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净水剑之缘由()
那边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也跃跃欲试,胡临受伤初愈,商柳晨恐再斗下去胡临吃亏,朗声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暗流之中,除张尊主外,以商柳晨为尊,他既发话,暗流众人只好散去。张尊主道:“晨儿,沅儿你们俩随我来。”商柳晨和叶沅两人便随他而去,院中只留下柯亦梦,胡临,葛缅和钱叔几人。那边苗望雨兴冲冲的喊道:“钱老头,快过来。”钱叔对胡临几人笑道:“各位有事就吩咐府中下人,我先去了。”
胡临笑道:“钱叔客气了。”葛缅看着胡临道:“公子宝剑可否借观一眼?”胡临取出净水剑,递给葛缅道:“请老丈过目。”日光下净水剑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剑柄古意苍苍,剑刃薄如蝉翼,剑脊藏水。远观如寒潭之水,虽在日光之下,却散发着寒冷的杀气。葛缅捧在手中仔细观看半晌,叹道:“好一把宝剑。”胡临道:“此剑名曰净水剑。”
葛缅惊讶的问道:“是净水剑?”胡临道:“怎么?老丈也曾听过此剑?”葛缅道:“想不到世上真有此剑。”胡临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葛缅道:“相传净水剑是战国时相剑大师公羊傅所铸。传说铸剑之时,天现异像,四周黑云压城,翻滚不息;当空却是一缕白云,雨滴点点。三日三夜,不停不歇。公羊傅取东海寒窟之波,以之淬剑,宝剑乃成。此剑如水之弱,却能克天下至坚。剑脊藏水,远观如一泓之水,剑刃薄若无物。名唤做“净水”剑。”
胡临也曾听荒草人说起过净水剑,当时只当是奇谈,也未放在心上。今日又听葛缅提起,不由的信了几分。问道:“那后来呢?”?
葛缅道:“宝剑铸成之后,鲜为人知。后来吴越两国,征伐不休,先是吴王夫差大败越国。后来越王勾践又是十年卧薪尝胆,三千越甲終成大事,逼得夫差掩面自杀。而公羊傅也在吴国大败后,携剑消失。后越王勾践得知,公羊傅怀有宝剑,便欲寻得。差人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从那之后,公羊傅连同宝剑便似从人间蒸发。再也无人得知,有人说他携宝剑,乘舟出海,隐居避世。有人说他擅自冶铸神兵,天威震怒,连同宝剑都被雷神毁了。历代传说纷纭,真假也是难知。”
胡临道:“想不到这净水剑还有这么传奇的来历,竟和冶剑庄公羊先生有如此渊源。”净水剑似是通灵,这时在日光下越发的耀目。剑脊一缕寒水,隐隐在动。
葛缅又道:“净水剑随公羊傅消失后,有几百年不见于世。传说后来宝剑被武悼天王冉闵所得,闵善谋策,勇力绝人。那时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这便是史书所说的“五胡乱华”了,”
胡临道:“嗯,我也略知五胡十六国的这段历史,黎民涂炭,杀伐不休,真是少有的乱世。”
葛缅摇摇头,显得悲天悯人,道:“当时北方的汉人,为了免于屠杀,纷纷筑堡自卫,与胡人对抗,求条活路。当时的北方壁堡也要相隔百里才有一个。永嘉大乱,中夏残荒。冉闵在灭掉后赵后,曾颁下“杀胡令”,数百万胡人也因此被杀。当时情景之惨烈,实难想像。”说到此处,葛缅神色黯然,落下两行清泪。
胡临劝道:“老丈也勿要太过伤怀,前事已成定局,徒伤无益,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葛缅揩干泪痕,道:“这又说到哪里去了。当时这柄净水剑就在冉闵手中,日日饮人血。后冉闵被斩于龙城遏陉山。冉闵死后,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从五月到十二月,天上滴雨未降。传言冉闵灭,净水绝。那神兵净水剑自此又离奇失踪。不料竟为公子所得。”?胡临道:“小子也是今日受教,始知这净水剑竟有如此来历。”
葛缅道:“公子师承何处?”
胡临道:“自小由家父教诲,并未另请明师。”
葛缅道:“令尊如何称呼?”
胡临道:“家严名讳上谢下之。”
葛缅已有几十年不闻江湖之事,“胡谢之”这个名字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是何人物。只是胡谢之既能教出胡临这等弟子,一身本事可想而知。葛缅道:“他时若有机会,一定前去拜会令尊。”
胡临闻言笑道:“家父最喜欢浪迹江湖,我有许多时未曾见他了。这几日心里甚是挂念,也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安康否?现在在哪里?”他想起父亲平日里种种慈爱,不由的喉头哽咽,陷入了深深的思念当中。
柯亦梦在一旁软语劝道:“公子勿要太过挂怀,说不定胡老伯正准备来找你。他神通广大,一定知道你在南昌城。”柯亦梦年岁尚幼,不曾听过“神龙不见尾”胡谢之的大名。她心想胡临既然有如此功夫,那他父亲自然是更加厉害了。这原本是小女孩的心思,所以她劝胡临说“胡老伯神通广大,他一定知道你在南昌城中”。歪打正着,却给说中了胡临的心思。在胡临心中父亲的形象除了慈爱,便是厉害。在胡临心中胡谢之无所不能。胡临听了柯亦梦的话便像胡谢之真的知道他在南昌城中一样,顿时欢喜起来,笑着对柯亦梦点了点头。
葛缅心道:“终究是孩子,容易欢喜也容易忧愁。”葛缅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的喜怒哀乐,不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情形。也曾鲜衣怒马,驰骋江湖。那时身边还有一位颜如玉,一颦一笑,无不令他神魂颠倒。他仰天长叹,陷入了无边的回忆当中。百感交集,也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苍老的面容之上,流下了两行浊泪。继而又想起凤烛残年,形只影单。一阵空寂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低声叹道:“问余生以何度?问余生以何度……”
胡临见他突然间神情颓败,全然不似先前那个风趣健谈的老者,轻轻唤声:“葛老丈,你怎么了?”葛缅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并不理他。柯亦梦也湊过来曼声道:“葛老丈。”她一眼瞥见葛缅苍然白发竟也落泪,惊讶的叫了声,惊动了葛缅。这位半世飘零,心绪孤寂的江湖异人也觉察到了自己失态,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人,强作欢颜道:“我去那边看看园中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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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38章 国色天香丽人行()
柯亦梦女孩儿心细,问道:“葛老丈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不开心了?是不是我们那里得罪你老了?”葛缅这时恢复了常态,哈哈大笑道:“小女娃就喜欢瞎猜。我岂能和你们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了小姑娘冰雪聪明,惹人怜爱,又怎会惹我生气,哈哈……”葛缅大笑着走进了那边园中。只留下了胡临和柯亦梦两人站在原地。
今日柯亦梦一身彩衣,愈发娇艳,淡眉如秋水,玉肌胜霜雪,如琼枝一树,得天地之精华;似美玉一枚,发着淡淡华彩。胡临看了眼她清秀的脸颊,顿时变得自惭形秽。他也是少见的英俊少年,不知道怎地,今日在柯亦梦面前竟变的自卑起来。心里不由的把柯亦梦和楚蓁做了个比较。虽然楚蓁也绝色女子,可比之柯亦梦丝乎尚有不如。未见柯亦梦之前,胡临心中笃定楚蓁是天下最美的人。见了柯亦梦之后,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柯亦梦美的一尘不染,让人不敢接近,就像是开在悬崖边上的寒梅花。只可远远的观,绝不敢靠近。楚蓁就像是开在人间的百合,惹人怜爱,任谁见了都要守护她一生。胡临心中想到楚蓁镇静了不少,一转眼发现柯亦梦正盯着自己,玉颜生春,双颊晕红,眼波盈盈。两人双眼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怔住了。
“原来胡公子还在这里。”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两人慌忙回头,见来人是“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胡临笑道:“原来是风二公子,不知找我何事?”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道:“今日无事,我想和公子切磋切磋剑法,不知尊意如何?”胡临还未答话,柯亦梦抢着道:“老打架多不好!看你长的这么斯文,怎么不去考状元呢?”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刚欲发作,待看见柯亦梦那双似笑非笑的眼,霎时间怒气全消。傻傻的看着她不知所措。柯亦梦道:“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真的要去考状元吧?”
浮萍浪子风二公子道:“我……我……我先……告辞了。”说罢灰头土脸的急忙走开了。柯亦梦笑道:“想不到这人这么好对付。”胡临也不明所以,笑道:“风公子可能是想起了还有急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这几日胡临,商柳晨几人都住在南昌城中暗流的无名庄里。离冬至之约已近,一行人商定十一月初二起身前往浔阳,赶赴黑魔教主的冬至之约。得暗流相助,胡临心中又多了一份把握。这时显得不慌不乱,日间无事,便和浮萍浪子风二公子、苗望雨、苏无欢等人切磋武艺,自觉受益匪浅。柯亦梦常常跟在一旁,见了“浮萍浪子”风二公子不免出言嘲讽几句。“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却从未生气。暗流诸人都已知道柯亦梦是张尊主新收的义女,不免对他另眼相看。
这时大江之上,一叶轻舟顺流而下,一位女子穿一袭黑衣,站在船头,久久都不曾移动,像是一尊白玉的雕像。秀发乱在风中,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远处开阔的江面,眉宇间带着几缕愁色,良久不语。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位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着一张极为秀丽的瓜子脸,虽未脱稚气,却也是位绝色丽人。那少女轻启樱唇,唤声:“姐姐。”那黑衣女子陷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未曾理会。那少女怜惜的看了她几眼,显的忧心忡忡。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又呆在原地,默默陪着那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正是巫祝门太祝楚蓁,她月前得闻心上人胡临和黑魔教主订下了浔阳江冬至之约。唯恐心上心出了意外,这才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与他同行的有楚窈,刘违,巫祝门三位祭司,此外还有刘名扬。这时刘名扬和刘违正在船中闲谈。那三名祭司神秘的躲在舱中,不肯轻易露面。轻舟逐水,离浔阳越来越近。今日一早楚蓁就坐在了船头。远处出现的任何一艘船只,楚蓁都会瞧的仔细。好像每一艘船里,胡临都会突然走出来一样。她心里乱极了,近人情更怯。
已快到冬至之日,正值大江枯水之期。天空蔚蓝而高远。江上湿寒,北风刮的紧。楚蓁浑然不觉,楚窈终于忍不住上前轻轻在她肩头拍了下,楚蓁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楚窈道:“你瞧这冬日的天蔚蓝而高远,可却给不了人温暖,如此明媚也如此忧伤。”楚窈放眼四野,但见明山秀水,景致绝佳。怎么也体会不到楚蓁的心境,道:“一切身外景皆是心中情,一定是你心事太多了。你瞧这两岸绿树连片,曲水清澈,是多么好看。”
楚蓁道:“或许你说的对,是我心事太多,不能领略这沿岸的景致。”楚窈点点头道:“嗯嗯,绝对是啦!”说着将手中的一件披风递给了楚蓁,楚蓁披在身上,站在船头又陷入了沉默。楚窈看着不忍,又道:“我们还有几日水程才到浔阳?”
楚蓁道:“还有一日便到浔阳。”楚窈拍手笑道:“快点到浔阳吧!嘻嘻……那儿一定比九嶷山热闹多了。”看着楚窈天真无邪的笑,楚蓁又想起了中秋之时,自己五人也是乘舟顺流而下,只不过是去临安城。一路之上,几人欢颜笑语,其乐无穷。今时已不同往日,虽然心上人就在不远的浔阳,自己也越来越靠近他了,但是楚蓁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喜悦。她知道这次见面,极有可能是今生最后一面。倘若真是最后一面,她倒希望是在两个人白发苍苍的时候。此一时彼一时,这几个月来,楚蓁已被折磨的形影憔悴。原本清秀的容颜,这时凭添几分憔悴,愈发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举手投足之间,真似西子再生。
(本章完)
第139章 酒楼生变()
楚蓁的情形楚窈是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也知道姐姐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就是胡临。这次几人去浔阳就和胡临有关。楚窈道:“我们到浔阳就能见着他了。”楚蓁长舒一口气,道:“见着了又能如何,相见倒不如不见。”言未罢已是泪珠滚滚,划过玉颊落在冷冰冰的江水之中。“风萧萧兮江水寒”,天地寂静无声。
楚窈慌忙取出一块绣花手帕,忙替她揾去珠泪。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只吓的几乎自己都要快哭出来了。楚蓁接过手帕,擦干泪痕,这才注意到楚窈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关切的注视着自己,一张小嘴扁着,几乎哭了出来。楚蓁好像在刺骨的寒风见到了一缕暖阳,霎时间忘记了这个世界对她所有的不幸。会心的冲着楚窈一笑,道:“小家伙你怎么了?有我在,别怕啊!”楚窈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楚蓁怀里轻轻的抽搐起来,道:“姐姐,你不要伤心嘛!”
听见了外面楚窈的声音,刘违和刘名扬急忙从船舱里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出来一看,原来是女孩子家哭泣,两人相视而笑,均没有办法,摇摇头这一老一少又回到船舱里去了。两人正在对弈。刘名扬于围棋极有悟性,这几日两人闲来对弈,刘违是输多赢少。两人回到棋盘前时,刘违已落了下风,他拂一把花白的胡须,自嘲道:“二十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咯!”
刘名扬笑道:“这一局又多承你老相让。”刘违吹胡子瞪眼,极不服气,道:“输赢还不一定呢!”刘名扬笑道:“我是胜固欣然败亦喜,怎样都可以。”刘违执子犹豫不决,半晌也不落子,道:“围棋最讲究争先抢机,你这小子这种心态也能连赢我几盘,当真是怪了。”刘名扬笑而不语,刘违苦思冥想,终于落下一子。棋子刚一落下,又觉不妥,刚欲伸手抓起棋子,发现刘名扬正看着自己。他狼狈的挤出一丝笑容道:“落棋无悔,落棋无悔。”又将手缩了回去。刘名扬执子落下,逼死对方一片,道:“我们这是到了那里?”
刘违摇摇头道:“算我输了,老夫心浮气躁是赢不了你了。”刘名扬笑道:“老丈容让了。”两人在舱中叙话,舟行江中一路无事。快到中午时分,船家喊道:“各位爷,要到南昌城了。”楚蓁道:“前面就是南昌城吗?”船家道:“是的,前面就是了。”南昌城地处大江以南,形势险要,自古昌盛,是江南重镇。
楚蓁道:“船家,就停靠南昌吧!我们下去用些酒食。”船家应声“是”,就落帆划桨去了。这几日连续在船上,几人一路劳顿,颇感困乏,得知将到南昌之时,不禁心喜。唯有楚蓁忧愁不减,走回舱中。刘名扬执礼甚严,退出去站在甲板之上眺望远处水光山色。刘违和楚蓁简单说几句话,也走了出来。一老一少并肩而立。午时将过,舟至南昌,南昌码头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几人上岸,远远便看见码头不远处迎风飘扬的酒旗,楚蓁道:“少时还要赶路,我们就去那边吧!”
刘违道:“谨奉法令。”楚蓁道:“出门在外,就省了那些礼数吧。免得惹人注目,多生事端,我们就以叔侄叙礼吧。”刘违道:“是。”几人走进酒馆时,里面宾客满座,话音嘈杂。楚蓁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有许多江湖汉子停下了手中的杯著,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楚蓁。楚蓁面上一羞,双颊飞红,这一众粗鲁汉子更是魂飞天外。刘违挡在楚蓁面前,那店伙计迎上来道:“吆,几位客官红光满面,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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