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归来做才子- 第50部分

　　　　第一次体会到如此艰难的居住条件，莫正阳迫切的想要搬出去居住。和位舍友同居一室，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时刻处于同学们的监督之下，他也只能随波逐流，不敢太过特殊化。

　　　　就算如此，莫正扬的巨大变化，还是引发了同学们的好奇心。

　　　　毕竟已经相处了一年时间，彼此之间已经非常熟悉，莫正阳上学期还是过得节衣缩食的生活，开学之后，突然变得面色红润，衣冠楚楚，莫正阳肯定要给同学们一个解释的理由。

　　　　好在莫正阳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假期里，陆续给各大报纸和各大杂志寄去了一些小文章或者小故事，其中大部分都得到了采纳，已经陆续刊登在了报纸或者杂志上。

　　　　他给报纸或者杂志社留下的通讯地址是学校的联系地址，各大报纸和杂志社已经把他的稿费陆续寄了过来。

　　　　为了给同学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莫正阳在这个时期寄出去的稿件有点多，他收到的稿费汇聚在一起，竟然达到了惊人的80元！

　　　　在这个普通工人工资只有二三十元的年代，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126　隐瞒（）　
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办法隐瞒，莫正阳又有意推波助澜，很快就宣扬的全班皆知了。

　　　　不用莫正阳解释什么，同学们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他的巨大变化。

　　　　在这个时代，工作之外的合法收入几乎没有，但稿费是特例。

　　　　国家成立初期的20世纪50年代，稿酬并不算低。

　　　　当时的稿酬标准是：著作稿根据稿件质量的不同，每千字为4元、元、8元、0元、2元、5元。翻译稿为每千字3元、4元、5元、元、8元、0元。

　　　　此时职工的平均月薪只有三四十元左右，而一部长篇小说却能得稿费数千元甚至数万元。就是万字左右的论文也能得200元左右。

　　　　这个时候有个口号，叫做“一本书主义”，著名作家都属于“高薪阶层”，很是遭人眼红。。。

　　　　很多居住在京都的著名作家，都在50年代初，用稿酬买下了价值万元左右的私家四合院，在普通人看来，实在是太豪阔了。

　　　　958年7月，文化部颁发《关于文学和社会科学书籍稿酬的暂行规定》，正式采用“基本稿酬加印数稿酬”的付酬原则。

　　　　“基本稿酬”决定于稿件的质量和篇幅（字数、行数或页数），不受印数的影响，一般报刊上发表的作品，只计算基本稿酬。

　　　　莫正阳的所得稿酬，正好是执行的新规定。

　　　　虽然莫正阳寄出的稿件都是反复斟酌之后，又精挑细选的内容，就算几年之后运动开始，应该也从中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为了避免以后惹出麻烦，他还是采用了更加谨慎的办法，他寄出的每一篇文章，基本上都是采用的不同的笔名。

　　　　等到几年之后运动开始，想要根据这些文章的笔名查找真实作者，难度还是很大的，不是特别有心的人，肯定做不到这一点，就算有人想要针对他，也是白费力气。

　　　　在这个时代，各种运动层出不穷，收入上的巨大差异也是矛盾的根源之一。

　　　　新的稿酬制度颁发后，作家的高额收入备受争议。

　　　　莫正阳对这段时间的历史有过研究，新规定颁发不久，在下个月，也就是958年0月，文化部就要发出《关于降低稿酬标准的通报》，提出：鉴于“过高的稿酬标准，使一部分人的生活特殊化，脱离工农群众，对于繁荣创作并不有利”，所以希望各地报刊、出版社将稿酬按当时标准降低一半。

　　　　此后，新的付酬制度，一方面减少了基本稿酬，又在印数稿酬方面，采用递减的办法。

　　　　尽管稿酬降低了一半，但著名作家的稿酬收入，相对于普通大众来说，仍然还是太高了。几年后运动开始，大部分作家都受到了冲击，高额的收入也是原因之一。

　　　　这个时代的大学生都是非常淳朴的，莫正阳又一直保持着谦逊亲和的态度，对于他的大笔稿酬收入，同学们都很羡慕，嫉妒之心并不多。反而很多同学都受到了莫正阳的激励，积极给各大报纸杂志投稿，哪怕被退稿了，仍然百折不挠，笔耕不缀。

　　　　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天，莫正阳的两个弟弟还有一位女同学，一大早就结伴找了过来。

　　　　宿舍里边实在是太逼仄了，连个坐的地方都不好找，莫正阳干脆领着三个人在校园里到处走一走，看看风景。

　　　　这段时间，莫正阳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也只是知道两位弟弟都考上了京都的大学，更加具体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正文正武，你们两个现在是在一个学校吗？”莫正阳开始询问。

　　　　“不在一个学校，我在工学院，三哥在理工大。”莫正武抢着回答。

　　　　“我记得应该是正文报考的工学院，你报考的理工大吧？怎么反过来了？”莫正阳有些疑惑。

　　　　还是莫正武答话：“调剂专业后，我俩喜欢的正好是对方的专业，就换过来了，反正我俩长得一样，别人也认不出来，只要换一下名字就行了。”

　　　　还有这种操作？莫正阳总感觉自己这个四弟好像隐瞒了什么。

　　　　莫正阳看向那位两位弟弟在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秋红枫同学是在哪个学校？”

　　　　“我在工学院，正好和莫正武是一个班。”秋红枫落落大方的答道。

　　　　秋红枫长得很漂亮，甜美的圆脸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点，看她的谈吐和举止，出身应该不错。

　　　　对于这位秋红枫，莫正阳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她是两位弟弟的高中同班同学，因为三个人的关系本来就不错，来到京都后，自然更加亲近一些。在莫正武的极力约请下，秋红枫才答应来京大参观一下，顺便也拜访一下莫正阳这位高中时就很有名气的学长。

　　　　在学校转了一圈，莫正阳准备请三人好好吃上一顿。

　　　　“今天是第一次在京都见面，中午我做东，请你们吃点好的，你们看西餐怎么样？”莫正阳看向秋红枫，主要是征求她的意见。

　　　　“吃西餐太贵了吧？我听说京大的食堂很有特色，我今天带了粮票，莫学长请我们在食堂吃一顿就很好了。”秋红枫很委婉的提出建议。

　　　　“虽然是西餐，但价格还真不贵，以我的经济条件，完全请的起，秋同学不必客气。”莫正阳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现在赶过去排队，应该还来得及。”

　　　　一边走，莫正阳一边解释道：“学校附近有一家绿野餐厅，对外供应一元钱一份的廉价西餐，虽然价格不高，但也有面包果酱，一盆罗宋汤，还可以要一份牛排或者一份煎鱼。唯一可惜的是，现在粮食供应太紧张，每人限点一份，因为在饭店吃饭不收粮票，排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去的稍微晚一点儿，就吃不上了。”

　　　　看到秋红枫还是有些犹豫，莫正武说道：“今天一定要让我二哥请客，我刚才可是听说了，开学之后，我二哥收到了80元的巨额稿费，请咱们吃一元钱一份的廉价西餐，一顿怎么能行呢？我看呀，以后咱们每个星期都来，每次都去绿叶餐厅吃一元钱的西餐，这才能衬得上二哥的收入。”

127　找上门来（）　
“真的吗？莫学长才大二就能投稿了，真厉害！”如莫正武所愿，秋红枫果然非常震惊，“稿费竟然有80元，莫学长是出版了一本小说吗？”

　　　　“不是小说，都是一些小文章、小故事。是因为投稿的数量多了一些，才能有这么多的稿费。”莫正阳解释道。

　　　　秋红枫由衷的佩服，“那也挺厉害了，莫学长不愧是学中文的，比我们这些理科生可真是强多了。”

　　　　“要知道学中文写文章这么挣钱，我当初还不如选文科呢。我们理科生就算毕了业拿工资了，一年也挣不了80元的工资。”莫正武对于二哥的本事非常羡慕。

　　　　“你当初要是选文科，可能连大学都考不上。”莫正文无情的揭露，“你如果有这个心的话，就算学理科也可以投稿啊，只要你不担心稿件都被退回来。”

　　　　“那还是算了吧，我的理想是为国家设计出更加先进的现代化机械设备，咱们家有二哥一个未来的大作家就够了。”莫正武看向秋红枫，“秋红枫同学的文采一向很好，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秋红枫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点文采也就是小学生写作文的水平，还是不要献丑了。”

　　　　说说笑笑间，四个人很快来到绿野餐厅。

　　　　餐厅前面排队的顾客最少也有大几十人，他们站在队伍后面，没多大会儿的功夫，排队的人就已经转过了拐角。

　　　　为了吃上这顿饭，四个人在队伍里站了两个多小时。

　　　　等坐在餐桌前，四个人都已经饥饿难耐，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喝着香浓的罗宋汤，咀嚼着滑嫩的牛排，那种味蕾炸开的感觉，实在是一种无上的享受。虽然只是一元钱的西餐，但它带给四个人的享受，此时胜过了世上的一切美味。

　　　　除了莫正阳以外，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吃西餐，在这个肚子都吃不饱的年代，能吃上牛排面包，这种体会，足以让三人记一辈子。

　　　　饭桌上，莫正武最是活跃，总是主动提出话题和秋红枫聊天，但秋红枫总是淡淡的回应，很是疏离，她偶尔投向莫正文的目光，反倒是有些脉脉含情。

　　　　莫正阳的话很少，偶尔应答一句，三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以他的经验，三个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根本逃不过他的观察。

　　　　毫无疑问，莫正武非常喜欢秋红枫，这一点他丝毫都没有掩饰。但秋红枫喜欢的并不是他，而是莫正文，莫正文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他的心中显然也有秋红枫，只是不敢表达出来罢了。

　　　　看出这些问题之后，莫正阳感觉他的四弟莫正武，似乎并没有平常表现出来的那么可爱无害、正直无私，他和莫正文互换身份这件事情，似乎也不仅仅只是专业喜好的原因。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是含蓄的，就算心有情愫，也不敢表达出来，莫正文和秋红枫都是这种类型。但莫正武却是一个例外，就算莫正阳和莫正文在场，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意，他所做的一切，明确的表达出了他对秋红枫的爱慕之意，尽管没有得到秋红枫的任何回应，他也没有一点气馁的样子。

　　　　莫正阳观察的越多，越感觉他这位四弟真是不能小看，太有心机了，不露声色，而且还没有损伤兄弟之间的感情，就已经把最难对付的一个情敌给排除在外了。

　　　　莫正阳和这两位兄弟接触的时间还不算长，莫正文和莫正武给他的印象都还不错，两人的相同点是：都很有上进心，很重视亲情。不同点是：莫正武更加活泼开朗，莫正文更加内向一些。。。

　　　　此时他才知道，原来两人不仅仅是性格有所不同，心性的区别更大。

　　　　成了人人羡慕的大学生，第一次来到首都，第一次吃西餐，进入大学校园之后的第一个休息日，这一天，莫正文和莫正武过的都很开心。

　　　　临走的时候，莫正阳给了两个兄弟每人一百块钱和一百斤粮票。有了莫正阳私人补贴的钱和粮票，两人的生活自然会宽裕很多，至少不会再饿肚子。

　　　　下午回到宿舍之后，莫正扬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一位学生会的干事突然找了过来，说是有剧院的同志和文工团的同志找他，请他到办公室去一趟。

　　　　莫正阳心中很高兴，但面上不显，跟随学生会的干事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四位中年人，其中一位是学校的老师。经过老师的介绍，莫正阳和另外三位同志客气的握手打招呼。

　　　　这三位的来头都不小，一位是总政文工团的创作室主任，四十岁左右，看肩章上的军衔，竟然是一位中校；一位是空军文工团的一位少校；还有一位是首都剧院的领导。

　　　　听完老师的介绍，莫正阳心中就有底了。

　　　　莫正阳不想按部就班的天天老实的呆在学校里，做一名毫无自由的乖学生。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自由，在上个月，他特意选择了三首红色歌曲，投稿给《新声》杂志。

　　　　《新声》是这个时代最具权威性的声乐类杂志，在艺术界的影响力非常大。

　　　　莫正阳相信，他发表的三首经典歌曲肯定不会默默无闻，应该会引起各大文艺团体的注意。他这样的创作人才，并不多见，是文艺界非常稀缺的人才，有眼光的文艺团体，应该会主动联系他。

　　　　现在三大艺术团的人一齐找上门来，倒是让他有些不解。

　　　　总政文工团的中校身份最高，首先说道：“莫正阳同志你好，你在《新声》上发表的三首歌曲非常经典，我们总政文工团非常看好你的才华。今天我过来，就是诚挚的约请你加入我们总政文工团，在国内最大的文艺舞台上发光发热，让你的才华有真正的用武之地。”

128　现役军官（）　
空军文工团的少校也不甘落后，抢着说道：“莫正阳同志，我们空军文工团对你也非常看重，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空军文工团。”

　　　　“我们首都剧院也非常期待莫正阳同志的加入。我们首都剧院的福利待遇一向都是最好的，如果莫正阳同志同意加入我们首都剧院，我们可以为你分配一套2室厅的房子。”首都剧院的领导一上来就放大招。

　　　　“我们首都剧院的影响力向来都是首屈一指的，除此之外，我们的效益也一向很高，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同志，在我们首都剧院工作，不但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在经济收入上，也是其他地方不能相比的。如果莫同志在一年之内还能创作出几首相同质量的歌曲，我可以保证你最快通过职称评定，加上补贴，每月的工资最少也会在300元以上。”

　　　　首都剧院的领导，仗着自己单位的经济效益好，发出的糖衣炮弹，威力实在是太大了，两位军官很担心莫正阳受不住诱惑，就这么答应下来。

　　　　莫正阳的三首歌曲已经发表半个月了，直到今天，三个人才一起找上门来，比莫正阳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

　　　　《新声》杂志的影响力很大，莫正阳的三首歌曲公开发表之后，各大文艺团体都发现了其中的价值，都想竞争这三首歌曲的首唱资格。

　　　　要想拿到首唱资格，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莫正阳吸纳进来。以莫正阳表现出来的才华，今后还很有可能陆续拿出同等质量的歌曲，这样的人才自然不能放过。

　　　　动作最快的，自然就是首都的几家文艺团体，很快就通过《新声》杂志社，拿到了莫正阳的联系方式。

　　　　让他们感到遗憾的是，正值放假期间，莫正阳还没有返校。

　　　　不管是动作快的，还是动作慢的，都只能暂时先和校方联系。如果只有一家文艺团体想要吸纳莫正阳，也许对他的重视还没有那么大，但有了多家竞争之后，莫正阳顿时成了香饽饽。

　　　　通过校方了解到莫正阳的基本情况之后，更加坐实了莫正阳香饽饽的身份。

　　　　京都大学作为顶尖高校，毕业生本来就是各大机关单位的抢手货，几大文艺团体想要招收一位京都大学的毕业生，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已经发表的三首歌曲，足以证明莫正阳在词曲创作上的天赋很高，再加上他京都大学在读生的身份以及来自同行之间的竞争，几大文艺团体对招聘莫正阳这件事更加重视。

　　　　自觉没有希望的文艺团体，干脆退出了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