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黎先生你看完了吗”王明天阴阳怪气的声音幽幽地说着。
配合着这木偶的脸,仿佛在嘲笑黎怀远一般。
“看完了,果然不适合我买,打扰了”黎怀远话一说完,迈步就朝棺材铺外面走去。
身后的黑暗之中,传来了王明天“桀桀”的笑声,诡异得渗人。
回到了清平旅店的屋子,黎怀远也有些纳闷了。
白忙活了一晚上,竟然什么都没发现,反而还给那个阴阳怪气的棺材铺老板耍了一顿。
算了,不想了,洗个澡睡觉。
黎怀远想着,便去洗了个澡。
一夜无事,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黎怀远早早就醒来了,打算在村子里溜达一下。
毕竟村子的生活太无聊,老是闷在旅店里不出来逛一下,也发现不了什么东西。
目前为止,也只发现似乎那个棺材铺老板有些不对劲,其他的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边想着,边走着。
黎怀远就来到了唐伯的家。
“嗷呜今世我送你一程,来世你选个好人家投胎做人。”
只听见唐伯似是有些哽咽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黎怀远有些好奇,看了过去,只见唐伯正在掩着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怎么了?唐伯”黎怀远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唐伯抬头看了黎怀远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一大早,吃完了早餐后,照例拿了些食物,想要喂村里的那只大黄狗,哪料竟然竟然发现它死了。”
原本黎怀远不问还好,一问起来,唐伯却是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地就掉落下来。
这堂堂一个中年人,竟然因为一条大黄狗落泪,黎怀远顿时心有不舍。
也难怪,唐伯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娶妻,也没生子,人孤独了,自然是想要找些寄托。
“这只大黄狗,陪我度过了好些日子,每日清晨和黄昏,我都会给它喂食,它也通人性,知我作息,每日到点就来我家,吃完了东西,陪我玩耍一阵,只是想不到今天”唐伯一时语塞,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
“生老病死,乃世间常事,狗的生命,十几二十年,到了时间自然衰亡,唐伯你不要伤心了,节哀。”黎怀远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一个中年人在自己面前,哭得跟个小孩一样,也顿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唐伯感慨一声,坐在地上,看着面前那隆起的小土坯,一时无话。
“这只狗生前有唐伯你这么照顾它,死后必能投个好人家,下一世为人,唐伯你莫要再伤心了,哭多了对身子不好。”黎怀远说着,拍了拍唐伯的后背。
他是真怕这中年人万一哭着哭着,喘不过气来,背过去了。
安慰完了唐伯,离开了唐伯家,黎怀远满心的郁闷。
这唐伯心地善良,前些天发现程国锋倒在村里街道上的时候,还是他张罗着让人去喊来阮堂玉,还帮忙着将程国锋抬去救治。如此热心肠的一个人,老天却偏待于他,孤零零生活也就罢了,如今连他唯一的寄托,那一条大黄狗也带走了。
这里的村民看上去多半朴实,对待一些家养的动物,也十分怜爱,况且那大黄狗与唐伯那么亲近,突然死了唐伯必定是要一阵闹心。
“诶阮小姐,你去哪?”走着走着,黎怀远突然看到了迎面走来阮堂玉。
“你是?”阮堂玉一脸疑惑地看着黎怀远。
“哦我叫黎怀远,是来村子旅游的客人,住在清平旅店。”黎怀远赶忙自我介绍。
“哦,我准备去山里,找一些草药。”阮堂玉笑着说道。
“那个程先生伤势怎么样了?”黎怀远开口问道。
“放心吧!程先生伤势已经好了许多,现在基本能正常活动了,对了你们认识?”阮堂玉似乎有些惊讶黎怀远怎么会知道程国锋的姓氏。
黎怀远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他,他却不知道我。”
“哦哦你要是想探他,可以挑时间来我家找他。”阮堂玉说道。
“好,好。”黎怀远点头说着。
闲扯了几句,回到了清平旅店,就看到孙婆婆正在收拾着旅店。
“哟小伙子,一大早出门逛去了?”孙婆婆看到黎怀远,十分热情地开口问道。
“是啊闲着没事”
“怎么?去了哪里玩”
“没去哪!就在村子里瞎逛了一下,遇上了唐伯,村里的大黄狗死了,唐伯特别伤心,在埋狗呢!我顺道安慰了他几句。”黎怀远不经意地说着。
“唐伯?埋狗?”孙婆婆却是怔了一下,随后冷笑一声,说道:“小伙子,劝你别和那个人打交道。”
“怎么?”黎怀远听孙婆婆这么一说,顿时怔了一下,有些搞不懂。
孙婆婆说道:“那家伙是个假好人,你可别被他骗咯”
“你说唐伯是个假好人?我怎么觉得他挺热心肠的”
孙婆婆不屑地笑道:“年轻人你不懂听婆婆一句劝,在这村子里,跟谁聊天唠嗑都可以,但是千万别找那个唐伯,他对待那些死去的东西,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但是对待活物,却是心狠手辣。”
“这孙婆婆,你能详细跟我说一下吗?”
孙婆婆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个老太婆,不好在背后嚼人舌根,不过年轻人,你听我一句,就对了。”
黎怀远有些不解,皱了皱眉头,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孙婆婆。”
话一说完,黎怀远就赶忙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85章 诡异的村庄(中)()
黎怀远回到房间,一脸郁闷。
原先还以为,只有那棺材铺的王明天有些怪异,怎么自己今天一整天逛下来,发现这唐伯和孙婆婆,似乎也有些奇怪。
难不成这两位有过节?
不过听孙婆婆评价唐伯的语气,不像是两个人有过节那么简单。
孙婆婆说的话的意思,是说唐伯是个虚伪的人。
但自己明明看到,唐伯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怎么到了孙婆婆口中,却成了一个虚情假意的人?
难不成是孙婆婆在说谎?
到底是孙婆婆有问题,还是唐伯有问题。
想到这里,黎怀远也觉得自己头有点大。
一晃,就到了夜里。
黎怀远吃过了饭,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下,就走出了屋子。
屋子里实在太无趣,黎怀远有些憋不住,所以出门瞎逛一下。
街道上,空无一人。
斜对面的棺材铺,依旧是开着门,里面一片漆黑。
黎怀远心有余悸,可不想再进去逛了,昨天夜里被那棺材铺老板王明天耍了一顿,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村子里,许多户人家都已经熄了灯。
夜里的山林,十分安静,但也十分凉爽。
清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这个村子仿佛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村民们生活在这里,自给自足,十分惬意。
就算是进山的路出现了山石塌方,似乎也没影响到大家的生活。
走着走着,黎怀远就到了唐伯家的屋子外边。
唐伯的屋子里亮着灯,也就是说唐伯还没睡。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这么晚还没睡,也不知道唐伯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黎怀远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只看见黎怀远一阵小跑,随后脚一蹬地,“刷”的一下,跃上了房屋顶上。
身形十分轻巧,在黑暗之中,就如同飞掠而过的猫头鹰一般。
唐伯的屋子,是用砖瓦砌的屋顶。
虽然现在是2010年了,但村里的人所建的屋子,多半还是用那种老旧的方式。
砖瓦砌的房子简单快捷,省去很多时间和力气。
黎怀远在屋顶,猫着身子,隐隐听到从唐伯的屋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唐伯不是一个人住吗?
大半夜的,怎么有说话的声音?难不成有人来串门。
可是大晚上的,谁会来家里串门?
想到这里,黎怀远一阵疑惑,用手轻轻揭开了屋子顶上的砖瓦。
昏黄的光线,闪耀在唐伯的屋子里头。
虽然这个小村子已经通了电,但是为了节省费用,许多村民还是习惯性的选择用煤油灯或是蜡烛。
唐伯家里,用的就是煤油灯。
只看见微小的火焰,跳跃在灯芯之上,像是在起舞一般,黑暗之中,有些诡异。
黎怀远借着揭开的砖瓦缝隙,朝屋子里面看去,只看见唐伯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的地上,五花大绑着捆着一个人。
那捆着的人,赫然就是前些日子见到的金三爷。
“唐伯,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吗?”金三爷咬牙切齿地说道。
唐伯微微一笑,笑容在微弱的光线当中,显得十分怪异,说道:“知道又如何?今夜,我就要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
“你你”金三爷一时语塞。
只看见唐伯站起身子来,转身去取来了一团棉布,一下子塞进了金三爷的口中。
金三爷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身上的绳结捆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唐伯取来一把锐利的小刀,拿在手中,蹲下身子来,看着金三爷,缓缓说道:“要怪,只能怪你知道得太多,你若是老老实实地装成什么也不知道,今日也不用受这些苦,现在你只能祈祷,下一世投个好人家。”
黎怀远看着这一幕,却是眉头一皱。
这唐伯要干什么?
难不成要杀金三爷不成?
唐伯的脸上,露出了诡异地神色,在黑暗之中,像是一个恶鬼一般,完全没了今天清早那副面慈心善的模样。
只看见唐伯手中寒光一闪,那拿着的小刀“嗖”的一下,就从金三爷的手臂上,削下了一块肉。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缓缓地滴落在地板之上。
黑暗之中,仿佛有无数双诡异的瞳孔,在盯着唐伯。
黎怀远心中一惊,顿时只感觉一股凉风吹在自己的脊梁骨上,浑身打了个激灵。
唐伯要杀人。
唐伯竟然真的要杀人。
这个白天时候还是一脸慈祥,心底善良的中年人,到了夜里,竟然变成了一个魔鬼。
果真如同孙婆婆所说的那般。
黎怀远整个人都已经呆住了,大气都不敢喘。
只看见屋子内,金三爷想要拼命挣扎,却是被唐伯一只手摁得死死的,唐伯发出了怪异的笑声,手中的刀子瞬间又落下。
金三爷活生生地,又被唐伯切下了一块肉。
金三爷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惊惧的表情,整个人似是十分痛苦,但是被棉布塞着口,根本叫喊不出声音来,只能发出“嗯嗯”地沉闷的声音。
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金三爷的额头。
可以看得出,金三爷十分疼痛。
唐伯微微眯了眯眼,似是十分享受地看着从金三爷手臂上流下的鲜血,缓缓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我听人家说,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先削手臂,再削双腿,最后再是后背,然后这个人,会保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肉,一片片地掉落。”
屋顶上,黎怀远已经握紧了拳头。
他想要跳下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但他又不敢。
这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他是穿越回来的。
他根本不能出手去阻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样就会让后面的事态发生变化,一旦发生变化,未来的一切,可能就会不一样了。
黎怀远修习命术,深知一旦通过人为的因素去改变过去,就容易遭到天谴。
虽然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唐伯要杀金三爷。
但无论如何,自己却是不能出手阻拦的。
金三爷的瞳孔,已经睁大得就像是两个拳头般,血丝充满了他的眼睛。
痛苦,像是一丝一毫的,瞬间蔓延到他的全身每一个角落。
唐伯拿着刀,开始去削金三爷的第三块肉。
第86章 诡异的村庄(下)()
金三爷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
说不出是惊恐,还是痛苦。
鲜血,已经流满了金三爷所躺的那块地方。
唐伯微微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可怕。
第三块肉。
金三爷整个人身子不停颤抖着,疼痛感已经快要让他抽搐了。
唐伯却像是意犹未尽一样。
“我以前就幻想着,割人肉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因为我从来没尝试过,那一天我实在是太心痒了,一整晚都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出了门,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唐伯缓缓地开口说着,瞪大了眼珠子。
金三爷当然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因为金三爷的口里已经塞了棉布。
唐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像是回味一般,然后才慢慢地说道:“我看到了村里的那条大黄狗,那一刻我太开心了我先用食物,将它骗到了家里,然后拿起了烧火的棍子,打在了它的头上”
说到这时,唐伯睁开了眼睛,微微笑着,道:“就那一下,我就看到鲜血,从头颅中爆了出来那条大黄狗,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屋顶上的黎怀远,此时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村里的大黄狗,根本自然死亡的,而是被唐伯杀的。
然而唐伯杀完了大黄狗后,竟然又化身成为面慈心善的人,将大黄狗埋葬。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一个人,白天是天使,晚上却成了魔鬼。
若不是黎怀远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唐伯将手里的小刀,放到了嘴边,缓缓地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刀刃上的鲜血。
金三爷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神色,此时整个人像是完全呆滞了一样。
当人的痛感神经不断经受刺激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渐渐麻木。
恐怕唐伯再一刀下去,金三爷整个人就得要痛得昏死过去了。
“杀一条大黄狗,没趣但是,杀人却是有趣得很”唐伯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他的心理上像是拥有了极大的满足感。
一个长年孤苦伶仃自己居住的人,孤独感的衍生,也许会让他冒出许多疯狂而可怕的念头。
而在唐伯的心里,大概这些疯狂而又可怕的念头,就是杀人吧!
这种念头的满足,似乎已经足以让他兴奋得整个人颤抖起来。
可怕的哪里是什么鬼神,而是人!
“哎呀你怎么流了那么多汗,我拿纸巾帮你擦擦。”唐伯此时脸上却又露出了宛如孩童般惊奇的表情,然后从桌子上拿了纸巾,去帮金三爷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金三爷汗如雨下,但整个人似乎已经陷入了毫无知觉的状态。
此时,屋顶上的黎怀远,已经收回了目光。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不想再看唐伯接下来会做什么。
因为他知道,金三爷这条命,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疯子,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不,疯子尚且能够理喻,但唐伯已经变得无法理喻,他那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对鲜血的渴望,就如同猫看到鱼一样,那种眼神,贪婪,可怕。
一想到唐伯脸上的表情,黎怀远就觉得自己要呕吐出来。
拿着砖瓦,轻轻地将那地方掩盖上,黎怀远深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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