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尚未现身,只怕是躲在暗处想伺机下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先不妨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商柳晨踱步至院子中间,暗提一口气,遥遥隔空一掌,击开那正堂的房门。他既有心给别人颜色瞧瞧,这一掌使出了十分功力,那房门应声而破。商柳晨微微一笑不禁有些得意。他朗声道:“商某人特来拜访,各位鬼鬼缩缩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商柳晨话音刚落,果然正堂跳出了四个人。两侧厢房也各跳出了四个人。一共十二人,都做一色装扮,红靴紫罗衫。都是瘦长清秀身材,正堂为首一人上前两步问道:“公子可是‘小宋玉’商柳晨?”
商柳晨笑道:“正是小宋玉。”他极慕宋玉的才华风度。非但时常抚琴而歌《高唐》等赋。有时也自称小宋玉。
那十二人面面相觑,心里都知‘小宋玉’商柳晨是暗流的公子,非但武艺高强,而且暗流势力庞大,绝非自己兄弟几个可以招惹的。一时间十二人面面相觑,难定主意。
商柳晨笑问道:“几位可是关家兄弟?”
为首那人答道:“正是关氏兄弟。想不到公子也知道。”言下颇有自负之意。
商柳晨摇摇头叹道:“想不到啊!”关氏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的不解。商柳晨顿了一会又道:“想不到各位沦落到如此地步,想不到当年义勇武安王关圣人的后人,竟也如此不肖。想不到啊!祖上为神,后世为贼!哈哈……”商柳晨自顾仰天大笑,旁若无人,接着又道:“当年关帝爷一柄青龙偃月刀,勇冠三国,斩华雄、杀颜良、诛文丑,人所共钦。本以为关氏子孙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不想你们几个竟如此不肖。”
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怒道:“我们兄弟几个敬公子才华武艺,门楣家世,这才以礼相待,公子还是莫要咄咄逼人的好!”那人说着冷笑几声。言下之意是自己兄弟不敢开罪商柳晨倒多半是因为商柳晨是暗流的公子。商柳晨闻言依旧笑意盈盈,打量了一圈关氏兄弟,这才开口道:“几位想要动手吗?商某人纵是孤家寡人,也只怕各位惹不起。”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向周围几人使个脸色,道:“那就请公子指教几招了。”那人话音刚落,关氏兄弟十二人一齐动手,正面为首那人虎吼一声,直扑过来,他是关氏兄弟中的老大,年岁既长,功夫也高,身形最快。双拳直奔商柳晨胸前要害。商柳晨不避反上,双手做掌,针锋相对的接下那人的双拳。两人身子俱都一晃。跟着左右两侧的人又都击到,商柳晨身子一晃,恰好避过左右两人夹击。左右两侧后面两人双拳双掌,又都击来,商柳晨也不理会,三指成钩,如风般的向那两人的喉咙抓去。关氏兄弟不料商柳晨一出手便是这般不顾性命的打法,不由心头一凜,手上稍慢,商柳晨爪风已至,那两人大惊,慌忙之中就地往后一滚,避开了商柳晨的杀招。商柳晨纵声长笑,喊道:“如此不济,也来成事?”关氏兄弟十二人,两人既已退后,余下诸人又已补上。商柳晨虽片刻之间已和关氏兄弟中五人换招。口上虽故作轻松,可此刻心里也不由的道:“关氏兄弟果非寻常江湖武人。今日要想取胜,可难于登天啊!”商柳晨心里虽这么想,可手上无一不是玄而又玄,妙之又秒的杀招。关氏兄弟人数虽众,可一时能攻到商柳晨身旁的也只有五六人而已,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跳开道:“素闻公子才华非凡,腹有诗书,犹雅好楚辞汉赋。今日倒想请教一二。”商柳晨右手前探,左手发掌,正是巫山劫里的精妙招式‘巫山一段云’。这一掌发出时缥缈若无,可掌至中途又变的雷霆万钧。商柳晨一招逼开两人笑道:“常闻古人煮酒论诗,今日就与诸位比武论诗。”商柳晨一心虽然二用,可手上招式已由巫山劫变为碎痕掌。关氏兄弟中一个闻言自语道:“不是曹操煮酒论英雄吗?”巨斗之下,商柳晨不由笑道:“呆子。”话一出口,右侧一柄鬼头单刀已拦腰而来,商柳晨使一招开碑碎石,一掌击在那刀背之上,他用力既巧又大,那鬼头大刀转个弯向地下砍去。又听的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个道:“不知汉赋四大家中公子最喜那家?”汉赋四大家是指司马相如、扬雄、班固、张衡。这四人都是汉赋集大成者。商柳晨听他说起词赋,虽在临敌动手之际,心里也自乐意。长啸三声,一声接着一声。待啸声罢了这才说道:“我于汉赋所知,实在皮毛,然这四家之中,最偏爱的却是司马相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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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5章 临郎风采,三败敌人()
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听了笑道:“我倒忘了,公子和司马相如倒也相似,都是好读书击剑的风流倜傥之人。”这人如此这般称赞,原是想使商柳晨分神说话,好让自家兄弟有可乘之机,料理了这烫手的山芋。可一时三刻也难以奏效,他也不由的心急,口上兀自说个不停,商柳晨也越斗越是心惊,他如何不知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同他说什么词赋是要扰乱他的心神。可一来他年轻气盛,不想向人示弱;二来他于词赋文章之爱,实胜于刀剑武学一道。两人说话间,围攻商柳晨的关氏兄弟中又换了六个,十几人已斗到三百招之外。商柳晨周围全是关氏兄弟,有时明明对方破绽大出,商柳晨再追一步便能制敌,可也终究难免为人所伤。商柳晨功夫虽高,可自小便是养尊处优,似这等以命相搏的险事,倒是生平头一遭。斗到险处,不由的心惊,可他涵养极高,心有波澜,脸上却是无变。只是一味的笑如春风,关氏兄弟也不由的暗赞一句:“好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突然门口又冲进了六条人影,直往关氏兄弟这边杀了过来,关氏兄弟中六人迎了上去,六对十二人斗了起来,商柳晨忙使一招青龙遨九天,接着又是风舞岐山,仙鹤杳杳。前两招逼来关氏兄弟中的六人,最后一招却跳出了关氏兄弟的包围。他往那边望去,却是夔门六龙前来救主。商柳晨飘落站定喊道:“暂且住手。”既然少主吩咐,夔门六龙一起后退几步,凝招不发。关氏兄弟本来对付商柳晨一个已觉吃力,这时又来六人,功夫俱是不弱,气场一时弱了几分,便也住手了。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上前道:“公子学识渊博,我兄弟佩服的紧啊。”说罢哈哈而笑,好像刚才不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恶斗,而是几个文雅之士解经论诗。商柳晨笑道:“关兄谈吐风雅,小弟也是钦佩不已啊!只是方才舞枪弄剑未免伤人手足。实在是大煞风景。”他方才与关老大谈诗论赋,心里佩服他的才学见识。这时竟对刚才关氏兄弟狠下杀手之事一笑而过。关氏兄弟料定他暗流既来援兵,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那知如此措辞。关氏兄弟中几人面面相觑。那关老大毕竟年长几岁,处事不惊。也笑道:“不错,不错。”
几个说话间,胡临和哥舒野也进了这小院。原来胡临和哥舒野在集市上苦觅未果,正愁怅间,突听的三声长啸,声声相促,啸声之中,隐约含有快意。寻常百姓只当是晴空霹雳。胡临那夜在贼岛之上,以啸声和商柳晨互通信息,闻声之下便知是商柳晨。这才携同哥舒野一同赶来。胡临见商柳晨风度翩翩的站在院中,身后是夔门六龙,知他无事,但还是上前问道:“你没事吧?大哥。”
商柳晨笑道:“无事。只不过是和几位朋友谈谈歌赋而已。贤弟勿须挂念。”略微沉思片刻又转头对关氏兄弟道:“倒差点忘了请教几位,是受何人委托?来坏我等之事。”
关氏兄弟中一人道:“公子也知道这行的规矩。怎地会问这种话?”言罢冷笑几声。心下嘲笑商柳晨是个不通江湖规矩的公子哥。
胡临听他言语不善上前道:“事关重大,绝非儿戏,这才下问。”
关氏兄弟中一人听他言语软弱,是个从未见过的公子哥,手里又无兵器,只当他好欺,骂道:“也论到你这小子说话。来来,你斗的过我就说。”
胡临涵养虽好,那人在众人面前如此数落,心里也有点发恼,只说了一个“请”字,斩钉截铁。那知那人浑不在乎,大大咧咧往那一站,竟不把胡临放在眼里。胡临心里好气,脚下一点,往那人扑去。使一招恶虎扑食。却是虚招,也不下狠手。手上只用一成力气。那人双手一接,轻轻格开。脸上神情显得更不在乎。胡临借那个一格之势轻飘飘的跃开。胡临脚一着地,猛然间擎出腰间净水剑,这一下身形如电,剑气如虹,旁观众人,商柳晨、哥舒野和夔门六龙早知胡临的身手,也不以为奇。可关氏兄弟都一下看傻了眼,都心知自己的兄弟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兄弟几个纷纷出手来救,可突然身形又都止在中途。原来,关氏几兄弟扑到中途之时,胡临的净水剑早已驾到那人的脖颈之上,宝剑白中泛青,便如寒潭净水,深不见低。这时犹在颤抖不止,嗡嗡而鸣。剑上杀气四散,关氏兄弟这才知道今日遇见了高手。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正是这般。净水剑架在那人脖颈之上,那人顿觉气塞。胡临问道:“受何人所托?”??
那人道:“乘人不备,算不得本事。本大爷心不服口不说。”胡临闻言倏然回剑,冷冷问道:“且给你点时间准备准备。”说着踱步回到商柳晨面前,又问道:“可准备好了?”那人喊道:“尽管过来!大爷何惧。”胡临双足地上一点,凌空而击,使个雪落千山。顿时庭院之中,只见剑光霍霍,冷风袭袭。那人欲要还招,可四下皆是剑光,心道:“倘若我一出手,一双臂膀只怕不保,且先避开。”可未及挪步,剑锋又到脖颈。只听胡临道:“服吗?”那人冷笑道:“倚剑为胜,算什么本事。”胡临闻言又倏然回剑,自顾踱步走开。那人接过一柄鬼头大刀,立在原地。胡临道:“我要出手了。”那人狂喊道:“来吧!”一柄鬼头刀舞开,砍了过来。他自思量道:“先前两次都是他先出手,如此一来,我便失先机,处处受制于他。这次可不能如此。”胡临待那人砍到中途,宝剑斜挥,迎了上去,只听的“叮珰”一声,那柄鬼头大刀已被胡临削断,半截落地,半截犹在那人手中。胡临宝剑第三次架在那人脖颈之上。胡临倚宝剑之利,一剑削断那刀倒是不难,可要在削断那刀之后,把剑架在那人脖颈之上,且只制敌不伤人那是难上又难。不论出剑的角度,还是力度,都是极为讲究。若失之毫厘,便要差之千里了。这一剑极显剑法上的造诣。关氏兄弟皆知今日遇倒了高手,那人口唇微动,还待再辩。关老大已怒斥道:“老七,少丢人现眼。”胡临回剑,看着关氏兄弟,关老大心下道:“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可怎么办啊!”心下一团乱,脸上陪笑,口中说道:“公子要我们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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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黑魔教主()
商柳晨笑道:“雇主是谁?”
此言一出,关氏兄弟目光齐刷刷的都投向了关老大。一时院子里竟安静了起来。关老大数度欲言又止。
“是我!”这时突然响起个声音,接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有三分霸气,又有三分戾气。关氏兄弟、胡临、商柳晨和夔门六龙皆向他看去,却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着黑衣,踏黑靴而来,浑不把众人放在眼里,那黑衣人当先而行,四处顾盼,后面又跟着十数人。这人一来,关氏兄弟都松了一口气,那人既然承认是他,胡临等人必不再逼问雇主是谁。自己兄弟也就守住了这行的规矩。先前都是愁眉苦脸,这时却又一脸轻松。
胡临和商柳晨等人都不识的那人,再往那后面跟着的十数个人看去,个个身手矫健,眼中精光四射,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宗师气度。再看那黑衣人,步履不急不徐,显得莫测高深。那黑衣人见到胡临胡临双眸异色,一红一蓝之后,不禁多看了几眼。接着又开口道:“这几个小子找我何事啊?”便和一个大人问小孩一样,既狂妄,也无礼。他先前既已承认自己是雇凶杀人,这时如此发问,不是忘了前言,便是不把胡临等人打在眼中。
商柳晨上前不答反问道:“不知先生是忘了前言还是忘了我等?”
那人听商柳晨如此发问,倒收起了些轻视之色,指着胡临道:“留下那小子,你们可以走了。”原来来人是黑魔教教主,他和慕容英同是十六国时鲜卑慕容族慕容涉归之后,单名一个‘甬’字。黑魔教本创自古时一风尘异人,历来极重鬼神之事,二十年前,祭祀出事之后,全教深以为意。今番见了胡临,还欲再行抓他。依古时祭祀制度,帝王祭祀社稷时,牛、羊、豕三牲全备为“太牢”之礼。诸侯祭祀只有羊和猪,是为“少牢”之礼。因祭前需要先饲养牲畜于牢,故这类牺牲称为牢;而这黑魔教,祭祀之时,却用九月之龄的男童和十三月之龄的女童。九乃至阳之数,故有九月男童;十三却是至阴之数,故用十三月之龄的女童。这一阴一阳,合祭天地。自黑魔教立教以来,祭祀之法甚严,历代教主也不得变动。
再说商柳晨听黑魔教主慕容甬如此说道,心想:“这人言语虽是无礼,可看上去莫测高深。只是不知他非是留下临弟却是为何。”便转头向胡临瞧去,示意询问,胡临也是茫然不解,摇头不知。开口问慕容甬道:“不知先生留我所为何事?”
慕容甬浑不在意地道:“杀你。”
哥舒野听他言语无礼,提起手中的狼牙棒骂道:“不知死活的老儿,说不定是谁杀谁!”慕容甬冷冷道:“那就先杀了你。”他手一挥,身后站出了一人,矮小身材,粗布衣衫,耷拉着一双眉毛,好像个倒了店铺的掌柜。他应声:“教主。”慕容甬道:“先打发了那红毛小儿。”哥舒野听他出言无礼,上前怒笑道:“且让公子爷来会会你这鸟人。”
说着狼牙棒已向那人当头砸下,那人身材矮小,极是灵活,身子一晃,绕到了哥舒野左边。砰的一声,哥舒野狼牙棒砸破了地上的青石。那人双拳齐出,已往哥舒野腹下,胸口打来,哥舒野忙使个醉卧沙场,身子往下一到,手上狼牙棒往那人脚下扫去。哥舒野乃是将门之后,祖上便是曾镇守潼关的哥舒翰大将军。这两下虽是简洁,却都大有来历。那横棒一扫,便是从钩镰枪里幻化而来的招数。那人见他招数简洁,却极是实用。往后一跃避开,也不由的收起了轻视之心。哥舒野再使一个鲤鱼打挺,腾身而起,又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劈砸式,往那人头顶而去,但狼牙棒甚是沉重,哥舒野又具神力。这一棒砸来,那人只得往旁边避开。哥舒野早料到那人会避来,这一棒劈砸之中,犹留了变化,手腕一转,那狼牙棒往那人膝盖砸去。那人不料哥舒野能把狼牙棒使出这等变化诡异的招数,一个不查之下,一声惨呼,双腿已折断。哥舒野大笑道:“我就再不送你了。余下的路自己走吧。”那人双腿自膝盖以下,被砸成肉泥,巨痛之下,隐约听见哥舒野的话语,又复想起教中历来不容残废者,心下悲凉,暗叫几声:“罢了,罢了……”口吐鲜血,头一偏,竟是咬舌自尽了。黑魔教中余下众人,除慕容甬之外,其他人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只是平日里慕容甬御下极严,那几人倒不敢当时表现出来。再说慕容甬,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属下,眉间含怒,他自视身份,却也不立即对哥舒野出手。开口道:“收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