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块墙壁上升。片刻后,声响全无。整个偌大的厅室,只剩有两人的呼吸声。宁静而又神秘,似是灾难来临前的片刻,安静而又诡异。胡临素来不信鬼神之事,这时也只好自求多福。良久,良久,还是没有动静。
恳请各位读者批评指正。
(本章完)
第5章 古墓荒草人()
胡临背着慕容英,便向前走去。这时,二人的呼吸声听起来越来越明显。胡临向四周望去,只见墙壁光滑,以青石砌就。想来是这厅室的构造,使的回音极大。胡临当下也不惊奇。只顾向前走去。胡临背着慕容英,二人又进了一个甬道,只是这条甬道显得极为宽广,几乎可以容的下两架马车并行。地上铺了青石,极为工整,像极了那江南的镇子。两旁墙壁,也打磨的十分光滑。胡临心道:“这间院落地上甚是破败,可这地下,却修的这般讲究,莫说是寻常江湖人家,即便是当世权贵,只怕是也没有这样的手笔吧!更不用提这里机关厉害,世所罕有。”当下满心疑惑。只得继续往前走,转过几个拐角,前面是青石铺就的阶梯,那阶梯刻了精美的虁龙图案。这下胡临心中惊奇更甚。上了阶梯,前面是又一间大厅。
胡临便背着慕容英走了进去。胡临远远看得,那大厅上似有一排人站着,只是光线太暗,瞧的并不真切。这下走进之后,胡临见的那大厅上站着五个人。有一个人,似是特别熟悉,胡临仔细一看,惊叫道:“父亲!”
那大厅之上,为首站着的,赫然就是胡谢之。
胡临又唤了声:“父亲!”
四周死寂,毫无回应。
“你是胡谢之的儿子?”突然厅堂后面出来了一个老者,他蓬头垢面,衣服也没了颜色。说话声音僵硬古怪。
“我父亲怎么了?”胡临问道。腰间“净水”剑已在颤动,似那嗜血的灵蛇。显然胡临已动了杀气。
胡临这样回答,便是承认了那老者的问题,只是那老者却不回答胡临的问题,却自叹道:“虎父无犬子啊!”
“呛”的一声,虎啸龙吟。胡临手中“净水”剑出鞘。卷起千层剑影,已罩住老者周身。胡临见父亲毫不理会自己,只道父亲是糟了这人算计。心中挂念父亲安危,又恼这人算计父亲。悲愤交加,是以出手便是极其厉害的杀招。那老者似乎未料到胡临一言不合,便刀剑相向。一念未了,只觉喉头一寒,却已是“净水”剑上了咽喉。这等神兵利器,只是剑气袭来,那老者脖颈之上已添一道血痕。
胡临冷冷道:“你把我父亲怎么了?”
那老者瞪了眼胡临冷声道:“要杀就杀!”
胡临又道:“我父亲怎么了?”手上宝剑握的更紧,青筋突起。
那老者却似全然未见,只说了句:“不知。”
胡临不料此人如此强硬,一时倒没办法。只得收了“净水”剑,一跃到胡谢之面前,不由的哑然失笑。却见那是一排蜡人,塑的栩栩如生。又兼之这里昏暗,胡临一时不慎,倒给看错了。胡临心道:“父亲见识广,武功又高,又岂会被人暗算。”心中顿时释然不少,转念又想:“刚才心中一急,出手伤人,却是不该。”当下满心愧疚,却又隐隐中感到轻松。转身走向那老者,抱拳行礼道:“小可适才挂念家父安危,一时无状,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莫怪。”
那老者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点圣贤书都未读吗?”
胡临听了知他责备自己,心下略有过意不去。只得又向他赔礼道歉。谁知这老者性情倔强,丝毫不买胡临的账。胡临知有些江湖前辈,性情古怪,当下也不生气。又向那老者问道:“前辈可是认的家父?”
那老者不答,却又问道:“你背进来的这人是谁?”
胡临听他不答反问,只好道:“这人是我在湖边救起的。我也不知他是何人。”
那老者却道:“你父亲我只是认的?”
胡临哑然失笑,又问道:“只是认的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又是不答反问:“你一身功夫是胡谢之所传授的?”
胡临道:“正是家父所授。”
那老者道:“胡谢之三十年前名满天下,我当然是认的,倒是见过几次,但他却不认识我。”言罢,掩面长叹。似有无尽悔恨。突然又道:“你可知道这是那里?”
胡临道:“小可不知。”
那人又道:“你可知我是谁?”
胡临道:“小可不知,还望前辈赐知。”
那人道:“我几十年前是有名有姓的。后来别人都叫我荒草人。我就是荒草人了。”
胡临听了,满心疑惑。只是不便相问。心道:“这人好生奇怪,不但脾气古里古怪,而且说话也是这么含糊不清。只怕脑袋不大灵光。”
那人又接着说:“这里是就是荒草院,可不是荒草人的荒草院。可荒草人是荒草院里的人。”
胡临道:“那不知这荒草院是何人所有?”
那人反问道:“依你看呢?”
胡临道:“小可不知。”
那人又问道:“你一路过了“三生三死九道门”和那“死中生”的棋局。难道看不出吗?”说这话之时,那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落魄。登时精明了起来。
胡临道:“那机关端是厉害无比,我却看不出是何人手笔。”
那人道:“这机关虽是厉害,可要办到不难。”
胡临道:“不错,真正难的,怕是造这地下宫室吧!非数万不能。”
那人哈哈大笑道:“不错,机关虽是厉害,要办到,也是不难。造这巨大的宫室,可却非数万人不可。”
胡临道:“只是不知这江湖上有谁有如此势利?”
那人道:“寻常江湖帮派,也就数百人而已,又那能造出这样的地下宫室?更不用说',让老夫替他看家护院。”言语之间,满是不屑。
胡临心道:“原来这奇怪的老者是替人看护这地下宫室,难怪他说什么荒草院不是荒草人的,荒草人是荒草院的。那又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权势呢?不是寻常江湖帮派。”转念又想起那精美的夔龙图案。便问道:“莫不是王公陵寝?”
那人笑道:“正是。”
胡临道:“却不知是此朝那位王公的陵寝?”
那人道:“不是当朝王公。”
胡临:“噢!不是当朝?”
那人道:“不是当朝,这是那古时楚王的陵寝。”这人手往那排塑像一指,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塑这些人的像?”
胡临心道:“给活人在陵寝塑像,想来你是和他们有仇了。”当下不便明说,只好住口不言。
那人接着道:“旁人都猜我是和他们几人有仇。可偏偏不是。”
胡临奇道:“那是为何?”
(本章完)
第6章 移宫换穴()
胡临奇道:“却是为何?”
那人道:“此事说来话长,三十年前,我便在此看守这荒草院。一年只能离开这陵寝一个月。那时我年纪轻轻,又怎能受的了这种煎熬。我便想引人闯入这陵寝。便散布谣言说:荒草院里,珍宝无数。能进院者,富可敌国。”言罢那人走向那排蜡人,又接着说:“我知道这机关厉害,很少有人过得了。放眼天下,只有“神龙不见影”胡谢之,“金刀”蒙泰,“洛书才子”范四郎,“江左美丈夫”裴少商,“夜鬼”王魅。这五人而已。我便把五人塑成蜡像,摆在这儿。可三十年来,“神龙不见影”胡谢之游踪不定,不图名利,未来过荒草院。“金刀”蒙泰,年龄大了,胆子却小了,躲进大院里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了。“洛书才子”范四郎,读了圣贤书,心眼太多,困死在“三生三死九道门”里了。那裴少商,也死在了“死中生”的棋局里了。”
胡临听了,不禁怒道:“你费尽心思,诱人进入机关,对你可有那般好处?”
那人大笑道:“要不是他们贪财求便宜,有怎会来这荒草院,这里机关重重,他们又不是不知。人为财死,这又什么可惜的。”
胡临虽然气愤,可也无话可辩,只得道:“可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那人正色道:“如果有人能进得这古墓,那定然武功不弱。能得他相助,我便能移宫换穴。保这古墓不被人盗。从此也不用再看守墓穴。”
胡临问道:“你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诱人来盗墓,只是为了让你自己自由吗?”
那人道:“不错,一旦有人进来,我也将自由自在。”
胡临不屑道:“这墓机关重重,即使你不移宫换穴,旁人也绝对难以进入,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人突然怒道:“这你不须知道。”
这时又听得慕容英咳嗽,胡临俯下身子,见他面色苍白,想是他风寒未愈。又被雨淋,加上现下又身处这阴暗的古墓,寒疾更重。胡临不禁绉起了眉头。心想:“现下要是不把他送去就医,只怕性命难保。”
当下起身对那人道:“这陵墓出口在那儿?还望前辈告之。”
那人道:“你还没有盗墓,又怎么能走。”
胡临道:“盗人陵寝,扰人清静,非君子所为。”
那人道:“这出口的机关处的密匙,就在那棺椁之中,你盗是不盗?”
胡临爽朗的大笑道:“死者已矣,生者为大。当然是盗。”
当下背了慕容英,往里走了去。只见墓室两旁的耳室之中,摆放无数的陪葬品。棺椁之上,雕龙画凤。胡临来到那棺椁之前道:“得罪了。”
便伸手想去推开那棺椁,一推之后,胡临大吃一惊,那棺椁却纹丝不动。胡临当下提气用功,又去推那棺椁。却如泥牛入海,不见丝毫回应。
那人跟了进来,道:“这里机关重重,这棺椁也不例外。你用蛮力是推不开的。”
胡临道:“求前辈指点!”
那人走到棺椁之前,伸手在棺盖之上按了三下道:“现在你推推试。”
胡临伸手去推,果然那棺椁应力而开。往那棺椁之中看去,胡临心中惊奇更甚。
只见那棺椁之中那是什么尸骨,分明躺着一个熟睡的男子,只面色略有苍白。身裹金丝玉衣。配戴红蓝宝玉。华贵不凡。仪表堂堂,湛然若神。胡临一见之下,呆立当场,半晌不做声。
那人见胡临吃惊不小,便道:“这具尸身长年不腐不臭,还散有淡淡清香之气,当真让人无法理解。莫说是你初次看见。就是老夫守墓三十年,今天一看之下,都是大吃一惊。你看见他身上的红蓝宝玉了吗?那便是古墓出口的密匙。”
胡临就从那尸体之上取下那宝玉。只觉的那红蓝宝玉,红的一半,烫人肌肤。蓝的一半,冰寒彻骨。胡临心中大惊。只觉的这古墓处处透着古怪。只是却说不出来,到底是那里不对。待胡临再看那棺椁之中时,那尸身已成白骨一堆。这下变化之奇,出乎胡临两人的意料。两人不由的惊叫一声。
那人喊道:“危险,快走!“。“走”字未完,只看见那棺椁之中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红烟。已把棺椁淹没。胡临怕那烟雾有毒。背着慕容英立时急退。听那人喊道:“往东走!”胡临不急思索,只得依言往东边的甬道疾驰而去。那老者却是身形更快,刹那间,两人已到一道大石门之前。那石门中间有道小孔,两边各有一个掌形凹槽。那人又喊道:“把宝玉插入中间小孔。你左我右,你发阳刚之力。我发阴柔之力。”语气甚是着急,却又满含欣喜。
说话间那红烟已自甬道那头弥漫了过来。那人又喊道:“这烟有毒,屏住呼吸!”。话音刚落,红烟已将两人淹没。胡临一手在石门之上,阳刚之力激荡。一手捂住慕容英的口鼻。猛觉得迎面吹来一股大风。却是石门已开,胡临抓住慕容英,三人自石门跃出。那石门顷刻之间恢复如常。三人出了石门,眼前是一片空旷的树林,鸟语花香,再回头看那石门之时,却是全然没了踪影。胡临死里逃生,又挂念着父亲。便向那人抱拳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那老者得了自由,心下欢喜。仰天大笑。似是没听见胡临的话。胡临也不在意。抱了慕容英转身就走。
那老者见胡临转身离去,忙追到胡临身旁道:“老夫能得自由,多亏了公子鼎力相助。”
胡临淡然道:“你也不用谢我,我是一时不慎,误入荒草院。”
那人道:“不论如何,是你助我移宫换穴,封存了这古墓。恩情无以为报,这块宝玉就送给公子。”
胡临道:“这等奇珍异宝,使不得”
那人见胡临固辞不受,又道:“我看胡公子双眸异色,左眼微红,右眼淡蓝。和这宝玉颜色一致。想是有缘之极。宝玉增与有缘人。那是再合适不过。”
胡临担心慕容英安危,怕再纠缠误事,只得收过宝玉。
那人又道:“我看公子还是配在脖颈上。”
胡临只得依言挂在脖颈上,那宝玉贴在肌肤之上,一半发烫,一半发冷。胡临只觉的体内阴阳交汇,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袭遍浑身。霎时间,只觉的神清气爽,通体灵明。
那人看着胡临道:“看来公子与这宝玉,的确有缘。可喜可贺!那今日就此别过。”
胡临双手行礼道:“谢前辈馈赠,那后会有期。”
那人也道了句:“后会有期。”便转身往那林子里走去了。
胡临背了慕容英,当下觉的腹中空空,便去林中采摘了些野果充饥。这一夜雨后的林子,空气清新。胡临心想:“现下这人有伤在身,须得送去求医。现下只有宣花镇可去。也可以找寻父亲。“当下主意一定,背了慕容英便往宣花镇而去。
(本章完)
第7章 公子白衣()
白帝城东依夔门,西傍八阵图,三面环水,雄踞水陆要津,在这江面之上,一舟漂浮,逆流而上。忽见码头边一人,向这船飞来,眼看即将落水之际,那人足尖点水,身子又腾空而起。凭空凌虚,稳稳的落在了那船头之上,那人并不着急进船舱。只是盘膝坐在船头。却听的船舱内有人弹琴,琴声淡雅悠扬。使人一听,不禁会想起江南小镇那打纸伞的姑娘。似那抚琴之人是位多情公子。偏偏喜欢上了小镇的姑娘。只闻琴声,便知抚琴之人俊雅不凡。那江流湍急,这琴声在江风中飘扬。别有一番味道。那人坐在船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一曲罢了,一曲又起。这次曲调一转,激扬动魄。曲中大含金戈铁马之意。过了许久,这琴声方才停歇。这时那抚琴之人从船舱走了出来。一袭白衣如雪,纤尘不染。果然是个俊俏的公子。一双眼眸明净的如同春天。江风拂来,长发乱飘。
“钱叔,事情办的怎样?”那白衣公子开口问道。
“人被一个少年给救走了。”被称做钱叔的那中年人回答道。
“噢!”那白衣公子似乎吃了一惊。随即又春风满面。
“那少年是从“虁门六龙”身边带着那人逃脱的。”钱叔回答道。
那白衣公子眉头绉了下,随即又是春风满面。问道:“那“虁门六龙”现在在那?”
“在青云浦。据说,那少年也没有逃远。他们在等。”钱叔道。
“掉头!”那公子道。
“公子你这是?”钱叔不解的问道。
“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少年。”白衣公子笑着说。
那船便掉了头,顺流而下。白帝城的云彩越来越远了。那白衣公子又坐在船头开始抚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