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不假思索道:“小可自小和家父习武学艺。”
“噢!不知道公子能否告知令尊名号?”赵胜追问道。原来江湖人物大凡有名头者,大都会有一个别号,胡谢之便被唤作“神龙不见尾”。然而胡临却是不知。虽曾听荒草人言及此事,一时却想不起来。
胡临便回道:“小可胡临,至于家父名讳,众人面前不敢言及。望总教头莫怪。”
赵胜道:“公子一片孝心,赵某人何敢怪之。”
胡临道:“那小可便先行告辞了。”
赵胜微微点头,胡临下了擂台,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钱叔、楚蓁几人。胡临走到几人身边。问钱叔道:“我大哥去哪里了?还未回来吗?”
钱叔回道:“尚未回来。”
胡临剑眉一皱,显的颇为担心。又看向楚窈,楚蓁正看着胡临,两人四目相对,不觉各自红了脸。胡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脱口问道:“姑娘要和我们一起回客栈吗?”
楚蓁听的胡临这般问法,不知道如何做答。她就算想与之同行,此刻也说不出一个“是”字。只得言道:“公子先行回吧!我们几人初来江南,想再看看四处的风物。”
胡临心下略觉失意,然此时挂念着商柳晨,只得拱手作别。两人走在路上胡临问钱叔道:“依你之见,我大哥会向那去?”
钱叔道:“公子平日极少在江湖上来往,这是他第一次游历各处。我也不知,况且他又是随柳娘子而去。”
胡临道:“我看我大哥和那位姑娘关系倒不一般。听话语似是旧时相识。”
钱叔道:“此是公子私事,我作下属的全然不知,也不得过问。”
胡临自顾道:“大哥既未向我辞别,想必只是和那姑娘去办件事情,亦或只是见面聊天。”顿了一顿又招呼钱叔道:“走,我们先去那路别小店吃点酒食,说不定他已办完事。正向这边赶来。”
钱叔道:“也好,总胜过四下乱寻。”言罢两人便往那小店而去。这时已日头西斜,两人心下着急,各自施展开轻功,不多时辰便到了那小店。远远看去,那小店灯火昏暗,却听的人声嘈杂。胡临两人进店四处环顾却是不见商柳晨。只好在靠近店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下。随口叫了酒食,两人均无心思饮用。不时的四处张望,寻找商柳晨。胡临心内更乱,此刻更是坐立难安。他既担心商柳晨,又心中挂念楚蓁。不时暗责自己不该老想着楚蓁,又不时后悔未能与之同行。过的片刻又暗骂自己重色轻友,应当在此处等待商柳晨。往往心急之时,片刻也觉的好生漫长。胡临这时便是如此。约摸酉戌之交,果然商柳晨出现了,原来先前商柳晨和柳娘子出店之后两人结伴便往临安府文庙而去,这几日江南夺刀四处都是江湖武人。可这些个草莽英雄拜文庙者少,商柳晨和柳娘子两人本是一对情侣,却因种种误会,这才形同陌路。几经折腾之后,深情却是不减,更有千言万语说与情人知。这才往那文庙而去,临安府文庙又叫“宣圣庙”。正中大成殿,供奉孔夫子,乃是重檐庑殿式结构,面阔七间,进深五间,斗拱抬梁式木结构,以四十八根白石柱承托,正面有浮雕盘龙檐柱八根,风格古朴。殿前砌露台,须弥座上嵌有仰莲、覆莲、扶桑、山茶、牡丹、芙蓉等辉绿岩石浮雕。台下为甬道、拜庭,两旁绿树垂阴。庭外是半月形泮池,中间是石拱泮桥。大殿前东西两侧各有一庑。大成门三开间,左为金声,右为玉振,三门一体。大成殿东西两侧便有乡贤、名宦祠、专祠数座。殿外东侧是文昌阁。商柳晨和柳娘子两人来到宣圣庙,只见信男善女、三五结群。果然是神迹昭昭之境,浑然不似外面的江湖。二人久别重逢,又在这等安静清雅之处,自然是算作人逢喜事。只是两人一时间谁也未曾说话,也随人进庙上香。又同上文昌阁,那阁楼年久失修平日里不许香客进去。在商柳晨和柳娘子两人眼里,要上文昌阁自然是易如反掌。
凭栏远眺,烟花柳巷、楼阁亭台俱收眼低。商柳晨突然轻声唤句:“叶子。”
昨日因故未更,望乞原宥。
若果亲爱的你喜欢这本书,那请给我一点温暖<;支持>;吧!我和一样都是追逐梦想的孩子,我愿有一天,我们都美梦成真,不负初心。
(本章完)
第41章 所谓伊人,相思在肠()
原来“叶子”正是柳娘子的乳名,她本姓叶,闺名一个“沅”字。本与商柳晨是青梅竹马,自小相好。柳娘子却是江湖上的名号,极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听的商柳晨此刻如此相称,叶沅也柔声应道:“商郎。”
商柳晨一双眼睛盯着叶沅道:“风都吹皱了你的眉,我们回家吧!”
叶沅在商柳晨面前再也不是那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柳娘子,听了商柳晨的话她板着脸道:“你是说我老了?”
商柳晨忙道:“我是说你也……”
叶沅追问道:“我也什么?”
商柳晨心知她是故意为难自己,又道:“叶子,你走后我天天想你,夜夜想你。天下那么大,我都不知道该去那儿找你。现在好了,你在我身边那儿也别去了,我护着你。”
叶沅喜道:“真的吗?”
商柳晨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会舍的骗你。”言罢便伸手想把叶沅拥入怀抱。叶沅轻轻一闪避开商柳晨突然历声道:“为什么是我跟着你?”
商柳晨知道叶沅性子古怪,便又柔声安慰道:“那我跟着你了。”
叶沅欢喜地道:“难得你这么听话一次。”
商柳晨此刻哭笑不得,又想起了胡临几人,便道:“我们还是先是回去吧!我二弟也不知道过不过得最后一关。”
叶沅不解道:“谁是你二弟?你又几时冒出来个兄弟来?”
商柳晨道:“我二弟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我们在冶剑庄遇到,今日在小店一剑削去那头陀头发的少年。他叫胡临。”
叶沅笑问道:“你几时和他成兄弟了?”
商柳晨便把那日与胡临在龙山古寺如何相逢,相谈甚欢,后又结伴同赏江潮,在潮神庙前义结金兰的往事一一说与她听。叶沅听来颇觉有趣,不觉间日头西斜,商柳晨担心胡临便同叶沅一道转回。两人刚到那小店便看见胡临和钱叔两人。商柳晨只见两人却不见楚蓁几人,难免心中会有不解,却怕叶沅突然发脾气,也住口不问。看见胡临道:“那最后一擂可过的顺利?”他心里清楚胡临的武艺,是以才这般问。
胡临心里一暖道:“多承大哥关心,一切顺利。”
商柳晨道:“那守擂者何人?”
钱叔回道:“那人我倒是不识。”
胡临道:“我听底下人道他是临安府一带的闻名的枪棒教头,大凡大户人家都请他做教头。因此在临安府境内人都叫他一声总教头。本名叫作赵胜。”
叶沅娇笑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多半是你在胡编乱说吧!”
胡临闻声看去,正是曾经在冶剑庄见过的柳娘子,他知商柳晨和柳娘子关系非比寻常。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竟愣住了。
商柳晨忙道:“二弟休怪,叶子是随口一说而已。”
胡临还未说话,叶沅抢道:“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是随口一说?”
商柳晨顾左右而言它,指了下胡临笑道:“叶子,这便是我和你说起的我二弟胡临。”又转过头对胡临说:“这位是叶沅姑娘。”
叶沅问道:“你就是胡临?你身边那个大美人呢?”
胡临脸色一红,忙道:“你是说楚姑娘吧!她和她的几位朋友去看江南风物了。”胡临脸色一红,忙道:“你是说楚姑娘吧!她和她的几位朋友去看江南的风物了。”
叶沅娇笑道:“这几日临安城鱼龙混杂可别叫那位绿林道上的朋友给抢了去做压寨夫人。”
胡临本就心慌意乱,总是心神不宁,此刻听了叶沅的话语一颗心顿时紧了起来,脸色数变。
商柳晨道:“叶子说的也有道理,近日临安府人物混杂,二弟你且去接应一下她们。”又对钱叔道:“你也随我二弟一同前去吧!”
胡临应了声便和钱叔走了,商柳晨这才进店坐下,叫了酒菜和叶沅坐下,两人颇觉腹中饥饿倒也吃的津津有味。别后重逢,冰释前嫌,喜不自胜,商柳晨不觉间已饮至微醺。
再说楚蓁几人,和胡临、钱叔分别之后,便往吴山城隍阁而去,城隍爷是各地民俗中普遍崇祀的重要神祇之一,吴山城隍阁更是江南名楼,在山巅而建,气势恢宏。是历代文人骚客揽胜登高必到之处。几人登高望景,临安城江河山川,屋肆瓦舍尽入眼底,不禁心喜。一时流连忘返,不觉已是斜阳上楼头,游人影稀。几人这才匆匆下山,往城里而去。行了一程,道路上人影散乱,楚蓁和楚窈毕竟是初次远离九嶷山,眼见天黑下来,不由的心慌,只不住的催促李氏兄弟三人。李氏兄弟三人也不由的心慌,此刻道上那有赶车催马的,几人无奈只得步行。又走了一程,几人终于雇了一架马车,便往临安城里而去。那赶马车的是个话多的人。手里鞭子一扬,便听的“啪”的一声,马车就跑起来了。赶马车那人道:“看几位公子姑娘年纪轻轻,胆子却是不小啊!”
楚蓁几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那赶马车的便又接着说了起来:“这临安城外的道,夜里极是危险。上月十三几个公府的差人就是被人杀死在这条道上的。”
“那凶手抓住了吗?”楚窈忍不住问道。
“府里的衙门倒是想抓住凶手,可是压根都不知道凶手是人是鬼。这怎么抓呀!”敢车的那人说道。手又挥下鞭子,‘啪’的一声。
“凶手当然是人啊,鬼为什么要杀公府的差人啊!”楚窈道。
“唉。”那赶车的人叹口气,又道:“要说凶手是人,那人就比鬼都可怕。”
李大奇道:“那你不怕吗?夜里在这里赶车。”
那赶车的人不答反笑,李大不由的心里生气,嘟囔道:“你笑什么?”
那赶车的人笑罢道:“我笑你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问我怕不怕?你看我怕不怕。”
李大听了这话,倒是一时呆住了。又听的‘啪’的一声,马车跑的更快了。那赶车的人又道:“你们可知道那些差人们是何的死状?”
楚蓁道:“这是初次听你说起,我们如何知道?”
那赶车的人道:“说来也奇怪,那几个人都是头顶、胸口、双手掌心、双脚足心插了银针,印堂上一点血迹。除此之外,全身内外俱无伤痕。”
楚蓁几人俱是巫祝门人,一听之下,便知这是摄人魂魄的邪法。印堂一点红,自然是压住活人的三火。而头顶、胸口、双手掌心、双脚足心各插银针则是引六魄。至于三魂,天地在身外,本魂封体中,这是极其邪恶的阴法。在九嶷山巫祝门乃是禁法。几人一时面面相觑,毕竟是初长成的少年。
那赶车的也懒的扬鞭了,马车越跑越慢。赶马车的那人见几人不说话又追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吓到几位了?”
楚窈不屑地‘哼’了声道:“才不怕呢,你知道我们是……”楚窈刚欲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可是后面的几个字未说出,便被楚蓁止住。她虽是初出远门,却心思细腻。现下在荒郊城野,几人又是天下传闻中极其神秘的巫祝门人。自然是不说为秒,免得惹上麻烦。
那赶车的人似是饶有兴趣,问道:“是什么?”
楚蓁道:“自然是几个胆子颇大的后生。”
那赶马车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半晌都无声息。只听的城外官道之上马蹄声笃笃。又过的片刻,马车竟停在了荒郊官道之上。这时马蹄声了没了,只能听见蛙叫虫鸣和那匹马混浊的呼吸声。李三离赶车人最近,便掀起帘子起身出来查看。那里还有赶车人的影子,在清冷的月光下,车前只有一匹马。突然李三觉的印堂一冰,好像滴了一滴水,还未来的及喊出声便就没了知觉。马车里面楚蓁四人不见得动静,一起出来,那里还有李三的影子,四人大惊。李大忙喊道:“老三,老三……”可是冷冰冰的月光下无人回应。只刮过了一阵风,四人不由的打个冷颤。临安之地,虽是中秋八月,可天气尚热。几人这时却只感到寒意阵阵。风刮的官道两旁的林木野草沙沙做响。李三竟突然不见了,四人立马警觉了起来,大声呼喊着李三,四处张望着,可冷冰冰的月光下那有人影。突然李大印堂穴上一冰,竟也似滴了一滴水。他立马拔剑刺去,刷刷刷的三剑护住周身,却还是不见人影。楚蓁三人也大吃一惊,不知李大怎么了。忙出声询问:“你怎么了?”李大闻声住手,三人一见李大印堂穴上一点殷红大惊失色。楚蓁忙道:“快伸手摸去印堂血印。”李大依言忙伸手拂去印堂穴上的血印。冷冰冰的月光,轻柔柔的风,官道两旁的树影也在地上晃动。“老三,你在哪里?老三……”李大喊道。可除了树影晃动,四下毫无回应。这时又听的官道上马蹄声笃笃,似是从对面而来。马蹄声甚密,似是那马奔腾甚速。四人凝神去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这月高风急的城郊官道上,是什么人深夜纵马急驰呢?四人心都悬了起来。终于前方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两人两骑,奔行甚快。不一会儿那两人两骑已到眼前,马上的两人勒缰止马。楚蓁四人这时不由的心内叫苦,均想:“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回客栈休息。”
(本章完)
第42章 城郊道上,月色溶溶,少年救佳人()
当先那人扯一把缰绳,月光下骏马一声长嘶便止住了蹄步。背着月光,楚蓁几人看不清来人的脸庞,李大两人挡在前面,手中一握住剑柄。准备稍有不对便出手护住楚蓁和楚窈。马上那人出声问道:“前面可是楚蓁姑娘?”
“正是我们。”楚蓁喜道,她听声识人,知道是胡临到了。
胡临翻身下马,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几位如何停车在这荒野城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口上说的客气,可还是充满了关切之情。楚蓁几人不由的心头一喜,便如溺水之人,乍见浮木。
楚蓁道:“李三弟被人抓走了。”
胡临忙问:“几时?在那儿?”
李大道:“刚才,就在这儿。”
胡临道:“肯定还在此地。”说罢和钱叔、李大兄弟几人把楚蓁和楚窈围在中间。钱叔朗声道:“何处的朋友,请出来说话。”
冷清清的月光依旧,四下寂静,无人回应。突然‘呛’的一声,胡临净水剑出鞘,月光下的剑身像是一泓寒潭之水。胡临握在手中,宝剑铮铮而鸣,杀气四散,顿时四处蛙叫虫鸣之声大起,可是依旧无人回应。钱叔回头道:“可能敌人已退,我们四下找找李三兄弟。”
胡临道:“烦劳钱叔留在原地,我去找找李三兄弟。”说罢不待几人回答,已大步向旁边的灌木丛而去。胡临眼力极佳,借着林中叶缝间透露出的稀稀点点的月光,四处看的甚清。约过的一刻,尚未找到李三,胡临便又退了回来对楚蓁几人道:“尚未找到李三兄弟,我再去那边找找看。”
“我和你一起去。”李大道。兄弟失去了踪影,他心里十分急,再也等不了片刻了。说罢已向那边树丛走去,胡临怕他出事,立刻追了过去。树丛中杂草横生,行来甚不方便,两人一寸一寸的寻着,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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