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01]恨嫁王爷(出书版) by 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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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01]恨嫁王爷(出书版) by 米洛-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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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奇,这一望皆绿的草原,就不会让人迷路吗?想他在皇宫的时候,迷路是家常便饭了。
  正想开口询问,忽见很远的地方,一抹火红色正朝这个方向奔来,在这晶莹碧绿的草丘上,很是耀眼刺目。
  尹天翊很好奇,那马骑得多快啊,简直像飞一样,掠过反射着阳光,晶莹闪亮的小河,又奔过大土坡,铁穆尔也看到了那匹白色的健马,还有那火红色的骑马人,愣了一愣。
  "其其格?"铁穆尔自言自语,望着前方。
  其其格,大苑语的意思是花儿,很显然是女孩子的名字。
  尹天翊看着铁穆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铁穆尔就策马往前奔去,人急马快,那样子就像年轻的小夥子,迫不及待地与情人相会!
  "喂!"尹天翊瞠目结舌,又吃惊又有些生气。
  骑马随侍在侧的乌力吉见状,小声说道:"殿下,那是格尔查部落阿勒坦族长的女儿,其其格。"
  格尔查部落是纥尔沁草原第二大家族,格尔查部落在东北,乞沃真在西北,就算两大家族再怎么好,这千里相迎也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两匹高头骏马都四蹄如飞,在前方的土坡上相遇,赤骥的前蹄轻轻踏地,鼻子喷着气,用脖子去蹭另一匹马,熟稔而亲热。
  因为还有些距离,尹天翊看不清女孩子的脸,但那一定是个娇俏美丽,又活泼大方的草原姑娘。
  乌力吉在旁边又小声说:"其其格是这里第一的美人。"
  尹天翊的心一下子就沉了。
  而前方的情况又让他看得两眼发直,铁穆尔在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那个其其格后,冷不防地伸手一捞,两人本来就近在咫尺,其其格坐到了铁穆尔的马鞍上,咯咯笑着,铁穆尔的手臂搂着她纤细的腰。
  尹天翊觉得眼睛前面一阵阵发黑,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苦又涩,他很生气,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尹天翊狠狠地瞪着共乘一骑,十分亲密的两人,乌力吉这才看清尹天翊怒不可遏的脸色,赶紧勒缓马步,不再说话。
  赤骥走近了,铁穆尔看来是要把其其格介绍给他,说不定他们只是青梅竹马,情同兄妹呢,尹天翊眼巴巴地看着,自我安慰。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身子娇小,穿着火红的棉丝质单夹袍,腰间紮着金黄的绸带,脚蹬绣着花卉的牛皮靴,胸口和双手都缀着环佩,一身贵气。
  再看她的五官,尹天翊不由得深深自卑,羊脂玉般的皮肤,双眸乌亮,唇若涂朱,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她就像她的名字,花儿一般美丽,娇俏可人!
  "她是谁?"在铁穆尔说话之前,尹天翊劈头就问。
  其其格看了看尹天翊,回头说了一句大苑语。
  这句话不难,尹天翊听懂了,她说的是,"哎呀,还真是个男人。"
  "我是男人怎么了?"尹天翊脱口而出,他说的是金阈语,其其格听不懂,就望着铁穆尔,铁穆尔摆摆手,没有翻译给她听。
  看着两个人当着众人的面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尹天翊简直气炸了,下了轿子,质问道:"为什么不说?她是谁?"
  "她是阿勒坦族长的女儿,其其格,她是来接我们的。"铁穆尔终於说道,可是却没有解释两人的关系,尹天翊失望极了。
  一个士兵牵来了其其格棉花团子般白的大马,铁穆尔便扶她下去,让她坐上自己的马-"白云"。
  "你要骑马吗?"像浑然不觉尹天翊的愤怒和伤心,铁穆尔伸出手臂,"你热了吧?"
  "不要!"尹天翊毅然转身,"我要坐轿子。"
  平时巴不得骑马的,现在居然要坐轿子,铁穆尔有些鄂然,可又不明白尹天翊为什么那么生气,其其格不仅是草原上最美的花朵,还是最亮的珍珠,铁穆尔对待其其格,就像对尹天翊,不分什么上下你我。
  正思索着,一旁的其其格快语道:"阿爹和那海在乞沃真等您呢,上次接到您的信,就算准了您到达的日子,可我等不了,三个多月啊,您不知道我们有多想您啊!"
  "那海也来了?"铁穆尔一脸惊喜,"那真要快马加鞭,赶快回去了!"
  尹天翊坐在大轿子中,看着铁穆尔兴致高昂地挥动马鞭,往前奔去,脸色愈来愈难看,铁穆尔真的什么也不解释一下吗?
  草原风光依旧美丽,可尹天翊没有心思去看了,六月的天气,热得炙人!
  第九章
  一天半的路程,在一天内就赶完了,旌旗飘扬,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在一百五十多天后,终於又回到了纥尔沁最富饶的地方。
  远远地,就可看见一片白色的穹庐,牛羊成群,炊烟袅袅,烤羊肉,马奶酒飘香四里,让人垂涎欲滴。
  可汗回来了,整个乞沃真都沸腾起来了,非常盛大的欢迎,宝蓝色的可汗御帐外,聚集了近千人,有各部落的酋长、那颜,也有将领和普通牧民,载歌载舞。
  好不容易,在一片喧闹中,一身红装的尹天翊走进了御帐。
  傍晚的金辉透过穹庐顶盖的木格,照亮这间宽大漂亮的草原上的“宫殿”,四面是绣着吉祥图案的精致壁毯,地上是白如雪花的羊毛地毡,椅子是象牙制的,在中州也很罕见。
  乌木矮桌上,摆满了食物,有蜜渍山果、曲枣、核桃、还有炒米、乾酪、手抓肉,因为事先知道尹天翊喝不惯奶茶,侍从们特地准备了普洱茶,盛礼以待。
  不知道铁穆尔到哪里去了,环顾华丽又冷清的御帐后,尹天翊走到椅子边坐下,厚毡门帘挡不住外面鼎沸的喧闹声,尹天翊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身分……尹天翊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恍若做梦,虽然衣摆上绣的是龙不是凤,还是难以置信,他竟然真的“嫁”人了?
  如果对方是铁穆尔,尹天翊也没什么不满意的,铁穆尔对他很好,没有把他拘束在“妻子”的位置上,更没有看低他一眼,可是……尹天翊心里仍有块疙瘩,那个其其格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能进去,可汗会生气的。”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在门帘外清晰地响起,“我们快走。”
  “有什么关系,娜仁,我很好奇啊!”说话的人嗓门也不低,心急火燎地,已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尹天翊吃了一惊,站了起来,闯进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前面的男孩大概七、八岁,天庭饱满,五官端正,穿着浅蓝色的丝袍,束金色腰带,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后面的侍女则是十五、六岁,慌慌张张。
  尹天翊眨了眨眼睛,心想这大概是哪个小贵族和侍女,喃喃地开口。
  那男孩抢先道,“什么嘛,一点儿都不好看,娜仁,他还没有你好看。”
  尹天翊的脸色白了白,这男孩大概以为他听不懂大苑语,可是学大苑语一个月了,这样的句子并不难,但是和小孩子计较也太没风度了,尹天翊忍耐着。
  娜仁去拉男孩的手,却被他一把甩脱!
  “急什么?让我再看看嘛,他看上去好瘦,好矮哦,顾师傅说,中州有好多好吃的,那他为什么还这么瘦啊?”
  喂!就算你是孩子,也不能这样欠扁吧!尹天翊的额头青筋直冒,攥着拳头,这小孩也太没教养了,可恶啊!
  “娜仁,你说父汗喜欢他什么呀?”男孩回头大声问道。
  尹天翊的脑袋轰了一下,父汗?他在叫谁呢?
  “好了,太子,我们快出去吧,这里可是可汗的新房啊。”娜仁慌慌张张,拉着小祖宗的手,把他往外拖,“就算奴婢求您了,咱们快走吧。”
  -太子?
  尹天翊征住了,这种称号可不是随便能叫的,在大苑,只有一个人的孩子能……
  犹如晴天霹雳!尹天翊的心一下没了底,头微微晕眩着,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
  “你等等!”尹天翊突然大喝出声,吓得男孩和侍女瞪大了眼睛!
  尹天翊大步走上前,气势慑人,吓坏了的侍女赶紧将太子藏在身后,一个劲地道歉,“殿下,是奴婢的错!奴婢立该就带太子出去。”
  尹天翊却不依不饶,拉开她,低头看着那个张扬跋扈的男孩,草原的孩子,长得都十分结实,尹天翊细细看他的脸,那浓浓的眉毛,乌亮的大眼睛,坚毅的嘴角,这孩子的五官轮廓……像极铁穆尔。
  尹天翊突然觉得胸口痛得紧,血色褪尽,直愣愣地看着男孩,他竟然是铁穆尔的儿子?
  尹天翊的样子就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失魂落魄又怒不可遏。男孩有点怕了,挣扎着,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的娜仁,娜仁既怕太子受伤,又不敢贸然拉开金阈王爷,正僵持时,铁穆尔如浴春风般走了进来。
  “那海?天翊?”铁穆尔看见面带怒容的尹天翊,紧紧地攥着他宝贝儿子的肩膀,脸色当即黯了下来,“天翊,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
  “父汗!”
  尹天翊放手后,那海像受了好大的委屈,扑到铁穆尔的怀里,叽哩呱啦地说个不停。
  “别闹了,这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娜仁,你怎么让太子闯到这里来!快带他出去。”铁穆尔一声令下,吓得面色灰白的侍女,赶紧带太子出去。
  尹天翊拧着眉头,冷然地看着铁穆尔,这种质疑的,轻蔑的,愤然的目光,像针扎一般,让铁穆尔十分不快,“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没说过你有孩子。”尹天翊酸涩地说:“先是一个其其格,现在又来一个太子?!等一下会不会再来一个公主?!”
  尹天翊难受极了,好像整颗心都泡在了醋缸里,深呼吸着,“你到底有几个妻子?”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铁穆尔冷颜以对,“我三十岁了,又是可汗,有孩子是很奇怪的事情吗?那海是我和前王妃塔娜生的孩子,所以封为太子,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情理中的,我十六岁就有了妻子,正常的男人当然会有孩子。”
  尹天翊一时无语。
  “至於其其格,她是塔娜的妹妹,我只把她当亲人看待,我不觉得我哪里有做错,如果说太子的事情,天翊,你要知道,”铁穆尔严肃地说:“大苑是必须要有继承人的。”
  心被伤害后,又被人狠狠踩了两脚,尹天翊的脸色简直可以说凄惨,十分苍白。
  “可是你不该骗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吃惊?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叫你父汗……”尹天翊的声音像蚊子般细弱,好像已经没有力气争吵。
  “我没有骗你,只是没有告诉你,”铁穆尔想起以前尹天翊是怎么耍弄他的了,更加不悦,“你的皇兄,青龙帝,后宫有多少妃子?你怎么不去指责他,而且要说骗人,你就没有骗过我吗?”
  尹天翊说不出话来,是啊!他在气什么呢?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一开始是他千方百计地要逃婚,说穿了,他也不过是两国和亲的道具,他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他拿什么去和别人争呢?
  可是尹天翊又很不甘心,咬着牙不说话,沮丧极了。
  铁穆尔见了,觉得自己说重了,伸手去抱他,“天翊,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我也是皇帝,你要明白,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你说得没错……”尹天翊任由他抱着,颓废的声音,“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不由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母亲,我也不会来这里。”
  这话就像骆驼刺,突然地扎伤了铁穆尔,留下了深深的伤口。原来尹天翊是那么“勉为其难”地接受他,他的一片真情,原来尹天翊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说不出是心痛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铁穆尔全身僵硬,推开了尹天翊。
  “晚上有宴会,各部落的酋长都想见见你,那海也会正式拜见你,我有很多事要做,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叫乌力吉。”不冷不热地说完,铁穆尔便转身出去了,他迫切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尹天翊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心情也低落得很,一到草原,似乎很多事情都变了。
  迎接金阈王爷的盛宴,办得隆重极了。
  巨大的篝火映红了半边天空,百名舞者围着篝火跳安代舞,彩带飞舞,锣鼓阵阵,高亢喜庆的歌声穿透夜空,热闹非凡!
  盛装的酋长们,那颜们,大臣们,勇士们,贤者们……都依照礼节拜见了铁穆尔和尹天翊,还送上许多珍稀的结婚贺礼,有玉帛、鹿茸、裘衣等,出手大方,十分热情。
  一杯又一杯马奶酒被递到尹天翊面前,尹天翊毫不推托,双手接过就饮,男人们拍手叫好!
  “赛努!赛努!好样的!”
  在纥尔沁,如果客人将敬上的酒一饮而尽,那就表示他对敬酒人的尊重与亲密,尹天翊现在就是这样做,接过酒,毫不犹豫地喝得一乾二净,“新娘”那样豪爽,很快吸引了一大堆人!
  坐在旁边的铁穆尔手持着银杯,却一口都喝不下,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尹天翊,眉宇间有怒意。
  喝个四、五杯就吐上一整夜的人,逞什么能?!脸都红成那样了!还喝!
  想着上次尹天翊喝醉时,那掏心掏肺难受的模样,铁穆尔就高兴不起来,他冷眼瞪着那些拼命向尹天翊敬酒的男人,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眼见尹天翊继续嘻嘻哈哈,开怀豪钦,铁穆尔忍无可忍,伸手夺下他的杯子。
  “够了,他已经醉了。”毫不客气地训斥,闪烁着怒火的眼睛,男人们一个个呆若木鸡。
  就在这时,像巫术一般,宴会中央的巨大篝火突然冲出一股金色的火花,像焰火般炫目,众人大吃了一惊,热闹的歌舞也停了下来,铁穆尔不由得看向篝火后边。
  一个蒙着紫色面纱,头戴红珊瑚额箍,身穿金色华丽长袍的少女,像蝴蝶一样,翩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晶莹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迷人而煽情,头上和手臂上都顶着一盏油灯,她跳的是灯舞。
  尹天翊在皇宫里也见过这种异族舞蹈,那些舞女们是婀娜多姿,飘然若仙。
  而面前这个神秘的少女,又比她们中任何一个人都跳得出色,柔韧的腰肢一会儿前俯,一会儿后仰,火苗攒动,那金色的灯盏却稳如泰山。
  如此高超的技艺,尹天翊傻住了,铁穆尔也被她吸引,呆呆地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一曲毕,这步履轻盈的少女,行至铁穆尔面前,深深地跪了了下去。
  想都没想,铁穆尔就站起来,弯腰握住她柔软白皙的手,扶她起来,少女含情脉脉地抬起头来。
  “其其格?”铁穆尔不禁愕然。
  格尔查部落的酋长阿勒坦,一个阔脸,高颧骨,稀松胡须的老人,这时也站起来道:“可汗,这是格尔查部落,所能献给可汗的最珍贵的,也是最真挚的礼物。”
  “你说什么?”铁穆尔像是没有听懂,一脸茫然。
  “中州有句话,叫做好事成双,在这吉祥的日子,我们献上其其格作为您的第二妃子,愿其其格能为您诞下第二位子嗣,这不仅是我和其其格的心愿,也是在座所有酋长的心愿!请可汗笑纳吧!”
  铁穆尔心中一沉,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言道:“这是岳父大人和各位酋长的决定?”
  “是。”就算铁穆尔冷着脸,阿勒坦仍然昂首挺胸,毫无怯意。
  “你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是本王一向视其其格为至亲,从来没有儿女之情,而且为了逝去的塔娜,本王也不会收下。”
  “那么可汗的意思是,宁可让一个‘男人’来做王妃?也不要一直钟情於您的其其格吗?”料到铁穆尔会拒绝,阿勒坦乾脆倚老卖老,搬出长者的威严来,宴会火一样的热闹气氛就像被浇了一盆水,瞬间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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