会发脾气,她为了不破坏两人的关系,到后来只好一一妥协,任由他安排。
                 像这次学插花的事也一样,她明明说不想学,他却非要她学不可,那种被强迫的郁闷感一次次累积下来,成为她心中始终化不去的一道阴影。
                 所以,这次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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